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鋌而走險
祁悠然對著說話的老頭兒,在走近楚雲逸,並且看見了他身上的傷勢時,連眼神都驚呆的直了。半天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應,祁悠然看見他的狀態就知道,把他叫來也是白費。
劉建輝一直在旁邊看著,這種時候,陣前離不開人,可皇上身邊也是同樣如此。而且,身為朝中重臣,也身為一位忠臣,在眼看著皇上如此之時,劉建輝也不得不多想一些其他的事情闕。
傷成這樣,別說是別人,就算是自己的話,劉建輝覺得生還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了。如果楚雲逸真的死在了這裡,那麼齊墓王朝接下來,又該由誰來接管呢?
「既然沒辦法,就都出去吧。」
祁悠然垂著頭,輕聲發了話。
劉建輝沖那軍醫揮了揮手,並且警告他不要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等那人離開之後,劉建輝開始詢問祁悠然事情的來龍去脈孤。
「皇上受了這麼重的傷,自然是瞞不住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應該讓我們知道。」
祁悠然好像沒聽到劉建輝的話一樣,只是坐了下去,扭頭看向了楚雲逸。過了很久,劉建輝重重地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了。
他也不是無情之人,看得出也想得到,現在最難受的人,便是祁悠然了。
祁悠然目不轉睛的看著楚雲逸,在她看來,最壞也就不過現在了。楚雲逸是打不死的妖孽,只要能挺過去,他就能真的禍害千年了。可是就在祁悠然這麼想了,並且也說服自己,楚雲逸一定能挺下去的時候,她突然看到楚雲逸的身下有血溢了出來,這讓祁悠然一下子就慌了。
怎麼會這樣呢?好端端的,動也沒動,傷口怎麼會又裂開了呢?
祁悠然猛地躥了起來,有些慌張又謹慎的將楚雲逸的身子翻了過去,掀開他的衣服,看著他遍體的傷痕,祁悠然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不行,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的。怎麼辦……
祁悠然的腦中無意識的劃過一道光芒,她愣住了神,回想著自己剛剛到底是想到了什麼,然後,昏暗的眼底稍稍亮了起來。
普通的方法既然不行的話,那,就鋌而走險,用毒蠱試一試吧。雖然現在她的身邊沒帶那東西,再回京城去取也趕不上時間。但祁悠然知道,在楚雲逸沒來邊關時,北冥國那邊打的一場勝仗就是因為用了毒蠱這種雕蟲小技,所以才打贏的。所以也就是說,北冥國那邊,一定有她想要的東西,而且,很可能就在夏黎笙的府中。
楚雲逸才剛剛殺了夏黎笙,這種時候再去北冥國,無意是十分危險的。但祁悠然顧不上那麼多了,她深深的看了眼楚雲逸,接著跑出了營帳。
把那個軍營抓了回來,祁悠然半是命令半是警告的讓他先為楚雲逸止血,然後祁悠然和劉建輝打了個招呼,讓人把楚雲逸所在的營帳團團圍住,保護的水泄不通。尤其是告訴劉建輝,不可讓祁青雲靠近這裡半步!
說不上為什麼,雖然祁悠然知道祁青雲沒那個能耐對楚雲逸做什麼,可她還是覺得祁青雲是危險的。
快速的安排好一切,祁悠然就動身出發了。身邊沒帶任何的隨從,此時此刻,任何人對祁悠然來說都是累贅。
隻身一人來到北冥國,在路經軍營的時候,祁悠然感覺到了裡面傷感的氣氛。夏黎笙的死,可算是大事一件,就算夏東籬不打算讓這件事情張揚,可有夏黎笙的頭顱掛在陣前,再加上那些逍遙閣殺手暗中四處撒發消息,所以這事根本就瞞不住的。
可想而知,現在的夏東籬會是多麼的憤怒。在祁悠然看來,夏東籬和夏黎笙就好比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說的再難聽一點,就像是穿著一條褲子的兩個人。他們誰離開誰,可能都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北冥國。
夏黎笙的死,夏東籬是一定會想辦法報仇雪恨的。不能讓他知道楚雲逸現在的情況,否則這絕對會是他出兵攻擊齊墓的好機會!
祁悠然聽劉建輝說,夏黎笙最近這段時間,都是生活在軍營中的。那也就是說,祁悠然要是想找到她的遺物,就必須要涉險的潛入敵軍內部。
深吸一口氣,祁悠然遠遠的望著那軍營,腦子快速的轉動著,思考著。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說的應該是沒錯的。但是毒蠱這東西這麼邪行,夏黎笙又不是專業玩它的,萬一被毒蠱所吞噬,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難道夏黎笙真的就有那麼大的膽子,不怕那些毒蠱吞掉的人不是齊墓的士兵,而是自己這一方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