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這傷可不能那麼快就讓它好了,不然拿什
祁悠然腳扭了,一瘸一拐的跟在蘇安的身後進了房間,肩上的鮮血已經浸透了衣服。
「你一個習武之人,被人點了啞穴難道卻解不開嗎?」蘇安關上房門以後,問她。
祁悠然搖搖頭,蘇安給那老和尚使了個眼色,老和尚上前兩步走到祁悠然面前,為她解開了穴道,然後對蘇安說:「回太后,綺妃娘娘身上的穴道,絕非一般人能解的開。擺」
和尚的話讓蘇安皺緊了眉頭,又看了眼祁悠然的狼狽樣子,她問:「到底怎麼回事?瓜」
「回太后,我、我也不知道。」
祁悠然的頭髮都散了,整個人看起來還處在迷茫和惶恐之中拔不出來。她用著很輕的聲音,訴說著自己的經歷。
「我本來在房中打算休息的,可突然闖進來的一個人,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祁悠然在說這話的時候,用還能動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表情很痛苦。
蘇安看了她半晌,讓那和尚先行離開。等房間里只剩下她和祁悠然兩個的時候,蘇安把祁悠然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祁悠然才剛一站穩腳步,就被蘇安推著轉了過去。蘇安掀開祁悠然的衣領,看了看她的頸后,在看到那道明顯的傷痕之後,對祁悠然所說的話,也開始有些相信了。
蘇安是一個多疑的人,更何況是在剛剛那種情況之下。仔細的打量著祁悠然的神情變化,看著祁悠然閃爍不定的眸光,蘇安已經猜到了什麼。
「你剛剛在房上,都聽見了什麼?」蘇安問。
「什麼都沒聽見。」祁悠然回答的很痛快直接,但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覺得不對勁。
蘇安的盯視,讓祁悠然表現的更虛了。她連直視蘇安的勇氣都沒有,讓蘇安冷笑了一下。
「秋茗!」
蘇安大聲叫來奴才,命其去把太醫給帶來。這個過程中,祁悠然就一直呆在蘇安的房間,被蘇安打量著,坐立不安。
太醫匆匆趕來,看到祁悠然的傷勢,嚇了一跳。趕緊為祁悠然包紮傷口,順便又檢查了一下祁悠然的腳傷,然後對蘇安說:「回太后,綺妃娘娘肩上的傷有些嚴重。箭體刺的太深,想恢復的話需要一段時日。不過腳上的傷就好一些,普通的扭傷而已。但是娘娘受驚嚇過度,再加上前些日子滑胎身體本來就虛弱,所以還得好生調養著,不然可能會影響今後生育的。」
祁悠然一聽這話,心中暗笑。心想這太醫還真是有意思,什麼事兒都能扯出來。她的身子是有多虛?不過以內力稍稍影響了一下自己的脈絡而已,這草包醫生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蘇安回頭看了看祁悠然,沒再說什麼,就讓奴才護送她回去了。並且讓侍衛緊隨其後,一直保護著,以免再發生什麼意外。
祁悠然回來的時候把霜兒嚇了一跳,怎麼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就傷成這個樣子了呢?
把祁悠然攙扶到床上,那太醫一直都跟著,留下一些葯之後才轉身走掉。
「主子,你這……」霜兒看著祁悠然沾著血的衣服,臉色刷白。「這是幹什麼去了?」
「趴別人窗戶去了。」祁悠然狡黠一笑,低聲回答,「去,把太醫給的止疼葯給我熬了去。」
「好好,你別亂動,我這就去。」
霜兒拿著葯出了房間,祁悠然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晚的事情。
蘇安這麼沉得住氣,真心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她現在一定懷疑自己聽到了她和那個老禿驢的對話,而且也會懷疑,自己的遭遇是和「祁悠然」有關。接下來,就看自己的賭注壓的準不準,能不能勝這一局了。
霜兒把葯熬好,已經快到後半夜了。祁悠然聞著那藥味兒,禁了禁鼻子,然後對霜兒說:「你喝了它。」
「啊?」霜兒驚訝的看著祁悠然,沒明白她的意思。「受傷的又不是奴婢,我怎麼能喝呢?」
「讓你喝就喝,哪那麼多廢話,不是你親自熬的嗎?沒毒,喝吧。」
祁悠然身子向後一仰,躺到了床上。
「我這傷可不能那麼快就讓它好了,不然,我拿什麼跟別人矯情去啊?」
「矯、矯情?」霜兒獃獃的看著祁悠然,好一會兒
才明白過來,祁悠然這是故意受的傷。「我的祖宗啊,你趕緊把葯喝了吧,要是皇上回來了,你的傷還沒好的話,那我們這些當奴才的可又要倒了霉了!」
好端端的,霜兒就提起了楚雲逸來。祁悠然聽見這三個字以後,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動作之迅速,完全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好好的說他幹什麼?」祁悠然不講理的看著霜兒,問:「你喝不喝?不喝打你了啊。」
霜兒沒辦法,皺著眉頭硬是把那葯給喝下去了。可憐兮兮的看著祁悠然,問:「主子,倒了不行嗎?」
「不行,外面都是狗,能倒在哪裡?倒屋子裡的話會留下藥味,明天肯定會有好多人來看熱鬧的,不能讓她們看出破綻來。」
祁悠然說完,揮揮手讓霜兒離開。一覺睡到大天亮,其實身上那點小傷,她壓根就沒放在眼裡。
起床后不久,祁悠然就迎來了她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楚奕晨。
楚奕晨這些天一直沒怎麼休息,因為要帶著人去監視盯防那些蟲子。
「聽說,皇嫂受傷了?」楚奕晨開門見山的問。
「多謝王爺關心,只是小傷不礙事的,還勞煩王爺特意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不過……這大早上的,王爺是怎麼知道我受傷的事情的?」
「呵。」楚奕晨輕笑一聲,答:「綺妃娘娘昨夜夜闖太后住處,結果在房上被人發現,並且給抓住,還受了傷,現在這整個萬安寺有誰不知道的?」
「哦。」祁悠然撇撇嘴,感慨說到:「八卦的人還真是多,傳的竟然這麼快。」
楚奕晨瞧著她說話的模樣,想起了祁悠然來,「我發現,你和一個人還真是有點像。」
「是嗎?我最不樂意像別人了。」
「對對,這話說的就更像她了!」
楚奕晨有點小興奮,嚇的祁悠然也不敢再說什麼了。而楚奕晨見她盯著自己不說話,就轉移話題,道:「不瞞皇嫂說,我回來,其實也是皇兄的意思。皇兄希望我能保護你的安全,不過現在卻出了這種事,這讓我如何和皇兄交代?事情的經過,不知皇嫂可否告訴我,也讓我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祁悠然把昨晚在蘇安那兒說的話又一字不差的對楚奕晨說了一遍,楚奕晨聽完以後,眉頭緊鎖。
「竟然有那麼好的身手,能逃得過太後身邊的侍衛,可見此人非比尋常。你可有見到他的樣子?或者是留意到他身上的什麼特徵?」
「我不是說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暈了嗎?」祁悠然有些無辜委屈的和楚奕晨對視,說:「而且王爺,我們現在該考慮擔心的問題,好像也不該是這個吧?山下的那些蟲子,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聰明!」楚奕晨點點頭,說:「寺院里的老和尚說是已經有辦法除蟲了,正在準備葯,一會兒就要動手了。」
祁悠然有些坐不住了,想除蠱就必須得用人血,那麼大的腥味不可能瞞得住的。祁悠然很想去瞧瞧,在場人都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們去看看?」祁悠然提議到。
「你這……」楚奕晨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笑道:「胳膊也壞了腳也瘸了,怎麼看熱鬧的心倒是有增無減?而且女人家看到那東西不是都怕的要命嗎?皇嫂倒是和她們不一樣啊。」
「王爺想挖苦我就直說,我好歹也是練武之人,怎會怕那種小蟲子。」
祁悠然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低頭看向楚奕晨說:「恐怕想去看看的人,不止我一個。那麼厲害的蟲子,連人都能吃光啃凈。寺中的大師們昨天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怎麼說想到辦法就想到了呢?王爺難道不好奇,他們要怎麼做嗎?」
這些天,人們把能想到的法子全都試了一遍。用水淹,用火燒,全都沒有效果,反倒是在不經意間,被那些蟲子吃掉的人越來越多。據祁悠然所知,現在至少已經有六人死在那些畜生的口中了。沒人敢再接近那台階的邊緣,生怕自己再也沒命回到京城去。
「王爺!」
外面有人在叫楚奕晨,祁悠然看著他回頭張望的樣子,就說:「王爺有事的話就先去辦吧。」
「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楚奕晨起身看了她一眼,走掉了。祁悠然慢步到房門口,心裡是真的打算去看熱鬧的,可就像楚奕晨所說的,她也不明光明正大的去。
祁悠然帶上霜兒,兩人鬼鬼祟祟的離開。路上祁悠然有發現蘇安那邊的人,不過卻有意裝作沒發現,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蘇安的人回去稟報說,綺妃果真去了那裡。這讓蘇安更加肯定,她昨晚是聽到了自己與住持的那一番對話。
怎麼辦,除掉嗎?難得的一顆好用的棋子,也不能讓祁悠然如了願。如果昨晚的事情真的是祁悠然所為,那麼她無非就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沈綺韻。
但是如果不殺沈綺韻,她把事情透露出去怎麼辦?雖然說沒人會輕易相信她所說的話,可是楚雲逸會信,而且讓楚雲逸查到這裡來,也很麻煩。
蘇安想了很久,想到了一個法子。
「秋茗,等下把綺妃請來哀家這裡,哀家有些話想和她說。」
秋茗點頭出門,去找祁悠然。正當祁悠然興緻勃勃的看熱鬧的時候,秋茗就那麼明晃晃的闖進了她的視線,打斷了她的計劃。
「綺妃娘娘,太后讓你去她那兒一趟。」
祁悠然聽見這話,臉上露出一絲恐懼。但是沒辦法,她不得不去。於是就點點頭,順從的跟在秋茗的身後,去見蘇安了。
來到蘇安的面前,祁悠然強顏歡笑。
「臣妾給太后請安。」
「你身子不方便,就免了。」蘇安給秋茗使眼色,讓她攔住了祁悠然,接著,蘇安把秋茗還有霜兒都打發了出去,問祁悠然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哀家聽說,你之前不是時常打罵身邊的那個奴才嗎?怎麼現在卻是走到哪兒都要帶在身邊了呢?」
「既然太后都清楚這件事,那麼想必皇上更是如此了。」祁悠然抿了抿有些發乾的雙唇,回答蘇安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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