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我不嫌你臟!

  祁悠然淺笑嫣然,跟在蘇安的身邊,前去鳳鸞殿。此時,白楚顏剛剛收到蘇安的回絕沒一會兒,正獨自坐在房間里生悶氣,滿地狼藉,都是她摔碎的東西闕。 

  她現在連鏡子都不敢照,臉上火辣辣的疼,不用別人多說什麼,行走江湖多年的白楚顏也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臉,是中了毒。就算她忍住痛易了容,不去看那傷痕,可是她的頭髮…… 

  女人,有幾個不愛自己的滿頭秀髮?就算是白楚顏也不能免俗!可是那及腰的長發,就那麼被祁悠然給……白楚顏現在一想起來,還滿肚子的怒火,氣到要炸! 

  「太后駕到!」 

  當這四個字傳進白楚顏的耳中時,她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蹙著眉,起了身前往門口。 

  房門被推開,白楚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蘇安身邊的沈綺韻。而蘇安和沈綺韻在看到白楚顏時,也都不由自主的呆住了神孤。 

  「臣妾給太后請安。」 

  「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蘇安目不轉睛的看著白楚顏,實在是太明顯了,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問。 

  祁悠然昨晚可是下了狠手,白楚顏現在的頭髮也就到肩膀,別說是平日里那些複雜的髮型,就連想好好的盤起來都有點困難,所以也就別怪蘇安一眼就看出來了。還有,白楚顏現在雖然易了容,可是她的臉是腫的,這點是易容也拯救不了的。 

  「太后,要不要去請個太醫來瞧瞧?您看皇后的臉……都腫了。」 

  祁悠然不時適宜的出了聲,讓白楚顏本就不大好的臉色,變的更加陰沉不堪了。 

  聽祁悠然這麼一說,蘇安才注意到白楚顏其他的地方。白楚顏的臉真的腫的挺明顯,蘇安看了幾眼以後,對身邊的祁悠然說,「綺妃,你先回去吧。明日再到哀家那裡,哀家有話要對你講。」 

  「好,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祁悠然乖巧聽話的點頭,離開,讓蘇安對她越發的滿意。白楚顏仇視的望著祁悠然,目送她遠走。 

  蘇安把身邊的人都遣退,掃了眼白楚顏身後,地上的狼藉,冷聲說道:「你這個皇后,可真是越來越沒有皇后的樣子了!」 

  蘇安走到稍微乾淨一點的地方坐下,等白楚顏也走到她身邊坐下以後,蘇安訓道:「哀家知道你看綺妃受寵心裡不爽快,可是你別忘了,這宮裡頭只有你們兩位妃子,皇上他不是寵你,就是寵綺妃,難道兩個誰都不寵就是好事嗎?你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怪到別人的頭上去!再這樣下去,哀家看吶,不出一年,你這皇后之位就快要保不住了!」 

  「皇上不寵我,不寵綺妃,不是還能寵祁悠然呢嗎?」 

  白楚顏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蘇安的冷嘲熱諷對她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威懾力。真正讓她在意的,從始至終就只有祁悠然一人。 

  白楚顏昨晚想了很久,她覺得,楚雲逸娶沈綺韻入宮,目的肯定就是為了想掩蓋祁悠然回來的事實!這樣,就算他和祁悠然暗中在宮裡翻雲覆雨,也沒有人會懷疑發現了! 

  蘇安又一次的聽到了祁悠然這三個字,轉移話題,她問白楚顏:「你特意讓哀家來這裡一趟,究竟是想要說什麼?」 

  「太后之前一直堅信祁悠然已經死了,不知依據何在?」白楚顏反問:「難道,她就沒有一點還活在這世上的可能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祁悠然沒有死,她還活著。而且,她回來了。」 

  白楚顏注視著蘇安,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在看到蘇安眼底那一閃而過的不安時,白楚顏心裡有種莫名的痛快。 

  看來能讓蘇安不舒服的人,也就只剩下祁悠然了。 

  「這不可能。」 

  「是我親眼所見,如果太后不相信的話,那麼……」白楚顏沒了聲音,她抬手撕掉自己臉上的面具,讓蘇安看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那現在,太后總該相信了吧?」 

  蘇安在看到白楚顏的樣子以後,一點兒都沒給白楚顏面子,立刻倒吸了一口氣。白楚顏就算現在沒照鏡子,也從蘇安的表情反應里看了出來,自己現在的模樣是有多見不得人。 

  白楚顏雖然沒有祁悠然長的那麼美艷,但也絕對和丑這個字沾不上邊。現在倒好,別說是男人了,恐怕就算是女人看了一眼,也不會想再看第二眼。 

  白皙的皮膚,現在變的又紅又腫。幾道傷痕,已經開始發黑,甚至有腐爛的跡象。蘇安養蠱制毒多年,一眼就看出白楚顏是中了毒,而且,還是奇毒。 

  「祁悠然弄的?」蘇安依舊抱著懷疑的態度,問道。 

  「沒錯,我昨晚和她交手了。」 

  白楚顏的話讓蘇安聯想到了沈綺韻今早和她說的那件事,沈綺韻說昨晚宮裡有刺客闖入…… 

  「那昨晚去皇上那裡的人,是?」 

  「是我。」白楚顏坦然承認,說道:「我懷疑祁悠然和沈綺韻是一個人,所以才會匆忙前去驗證。沒想到,撲了空。」 

  白楚顏的幻想猜測惹得蘇安嗤鼻一笑,「祁悠然和沈綺韻是一個人,你還真是想得出來!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祁悠然的?又是在哪兒和她動手的?我記得你武功應該不錯,怎麼會被她傷成這樣?你確定那人是祁悠然,而不是其他人假扮的?」 

  「我確定,那人就是祁悠然。」 

  白楚顏雖然和祁悠然接觸的次數並不多,可是祁悠然給她的印象卻很深。昨晚那個女人,不論是說話的腔調還是行事的作風,都毫無疑問,就是祁悠然本人。 

  「太后,我看皇上恐怕要比我們早知道她已經回來了的事情。昨晚我在發現祁悠然的時候,她是和皇上的手下在一起的。而且,是從宮裡出去的。」 

  蘇安的眉頭越皺越緊,本以為楚雲逸最近安份一些了,沒想到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抬眸看了眼白楚顏的臉,蘇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既然發現了她,又怎能如此疏忽大意!你這張臉若是不及時解毒的話,以後恐怕就要毀了容貌。這些日子別出門,最好別讓別人看見你的臉,身邊的奴才也都少近你的身,明白嗎?」 

  蘇安語氣清冷的問著白楚顏,見白楚顏點頭以後,不耐煩的起了身,走了。 

  白楚顏等蘇安離開以後,心情又鬱悶又煩躁。她這麼快就把祁悠然回來了的事情告訴蘇安,並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年她就對祁悠然束手無策,是蘇安的法子才讓祁悠然得以離開。所以白楚顏想,蘇安恐怕要比自己更不願意見到祁悠然回來。蘇安既然可以把祁悠然趕走一次,也許就還會有第二次……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白楚顏卻不能放棄。況且,多一個人對付祁悠然,也總比自己單槍匹馬要好的多。 

  祁悠然在離開鳳鸞殿之後,半路找了個借口,和奴才們分開后又折了回來。沒有聽到全部白楚顏和蘇安的對話,可是後半段她還是聽了個痛快。把白楚顏無能為力的心態聽了出來,祁悠然暗中一笑,尾隨蘇安離開。 

  蘇安回到長春宮后,就一直愁眉不展。她身邊的其他奴才都大氣不敢喘一下,就連秋茗,也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蘇安沉默了很久,她一直坐在那裡,垂著頭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舉動。 

  秋茗沒出聲,把其他人都叫了出去。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秋茗還是開了口,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太后,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讓你如此心煩?」 

  蘇安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去。就在秋茗以為,她不會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蘇安卻意外開了口。 

  「皇后說,她回來了。」蘇安的聲音很低,似乎很失落。 

  「誰?」秋茗一頭霧水,不知怎麼回事。 

  「祁悠然。」 

  秋茗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別人她也許不知道,可祁悠然這個名字,秋茗卻是再熟悉不過的。當年她就是跟在蘇安的身邊,那祁悠然是如何讓蘇安困擾、煩心的睡不著覺的,秋茗可是親眼所見。但祁悠然不是……死了嗎? 

  「太后,這種玩笑可開不得。皇后她有什麼依據嗎?」秋茗的神經也緊繃了起來,「祁悠然不是早就應該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回來?」 

  「是啊,這也是哀家不解之處。中了哀家的蠱,有哪個是逃得過的?她要真是沒死,真的回來了,那可能就是老天爺存心安排她來與哀家過不去的吧。」 

  蘇安的話中帶著一絲無奈,秋茗在一旁也不好多說什麼。這種事情,也不是她一個奴才能幫得上什麼忙的。 

  「秋茗,皇上今晚是不是要設宴招待那幾位耀明王朝的人?」 

  「沒錯,太后想見見那幾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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