293 有沒有想我
蘇墨瞳一見祁悠然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有點慌了。
「怎麼了呀……」蘇墨瞳有點沒底氣的看著祁悠然,真的害怕她把自己扔出宮去。「我不是挺好的嗎,怎麼說走就讓我走了呢,不帶你這麼過河拆橋的呀……」
蘇墨瞳小心的打量著祁悠然的神色,見她始終不為所動,就挪了挪身子,向前一步,扯住了祁悠然的衣角,輕輕拽了拽。
祁悠然被她孩子氣的舉動弄的心裡更是不舒服,這可是蘇家蕭家兩邊的手中寶心頭肉,怎麼就這麼不知死活呢驁?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沒的商量。」祁悠然把那隻蘇安給蘇墨瞳的毒蠱收進懷中,蘇墨瞳本想去搶回來,可惜卻被祁悠然給躲了過去。「我等會兒就去通知蕭子緗,以後不准你進宮來。」
祁悠然不再看蘇墨瞳可憐兮兮的表情,抬腿就要走。
「誒你站住!」蘇墨瞳慌慌張張的追了過去,擋在了祁悠然的面前,說:「我這不是沒怎麼樣嗎?我肯定會小心的,你就讓我幫幫你唄?」
你就讓我幫幫你唄……蘇墨瞳略帶討好的語氣,讓祁悠然的嗓子里像堵了什麼東西似的。
祁悠然輕瞥蘇墨瞳一眼,然後在蘇墨瞳的期待之下,輕啟朱唇,吐出兩個字來。
「不行。」
祁悠然的話讓蘇墨瞳備受打擊,眼睜睜看著祁悠然頭也不回的離開,蘇墨瞳深吸一口氣,滿腹的怨氣火氣愣是沒地方發去。
這人怎麼就那麼冥頑不靈呢?!蘇墨瞳氣呼呼的想著,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像是泄氣了一般的坐回到椅子上去了。
怎麼辦,要被送出宮去了。雖然蘇墨瞳已經進宮了那麼長時間,而且前些天也多少有些想家,想蕭子緗了。但今日不同往日,現在每個人都忙的要命,就算她回去了,蕭子緗也是沒時間陪她的。更何況,她好不容易遇到了件有意思的事情,就這麼被祁悠然給否決了,她心裡怎麼能舒坦呢?
一想起祁悠然那嚴肅的模樣,蘇墨瞳還真有點被嚇唬住了的感覺。她唉聲嘆氣的想了很久,然後想到了一個不算是辦法的辦法。
能震得住祁悠然的人沒幾個,而眼下在宮裡面的,自然也就只有楚雲逸了……
蘇墨瞳一想到這個,立刻起身出了門,急沖沖的跑到楚雲逸的面前去了。
蘇墨瞳的到來讓楚雲逸有些意外,知道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於是就讓奴才放她進來了。
蘇墨瞳走進書房以後,咽了咽口水,看了眼被關上的房門,幾步走到楚雲逸的身邊,小聲的說:「我有件事兒想求你幫忙。」
「說吧,什麼事。」楚雲逸也不推脫,調整好姿勢,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說:「不說?那朕就沒辦法了。」
「悠然讓我回家去,不讓我在宮裡呆著了。」蘇墨瞳一著急,就把話說出了口。而且那語氣,還頗有點告狀的意思。
楚雲逸聽完,輕挑眉尖,說:「這不是挺好的嗎?反正宮裡也不是你該呆的地方,讓你回去,也省的蕭子緗隔三差五的就跑來向朕要人。」
楚雲逸想起祁悠然早上來的那一趟,知道她做出這種決定來必然是有原因的。
「你們倆不能這麼辦事兒!」蘇墨瞳一拍桌子,說來也怪,她不敢和祁悠然吹鼻子瞪眼,現在卻敢對楚雲逸這麼做。「我辛辛苦苦那麼多天,你們不能讓我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滾蛋走人!」
蘇墨瞳已經急的口無遮攔了,而人在這種時候,則是最容易被人套話的。
「她為什麼要讓你回去?」楚雲逸問。
蘇墨瞳沒多想,把事情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全都和楚雲逸說了一遍。楚雲逸聽她說了一堆,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並沒有如蘇墨瞳所想的那邊站在她這一邊,而是讓蘇墨瞳看清楚了,他果然是和祁悠然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是和祁悠然統一戰線的。
「既然如此,你是該回去。」
楚雲逸坐正了身子,再也不看蘇墨瞳一眼,讓蘇墨瞳心裡十分挫敗。
一個一個,怎麼都這個德行?!可他們越是這樣,蘇墨瞳想留在宮中的***就越是強烈,因為知道肯定要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
「我不走。」蘇墨瞳語氣平靜的對楚雲逸說:「就不走,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蘇家的大小姐,不可能是沒脾氣的人。蘇墨瞳已經下定了決心,她徑直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雙手環在胸口,對上楚雲逸的雙眼,說:「我的身手你也是清楚的,從蕭府到這邊又不遠,就算真的把我弄回去,我也隨時隨地能再回來。」
「是不能把你怎麼樣。」楚雲逸贊同她的看法,「不過把你送回鑄劍山莊,讓你在那兒呆上一兩個月還是可以的。蘇老前輩這麼久沒見到自己的女兒,想必也十分想念吧?」
蘇墨瞳被噎的沒話說,要是回家去,那可真就沒機會在宮裡玩兒了。
「皇上。」蘇墨瞳一看硬的不來,只好上軟的。不敢再直呼楚雲逸的大名,她站起來重新走到楚雲逸的身邊,低聲哀求道:「我走了,那誰來扮綺妃?沒人有我這樣的好演技了吧?」
楚雲逸看看她,還是沒說話。蘇墨瞳求了半天,有點自討沒趣的感覺,火了。而就在她要發火的時候,楚雲逸突然開了口。
「這種事求朕沒用,誰要送你走,你就找誰去。」
蘇墨瞳愣了一下,他這是提醒自己,去求祁悠然嗎?
「她只是擔心你的安全,卻不是沒辦法解決的。去和她說吧。」
楚雲逸把爛攤子扔給了祁悠然,蘇墨瞳在他的慫恿之下總算是離開了。望著蘇墨瞳的背影,楚雲逸皺了皺眉頭。蘇安,她又準備用蠱了嗎……
蘇墨瞳和楚雲逸分開之後,並沒直接去找祁悠然,而是回了自己的地方,冷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她一直等到和祁悠然約定好了的,叫祁悠然過來喝茶的時間,蘇墨瞳也不見人,沒辦法,最後只好又派人過去叫。
蘇墨瞳身邊的奴才只覺得祁悠然是擺排場,故意不按時赴約的。心中不同不快的去請祁悠然,可面上卻並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強顏歡笑。
「娘娘,我們家主子讓奴婢過來,請您過去喝茶。」
祁悠然正因為蘇墨瞳被蠱咬了的事情而心煩意亂呢,看到蘇墨瞳的人過來,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絕了。「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去!」
祁悠然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渾身上下可沒有任何一處像是不舒服的。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她這是想敷衍了事,被蘇墨瞳派來的奴才扯了扯嘴角,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因為在來之前綺妃娘娘可是說了,要是不把祁悠然請去的話,她也不用回去了。
霜兒看出祁悠然的心煩,打從祁悠然從外面回來,心情就一直不大好。她看了看那站在祁悠然面前的宮女,又看了看真的沒打算去見蘇墨瞳的祁悠然,也有些為難。
「主子,你都在屋子裡悶了好幾個時辰了,不如就出去走走吧。皇上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呢,難得綺妃娘娘也閑著,去說說話也是好的啊。」
祁悠然斜了她一眼,讓霜兒立刻就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祁悠然闔上雙眸,幽幽嘆了口氣。蘇墨瞳那邊,要是不把話說明白是不行的。於是她慢慢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走了幾步,祁悠然回頭看還愣在那裡的奴才,問:「還愣著幹嘛,不是要去見綺妃嗎?」
霜兒連連點頭,跑到祁悠然的身邊頂著笑臉,陪著她出門了。蘇墨瞳的人則是跟在後面,在心中嘀咕道,這祁悠然脾氣可真是夠古怪的,前一秒還說不去,后一秒就動身走人了。
慢步來到蘇墨瞳的住處,兩人見了面后,也都是不苟言笑的。蘇墨瞳很明顯被祁悠然打擊的惱羞成怒了,所以坐在那兒,不高興的看著祁悠然,說:「祁姑娘可真是好大的排場啊,請你喝個茶而已,還得三番兩次的派人過去。」
祁悠然往桌子上一掃,那桌子上除了水果零嘴之外,哪有茶的影子?
「茶呢?」祁悠然拂衣坐下,漫不經心的問蘇墨瞳,「看來綺妃想請我喝茶的心,也是不真啊。」
「哼。」蘇墨瞳冷哼一聲,把旁邊幾個奴才都趕了出去。屋內靜悄悄的,蘇墨瞳直勾勾的盯著祁悠然,而祁悠然則是一副風淡雲清的架勢,愛理不理的。
「你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趕我走幹什麼?」在沉默是金這方面,蘇墨瞳還是玩不過祁悠然的。所以就主動開了口,恨恨的問:「你不是需要人幫忙嗎?你是不是還不把我當自己人?」
想起祁悠然還跟自己動過手的畫面,蘇墨瞳有點委屈。
祁悠然被她弄的沒辦法,長嘆一口氣,
總算是直視蘇墨瞳了。
「你若不是蘇墨瞳,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人有的時候就是那麼奇妙的一種生物,本來還滿肚子怨氣的蘇墨瞳,在聽到祁悠然的這句話以後,心情立刻就好了一大半,莫名其妙的讓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胳膊伸過來,我再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有問題。」這也是祁悠然過來這邊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之前那次因為心神不寧,所以祁悠然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細節。又一次的為蘇墨瞳做了細緻的檢查,發現蘇墨瞳的身體好的不得了,體內也沒有任何毒蠱的存在跡象之後,祁悠然才終於算是鬆了口氣。
「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本來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但現在看起來,應該是不說不行了。」祁悠然認真的看著蘇墨瞳,輕聲對她說道:「太后……是個用蠱高手,她既然已經把主意打在了你身上,想利用你來對付我,那我就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
「太后,是個用蠱高手?」蘇墨瞳已經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但是在聽到祁悠然說這話的時候,還是避免不了的驚了一下。「皇上他知道吧?」
「你覺得呢?」祁悠然苦澀一笑,那個人豈止是知道,在祁悠然看來,楚雲逸簡直就是蘇墨瞳在通往高手路上的一塊「試驗田」。能在自己兒子身上下毒中蠱,能讓自己的親爹給自己當奴才,這種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那……」蘇墨瞳懵了,腦子裡其實有很多問題都想要問,但又什麼都問不出來。
「以前我在京城的時候你不在,所以許多事情你都並不清楚,包括太后的厲害之處。我想了想,如果你非要留在宮裡也不是不可的,但,身份必須要轉換一下。」
祁悠然也算是讓了步,看著蘇墨瞳因為自己的話而眼睛一亮,又因為自己的話眼眸黯淡了下去,她繼續說道:「你和我轉換一下身份,從今天起,你就是祁悠然,而我則是沈綺韻。」
「你就不怕太后她對你下蠱?」
「呵。」祁悠然不屑的一笑,「隨她下好了,我對那東西早就沒什麼反應了。」
蘇墨瞳眸光陡然一抖,她心中升起了一種懷疑,難道太后以前就對祁悠然用過蠱?
「如果你想在宮裡,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除此之外我不會再退步。」
蘇墨瞳認真考慮可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答應祁悠然的提議,因為她也沒別的選擇了。
「可是悠然,你一直都是和楚雲逸住在一起的,我要是扮成你的話,那……」蘇墨瞳覺得這樣可能、有點不大好。
「那什麼?」祁悠然被她逗笑了,調侃的問:「你是擔心自己被他吃了,還是擔心自己沒忍住吃了他?」
蘇墨瞳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沒想到祁悠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如果兩者都不是的話,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他那寢宮挺大的,房間也多,不會讓你住在地上的。」
祁悠然把一切都考慮好了,蘇墨瞳就更加沒話說了。晚上,兩人找了個適當的機會,改變了容貌,轉換了身份。
楚雲逸在得知兩人的決定之後,什麼都沒說。只是夜深人靜,當他和蘇墨瞳共處一室時,蘇墨瞳能夠明顯的感受到皇上嫌棄自己的眼神,而且,還不止一次。
終於,在楚雲逸又一次目光幽幽的的看向坐在那裡吃東西打發時間的蘇墨瞳時,蘇墨瞳忍不住了。擦了擦嘴,咽下了口中的東西,蘇墨瞳問:「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楚雲逸低下頭,揮筆寫著什麼東西,心不在焉的回答蘇墨瞳說:「就是在想,早知道會變成這樣,還不如把你送回鑄劍山莊去。」
蘇墨瞳磨了磨牙,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起身大搖大擺的走到床邊,躺下準備睡覺。楚雲逸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可是當半夜蘇墨瞳睡醒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是躺在地上的……
蘇墨瞳覺得自己是被凍醒的,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因為別的原因才起來的。回想著祁悠然之前和自己說的話,蘇墨瞳覺得自己和祁悠然都太過天真了。
絕對不會讓她睡在地上嗎?呵呵,楚雲逸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蘇墨瞳瞪著熟睡中的人,然後就又爬到床上去了。可剛躺下,就被身後她以為已經睡著的楚雲逸給一腳踹下了床。
蘇墨瞳毫無防備,就那麼直接摔下去了,四仰八
叉的趴在地上,她一握拳頭,聽到了楚雲逸的聲音。
「去那邊睡,朕的床上不留別的女人。」
「那邊沒床!」蘇墨瞳爬了起來,惱火的擔了擔身上的灰塵,望著床上連看她一眼都懶得看的人指控道:「你怎麼不去?」
「朕是皇上。」楚雲逸一翻身,留給蘇墨瞳一個背影。「不想睡地上就去那邊睡軟塌,總之,你不能上/床。」
蘇墨瞳被氣的沒話說,覺得這宮裡面簡直就沒有再比自己可憐的人了,沒辦法,她只好裹著衣服走到那邊的軟塌,蜷縮著身子躺了下來,心裡一邊咒罵著楚雲逸,一邊進入了夢想。而第二天清早,她又是被楚雲逸給弄醒的。
睜開眼睛,蘇墨瞳回頭看著正拎著自己衣領的楚雲逸,問:「幹嘛?」
楚雲逸沒回答,卻以實際行動給了她答案。蘇墨瞳總算又摸到床上,可天都亮了,她又能睡多久?
楚雲逸的時間掐算的十分準確,他剛把蘇墨瞳扔到床上,外面就有人奴才走了進來,服侍楚雲逸更衣洗漱。
一切都照舊進行,沒有人發現祁悠然和沈綺韻兩人發生了什麼變化。祁悠然按照蘇安之前吩咐蘇墨瞳的話去做,一天三次喂著那隻毒蠱,同時暗中監視著蘇安的其他舉動。
白楚顏已經死了的消息,一直沒有向外公布。但後宮不能無主,所以查出真正皇后的所在之處,亦或者是另立其他人為後的事情,就被人們提到了面上來。
白楚顏闖蕩江湖多年,身邊忠心耿耿的奴才雖然不多,可終究也還是有那麼幾個的。他們潛伏在京城裡,在得知白楚顏被抓進了大牢以後,就一直在找機會想把人救出來。但一連幾天過去,他們也沒找到下手的機會。倒是在他們在大牢附近轉悠的時候,被人給盯上了。而且,似乎盯上他們的人還不止一方。
就在那兩方人馬打起來的時候,三名男子匆匆的脫了身逃走了。等到了京城邊緣,安全的地方之後,三人才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到底怎麼回事?」其中一名男子壓低了聲音,問其他兩人,「你們進宮去可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那兩人都動作一致的搖頭,三人警覺的討論著要如何才能進入到刑部大牢里去,將白楚顏給救出來,可這時,卻有人出來壞了他們的好事。
一聲口哨從遠處傳來,三人條件反射的看過去,防備的做出迎戰的架勢。當看到那邊的兩個人之後,他們的心頓時一沉。
是姬千尋和蘇卿,這兩個他們是認得的,是皇上身邊的人,可他們是怎麼找過來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懂嗎?」姬千尋縱身來到三人面前,笑著說了一句話。早就料到這三個人狡猾,所以安排了其他人追捕他們,以防他們使詐。不過沒想到中途竟然有其他人插一腳,若不是姬千尋和蘇卿一直在暗中跟著的話,這三人可真的就要趁機逃掉了。
「和他們廢什麼話。」蘇卿二話不說,直接動了手。那三人明知沒有勝的機會,便迅速制訂了作戰機會,由兩人擋住蘇卿和姬千尋,另外一人則是抓住機會,逃之夭夭。
姬千尋把人坐在屁股底下,看著那人逃走的方向,憂心忡忡的問蘇卿,「這下要怎麼回去和皇上交代?」
姬千尋兩個沒把人直接帶到了宮裡,而是將他們關在了其他的地方,嚴刑逼問。不得不說,這兩人能成為白楚顏信任的手下,也是不無道理的。他們的嘴緊得很,不管如何被審問,也不肯透露一個字出來。沒辦法,姬千尋只好如實和楚雲逸彙報了。
「先去找另一個人的下落,逃掉的那個肯定比這兩人知道的更多。」楚雲逸沒太在意,只是提供了幾個地點供姬千尋他們搜查。這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京城內外那些能夠藏身的地點楚雲逸再清楚不過了。而且那跑掉的人雖說是白楚顏的手下,但曾經也是他的,所以他很清楚要如何讓他們開口。
「那兩個人,等朕明天過去親自審問。」
「那就好。」姬千尋鬆了口氣,隨後離開。在出宮的時候他碰到了沈大將軍沈學,也就是沈綺韻的爹。
沈學此次進宮是來見皇上的,不過也是想藉機見一見沈綺韻的。宮裡面現在的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沈學當然盼著自己的女兒能夠飛上枝頭,成為真正的鳳凰。
來到御書房門外,沈學等了一會兒就見到了楚雲逸。
「愛卿這個時候進宮,可有什麼要事?」楚雲逸看著眼前的
中年男子,輕聲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臣進宮來,其實是想見見綺妃娘娘的。」
「哦。」楚雲逸了解的點了下頭,然後若有所思的說:「綺妃自打進宮以後,就一直沒和家人見過面,大將軍會想念自己的女兒也是情有可原。你直接去綺妃那邊吧,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一起過去了。」
得到了楚雲逸的許可,沈學很順利的就見到了自己的女兒。祁悠然沒想到他會進宮來,不大自然的叫了一聲「爹」,祁悠然問:「怎麼突然進宮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沈學看了看她身邊的奴才,沒回答,祁悠然會意的將奴才遣走,又問:「怎麼了?」
「臣進宮來並沒什麼大事,只是很久沒有綺妃的消息了,所以便進宮來看看。」沈學客客氣氣的說道。
「爹,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就別那麼客套了。」祁悠然坐到了沈學的身邊去,回憶著沈綺韻還未出嫁時,在家中是如何和沈學撒嬌的樣子,她挽住了沈學的胳膊,把頭靠在了沈學的肩膀上小聲說道:「女兒剛剛大病痊癒,宮裡頭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所以才沒有和家中聯絡的,讓父親擔心了。」
女兒還願意叫自己一聲爹,這是讓沈學欣慰的事情。他輕嘆一口氣,對「沈綺韻」說,「宮裡面的情況你也有數,皇后的事情,皇上到達有什麼打算?」
「我也不清楚,皇上他最近一直都沒有傳見我,我已經有很久都沒有和皇上說說話了。」
「是不是那個祁悠然的緣故?!」沈學不悅的問,其實不說他也能猜到。「這個妖女,禍國殃民果真是留不得的!」
祁悠然聽著他罵自己,無奈的一笑,心想自己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以前被罵是紅顏禍水,現在乾脆直接痛快的改成了禍國殃民。幸虧和北冥國的一戰打勝了,不然這幫人肯定要把戰敗的原因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皇上寵她,誰都沒辦法。」祁悠然坐直了身子,一張小臉委屈哀怨的看著沈學,說:「爹,你說女兒還能怎麼辦?」
「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抓住皇上的心。那個祁悠然不是已經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她不稀罕皇后位子的話了嗎?既然如此,那這個機會你一定要把握好!」
「話雖如此,可是皇上那天是怎麼說的,爹你又不是沒聽見,皇上他現在連見我都不願意見,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明白了沈學來找自己的原因,祁悠然和他演著戲。當聽到他說「不是還有太后嗎?你放心,太后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時候,祁悠然點了點頭,順著沈學的心思繼續和他聊下去。
兩人說了不少的話,可在祁悠然看來,都是廢話。這個沈大將軍現在已經心心念念,想的全都是讓自己的女兒如何當皇后了。這個夢恐怕不管別人說什麼,都是不會醒的。
好不容易把人給弄走了,祁悠然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覺得跟沈學說一次話,簡直比和別人打一架都累。趴在桌子上,祁悠然用手在桌面上畫著圈圈,她已經幾天都沒見過楚雲逸了,那不知道那貨現在在幹什麼呢。上次自己答應幫他想法子治理旱災,不過後來有事兒就半途扔下了,現在想再繼續也沒機會了。
「我好端端的想他做什麼?」祁悠然坐起身來拍了下自己的頭,覺得她真是閑出屁來了。有想楚雲逸的時間,她還不如想想蘇安那個老太婆呢!
祁悠然在這邊無所事事,而蘇墨瞳在那邊則也是憋屈的要死要活。每天晚上都是睡到一半被楚雲逸從床上拎走,早上又被拎回床上。對著那個人,她連話都說不上幾句,還不如當沈綺韻的時候自在呢!
「你現在不是能出宮嗎?怎麼不去找蕭子緗玩。」
楚雲逸的一句話讓蘇墨瞳靈光一閃,是啊,她當沈綺韻都當傻了,怎麼忘了這一點?她現在可是祁悠然,祁悠然想出宮進宮那都是別人管不了的,她還傻呵呵的呆在宮裡面幹什麼呢?
這麼一想,蘇墨瞳當即就跑掉了,也不管外面的天是不是已經黑了,她只扔下一句話給楚雲逸,就快速的從楚雲逸眼前消失不見了。
「今晚我不回來了,床留給你!」
「不回來了嗎?」楚雲逸抬起頭來,看著房門的方向,重複著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這邊,祁悠然剛讓奴才備好洗澡水,準備沐浴之後上/床休息。明天就到了要去見蘇安的時候了,她今晚得養精蓄銳,明天才能機智
的搞定那隻母老虎。
不習慣洗澡的時候有人在身邊,所以祁悠然下水之後就讓奴才們都退下了。舒舒服服的泡在水裡,祁悠然雙手環抱著自己,有點想子軒和子涵兩個小鬼了。兩個孩子已經跟著楚弘清在那兒呆了那麼久,也不知以後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黏著自己了。
小孩子都是一樣的,大人總不在身邊的話,感情總會慢慢淡掉的。祁悠然想到這兒,不免有些不甘心。雖然當初不想生下他們,但是真的生下來以後,那真就是她的心頭肉啊……
「想什麼呢,唉聲嘆氣的。」
突然在祁悠然身後響起的聲音,嚇的祁悠然身子一僵。條件反射的攻擊,手腕卻被順勢給抓了過去,整個人也隨著站了起來。
楚雲逸的視線毫不猶豫的在祁悠然的身上流連忘返著,祁悠然在看清楚是他以後,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祁悠然埋怨說道,後知後覺的發現楚雲逸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於是趕緊掙扎著回到了水中,低著頭,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楚雲逸俯下身子,看著祁悠然的側臉。「你身上哪一處地方是我沒見過的?」
祁悠然臉微微紅了一下,小聲嘀咕了一句,「臭流/氓。」
楚雲逸好心情的盯著她看,有他在,祁悠然好好的休息時間都被糟蹋了。任憑水一點點變涼,她也一動不動,就和楚雲逸保持著那個姿勢,僵持不下。最後,還是楚雲逸繳械投降的。
楚雲逸把祁悠然從水裡撈了出來,用一旁備好的長巾把她裹好,走向床那邊。不顧祁悠然掙扎,把她身上擦乾淨以後,楚雲逸問:「有沒有想我?」
「想你幹什麼。」祁悠然語氣生硬的回答。「想你還不如想別人。」
「好大的膽子。」楚雲逸往她身邊一坐,雙臂隨意的往後面一支,姿態閑散的看著祁悠然,說:「好沒良心的東西,虧我一有機會就跑過來看你。」
「這麼多天,才有這麼一次機會?」祁悠然把話說出口的時候,還沒察覺到自己這語氣好像有點不大對勁。但,楚雲逸可是聽出來了。
「怎麼,果真是想我了吧?」楚雲逸長臂一伸,將祁悠然摟了過來,壓在身下,低聲開口:「聽這泛酸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呢。」
「你少不正經,沒什麼事兒的話就趕緊回去,我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呢。」祁悠然一臉嚴肅認真,可楚雲逸壓根就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兒。
「那你覺得是你明天的事情重要,還是我們今晚去看孩子更重要一些?」楚雲逸的問題讓祁悠然一愣,這還用問?當然是後者了!
「把墨瞳一個人留下,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楚雲逸起身去給她取衣服,「她早就溜出宮去找蕭子緗了,今晚不回來,這是她說的。」
祁悠然在楚雲逸目不轉睛的盯視之下穿好了衣服,攏起半乾的頭髮,命奴才進來把水搬出去,然後祁悠然就假裝休息了。等屋內的燭火全都熄滅以後,她和楚雲逸就悄悄的溜走,離開了皇宮。
不當祁悠然,改做沈綺韻其實還是挺好的,因為沒有那麼多的人再暗中監盯著她。
出了皇宮,兩人直奔楚弘清和孩子所在的地方而去。一路上誰也沒說什麼,祁悠然是心急想要見孩子的,而楚雲逸好像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到了地方,通過重重迷陣,兩人的腳步這才慢了下來。
「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安全的吧?」祁悠然看著身邊的人,有些擔心的問。
「放心,只要機關一被觸動,老頭子那邊就會有反應的。到時他們自會從其他的出口離開,絕不會有危險的。」
祁悠然點點頭,放心了一些。跟著楚雲逸的步伐往裡走,等走到密道中間的時候,就看到前面的人慢慢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祁悠然疑惑問道。
楚雲逸回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火熱的視線似乎隨時能將祁悠然融化一般。祁悠然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靠近,腦子裡突然閃出了一個念頭,她好像……有點知道楚雲逸想幹什麼了。
「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楚雲逸把祁悠然控制在自己的身前,問:「到底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