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皇上你就沒懷疑過孩子?
也許是因為祁悠然聲音有些過大的緣故,這讓密道的牆壁開始詭異的震動了起來。祁悠然後知后覺認識到了自己的魯莽,這裡住著的人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為了保護他,楚雲逸定會在這裡設下機關陷阱的。
就在祁悠然已經做好了閃躲逃避的準備時,楚雲逸陰沉的臉孔突然就朝著她壓了過來。祁悠然屏住呼吸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不料,楚雲逸的長臂一伸,把她拉了過去之後並沒有做什麼,而是在牆壁的三個不同的地方分別快速的打了三下,一系列動作只在瞬間完成,這時,震動感也隨之消失了磐。
楚雲逸暗暗的鬆了口氣,然後低頭看眼前的人。他若有所思的眯著眼睛打量著她,問:「以前怎麼發現,你嗓門這麼大?」
「要你管!」經過剛才的事情,祁悠然再也不敢大聲的說話了。一個個字,幾乎都是從她牙縫裡擠出來似的,她抬手去推楚雲逸的身子,並不想一直以這種曖昧的姿勢跟他站在這兒。
「你若是把我推開,再觸碰到牆上的什麼機關,這一次就算是我,也救不了咱們兩個的命。」楚雲逸好心的提醒她說:「密道內的機關一旦觸發,每一天都只能解除一次。不過你要是想和我死在一塊兒,那我也不介意。候」
「你想得美,我和誰死在一塊兒,都不會和你!」
「日子本就過的不痛快,難道還不讓我想些美的了?」楚雲逸惆悵的說道:「走吧,前面的路還長著呢。」
楚雲逸拉著祁悠然的手往前走去,祁悠然一直在努力的掙脫著。
「聽話點兒,這裡不是能讓你撒野的地方。」楚雲逸回眸沖她一笑,「你覺得咱們兩個要是在這兒打一仗,會變成什麼樣?」
「成,我聽話就是。」祁悠然的笑容能膩死個人,「有什麼事兒,出了這裡再說!」
祁悠然一說完這話,楚雲逸的腳步就慢了下來。兩個人走的速度本來就不快,再加上楚雲逸這麼一有意拖拉,更是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出去了。
「楚……」
「悠然。」楚雲逸在她開口叫自己的同時,也叫了她的名字。
「幹什麼?」
「沒事兒。」楚雲逸古怪的一笑,搖搖頭,不說話,讓祁悠然覺得他愈發的奇怪。
沒事兒,只是想感受一下,在叫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人答應是什麼樣的感覺罷了。
一路沉默的走了出來,在跳出那狹小的空間時,祁悠然也不由自主的能鬆了口氣。一下子就跳到離楚雲逸好遠的地方去,她警戒的看著他,就好像看著什麼不軌之徒一樣。
「這兒可也是有機關的,你不怕?」楚雲逸笑著看她問。
祁悠然瞪了他一眼,環顧了一下四周,卻發現這裡已經和他們來的時候不大一樣了。
「為什麼變了?」祁悠然不解問道,她難得記住了來時的路的。
「因為安全,跟我走。」
楚雲逸不放過任何一個占祁悠然便宜的機會,拉著她的手,往外面走去。可是走了很久,祁悠然都覺得他是在帶著自己轉圈圈。
「剛剛,是不是路過這裡了?」祁悠然拽住楚雲逸,讓他的腳步一頓。狐疑的看著楚雲逸的側臉,祁悠然在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之後,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了。
「楚雲逸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耍鬼主意了?」祁悠然不可思議的問道,他這簡直比、比子軒還要幼稚!
「沒辦法,你現在太厲害了,留你又留不住,只能想些讓你瞧不上的鬼計謀,多和你待一會兒。」
詭計被拆穿,楚雲逸也就只好坦白。這一次,沒敢在故技重施,直接把祁悠然帶出了迷陣,兩人都停下了腳步。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不必了,你回你的皇宮去,我自有地方可去。」祁悠然拒絕了他的好意。
「要去找白洛?」
「跟你沒關係。」祁悠然大步從他的面前走過,冷聲說道:「待我想好了對付太后的計劃,自會去找你的。」
祁悠然很快速的就消失在了楚雲逸的視線之中,她現在的輕功,可真的是沒有幾人能追得上了。楚雲逸眺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心中想著,如果幾年前她就這麼厲害的話,他們兩人還會在一起嗎?
有時候一個女人過於優秀,對於男人來說究竟是福是禍,還真的無法輕易斷言。
楚雲逸回到京城,卻沒有進宮去,而是來到了蕭府。
「難得皇上大駕光臨,這麼晚跑來,為的是什麼事兒?」蕭子緗是被楚雲逸從床上給拽起來的,還有點沒睡醒的樣子。
「墨瞳呢?」
「回娘家去了。」蕭子緗打著哈欠,回答道。
「正好,你閑著也是閑著,陪我喝酒吧。」楚雲逸還真是沒把自己當成外人,他毫不客氣的對蕭子緗說:「我記得你這兒還有幾壇好酒的,都拿來。」
蕭子緗認命的下了地,小聲嘀咕道,「我這奴才當的也真是不容易。」,然後就去搬酒了。
兩人坐在房中,喝著酒,也什麼話可說的。蕭子緗看著楚雲逸把自己這好酒當成了白水喝,就有點心疼了。
「我說爺,您這大半夜的跑過來,可不能是因為渴了吧?宮裡面多的是水跟酒,還不夠你喝的嗎?怎麼著,我們蕭府的酒喝起來,就特別的解渴不成?」
蕭子緗調侃說到:「讓我猜猜,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兒呢……國事?不可能。私事?嗯,一定是因為私事。說說吧,祁悠然又怎麼著你了?」
能讓楚雲逸如此失魂落魄的,除了祁悠然之外,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辦得到了。
「為什麼會猜到她的身上。」
「因為別人沒這個能耐,別告訴我你自己還沒感覺出來,皇上,你我認識十多年了,從你還沒當太子那會兒,咱們兩個就在一塊兒玩。你什麼時候慌過怕過?說句不好聽的,別說是我現在能看得出來,隨便換個人過來,只要是稍稍了解你一些的,只要看到你不對勁,就一定能猜得出這事兒跟祁悠然有關係。爺,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弱點,有點太明顯了。」
蕭子緗嘆著氣,壓低了聲音警告著楚雲逸。
「別忘了你之前為什麼讓她離開?你就不怕太后那邊一旦發現了她的蹤跡,再來威脅你?」
「今日不同於往日,就算有人威脅,祁悠然她也不會再任人宰割。她現在的厲害,你不是也見識到了。」
「對,是見識到了。」蕭子緗一想到自己最近和祁悠然接觸時的場景,就不免心有餘悸。「所以呢?你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成了親,還生了孩子。」楚雲逸手中握著酒杯,直勾勾的看著蕭子緗。蕭子緗借著燭光,清清楚楚的在他的眼睛裡面看到了殺氣和寒芒。
「所以……皇上是打算殺了那個男的?」蕭子緗緩緩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若是不喜歡他,就不會為他生下孩子。」楚雲逸垂眸,看著杯中的酒。「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再讓她離開。」
「就算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蕭子緗好意的再次提醒,「皇上,你說她之前就已經夠恨你的了,你要是再在她身上捅刀子,她會不會真的一氣之下,就對你動手?」
「我怎會捅她的刀子,就算是捅,也是捅那個叫白洛的。」
楚雲逸放下酒杯,腦子裡開始回想祁悠然和白洛在一起的畫面。這越想,心裏面就越是不得勁。
以前的事情讓楚雲逸現在不敢輕易再對祁悠然動手,輕了,他怕沒效果。重了,他又怕傷到她。所以思來想去,楚雲逸覺得自己只能從那兩個小鬼頭身上下手。
祁悠然在外面逛了很久,回了客棧。她四處遊盪這些天,林蕭等人一直和白洛呆在一塊,受楚雲逸的人監視著。祁悠然回來的雖然晚,可他們還是第一時間就把她給叫了去。
祁悠然一走進房間,就被數雙眼睛給死死的盯著。她一看這房間里的人,除了白洛之外,其他人差不多都全了。
「白洛呢?」祁悠然拂衣坐下,開口問道。
「他休息了。」
「哦,那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祁悠然看向了林蕭,林蕭對她一直懷有戒心,這次過來也是看在白洛的面子。他們已經到齊墓這麼久了,自己那點光榮歷史,說不定已經被他們扒到幾歲的時候了,所以祁悠然並不覺得,今晚會有什麼愉快的對話。
「祁姑娘。」林蕭清聲對祁悠然說:「你的身份我們都已經知曉,坦白的說,我們真的不打算和朝廷扯上什麼關係。」
「所以呢?」祁悠然問:「想走?」
祁悠然看著林蕭,見他不說話了,就笑了笑。「可以啊,我沒攔你們。從一開始去找你們的人就是白洛,不是我,對吧?」
祁悠然囂張的態度讓這些男人有些憤怒,她的確厲害,這一點他們肯定。但,他們好歹都是來幫她的忙的,她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我叫你一聲林大哥。」祁悠然沉默了許久之後,又出了聲,對林蕭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都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不誇張的說,我在齊墓的敵人,真的是多到讓你們想都想不到的地步。你們看在白洛的面子上來幫我,我謝謝你們。但你們想走,我也不攔你們。白洛今天被你們迷暈沒出現在這兒的原因,恐怕就是因為他執意想留下來陪我吧?他是個好人,不過好人一向沒什麼好報的,這點我比你們誰都清楚。想走就走吧,我給你們路上的盤纏。」
祁悠然說完,從身上掏出一些銀票來,直接就拍在了桌子上。
她不強求任何人,當初如此,現在也是。
「我們走了,你怎麼辦?」林蕭沒想到祁悠然會這麼說,而他在這些天里也發現了,祁悠然和那些達官貴人的關係也真是微妙。她的敵人隨便說出來一個,都足夠有分量。他們走的,她打算怎麼辦?
「我自然是要留下,我回來就是為了報仇的,仇不報,我怎麼可能走呢?」祁悠然站起來,對林蕭說:「感謝林大哥關心,趁著白洛他還昏迷著,你們最好現在就走。不然晚了,我怕你們走不掉。」
林蕭把其他人都叫了出去,只剩自己和祁悠然留在房間里。
「白洛對你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林蕭說出一個很尖銳的問題來。「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如果你打算等事情處理完之後和他在一起,那麼,我便幫你。」
「沒想到你還這麼八卦。」祁悠然冷笑兩聲,「自己家裡面幾位夫人的事兒都沒搞清楚,就忙著來管別人的事兒了?」
「祁悠然!」
「好了好了,戳人不戳痛處,我不說就是了。」祁悠然嘴角一揚,邪邪一笑。「你終歸是為了白洛好,他有你這樣的朋友,是福分。既然你問了,那我也就說了。我有兩個孩子已經足夠了,這輩子,我沒想過再和別人在一起,這就是我給你的答覆。」
祁悠然說完向外面走去,「時候不早了,你該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
祁悠然走後,林蕭鬆了口氣,然後,他看向了房中的某個方向。
「她的話你也聽到了。」林蕭看著從暗處走出來的白洛,說:「死了心吧,這渾水打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進來。」
「你們走吧。」白洛低著頭坐到凳子上,說:「她的心意我早就清楚。」
這場戲其實就是林蕭等人自導自演的,白洛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祁悠然也早就察覺到白洛就在這房間裡頭。
祁悠然此時坐在客棧的樓頂上,躺在那兒看著天上的星星。身邊有一群不信任她的人,讓他們留下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事兒。蘇安那麼不好對付,如果林蕭他們真有個三長兩短,祁悠然倒覺得自己虧欠白洛的了。所以他們走了,也好。至於白洛,他走不走,就另當別論了。
楚雲逸那頭,在蕭府幾乎把蕭子緗存的好酒全部給喝光了。蕭子緗心疼的看著一點一點見光的酒罈子,又不敢說什麼,只盼著這主子能喝痛快了就成。
「對了皇上,祁悠然身邊那兩個孩子,你見過了吧?」蕭子緗突然想到一件事兒來,「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兩個小鬼頭,腦子裡的花招,比你都要多。」楚雲逸輕笑說道。
「這我知道,能給輕染下毒,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我的意思是說,你難道就沒有懷疑,他們真的是祁悠然和那個白洛的孩子?」蕭子緗歪著頭看著楚雲逸,他的話把楚雲逸給說精神了。
「什麼意思?」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蕭子緗一臉認真的和楚雲逸對視,「祁悠然當年對你的感情,不用我多說了吧?你看那兩個孩子的歲數,差不多就是和她離開的年數一樣的。那也就是說,祁悠然在當年離開齊墓以後,就遇到了那個白洛,生下了孩子。你覺得她可能那麼快就愛上一個人,給他生下孩子嗎?」
蕭子緗的話讓楚雲逸一直陰霾的心,瞬間就放亮了。
對啊,這麼重要的事兒,他以前怎
么沒注意呢?
楚雲逸眨了眨眼睛,自己沉思了會兒,然後猛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蕭子緗的肩膀,微笑說道:「明兒個進宮,領賞!」
楚雲逸說完以後就走了,扔下滿地狼藉,讓蕭子緗哭笑不得。
其實他剛剛也是靈光一現才想到的,不過現在琢磨琢磨,好像自己還真就猜對了。看來,他果然是個人才!
楚雲逸從蕭子緗這兒離開,馬上就把韓正宇和姬千尋給叫到了自己面前。當年,就是他們兩個負責跟著祁悠然的。所以祁悠然有什麼不對勁兒,他們肯定會有所發現。尤其是韓正宇,他當初可是很受祁悠然的信任的。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楚雲逸的面前,在看到彼此之後,都稍稍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祁悠然當年在離開的時候,是否懷了身孕?」
楚雲逸一點兒都不客氣,見兩人都來了,就開門見山的問他們。
姬千尋和韓正宇都暗吸一口氣,他們當年隱瞞了什麼,他們心裡清楚。尤其是姬千尋,他當初不說是因為想看熱鬧,而現在不說,則是因為怕惹惱了楚雲逸。
「是。」
「不是。」
兩個人同時開口,不過回答的內容,卻各不相同。
又相互看了看彼此,姬千尋長嘆一口氣,對韓正宇說:「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瞞得住嗎?瞞著有什麼意思啊!」
韓正宇瞧了瞧姬千尋,又看了看楚雲逸,低聲說道:「草民沒有瞞,也沒想過要瞞。我知道皇上想知道的是什麼,但我幾天前曾和三妹見過面,也問過她孩子的事情。她說過,在耀明王朝的時候,遇到了一伙人。那伙人的武功極高,一直想要她的性命,再加上她有身孕在身,所以身手也不如從前了。她……墜了崖,孩子也是在那個時候沒的。」
韓正宇說的事情,是姬千尋並不知曉的。而楚雲逸則是聽了以後,更加確定自己和蕭子緗的推測沒有錯了。
也許祁悠然當初真的遇上了那伙人,也許她墜崖的事,也是真的。不過。孩子沒了的事兒卻不大可能。如果她當初真的滑了胎,那麼再恢復,再懷孕,再生子的話,怎麼說也要兩年的時間。看那兩個小鬼頭,可不像那麼小的樣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掩不住心中的喜悅,楚雲逸把兩人都給遣退了。當他一個人坐在房間的時候,再去想祁悠然這些年的經歷,這些年的心酸,他心中也就更加心疼她幾分。
若不是他,她也不過經受這些了……
楚雲逸想了很久,然後休息睡覺。第二天,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上朝,接著再退朝之後,他來到了蘇安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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