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太子要是腎虛了怎麼辦?
說來說去,祁悠然最後還是說到錢上去了。
楚雲逸輕聲一笑,點頭應道:「好,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便不算是事。」
這種高富帥式的回答,讓祁悠然立刻就折服了。她喜歡和有錢人打交道,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在祁悠然腦中還在想,要太子爺給自己多少紅包的時候,楚雲逸突然起身把她抱了起來候。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是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楚雲逸聲音低沉的問道,讓祁悠然的心不由得加速跳了幾下。
看了眼楚雲逸走的方向,祁悠然的臉微微泛紅。人家都說小別勝新婚,不過她和太子爺自從成親以後,不是他有事要忙就是她有事纏身,這小別也別了幾次了,太子爺他次次勝新婚,這麼下去,要是腎虛了怎麼辦……
身子被放到了床上,祁悠然翻了個滾,坐到了角落裡。靠著牆,她目不轉睛的看著楚雲逸站在床下脫衣服,咽了咽口水,祁悠然的眼神飄忽不定。
楚雲逸側著身子坐到床上,前胸口微微敞著。
「楚爺。」祁悠然湊了過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胸口看。
「嗯?」楚雲逸假裝沒看到她色迷迷的眼神,胳膊一勾,把人摟了過來。「有話就說。」
祁悠然靠在楚雲逸的肩膀上,眼神還是順著那衣服往裡面看。「明天,我給你熬點補湯喝呀?」
「補湯?」楚雲逸眉頭一挑,抓住了她話中的關鍵字眼。「補什麼的?」
「補……」祁悠然抬眸看他,笑的古怪。「補身子的。」她眸光閃爍不定,笑容像是一隻狡黠的狐狸般,「最近你太累了,我得給你好好補補才行。」
「你是怕,我太累了所以沒力氣伺候好你是嗎?」
楚雲逸笑的危險,一翻身,就把祁悠然壓在了身下。捏著她精緻小巧的下巴,楚雲逸微笑問道。
「沒沒沒,太子爺你怎麼能這麼想呢?」祁悠然後悔說剛剛那話了,她突然覺得,有些時候,人心直口快也沒什麼好處……「我是為了你好,心疼你,你別誤會。」
祁悠然扯下楚雲逸的手,妄想轉移話題。「對了,那個,鎮南王怎麼會想著讓我接他的班?」
「想知道自己去問他。」楚雲逸回答的直快,堵的祁悠然沒話說。「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下補湯的話題吧。」
祁悠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被楚雲逸逼的無可奈何,就一臉釋懷的躺在那兒。若是用楚小白的話來說的話,那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狀態了。反正話已經被她說出去了,再想收回來,難。
這一晚,祁悠然又一次親身驗證了「小別勝新婚」的硬道理,以及,該喝補湯的人不是楚雲逸,而是她。
第二天一早,祁悠然渾身癱軟無力,簡直想在床上趴一上午再起床,可是一想想城外那二十萬大軍,她就躺不住了。
起了床,穿好了衣服。祁悠然看著從外面進來,手上端著一晚熱騰騰的湯的霜兒,目光一僵。
「這是什麼玩意?」她開口問道。
「哦,是太子吩咐奴才給主子你燉的補湯。」霜兒什麼都不知道,一臉天真的回答著祁悠然的問題。「主子,你看太子爺他多關心你!」
「嗯,對。」祁悠然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放下吧,我一會兒會喝的。」
祁悠然和楚雲逸表現的如此恩愛,霜兒這個當奴才的自然高興的不得了,也沒注意到祁悠然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霜兒走後,祁悠然撇嘴看了看桌子上的大補湯,沒喝。不過出門之前,自己偷偷做的小藥丸,她倒是沒忘記吃上一顆。
懷胎十月頂著大肚子這種事兒,她是沒做好準備要去做的。所以從第一次到現在,她的防護措施是做的妥妥的。
出了門,去見了皇上。昨晚有太多閑雜人等在,有些問題,祁悠然不方便問,有些話,她也不方便說。
見到楚弘清的同時,祁悠然也見到了莫雲塵。昨兒個剛剛成了將軍,祁悠然今天就穿了身精練的男裝。莫雲塵此前是見過祁悠然男裝打扮的,倒是楚弘清,被她驚艷了一番。
「父皇,莫老將軍。」
「坐下吧。」楚弘清看著不請自來的祁悠然,道:「有什麼話想問,就問吧。」
皇上都如此直白了,那祁悠然還有什麼好遮掩的?於是她清了清嗓子,開了口。
「父皇,君無戲言這話,我是知道的。但昨晚的事情,您真的不後悔?」祁悠然疑惑的看著楚弘清,問道。
楚弘清和莫雲塵相視一笑,然後問她:「朕有什麼好後悔的?」
「不後悔,那就行了。」祁悠然只是來確認一下皇上的想法的,既然他現在這麼說了,那麼她也就有自己的安排了。
「老將軍。」祁悠然扭頭看向莫雲塵,說:「以後多多關照了。」
「你這丫頭,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莫雲塵笑著看她,然後看楚弘清,說:「不過皇上,老臣倒是真的很期待看看咱們這位女將軍,能有什麼作為。」
「悠然年紀尚輕,就算真有什麼作為,也一定少不了別人的幫忙。莫老將軍在帶兵打仗的方面,比我有經驗的多。以後我若是去找將軍求學,還望將軍不要吝嗇才好。」
「吝嗇?自然不會。只要你酒帶的足,想問什麼,老臣都一定會告知的。」
祁悠然和莫雲塵說笑著,因為有他在,所以有些話,祁悠然還是不方便對楚弘清說的。短暫停留之後,祁悠然離開。兵權現在已到她的手上,調兵遣將的虎符也握在了手中。但究竟應該怎麼去安排這些士兵,祁悠然還是有點茫然。
就在祁悠然往宮外走,想去城外看看那些將士的時候,楚小白半路出現,擋下了她的腳步。
「祁將軍,好啊~」
「二皇子也打算用這事兒調侃我一番不成?」
「我哪敢。」楚小白微微地笑道:「不過你成了將軍,也是理所應當的吧?畢竟你以前……可是軍人出身。」
「當過兵又能怎樣,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兵,我又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個好兵。」祁悠然從他身邊走過,「我還有事,二皇子你自己玩兒去。」
她是軍人出身沒錯,不過,她當的卻是傭兵。傭兵是不需要團體作戰的,單打獨鬥,殺人拿錢,這就是祁悠然那時候的全部生活。
出了城,祁悠然是想要和那些即將成為她手下的將士們熟悉一下的。沒想到,她到了地方以後,竟然在那兒見到了劉建輝。
「祁將軍來的正好,本王才剛剛把皇上的旨意傳達下去。」
祁悠然走到劉建輝面前,就聽到他說了這麼一句。她慢慢扭頭,瞄了眼不遠處的那些人,只見那些人臉上的表情都很陰沉,很明顯,他們是不願意接受她這個新主子的。
祁悠然苦笑嘆了口氣,問劉建輝:「王爺有時間,和我單獨說兩句話嗎?」
「當然。」劉建輝點頭,兩人走到稍遠一些的地方去。
「王爺,你讓我接手你的這幫手下,是心甘情願的,還是不得已才做出的決定?」祁悠然開門見山的問。
「太子妃何出此言。」
「養一條狗,幾年還會有感情。這些人跟了你不是一年兩年那麼簡單了,你剛到京城,就要把所有人都給我,心裡怎會情願?」
「太子妃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劉建輝直視向她,問:「本王回京的前提條件,不就是要把軍權全部交出嗎?如今本王照做了,你反倒來問我是不是心甘情願的。難不成本王不情願,你就能讓我重新執掌兵權嗎?」
「這兵權可以交出,但未必就要交到我的手上。王爺昨晚也說,這決定是你與皇上共同做出的。我只想知道,為何是我?齊墓王朝比我祁悠然有手段的人,很多。」
「太子妃原來是如此謙虛的一個人。」劉建輝被祁悠然的話逗笑了,然後,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來。
「太子妃的毒蠱之術,是從哪學來的?」
祁悠然愣了一下,蹙眉看他。「雕蟲小技而已,我之前去過西域,在那兒學來的。」
劉建輝笑的很奇怪,這就讓祁悠然有種錯覺。他為何那麼在意自己會毒蠱之術?
「與其把兵權交到別人的手上,倒不如到你手上更好一些。」劉建輝在祁悠然沉默的時候,說道:「太子妃放心,本王的手下,都是很懂規矩聽話的。」
劉建輝渾身是謎團,而他似乎並不想讓祁悠然從他的身上尋到答案。快速離開,把祁悠然扔到了一群男人窩裡。祁悠然目送著
他遠走,越發的覺得,這個鎮南王一定是有問題的。
重新來到那些對她虎視眈眈的將士面前,祁悠然說道:「想必你們也得到了通知,從今以後,你們就歸我管了。」
為首的幾人聽到祁悠然的話后,嗤鼻一笑,一看便知完全沒把她放在心上。
「鎮南王以後不會再回鎮南,你們的家人,現在都是在我的人看守之下生活的。我今天來這裡,只有一句話想對你們說。不論這軍權是握在鎮南王的手上亦或者是我的,你們,都是齊墓王朝的兵。你們的主子永遠只有一個,就是皇上。」
祁悠然軟硬兼施,這些人如今已經到了京城,遠離了鎮南。再加上鎮南王的失權,也讓他們群龍無首。這個時候,他們雖惱火,卻也不敢有造反的心。雖不情願,卻還是要乖乖聽祁悠然的話。
楚雲逸那邊已經在著手安排地方,供這些將士居住。不得不說,太子爺辦事的效率,真的是很高。
短短三天,楚雲逸早出晚歸,祁悠然基本上沒見到什麼人。而在第四天下午,祁悠然就收到了消息,說楚雲逸已經把地方安排好了。
祁悠然趕緊出發,去和楚雲逸會合。可是,半路上卻被蘇安的人給攔下了。
「太子妃,皇後娘娘請你過去一趟。」熟悉的老奴才,用著熟悉的腔調對祁悠然下達著蘇安的旨意。
「公公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事情要辦,麻煩你回去告訴皇后,就說晚些時候我會過去給她請安的。」
「誒?太子妃慢著。」老奴才又上前,再次把祁悠然給攔住了。「娘娘有旨,讓奴才務必把太子妃給帶過去。」
「皇后她想我想的也真是心急。」祁悠然調侃說到,想了一下,扭頭對林佑說:「你去幫我把事情辦了吧。」
林佑點了下頭,轉身離開。祁悠然則是和那老太監,到了長春宮,來到了蘇安的面前。
蘇安在看到祁悠然的時候,微微一笑。「太子妃來了。」她主動打著招呼。
祁悠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就算蘇安是裝的,可她臉上的笑容,也過於和善了一些。
「給皇後娘娘請安。」
「起來吧,本宮還沒祝賀你當了將軍呢。」蘇安語氣輕柔的對祁悠然說:「喏,這是送你的禮物,打開瞧瞧,喜不喜歡。」
祁悠然條件反射的扭頭看了看窗外,今兒個太陽是從哪邊升起來的?她怎麼給忘了?
祁悠然上前接過了蘇安的禮物,打開一看,還真是份禮……翠玉手鐲,晶瑩剔透,打眼一瞧就知是個好東西。
黃鼠狼給雞拜年,絕沒好事。祁悠然合上了盒子,微笑看向蘇安,道:「多謝皇后美意,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蘇安給身邊的奴才使了個眼色,那奴才立刻上前,給祁悠然倒了杯茶。「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以後若是有時間,就常來我這兒坐坐,陪我聊聊天。本宮是太子的母妃,你又是這東宮唯一的妃子,常見見面,還是有必要的。」
蘇安把話說的很明白,這就讓祁悠然有些迷惑了。皇后這是在向自己示好嗎?她是想拉攏自己,和她坐到一條船上去,這樣一來,她也就沒必要再費盡心思的去找其他的女人接近楚雲逸,來對付自己了嗎?但經過這麼多的事情,皇后她也應該清楚,祁悠然不是那種會受她擺布,聽她話的女人。所以她突然來這麼一套,究竟有何意思?
「有時間的話,當然好。不過皇后也知,我最近比較忙。」祁悠然淺笑回應:「剛剛那奴才也是說皇後有急事,所以我才沒出宮去辦正事過來的。」
「哦?」蘇安的視線往外面一瞥,道:「這老奴才倒是懂本宮的心思。怎麼,本宮打擾太子妃的正事了嗎?」
「皇後娘娘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吧。」祁悠然沒什麼心情和她拐彎抹角,畢竟彼此之前已經動過手,到了恨不得弄死對方的地步了。「我知道娘娘不是那麼閑,會專門找我過來喝茶的。」
「原來本宮在你眼裡,是這樣的一個人。」蘇安沖祁悠然揮了揮手,說:「來,到本宮面前來,讓本宮好好瞧瞧你。」
祁悠然眼底眸光一閃,卻還是站了起來,走了過去,站在了她的身前。
蘇安也慢慢站了起來,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看著祁悠然的眉目。然後,抬手拂上了她的側臉。
那冰冷的指尖劃過
祁悠然的臉頰,稍稍有些刺痛感,卻又不至於太疼。
「以前沒有發現,原來悠然長的,竟是如此的貌美。也怪不得太子誰都不肯娶,只認準你一人了。」蘇安稱讚說道。
「多謝皇后誇獎。」
「今天天氣不錯,陪我出去走走吧。」
蘇安說完,就邁步往前走去。祁悠然緊跟在她的身後,等著她和自己說真正想要說出的話。
離開長春宮,兩人一起出現的畫面,讓不少路過見到她們的人,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蘇安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而祁悠然裝傻的功夫也自然不在話下。和諧的畫面,晃瞎了很多人的狗眼。祁悠然就那麼陪著蘇安,直到氣氛實在是有點尷尬,才開了口。
「娘娘找我過來,真的只是為了讓我陪著出來散散步?」
「悠然啊。」蘇安扭頭看向祁悠然,說:「你和本宮之間,之前曾有過不少誤會。是不是也到了時候,該解除一下了。」
「誤會?」祁悠然裝糊塗,她其實還真就不知,自己和蘇安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可言。她想殺死自己讓戴靈兒上位,是誤會嗎?她在楚雲逸體內養蠱只為控制楚雲逸,這也是誤會嗎?如果這兩個不是,那麼其他的誤會,對祁悠然來說就無所謂。
「皇后所指的誤會,是哪些事?」
兩人腳步慢慢停下,坐到了荷花池邊,坐下。涼風襲來,吹的祁悠然神清氣爽。
「戴靈兒的事情,本宮不打算再追究。」
祁悠然聽了這麼句話,頓時就笑了。「就算皇后追究也沒問題,因為這件事,真的就不是我做的。」祁悠然一臉坦然的說:「不妨皇后就追究下去,查到了真相的話,也順便告訴告訴我,我也很想知道,這事兒是誰做的。」
「小丫頭鋒芒太露,未必是好事。」蘇安好言相勸道:「聽說,鎮南王是你請回來的?」
「沒錯。」祁悠然點頭承認,「聽說,鎮南王是皇后的養父?」
蘇安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祁悠然看出來,她的臉色微微發生了變化。
「王爺他當年為什麼會離開京城,這一次又為什麼會答應跟我回來,我也真是很好奇。不知皇后你好不好奇?等我查清楚了,告訴你答案好不好?」祁悠然天真無邪的模樣,讓蘇安心裡很想撕破她的那張臉皮。
「你有那麼多好奇的事情,查的過來嗎?」蘇安笑問。
「人多力量大呀,我查不過來,不是還有太子幫我忙。皇后也知道,太子他有多厲害的,對不對?」
祁悠然的話讓蘇安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祁悠然隨後話鋒一轉,轉移了話題。
「娘娘,不如我們換件事情來聊聊吧,如何?」
「好啊,你想聊什麼事?」蘇安問她。
「聊聊現在在冷宮的婧妃娘娘吧。」祁悠然稍稍扭頭,看向了冷宮的方向。「皇后覺得,婧妃當真會害翎貴妃嗎?」
「人贓俱獲,還能有假嗎?」
「人證現在已經死了,證物也是可以造假的。想害一個人再簡單不過,皇后應該很清楚這一點。」祁悠然之前聽楚小白說,歐陽翎的肚子,現在很穩定。再過兩個月,就該顯懷了,那時候她就算想再遮掩,也遮不住了。
「喬大人是個清官,他對朝廷的作用絕不止一點兩點。婧妃現在一直關在冷宮,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到喬大人為朝廷賣命的心。不瞞皇后說,我一直想救婧妃出冷宮,不知這件事兒,皇后你怎麼看?」祁悠然認真的看向蘇安,問她。
「當了將軍果然就是不一樣,都開始關心朝廷的事情了。」蘇安興趣十足的看祁悠然,反問:「那不知你是打算怎麼救婧妃呢?這個是婧妃和翎貴妃之間的事,太子妃你心向婧妃,自然要得罪的,就是翎貴妃了吧?歐陽家對朝廷的貢獻和作用,本宮想,應該不比那喬大人小才對。」
「歐陽家的貢獻,不過就在於金錢上而已。若是找到了代替他們的人,也就沒有其他的作用了。而喬大人卻是百姓心目中的好官,少了一位好官,對皇上而言可是莫大的損失。」
「代替的人?」蘇安疑惑的問:「難不成太子妃已經有目標了?」
祁悠然淺笑不語,但那表情卻勝過了說再多的話。蘇安心裡不由得懷疑,難道這祁
悠然的本事,真的這麼大?
祁悠然現在的鋒芒是無人可擋的,誰都沒有想到,她能一路爬到現在的這個位置。蘇安今日主動找她,其實也是屬於迫不得已。因為現在的祁悠然,真的是動不得碰不得的。
皇上護她,太子護她,二皇子護她。就連那莫雲塵、蕭子緗等大臣,也都一心向她。現在,她又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把劉建輝那個老麻煩給弄了回來,所有的人,全都圍著她一個人轉,再這麼下去,那還了得?
蘇安一心想要除掉祁悠然,現在拉攏她,那是沒辦法的辦法。不能頂風作案,因為就算是做了,也不可能會成功。
蘇安養蠱,她唯一的優勢就在於此。可是祁悠然也會這個,聽白楚顏說,她現在還是五毒教的掌門人。五毒教的毒千奇百怪,祁悠然如果若是能夠聽話一些,那對蘇安而言就是再好不過了。但她不聽話又不能殺,怎麼辦?
「皇后幫我一個忙,我幫你一個忙,如何?」祁悠然提議說道,讓蘇安從沉思之中回到現實。
「我能幫你什麼忙?你又能幫我什麼忙?」
「皇后幫我把婧妃娘娘撈出冷宮,我幫皇后做一件皇后想做,又做不成的事情。」祁悠然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有什麼人是皇后想除而除不掉的,我可以幫你。」
祁悠然的話說的十分大膽,蘇安看著她,怔愣了片刻,臉上的笑容也淡了許多。
「太子妃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祁悠然表情有些苦惱,難不成,她的話還要說的更粗俗一些,皇後娘娘才能不跟她裝傻?
「當表子還想立牌坊這事兒,我不幹。」祁悠然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和蘇安說。「婧妃娘娘,我要救。翎貴妃,我要除。我和歐陽家的恩怨不止一天兩天這麼久了,皇后耳目那麼多,肯定早就有所聽聞。在我看來,婧妃娘娘是要比翎貴妃要更有用處的,而翎貴妃現在,也未必還像以前一樣聽皇后的話了。這筆買賣做的是否合算,我希望皇后能夠好好的思量一番。」
「看來太子妃現在翅膀也是硬了,想要飛的更高了。」蘇安話中有話的說道。
「翅膀不硬,飛的不高,怎麼有資格站在太子和皇後身邊呢?」祁悠然微笑起身,低頭看著蘇安,道:「我想皇后今天和我的這番對話,一定進行的很開心。今後你我聯手,這後宮,定是皇后的天下。」
祁悠然向後退了兩步,說:「我還有事先行一步,皇后若是有什麼事找我,就派人去東宮找我,我一定隨叫隨到。」
祁悠然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蘇安的視線之中,蘇安坐在那裡很久,仔細的回想著祁悠然所說的每一句話。
當初的她,真是怎麼想都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麼樣的一個黃毛丫頭成為自己的對手。看來楚雲逸挑中了她,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祁悠然這個人,若不能成為盟友,就一定要趁早除掉。不然等有朝一日,她的勢力遍布朝野,到時想要動她,更是難上加難了。
祁悠然也沒能出宮,乾脆就直接回了東宮,等楚雲逸回來。楚雲逸在林佑去見他的時候就知道了祁悠然被請到了長春宮的事情,可如今的祁悠然早就已經不同於往日,蘇安又是光明正大去請的祁悠然,所以楚雲逸也並不擔心她會有什麼危險。
楚雲逸是到了傍晚才回來的,祁悠然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在房間里等著他。
「心情這麼好?」楚雲逸走過去坐到她旁邊,看了眼桌子上的菜色,問祁悠然:「有什麼好事兒?跟我說說。」
「我今天去見皇后了。」
「嗯?就這?」楚雲逸可不覺得去見蘇安,是什麼會讓祁悠然覺得開心的事情。「把她氣到了,你開心了?」
「我是那種人嘛?」祁悠然一翻白眼,說:「那是你母后,我不能不孝順,不能氣她的。」
楚雲逸的眼神就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祁悠然挪著凳子往他身邊湊了湊,小聲的說:「我今天和皇后商量了要救婧妃娘娘的事兒。」
「你們一起救婧妃?」楚雲逸斜睨著祁悠然,不信蘇安會那麼好心,幫她這個忙。「前提呢,我說小悠然,你不會在我不在家的時候,簽了什麼不平等條約吧?」
「怎麼可能?!」祁悠然嗤鼻一笑,「我像是那麼沒出息的人嘛?」
祁悠然迫不及待的跟楚雲逸把事
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然後問他:「你說,皇後會答應幫我嗎?」
「若是一個歐陽翎能換來一個太子妃還有婧妃,那麼何樂而不為呢?」楚雲逸很清楚蘇安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能搞得定歐陽家,那麼除掉歐陽翎就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悠然,你真的覺得,婧妃她值得你如此出手救她嗎?」
祁悠然定定的望著楚雲逸,有些話她沒敢說出口,而是直接咽進了肚子里。
「值得。」祁悠然只是這麼回答,剩下的,要她怎麼說?說她看中婧妃的隱忍,說她看中婧妃的精明,說她看中婧妃日後一定能登上高位,甚至是替代蘇安,成為皇后嗎?
不,她不能。蘇安再怎麼不對,也是楚雲逸的親生母親。她不能再在楚奕風的傷口上撒鹽。
「就像太子你覺得喬大人值得你費心去救助一樣,婧妃娘娘也值得我這樣。」祁悠然拿起了筷子,給楚雲逸夾了口菜。「十三皇子現在那麼粘你,日後長大了定會是你的好幫手。我幫他娘,就是在幫他。這份恩情,他會記得住的。」
「那你就不怕,等婧妃娘娘上了位,會想要自己的兒子當皇上嗎?」
屋內只有祁悠然和楚雲逸兩個人,所以楚雲逸有些話並不用說的那麼委婉。他是儲君,未來的皇位就是他的,這個更改不了。而關於婧妃今後的路會如何去走,楚雲逸心裡多多少少也是有數的。
「她會上位,也是因為有太子相助。若她到時想反過來害太子,那留她還有何用?不必楚爺你開口,小的我也會為你清除道路的。」祁悠然用眼神示意楚雲逸嘗嘗他碗里的菜。
楚雲逸疑惑不解的瞧了瞧祁悠然,又看了看碗中的菜,問道:「你做的?」
「是啊,下午閑的實在沒事做了。」祁悠然一臉期待,「好吃嗎?」
楚雲逸吃了一口,然後半晌沒有動靜,在祁悠然等的有些煩了之後,他才幽幽問道:「這鹽,是不要錢嗎?」
「咸了?不會啊,不應該啊!」祁悠然有點慌張,趕緊拿起筷子自己也嘗了嘗。「味道還可以啊,你口味那麼淡嗎?」
祁悠然你偷看楚雲逸,這才發現,他嘴角的笑容有些怪異。
「又糊弄我!以後再也不給你做東西吃了!」祁悠然知道他是在戲弄自己,放狠話說道:「絕對不做了!」
「我還知道,原來你有這樣的好手藝。」楚雲逸嘗了嘗桌子上的幾道菜,問:「還有什麼是你會,而我不知道的?說來聽聽。」
「我會的多了,怕太子你全都知道了,愛我愛的無法自拔,所以就不說了。」
祁悠然一副女溜氓的模樣,順手還摸了把楚雲逸的臉,陪著他一邊吃飯,一邊問他:「太子爺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已經打我的主意了?」
「第一次?」楚雲逸想了想第一次見她,是在什麼時候。「第一次見你,你還在玩泥巴呢,我哪會想那麼多。」
「不是說的那次,是在流寇窩的那次!」祁悠然提醒著他。
「哦。」楚雲逸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動作慢了下來,視線悠悠落到祁悠然的臉上,下移,到胸口。「那天也只是覺得,祁家的二傻子身材還不錯,要真是那麼死了,也算是可惜。所以我沒離開,一直等在那兒。」
「幹嘛?是想看我這個傻子是如何被那幫混蛋霍霍的,太子爺你好取取經?」祁悠然咬牙問道,覺得楚雲逸他太不是東西了。
「不。」楚雲逸老實的否認,說:「我是想,等他們得手后如果你還沒死的話,我應該把你賣到滿花樓,當個頭牌,應該會賺不少的錢。」
楚雲逸的坦白,讓祁悠然咬牙切齒起來。
「你還真是會落井下石!」祁悠然倒吸一口氣,覺得太子爺這買賣做的真是精明。「你不但見死不救,還想著等我到半死的時候來踩上一腳。楚雲逸,你也不怕我死了變成厲鬼還找你報仇?」
「人都不怕,我會怕鬼?」楚雲逸很明顯是不擔心祁悠然的這個問題的。「大不了我被你害死,也變成了鬼。到時都是一樣的,又能如何?」
楚雲逸這個回答,說的祁悠然啞口無言。是啊,人都不怕,還會怕鬼嗎?
「行,你贏了,我沒話說。」祁悠然老老實實的低著頭,吃著飯。過了一會兒,她被楚雲逸灼灼的視線看的有點心虛,於是就瞪了過去,問:「還
看我幹什麼?」
【感謝寶貝兒妃我不可的鮮花,開心WB、katherine1130和hmilyll的月票!公司今天有事外出耽誤了,更新晚了抱歉,明天依舊萬更,會早些更新的,抱歉抱歉,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