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其他小說>總有刁妃想害朕> 憂思到把孩子憂掉

憂思到把孩子憂掉

  近日後宮不太平,不過郭寶林卻一直安分。

  既然安分,又懷了身孕,那抬舉抬舉也無妨,他對於龍嗣還是很看重的。

  「郭氏有孕,日後皇后與賢妃要多照應。」

  陶皇後點頭,看似允下,但嘴上卻說:「臣妾不曾生育,也不知該如何照顧有孕女子,還是要勞賢妃多費心。」

  薛賢妃倒是生育過,卻是沒留下。

  陶皇後知道這話會叫薛賢妃心裡不痛快,不過她不在意。

  照料有孕嬪妃這事,她才不會沾手。

  太麻煩。

  薛賢妃聽罷,果然笑容一僵。

  賀閎不甚在意,順著陶皇后的話茬說:「嗯,那賢妃多費心。」

  薛賢妃斂目淺笑:「臣妾定當盡心竭力。」

  她自然也不想管。

  但嬪妃有孕是後宮事,既是後宮事,那她就不得不管。

  安排妥當后,賀閎最後又囑咐了郭寶林一句:「郭氏,你安心修養,切忌多思多慮。」

  司醫說她是憂慮多思才會見紅。

  這到底是有多憂思才能差點把孩子憂掉?賀閎想不通,於是著意叮囑。

  郭寶林撐起身子低頭:「嬪妾遵旨。」

  晚上折騰了這一遭,賀閎也有些倦了,說完這些便起身離去。

  陶皇后和薛賢妃依次隨行。

  陶皇后是鬆了口氣的,一面端莊地走、一面不著痕迹地放鬆自己僵硬的雙肩。

  薛賢妃卻是又把氣提了起來的。

  皇上沒有留宿漱玉軒的意思,那會去對面的雲夢閣嗎?

  出了漱玉軒,就見蘭貴人候在外頭呢。

  見了幾人,她忙屈膝行禮。

  薛賢妃嫌惡地擰了擰眉——這蠢貨,攔人的意味也太明顯了。

  陶皇后卻沒什麼感覺。

  賀閎一揮手,叫她起來就想走人的,不過轉而想起一事,就又停下來。

  方才他想起了雲夢閣雞飛狗跳的那一夜。

  自然也就想起了蘭貴人腦門上的那個大包……於是駐足問了句:「頭上的傷好全了?」

  蘭貴人一愣。

  賀閎指了指她的額頭。

  蘭貴人恍悟,臉瞬間飛出紅暈,「勞聖人垂問,嬪妾好全了。」

  賀閎點頭,看樣子也是。

  他平時不愛記事,但對她額頭上的那個棗大的青包卻是印象深刻得很。

  真的是……好大啊。

  現在倒是瞧不出來了,額頭光潔得很,眉心處還貼了花鈿。

  蘭貴人今日是精心打扮過才來的。

  但賀閎除了對她額頭上的包有印象以外,別得根本看都沒看。

  見視野中的那雙龍靴抬步要走,蘭貴人心焦地抬起頭:「聖人……」可才一抬頭,就撞進薛賢妃那雙幽深難測的眼眸里。

  她在瞧著自己,唇畔銜著冷笑。

  而且皇後殿下也在……

  蘭貴人又沒了膽量,灰心地垂下頭:「恭送聖人。」

  賀閎腳步未停,徑自出了漱玉軒。

  薛賢妃站在皇後身后,瞧著他上了御輦,坐正後目光有意無意地朝這掃過來。

  她換上笑臉。

  可賀閎卻只瞧了眼,就將目光挪開。

  薛賢妃笑著攥緊了紈扇。

  在回承明殿的路上,婢女華燕不甘心地說:「夫人今兒盛裝而來,怎麼也不多和聖人說幾句話?」

  薛賢妃懶懶的:「蘭貴人也是精心打扮過了,你可見聖人多瞧她幾眼了嗎?」

  「那不一樣呀!您和聖人的情分,哪裡是她可比的?而且……今夜是余美人侍寢,您就由她猖狂嗎?怎麼也該把聖人請去承明殿,讓那余美人期待落空才好呢。」

  華燕跟在坐輦旁邊走,步子快、嘴也不慢,怨恨地叨念著,也不見她因此而喘不勻氣。

  薛賢妃冷下臉來,沒有說話。

  見她似有不快,華燕也沉默下來。

  其實薛賢妃何嘗不想半路將賀閎截到自己那去?而她也是有勝算的。

  可僅僅是勝算罷了。

  沒有十全的把握,薛賢妃不會去做,萬一賀閎婉拒了她呢?

  今日的事,本是郭采女和余美人之間的官司,自己若是插進去一腳,成功便罷了,若是不成,反而顯得難看。

  堂堂一品賢妃,居然爭寵爭不過一個美人,傳出去多丟人?

  更何況這個余美人……實在是難揣摩得很,所以薛賢妃沒有貿然採取行動。

  可明知這樣做是對的。

  薛賢妃卻還是心裡不痛快得很。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會有這種想法,就證明從內心深處,已經開始忌憚毛氏了。

  她一枝獨秀多年,連太后皇后都不放在眼裡。

  如今卻忌憚一個小小的美人。

  焉能不難受呢?

  >>>

  長生殿里,阿余正歪靠在床柱上打盹。

  內監唱和的聲音驟然響起。

  驚得她一激靈醒過來,但因為起得太猛導致眼前一黑,咚的一聲又朝反方向栽倒到榻上。

  床榻上鋪著厚實柔軟的墊子。

  摔上去倒是不疼,就是悶住了口鼻,所以爬起來后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

  可這人倒霉起來,真是喝水都塞牙……

  阿余這口氣抽得有點大,就給嗆著了,於是就開始咳嗽。

  賀閎進來的時候,就見她正捂著胸口咳嗽呢。

  鵝黃的抹胸裙,外罩一件紗織外衫,將將齊腰的黑髮披散著,朝向他的這一側耳鬢間,還簪了朵珠花,本該下垂的頭髮被珠花挽著,偶有幾縷不安分的髮絲垂下,伴隨著女人動作,在她纖細的側臉上拂來拂去。

  她一手撐在床柱上,一手捂著胸輕咳

  不過很快,女人就察覺到了他的到來,忙不迭地站直了身子,一邊攏好外衫一邊努力把咳嗽咽下去。

  所幸嗆得不狠,她很快就喘勻了氣,只間或再蹦出一兩聲輕咳。

  當賀閎走近時,連那一兩聲都沒了。

  她垂著頭,屈膝行禮:「聖人安。」

  「嗯。」賀閎越過她自榻上坐下。

  若換個主動的,這時候肯定就上前幫著脫靴了。

  不過阿余經過剛才那一遭還有點懵,沒反應過來。於是當即有宮人上前,伺候賀閎脫靴,阿余見狀忙讓到一邊,心裡頭懊惱極了。

  又沒表現好!

  哎,連這點眼力見都沒,賀閎肯定不喜歡吧……

  阿余沒忍住,輕嘆口氣。

  賀閎聽見,抬眼瞧了瞧她,注意力很快便落到她胸口上。

  「胸前怎麼了?」

  胸前?阿余眨眨眼——啊,梅花!

  在身上畫梅花的妙思,令阿余稍有了些信心。

  杏眼重燃光芒,小胸脯還著意挺了挺,又上前幾步,想讓賀閎看得更清楚些,「這是……」

  她這一走近,賀閎的確看清了,不過這劍眉卻也擰了起來:「沒請司醫看一看?」

  阿余微怔:「司醫?」

  賀閎看起來竟有些慚愧:「早知你傷的這般重,朕就不召你過來了。」

  什麼受傷,什麼司醫?

  阿余都被他搞糊塗了,滿頭霧水地低頭瞅了眼自己的心口,然後就感覺腦袋裡嗡的一下子。

  她的梅花!

  怎麼都被擦糊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