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我就這麼不招皇后待見?
祁嫣對祁悠然這段時間的去向很好奇,隨著祁悠然進了房間,她迫不及待的說道:「姐姐,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為什麼這麼說?」
「別人都說你是和二皇子走了,不會再回京城了。磐」
祁悠然嗤鼻一笑,那些風言風語,她懶得去理會。陪祁嫣說了會兒話,祁悠然找了個理由把她給打發走了。
祁悠然和二皇子回京的事兒,可算是一件大事。很快,就在朝廷內部傳開了。祁悠然不理會那些人在背後的議論紛紛,在休息了一天之後,就回到刑部,恢復了以前的生活候。
「喲喲喲,這是誰呀?」蕭子緗一見到祁悠然,表情古怪的走到她的身邊,打起了招呼來。「咱們刑部什麼時候多出這麼個人來?」
祁悠然斜了他一眼,低聲說道:「蕭大人別弄的跟二皇子上身一樣成不?你昨兒個就該知道我回來了的吧,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
「我是知道你回來,不過我不知道你還會來我刑部當差啊。」蕭子緗一臉認真的看著祁悠然,問:「現在讓你在我的手底下當個小小的捕快,會不會有點兒大材小用,難為你了?」
「能給蕭大人跑腿兒是我的榮幸,以後還請蕭大人多多照顧才是。」祁悠然和他打著官腔,心想,他既然和太子爺走的那麼近,也應該是知道自己去西域的真正目的的。
祁悠然這一趟走的時間不算短,小半年都過去了,也不知京城都發生了什麼事。蕭子緗往她身邊靠了靠,小聲說道:「今晚我請你吃飯,為你接風,怎麼樣?」
「蕭大人太客氣了。」
「想吃哪家的菜?」
祁悠然想了想,道:「蕭大人第一次請我吃飯,不必太費心思,怎麼貴怎麼來吧。」
祁悠然獅子大開口,蕭子緗愣了一下后,無奈的笑著拍了拍她的頭,笑:「好,那就怎麼貴怎麼來。」
祁悠然覺得,蕭子緗想要找她吃飯一定是有話要說的,所以她沒有拒絕。晚上她先回家換了身衣服,然後來到和蕭子緗約好的地方等他。
等了一會兒后,祁悠然聽到那邊有腳步聲。她一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一邊扭頭看去,在看到蕭子緗身後的人時,傻了眼。
蕭子緗身後站著的,是楚雲逸和戴靈兒。
祁悠然站直了身子,等他們走過來后,笑看蕭子緗,問:「蕭大人確定,今晚是要請我吃飯?」
蕭子緗給她使了個眼色,好像一開始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祁悠然瞥了瞥楚雲逸和他身邊的人兒,無所謂的笑了笑,說:「走吧。」
戴靈兒是皇后指給太子爺的人,雖然皇上還沒點頭,太子也未必看的上她,可不管怎麼說,人家有皇後娘娘給撐腰,近水樓台先得月,在祁悠然不在京城的這四個月里,和楚雲逸發展成什麼樣了,祁悠然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是!楚雲逸帶她來見自己,是怎麼個意思?
祁悠然想到在西域時,楚雲逸和她說的那些不明不白的話,心裡有些彆扭。不過她掩飾的很好,和那兩人打完招呼之後,就沒再主動說什麼話。
到了吃飯的地兒,蕭子緗率先走了進去。他已經提前派人來訂好了包房,祁悠然跟在他身後,走進房間,自動站在一邊,等其他人都坐好了以後,才在靠窗子的地方坐了下來。
「悠然還記得我嗎?」戴靈兒坐在蕭子緗的身邊,淺笑著看向祁悠然問。
「靈兒姑娘貌美如花,讓人過目不忘,我怎麼可能會忘記。」祁悠然口不對心的誇著戴靈兒,「現如今,像靈兒姑娘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已經不多了,我這次和二皇子出去的時候還和他提起了你,二皇子還說,看慣了我這種粗魯的人,改日得見一見靈兒姑娘,讓他重拾對京城女子的信心才行。」
祁悠然竟挑好聽的話說,飯菜還沒上來,那戴靈兒的嘴角一直在上揚著。蕭子緗時不時的看她兩眼,都覺得她的嘴累。
終於,有人端來了飯菜。楚雲逸低頭不語,倒了一杯酒後,將酒杯穩穩的送到了祁悠然的面前。「說了那麼久,該潤潤嗓子了。」
祁悠然把酒杯推到了蕭子緗的手邊,然後諂媚的笑道:「倒酒這種小事怎麼能讓太子爺親自來?」
祁悠然站起了身子,給幾人依次斟滿了酒。因為有戴靈兒在場,所以她和蕭子緗就只是隨便的聊聊,沒說正經話題。倒是那戴靈兒,一心伺候著楚雲逸,完全沒把祁悠然和
蕭子緗兩人放在眼裡,已然是把自己當成了太子妃。
一頓飯下來,祁悠然頭不抬眼不睜,吃飽喝足后,滿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蕭子緗見狀,調侃她:「我見你中午不是吃過東西了嗎?」
「怎麼,蕭大人是嫌我吃的多了?」祁悠然一手撐著側臉,一手玩著那精緻小巧的酒杯。「難得蕭大人請我吃一次飯,這樣的機會以後有沒有還不知道,所以我能多吃點就多吃點,吃撐了,那也是我的福氣。」
祁悠然說完話后,不經意的抬頭,發現楚雲逸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那隻玩著酒杯的手看。這手正是之前在五毒山上受傷的那隻,雖然傷口已經癒合,不過還是留下了一道疤。
祁悠然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掃了一眼對面的三人,問:「太子爺和蕭大人,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小的就先走一步,如何?」
「讓蕭子緗送你。」楚雲逸開口說道。
祁悠然站起了身子,沖他一笑,「太子爺就是懂得體恤奴才,不過不用了,我好歹是在京城長大的,能找到回家的路,走不丟的。」
祁悠然說完,往後退了一步,打算離開。蕭子緗手疾眼快的站起身來把她拽住,然後扭頭看楚雲逸,說:「那我先送悠然回去了。」
蕭子緗帶著祁悠然離開,留下楚雲逸和那戴靈兒在房間里。祁悠然看著蕭子緗詭異的笑容,走出酒樓后,問:「蕭大人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今晚的飯,其實是太子請的。」
蕭子緗的一句話,讓祁悠然愣了一下。隨後,她無所謂的說:「反正不管哪一個,都是主子。犒勞犒勞我這個當奴才的,也是應該的。不過要是早知是太子爺出錢的話,我就多點幾個菜好了。」
「你沒吃飽?」
「那倒不是,不過我可以要了,拿回去給我的丫鬟吃。」祁悠然一本正經的說,接著問:「除了這個,沒別的要說了吧?」
蕭子緗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我今天進宮的時候,太子是和皇后還有戴靈兒在一起的。也是皇后,命太子帶著那戴靈兒一起出來的。你剛回京,不知這幾月京城的事情,不過你要小心,皇后也許,還會對你下手。」
蕭子緗壓低了聲音,警告著祁悠然。祁悠然明白,他身為一個臣子,而且是高官,是萬萬不可在背地裡說這種話的。可是……
祁悠然皺著眉看著蕭子緗,「還會對我下手?」
這麼說來,就是皇后曾經下過手了?
「蕭大人你告訴告訴我,我怎麼就這麼不招她待見?」祁悠然匪夷所思,想不明白。
「這,你就得問太子去了。」蕭子緗一下子笑的神秘,也笑的祁悠然後背發涼。兩人繼續往將軍府走去,途中,路過了飄香苑。
祁悠然遠遠的就看見有一大群人圍在那裡,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飄香苑,在幾個月前因為楚小白和雲長卿大打一場,停業了好久,現在也重新建好開業了,生意似乎,比以前還要紅火。
兩人走過去一看,都明白了眾人圍觀的原因。祁悠然目光陰沉的望著門口那人,不說話。
「咿?悠然你怎麼來了。」楚小白眼尖的發現了祁悠然,一邊指使下人把金塊搬進去,一邊把祁悠然給拽了過來,完全無視掉蕭子緗的存在。
祁悠然原本還在想,楚小白沒賴在將軍府住,是不是回他的老巢逍遙快活去了。可她忘了,楚小白早就把這飄香苑給買了。
「你這是要幹什麼?」祁悠然瞥了瞥那一堆的金塊,「有你這麼炫富的嗎!」
「我要鑄金獅子啊。」楚小白一臉無辜,「不炫富我賺錢幹嘛,放在家裡花又花不了,留著又不能給我生兒子。」
楚小白說的祁悠然竟然無力反駁,他爹是皇上,他想怎麼折騰都可以。可這麼明目張胆的,也還是有些過了吧?祁悠然算是看明白了,楚小白就是那種一消停下來就會渾身難受的人。
「這兒是京城,你瘋了?!」祁悠然小聲和他說道。
「京城怎麼了,京城人傻錢多,賺錢的好地方啊。」楚小白看著祁悠然惡狠狠的盯著那堆金子,明白了。「你不喜歡金獅子?那好,我不做了。那……老虎怎麼樣?」
祁悠然拉著他走到裡面去說話,「你爹准許你在
京城長留下去了?」
楚小白想了想,搖了搖頭。「他沒說允許,可也沒說不允許。」楚小白就是個鑽空子的好手。
「不管是金獅子還是金老虎,你都不要弄了。」祁悠然語重心長的勸道:「你風頭鬧的那麼大,皇上本來是想留你的,最後都會被那幫大臣們煩得把你趕回去。而且不光是大臣,還有皇后,她也看你我不順眼這事兒,你忘了?」
祁悠然看楚小白的表情,好像還真的是把皇後娘娘給忘了。楚小白苦苦沉思了半天后,一臉不情願的點了頭,說:「那好吧,我聽你的。」
祁悠然鬆了口氣,告訴他趕緊把那些金子處理了,然後就和蕭子緗一起離開了。
遠離飄香苑之後,祁悠然咬牙切齒的和蕭子緗說,「有錢人真是太可恨了!」
蕭子緗被她逗笑,問:「二皇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過,他好像很聽你的話。」
「有嗎?」祁悠然故意裝傻,「就算是有,那也是因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
好不容易,祁悠然總算是回到了將軍府。站在大門前沖著蕭子緗擺擺手,目送他離開。祁悠然回到房間后,惆悵的又摸了摸肚子,覺得今晚吃的有點消化不良了。
回來這幾天,和楚雲逸也見了幾次面。不過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異常,倒是祁悠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蕭子緗說,他帶戴靈兒出來是因為皇后的要求,可太子爺是那種聽娘話的好孩子嗎?明顯不是啊,所以他沒理由照做才對。當初他不也是和皇后對立,把那戴靈兒一人扔在東宮,大搖大擺的和自己離開了嗎?
很多事情想不通,那就不要想。就在自己的大腦快要死機了的時候,祁悠然趕緊喊停,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事情上面。
坐在窗前,她拿著那把從西域帶回來的長劍細細觀察,她問過莫雲塵,不過莫雲塵說沒有見過這樣的劍。也給楚小白看過,楚小白除了盯著劍柄上那些細小的紋路,笑的跟個傻子一樣,說了一句「這劍真難看」之外,就沒發表過其他的言論,讓祁悠然知道,找他問話是個錯誤的決定。
那些偷毒賊一定還在西域,醉紅妝讓她出來調查,也是想要聲東擊西,自己牽制住那些人,讓祁悠然能夠沒有後顧之憂。
醉紅妝的心思祁悠然都懂,可現在,除了這一把破劍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線索可查。打消了想去問問太子爺的念頭,祁悠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彆扭什麼,總之,就是不想見他。眼不見心為靜,就這樣,挺好的。
起身隨手把劍扔在了桌子上,祁悠然脫衣睡覺。一覺起來,若無其事的去刑部辦差,神清氣爽。
「悠然,你過來一下。」蕭子緗把祁悠然叫了過去,然後輕聲對她說:「從明天起你就不用來我這邊了。」
「什麼意思。」祁悠然不解,她這是被炒魷魚了嗎?
「從明天起,你就不歸我管了。」蕭子緗微笑解釋:「歸太子管。」
祁悠然的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今早見到太子的時候他告訴我的,明天你就直接入宮去找他吧。」
「不去不行?」祁悠然有點抵觸。
「不去不行。」蕭子緗很肯定的給了她答案。
該來的總歸要來,於是第二天起床之後,祁悠然收拾了一番,進宮了。
亮了腰牌,門口的侍衛自動放行。祁悠然溜溜達達來到東宮,發現已經有其他的人在了。他們見到祁悠然後,都有些驚訝。因為這些人里,只有她一個是女人。
祁悠然自動站到角落裡去,背靠著大樹,已經猜到自己來這兒的原因了。
過了一會兒,太子爺出現了。祁悠然從樹後走出,和那些人站在了一起,恭恭敬敬給他請安。
祁悠然想的果然沒錯,這幾個人,就是這次比武招賢的佼佼者,也是第一批特種兵的參與者。至於祁悠然,則是屬於「空降兵」,是莫雲塵親自選定,派到這裡來的。這件事兒皇上也知道,並且同意了。
祁悠然以為事情就這樣了,但現實給她的驚,遠遠不止這樣。姍姍來遲的楚小白,在走進來后看了她一眼,接著走到了楚雲逸的身邊站住。
他是來輔佐太子訓練他們的,怪不得皇上不急著趕他回老巢,原來是另有打算。
太子和二皇子聯手合作,這讓那些不知其中內情的人都不禁大喜。只有祁悠然知道,這不能算是件好事。
一番簡單的對話之後,幾人離京,各自到達楚雲逸所說的地點集合。祁悠然有點意外,因為這裡竟是寒山寺附近的山谷。
「你們今後就住在這裡,沒我的允許,不可擅自離開。」
楚雲逸開了口,祁悠然蹙了蹙眉。不能離開這兒?那怎麼成,她回來可不是為了要受他訓練的。
祁悠然慢慢舉起手,道:「殿下,我有話要說。」
楚雲逸看向祁悠然,示意她說話。
「我這次回京,除了參訓以外還有其他的任務,所以必要時需要離開。」
楚雲逸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那好,你的事情,我們等下說。」
幾個人都做完了自我介紹,因為都是通過比武招賢進來的人,所以武功自然都不差。楚小白給他們上的第一節課很簡單,至少對祁悠然來說是這樣的。
身為特種兵必須要懂的暗語手勢,祁悠然雖不是真的特種兵,可好歹也在軍營里活了那麼多年,這些對她而言,是小兒科的。在楚小白給其他人上課的時候,祁悠然去找了楚雲逸。此時楚雲逸正坐在山上,眺望著那群人所在的方向。
「輕功確有見漲,看來在五毒山的幾個月,真的沒有白呆。」
這是自從楚雲逸從西域離開之後,兩人第一次單獨見面對話。
祁悠然走了過去,和楚雲逸並排而站,開門見山的直接說:「我回來是要調查一些關於五毒教的事情。」
「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祁悠然沒想到他還記得,只好回答:「有人上山偷毒,最後還傷了醉紅妝。」
「現在有什麼線索?」
祁悠然不管怎麼說,也是在刑部混過的人。而且她之前曾幫衙門破過幾起案子,楚雲逸對她的能力,並不懷疑。
「覺得和北冥王朝有關,可又沒什麼實際證據。只是從對方手上搶了把劍,有沒有用處,也還不清楚。」
「怎麼不來問我。」
「為什麼要問你?」祁悠然奇怪的看他,然後察覺到自己的話說的有問題,便改了口,說:「這是五毒教的事情,不想和朝廷扯上關係。」
祁悠然找的理由借口太爛,她忘了,她在成為五毒教弟子之前,她首先,就是朝廷的人。
楚雲逸當然聽得出祁悠然話里的有意疏離,不過他沒有點破。皇后曾經派去西域暗殺她和楚小白的人,已經被楚雲逸發現並殺死。可皇後手底下的,也絕非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現在祁悠然回來,皇后應該已經清楚她去西域的真正目的。楚雲逸擔心的是,祁悠然當初中的「胭脂紅」,就是來自皇后的手裡。
蘇安是個怎樣的女人,楚雲逸再清楚不過了。她不喜歡一切不聽她話,不按照她的意思去辦事的人。包括自己,如今都要受她擺布控制,祁悠然的暴躁脾氣,怎麼可能入得了蘇安的眼。
這些事情楚雲逸心裡都明白,但是真正想要做到護她周全,又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回頭把那劍拿來給我瞧瞧,這事,我幫你查。」
「那就謝謝太子爺了。」祁悠然燦爛一笑,扭頭看向他,說:「沒別的事,我就先下去了。」
祁悠然說完要走,可楚雲逸長臂一伸,把她拽住了。
「我有答應讓你走?」楚雲逸唇角微揚,眼中含笑。把人撈回身邊,他目視前方,低聲說道:「陪我待會兒。」
楚雲逸低沉而優雅的聲音,在祁悠然的耳邊回蕩。祁悠然不自在的咬了咬牙,握了握拳,最後釋然。
裝傻的功夫她祁悠然敢說第二,除了楚小白之外沒人敢稱第一。
「太子,最近怎麼不見雲長卿了?」祁悠然主動轉移話題。
「怎麼,想他了?」楚雲逸挑眉問道。
「對啊對啊,幾個月沒見到,當然想。」那可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她得抓住機會抱住大腿才行。
「那好,我回頭讓他去見你。」楚雲逸表現的很大方,「就今晚好了,你把那劍交給他就成。」
祁悠然對於自己這麼快就能見到雲長卿,表示很滿意。陪了楚雲逸一會兒后,就被他放行了。重新回到人堆里,祁悠然很認真的陪著其他人學著基礎項目,很快,這一天就過去了。
晚上,祁悠然回到將軍府,等著雲長卿出現。
夜深人靜,其他人都已經熟睡休息了,祁悠然雙手撐著下巴,還坐在桌邊苦等。終於,把人給等來了。
看著那熟悉的面具,祁悠然撇了撇嘴。心想這男人還真是見外,都認識那麼久了,總帶著個面具搞什麼名堂,又不是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太子說,你想我了?」雲長卿坐下,拿起擺在桌子上的劍看了看,眸光一閃,和祁悠然搭話道。
「對對對,我想你想的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行了吧?」祁悠然敷衍的回答,然後問:「見過類似的劍嗎?」
「需要帶回去研究一下才能得出定論。」雲長卿把劍收好,直視向祁悠然,說:「你急著見我,應該不止這一件事吧?」
祁悠然覺得自己身邊聰明的人還真是不少,不過這樣也好,和聰明人辦事,方便~!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說過的話。」
「我們說過的話多了,你指的,是哪一句?你未嫁我未娶,就湊合湊合這句?」
「果然是聰明人。」祁悠然笑意盈盈的點頭,「對對,就這句。你看啊,我這一離開京城,四個月就過去了。現在離皇上說這話的時間,已經有五個月了。為了保險起見,咱倆簽份協議,你看怎麼樣?」
雲長卿不說話,似乎是在考慮。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佔你便宜的。就算到了時候你真的在不得已之下娶了我,我也不會佔你便宜。」祁悠然話中有話的表明,她不是個色女,是不會被男色所迷住的。「成親之後你可以一紙休書把我給休了,這樣也不耽誤你再去找別的姑娘。」
祁悠然這麼糟蹋自己的名聲,可不是每個女人敢做的出來的。雲長卿不解的笑問:「你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這還不簡單嗎,我不想嫁給二皇子啊。」也許,從某種原因上來說,她和楚小白應該是相配的。可祁悠然心裡再清楚不過,她和楚小白,都不是能被彼此栓得住的人。而已祁悠然擔心,楚小白會為了利用自己對付太子,而耍賴,說話不算話,不放過自己。
「那你嫁給太子也好啊。」雲長卿的提議讓祁悠然想哭。
「怎麼連你也來取笑我。」祁悠然無力的看他,道:「我和太子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好不好,他拿我逗樂也就算了,你也來湊熱鬧。」
「為何這麼說?」
「你不會真的以為,太子爺是想娶我,讓我當太子妃的吧?」祁悠然看雲長卿點頭,乾笑兩聲,說:「你也不想想,他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他是未來的皇上,我祁悠然是渾身上下沒啥優點的廢物。想也知道,沒可能的。再說,我也不想入那皇宮。」
「我還以為,天下女子都盼著入那座城。」雲長卿輕聲嘆道。
「那座皇城在我眼裡來看,也是座牢籠。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貪心,如果真嫁了太子,又眼睜睜的看著他娶了別人的話,我是會想殺人的。」祁悠然戲謔的說道:「所以不如不嫁的好。你看,咱們倆一紙合約,假成親以後再分開,誰也不欠誰的,多好。我可以給你銀子,也可以給你賣命。怎麼想都是你划算,對不對?」
「你為了躲太子和二皇子,還真是費勁了心思。」雲長卿笑道:「那好,那合約要怎麼寫?你確定這一紙合約,不會把你給賣了?」
雲長卿好意提醒。
「不會不會,我會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你只要配合我,一切就沒有問題。」祈悠然說完,立刻起身去拿來筆墨紙硯,在雲長卿的面前大筆一揮。絲毫沒有想到,她今天寫的這東西,日後真的會成了自己的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