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自尋死路的祁沫兒
楚雲逸拽下祁悠然的手,戲謔問道:「你是想趁機占本太子便宜的吧?」
「誒喲,別說的那麼直白嘛。」祁悠然故作嬌羞的回答:「說出來我多不好意思。」
祁悠然正了正身子后,一本正經的問:「你來這兒到底是幹什麼的?轉移的陣地不應該是你準備的嗎,怎麼倒跑來問我了。」
「路過此地,順便來探探你的口風緊不緊,警惕性強不強。」楚雲逸說了實話,順勢靠在樹榦上,雙手枕在腦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祁悠然,道:「我這幾日不在京城,記得,不能再以我的名義招那戴靈兒入宮了。候」
祁悠然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去,再耍個劍給我瞧瞧。」楚雲逸把劍重新歸還給了祁悠然,這把劍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用過了,放在宮中難免會有些鈍。現在再看看這劍身,已經又如往日一樣,鋒芒重現。看得出,祁悠然最近真的是沒少用它,只不過,是還沒有見過血罷了。
祁悠然撇撇嘴,不過還是老實的拿起了劍,走到一旁去了。
「醉紅妝說了,這是她的絕招,只傳給我一人的,太子你不準偷學,聽沒聽到?」
「好好,我不學。」楚雲逸慵懶的回答。
楚雲逸微眯著雙眼,看著祁悠然往前走去的背影,發現她好像比在西域的時候,真的瘦了許多。再這麼瘦下去,身上的肉會不會掉沒了?
楚雲逸一邊看著祁悠然練劍,一邊很認真的在考慮著這個問題。等祁悠然回到他身邊之後,楚雲逸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在這兒吃不飽嗎?」
「啊?」祁悠然被他問的一愣,「能啊。」
「那……」楚雲逸慢慢站起身來,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祁悠然的胸前,接著意味深長的一笑,不說話了。
祁悠然被他看的炸毛了,心想,這太子簡直比二皇子還……不要臉!
「太子爺慢走不送,小的要回去休息了。」祁悠然轉過身往山下的方向走,對背著楚雲逸揮了揮手,道別。
楚雲逸沒出聲,只是目送她遠走之後,才出發離開,前往西域。
祁悠然回到營帳之後,蘇墨瞳正「睡」的很香甜。祁悠然坐在床邊低著頭看她,然後抬手掐了掐她的臉,隨後也躺下休息了。
蘇墨瞳在祁悠然躺下后,像只無尾熊一樣的湊了上去,摟著祁悠然的胳膊嘿嘿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繼續睡覺。
第二天醒來,臨近傍晚之時,祁悠然將所有人解散,分成幾批依次前往新的駐地,進行下一期的訓練。
那個地方依舊還是楚雲逸挑選的,方向是前往西域那邊。他們最終的目的是和莫雲塵會合,渡過磨合期之後,前往北冥國試水,開始執行任務。
到了地方之後,祁悠然有點目瞪口呆。她是按照地圖上標識的方向過來的,之前從未到過這裡。
比將軍府還要大一些的山莊,讓祁悠然咂舌,感嘆土豪的生活真是豐富多彩。這有山有水有樹林的度假好地兒,讓她怎麼能專心繼續帶兵操練啊……
和之前連個草房都沒有的山谷相比起來,他們的第二處訓練地,簡直不能更贊。於是第一晚在大吃大喝休息過後,之後的訓練,大家也就更加賣力氣了。
祁悠然眼看著他們之間的配合越來越默契,心中也不免有些開心。畢竟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人,成就感是旁人不能體會到的。
穩定下來之後,祁悠然寫了封信與京城的人聯繫。在收到回信之後,祁悠然臉色一變,讓她身邊的二人都感覺到了事有不對。
「悠然,怎麼了?」蘇墨瞳望著祁悠陰沉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楚小白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兒,也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說出來讓小爺我樂呵樂呵。」
祁悠然把信撰在手心裡,眸光清冷。
這封信,是韓正宇回的。祁悠然本是想打探一下,戴家那邊有什麼動靜,不想,韓正宇卻和她說了一件,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身邊的那幾個「奴才」,霜兒、韓小染、冷月、黃芊慧以及灼珏,都被抓了起來關進了大牢。時間,應該是楚雲逸離京,到山谷和她見面的那一天,也就是他們撤離山谷的前一天。
韓正宇在信上並沒有說她們被抓進去的真正原因,應該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
了什麼事。祁悠然在楚小白的一再追問之下,把信扔給了他。楚小白一看,就怒了。
「我擦!連我的人都敢動?!」
灼珏名義上是楚小白送給祁悠然的丫鬟,這個事兒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被抓進去的人也包括灼珏,讓楚小白很惱火。同時,也說明這件事真的不簡單。
祁悠然一直坐在那裡冥思苦想,這件事,會是誰做的。皇后嗎?那理由呢?
不管怎麼樣,祁悠然是不可能讓自己手下的人受罪。如果連自己手下的人都護不住,她還帶什麼兵打什麼仗?所以沒有猶豫,祁悠然當機立斷就決定,回京,救人。
對方挑中在這個時候抓人,擺明了是看在楚雲逸不在京城,想讓祁悠然沒有大腿可抱。楚小白多年不在京城,他的勢力也都是在外面的。所以這件事,他也未必能幫得上什麼忙。
可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祁悠然也不是吃素的,哪能任他們如此宰割?
「悠然,要不要我幫你聯繫太子?」蘇墨瞳在知道事情之後,提議問道。
「不必。」祁悠然立刻拒絕,她總不能事事都依靠著楚雲逸,不然,以後真的會離不開的。
「我要回京城!」楚小白一拍桌子,憤憤說道:「老子倒要看看,誰膽子這麼大,敢抓我的人!」
「你我都離開,這裡怎麼辦?」祁悠然很怕這是一記調虎離山,把她和楚小白弄回京城后,對方會把目標對準這裡。雖然這地方除了太子和他們這幾些人之外,其他人都不應該會知道。可防人之心不可無,祁悠然不得不多想一些可能性。
「有我在呀。」蘇墨瞳有點委屈的看向祁悠然,「我這麼大個人呢,你們別無視我啊。」
蘇墨瞳的武功應該不在楚小白之下,所以在把林佑找過來研究了一番之後,祁悠然就把大權交給了他們。
祁悠然和楚小白連夜趕回京城,關鍵時刻,她必須得謝謝楚雲逸大手筆送她的那幾匹寶馬。自從上一次去西域之後,這幾匹馬楚雲逸就一直沒收回。而楚小白也打定了主意,只要楚雲逸敢要,他就敢一刀一個宰了這些馬,絕對不能讓這些寶貝再回到楚雲逸的手上~!
回京之後,兩人找了個地方落了腳。然後,去蕭府找了蕭子緗。
蕭子緗一見祁悠然就明白了,她是因為什麼出現在這兒的。
「這件事,不大好辦。」蕭子緗面露難色的看著祁悠然,開門見山的說:「報官的人,是祁嫣。」
「那理由呢?」祁悠然不動聲色的追問。
「她說,這幾個人給她下了毒藥。而事實證明,祁嫣現在也真的是身中劇毒。」
「不可能。」祁悠然開口否認,雖然她的確有讓灼珏給祁嫣下藥,可是憑祁嫣這種小角色,是不可能察覺出來的。灼珏的藥量把握的一向很好,現在還沒到藥效發作的時候,這事不可能被發現的。「她中的是什麼毒?憑什麼就一口咬定,是我的人做的?」
「這就是我說的,不好辦的地方了。」蕭子緗無奈笑道,「這事兒,還牽扯到了德親王妃。」
「祁沫兒?!」
「沒錯。」蕭子緗點點頭,說道:「聽說,給祁嫣診斷的大夫,還是王妃給找來的。」
祁悠然冷笑起來,好一個祁沫兒,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自己好心好意讓她當上了親王妃,過上了好日子,她現在卻敢在自己背後捅刀。看來那德親王現在當真是寵她,讓她膽子都變的這麼大了!
「那幾人現在關在哪裡?」
「刑部。」蕭子緗明白祁悠然的意思,「放心,有我在,不會用刑的。」
祁悠然站起身來沖他一笑,「看在蕭大人這麼明白事理的份兒上,你請我的那頓飯,我就挑個便宜點的地方吧。」
「我還以為,你會說免了。」
「那不行,能和蕭大人共進晚餐,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可能隨便的就給扔掉?」
祁悠然和蕭子緗告別之後,立即動身去調查這事。祁沫兒、祁嫣,這兩個小婊砸還真的是不甘寂寞,又湊到了一起。
祁悠然沒有露面,而是讓楚小白先現身,到將軍府去看了看祁嫣的情況。就如蕭子緗所說的一樣,祁嫣現在的情況真的是有點嚴重。可她中的毒,絕對不是祁悠
然讓灼珏下的那幾種。所以也就是說,這是栽贓嫁禍。
知道了這一點,事情其實也就不難辦了。祁悠然去見了韓正宇和韓正軒,告訴他們不必著急,自己一定會把小染給救出來的。
祁沫兒已經出閣那麼久了,她怎麼會好端端的跑回將軍府,並且那麼巧就發現祁嫣中毒的呢?
祁悠然夜訪德王府,三皇子德親王、楚云然的生活作息其實很規律,他的身體素質其實並不怎麼好,所以每天固定的時間吃藥、散步、看書以及休息。祁悠然來的時候,正是楚云然和祁沫兒,親密的時候。
祁悠然坐在房頂上,聽著屋內的動靜。回想起自己當初把祁沫兒和歐陽信堵在床上的場面,笑意嫣然。
那件事,祁沫兒應該也早就忘了,並且覺得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再提起來了。歐陽信已死,事情又過去了那麼久。她和王爺成親后,也沒被發現身子不幹凈。所以現在想要證明她和歐陽信的姦情,真的不容易。
可祁悠然當初,早在把她送進德王府,幫她「洗脫罪名」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會有這樣的一天。狗改不了吃屎,她祁沫兒的本性,不可能因為當了王妃就改變的。現在,也證明了祁悠然的想法沒有錯。
祁悠然起身離開,打算這一次,讓祁沫兒真正身敗名裂。
弄清楚了楚云然的生活作息表之後,想要單獨和楚云然見上一面,也就不是那麼困難的事了。楚云然在書房看書的時候,祁沫兒是從來不去打擾的。並且,也沒有其他的人在身邊伺候。
楚小白的出現,讓楚云然大為震驚。
「二哥?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楚云然看著推門進來的人,連忙起身。
「閑著無聊就過來走走,你坐。」楚小白笑嘻嘻的關上門走了進來,擋下楚云然想叫下人過來的舉動,輕聲說道:「又不是外人,客氣什麼。」
楚云然在楚雲逸和楚小白的爭鬥之間,一向是處中立的。他身子從小就不好,那二人也都不為難他。所以楚云然和他們的關係,都還算不錯。
「聽說二哥前段時間回京來了,是一直沒離開嗎?」楚云然和楚小白閑聊起來。
「不是,不過這兩天又回來了。我這個人你知道的,一向如此。」楚小白遊手好閒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他無所事事的到處閑逛,就是他應該做的事情。所以今天的這個任務交給他,也再適合不過了。
楚云然聽著楚小白的自嘲,微微一笑,道:「二哥的生活比我們任何一人都要逍遙自在,若是可以,我倒想像你一樣,無拘無束的去外面長長見識。」
「誒?三弟你已經有了家事,再說這種話就不大合適了吧?」楚小白笑著說,「弟媳可還合你的胃口?」
楚小白問的這麼直接,楚云然免不了有些放不開。「二哥是來找我開心的是吧?」
「瞧你這話說的,我來找你,就不能有正經的事了?」楚小白收斂笑意,「我就想問問,這個祁沫兒待你如何。若是不好,二哥替你找個更好的過來。」
「沫兒溫柔賢惠,待我很好。」楚云然靦腆笑道。
「哦?」楚小白聽到這樣的回答,好像有點不相信。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也讓楚云然發現了不對勁。
「二哥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楚小白看向楚云然的眼睛,猶豫了片刻,低聲說道:「這話也是我無意間聽來的,你也知道,民間風言風語比較多,至於可信度,就不一定有多高了。」
「歐陽信這個人,三弟可曾聽過?」楚小白開始下套。
「當然。」歐陽信當初退婚,和祁悠然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都把它當成笑談。「不過他不是死了有一段時間嗎?二哥怎麼突然想起他來了。」
「因為我今天要和你說的這事兒,是和他有關。」楚小白的表情漸漸開始嚴肅起來,「有人說,曾在半夜,在歐陽府外,見到祁沫兒出入。」
楚云然的表情頓時一僵,隨後他笑了起來,道:「這不可能,一定是他們看錯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可是三弟,你我是什麼身份的人,大家都清楚。我們從來不缺女人,只要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這件事我是在賭館聽人談起的,那人我已經把他給殺了。我是覺得無風不起浪,所以才來的你這兒。如今你成了親,我雖然還是獨身一人,可我碰過的女人,可是
比你見過的還要多。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由是可,最毒婦人心。女人這種東西,一旦耍起心計來,可是比咱們還是強的多。那洞房花燭夜是三弟你過的,你既然覺得沒問題,那就當我今天這一趟沒來過,什麼都沒說過,好吧?」
楚小白是好意,楚云然當然明白。皇家子弟,臉面尤其重要。他楚云然雖不是儲君,可不管怎麼說,也是親王。如果娶了一個被別人碰過的女人當作王妃,這話傳出去,是有損皇室的尊嚴的。
楚小白提到了洞房花燭,這讓楚云然想起一件事來。
楚云然是個心思很細的人,對待自己的女人,也十分體貼。他和祁沫兒的大婚之夜,記憶是很模糊的。而在他的腦海里,真正和祁沫兒第一次同房,也是在婚後的第二晚。他不記得祁沫兒在破身時喊痛,當然,楚云然也沒在意,覺得是自己那晚喝多了,所以記不住了。可是現在,楚小白突然說出這種事情來,讓楚云然不得不多想。
她的夫人,真的有問題嗎?
「二哥打算在京城停留多久?」楚云然開口問道。
「還不一定,怎麼了?」
「這件事,麻煩二哥再繼續幫我查一查。」楚云然雖不情願,可還是說道:「這種風言風語,得找到源頭才行。」
「那行,我幫你留意一下。」楚小白應了下來,和楚云然又說了會兒話后,離開了。
楚云然在楚小白走後,想了很久。若無其事的走到桌後繼續看書,晚上在回房休息的時候,和祁沫兒聊起了天。
「沫兒,你妹妹最近怎麼樣?」
「祁嫣?暫時沒什麼生命危險。」
「不,我說的是祁悠然。」
楚云然的話讓祁沫兒感到好奇。「好端端的你怎麼提起她來了?我好久沒見過她了,她從小到大都一個樣子,經常夜不歸宿,在外面野慣了,也不知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可是我見太子和二皇子好像和她的關係也不錯。」楚云然微笑牽過祁沫兒的手,說:「歐陽信都死了那麼久了,不知你二妹會嫁給什麼樣的人。」
再次聽到歐陽信這個名字,而且還是從楚云然的嘴裡說出來的,讓祁沫兒的心免不了又是一顫。
「悠然的事情從來不用外人關心,她現在好像也沒有嫁人的打算。等下次我再見到她的時候,找她好好的聊一聊,問問她的打算。」
祁沫兒繞過楚云然的身後,雙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為他揉捏起來。
楚云然微微一笑,把話題插了過去。祁沫兒也就真的以為,他只是閑來無事那麼一問,所以沒當回事。
楚小白回京,是直接住在將軍府的。因為他之前曾經在將軍府住過一段時間,所以他再次住進祁悠然的院子,也沒人會說什麼。
祁嫣躺在床上,面無血色。扭頭看著楚小白拿著醫藥箱進來,她虛弱的說道:「民女身子不適,不能起來給二皇子行禮,還望二皇子不要見怪。」
「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楚小白逗小姑娘自有一手,徑直走到祁嫣的身邊坐下,牽過她的手腕,一邊同她說話,一邊為她把脈。「你是悠然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你生病了,我得給你醫好才行。」
祁嫣也是個聰明的人,她報了官把祁悠然那幾個奴才全都送進了官府,楚小白又在這個時候趕了回來,想給祁悠然作主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二皇子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祁嫣無力的笑道:「儘管問便是,我一定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那好,既然妹妹都這麼說了,我也就問了。」楚小白直接問道:「為何確定,你的毒一定是那幾個丫鬟所下?」
「現在我爹和大哥他們都不在家,大娘又不和我還有我娘一塊兒吃飯,所以我們的飯菜都是命身邊的奴才去廚房那邊做的。我身邊的幾個丫鬟都是從小跟我到大,她們不可能害我。而在我中毒的那天,她們拿飯菜來見我的路上,又說是遇到了那邊的人,所以,我只能懷疑她們。姐姐現在不在家,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那日大姐回來,見我這副模樣心疼不已,說是必須要把兇手就出來嚴懲,於是就叫身邊的人去報了官,抓了人,我也實在是沒辦法。」
祁嫣的一番話把自己推脫的很乾凈,她懷疑了灼珏那幾個人,卻說沒想把她們怎麼樣。官是祁沫兒報的,她是無可奈何。多麼聰明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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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祁沫兒怎麼會知道,這毒就是那幾個人所下呢?」楚小白追問。
「大姐和二姐的關係一向不怎麼融洽,發生了這種事情,她也就一口咬定是二姐做的。」
楚小白聽后冷冷一笑,這幾個姐妹,還真是有意思。
「你放心,有我在,是不會讓你死的。」楚小白安慰著祁嫣,給她施了針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此時,祁悠然已經易容喬裝完,潛進了大牢,和灼珏幾人見了面。
蕭子緗事先就有安排,所以祁悠然見她們的時候,並沒有外人。
韓小染一聽出是祁悠然的聲音,眼睛立刻就紅了。這些天,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因為之前聽過牢里的這幫獄卒最喜歡逼供,所以她不管別人問什麼,都一言不發,想著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讓這些人誣陷自己。不過還好,她們並沒有被嚴刑拷打。
「三姐,我還以為你回不來呢。」
「傻丫頭,你們有事,我怎能不回來。」祁悠然笑笑,問:「到底怎麼回事,和我說清楚。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出去的。」
幾人說起那日發生的經過細節,灼珏很肯定,祁嫣的毒不是自己所下。而且,就算是那祁沫兒找來的郎中,也未必能發現祁嫣現在體內真正的劇毒,胭脂紅。
灼珏本是可以一走了之的,但不想給祁悠然惹麻煩,就甘願被抓來了這裡。
祁悠然了解了事情之後,就離開了。回去和楚小白碰了面,兩人把話一對,發現祁嫣說的,也基本都是屬實。所以也就是說,祁沫兒在整件事情裡面,就是那個攪屎棍子一樣的存在。那麼這毒,有沒有可能是祁沫兒找人下的呢?
不管怎麼樣,祁沫兒這個人,祁悠然這一次不能放過。
拿出一張紙來,讓楚小白拿去交給楚云然。楚小白一掃上面的字跡,幾乎想要拍案叫好。
「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楚小白驚奇的問到。
「二皇子想要的話,我可以弄個百八十封給你。先把這個給德親王瞧瞧,告訴他,就說我手上還有很多這種信,他願意出高價錢的話,我就全都給他。」
祁悠然還真是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忘賺錢。
楚小白屁顛屁顛的拿著信去了德親王府,見到楚云然后,表情肅穆的把信拍在了桌子上。
「三弟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楚云然不解的拿過那信一看,是封……情信。滿篇的甜言蜜語,有幾句話甚至是讓人覺得不堪入耳的。但是最重要的是,信的最末端,署名是「沫兒」兩個字。
「這……?!」楚云然拿著信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二哥從哪得來的?」
「歐陽信身邊的一個奴才,以前應該是負責給他們兩個傳信的。不過這事兒也不能聽他一面之詞,你找個機會讓祁沫兒寫出同樣的字來,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的筆跡。至於那個人,我會想辦法把他手上其他的信全都弄過來。他那兒應該還有不少,是個貪財的人,給些銀子也就擺平了。」
「那這事就有勞二哥了,事情辦妥之後,我定不會讓二哥白忙一場的。」
「瞧你這話說的,你我兄弟之間,需要談這些嗎?」
楚小白幸災樂禍的離開,楚云然把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把信收好。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他命人去把祁沫兒給叫了過來。
楚小白其實這個時候還沒有離開德王府,所以他是眼睜睜的看著祁沫兒走進書房的。
祁沫兒走到楚云然的面前後很驚訝,因為楚云然以前從來不准她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夫君找我過來,有何要事?」祁沫兒輕聲問道。
楚云然正低著頭在那兒寫字,抬頭沖祁沫兒笑笑,說:「我一個人閑著無聊,所以找夫人過來,陪我一起寫寫字。」
祁沫兒嬌羞一笑,「我的字怎能和夫君的比,我還是站在一旁,看看就好。」
祁沫兒邁步走到楚云然身邊,楚云然抬手把她摟在胸前,將其環抱住。「我知道夫人寫的一手好字,還從未親眼見過,今天,讓為夫大開眼界一回,如何?」
楚云然貼在祁沫兒的耳邊柔聲說道,讓祁沫兒的身子都軟成了一灘,依靠在楚云然的懷裡,嬌滴滴
的點點頭,說:「好,可是我不知寫些什麼。」
「那就和我寫同樣的好了。」
祁沫兒提起筆來,在楚云然所寫的字下,又寫了相同的。楚云然站在她的身後,眉目清冷,柔情蕩然無存。
祁沫兒寫完后扭頭看楚云然,並未發現楚云然有什麼不對勁。
「果然是好字。」楚云然抬手幫祁沫兒理了理耳邊的落髮,「能得此妻,還真是我的榮幸。」
「王爺今兒個是怎麼了,竟說些好聽的話哄人開心。」楚云然以前就一直對祁沫兒很好,也不時說一些甜言蜜語,所以她依舊沒有懷疑。
楚云然和她說了幾句話后讓她離開,然後堆坐在椅子上,拿出楚小白帶來的那封信,眼神越來越冷清。
字跡,是一樣的……
楚云然心中複雜無比,事情怎麼會這樣?
接下來的日子,楚云然一直都很盼著,又很害怕楚小白來。可該來的總歸要來,在楚小白帶來幾十封出自祁沫兒筆下的情書之後,楚云然猛咳起來,甚至,都咳出了血來。
楚小白趕緊上前,先是拍了拍楚云然的後背,接著,點了他兩個穴道,幫他順了順氣。
「三弟這是何苦,女人而已,多的是!」楚小白咬牙說道:「不過這個祁沫兒,敢對你玩這種小把戲,真是活膩歪了!」
「她是鎮國將軍的女兒,此事若抖落出去,大家都不好看。」楚云然很有分寸,也因此很惱火,不知該怎麼處理祁沫兒。
「鎮國將軍的女兒如何,那祁青雲可不止她這一個女兒,如果其他的兩個也是這樣的水性楊花,那我看,祁家也就沒什麼希望了。」楚小白冷笑說道:「這些信三弟你好好保存,用來日後與她對峙。我們現在必須要查清楚,她當初是怎樣掩人耳目,能在成親那晚騙過你的。」
楚云然始終沉默,手腳冰涼。
「三弟放心,這事,二哥給你作主。」楚小白裝模作樣的安慰著楚云然,其實心中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的。
當初楚小白聽祁悠然說,祁沫兒和歐陽信背著她滾床單這件事,差點就笑岔氣了。戴綠帽子這種事,沒想到還能落到祁悠然的頭上來。
楚小白穩定住楚云然的情緒,然後離開。這一次,楚云然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心中的情緒,成親後頭一次,沒有和祁沫兒同房休息。
祁沫兒感覺到了不對勁,卻依然不知是發生了什麼。前去看望楚云然,壓根就沒有見到人。只是聽楚云然身邊的心腹傳話說,王爺現在身體不舒服,不宜見人。
「我是他的夫人,難道連我也不能見嗎?!」祁沫兒冷聲問道。
「王妃,這是王爺的原話,請不要為難小的。」
沒辦法,祁沫兒只好回自己的房間。此時,她還沒有感覺到,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一連三天,祁沫兒都沒有見到楚云然。而這個時候,楚雲逸也從外面返京了。
從蕭子緗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楚雲逸並沒有意思想要插手。
「看熱鬧就行了。」楚雲逸對祁悠然好像很有信心,「我還一直在想,祁沫兒的事情是不是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她會在嫁給老三以後,還這樣自尋死路。」
「那皇后那邊?」蕭子緗面露難色,皇后已經命人去過刑部,想要讓那幾個丫鬟畫押認罪,不過被蕭子緗擋了下來。「這件事皇后怎麼會知道的?」
「皇后那邊出了事我來擋,不管派去的人是誰,讓他們來見我。」楚雲逸和皇后對立的立場也很明確,這讓蕭子緗不免有些擔心。
「你的身體,沒事吧?」
「你以為,我當初送祁悠然去西域,讓她留在五毒山的原因是什麼?」楚雲逸淺酌一口清茶,嘴角一挑,露出一抹戲謔的笑顏。
蕭子緗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然後謹慎的問道:「太子你是真的喜歡那個祁悠然,還是,想要利用她?」
楚雲逸抬眸看了他一眼,讓蕭子緗立刻認識到,自己問這個問題是個很錯誤的決定。
「刑部還有事,我先行一步。」蕭子緗抬腳就走,不過心裡還是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楚雲逸是從什麼時候看上祁悠然的?她對祁悠然,究竟是喜歡的成
分比較多,還是利用的成分比較多一些?
蕭子緗在離開皇宮的路上一直在想著這件事,皇室本就是個極其複雜的地方,隨隨便便一個皇子,想要納妃都要精心挑選,更不要說是太子妃了。楚雲逸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挑中了祁悠然,是真的喜歡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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