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緣來是總裁(63)——十年
一年後,暑假。
天氣炎熱,胥靖謙在游泳池教幾個孩子游泳。孩子戴著救生圈在淺水區玩,他懶洋洋地靠在一邊。
童忻端著冰西瓜過來,他瞟了她一眼,見她穿著長裙,恨得要死——她偏偏不肯下水,可惜!
童忻沒學過游泳,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打算學。
胥靖謙多想教她啊!手把手教她的話,在水裡兩人穿著泳衣,那情景……想想就美好!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勸她,說:「你不學,萬一掉進水裡怎麼辦?驁」
「有你啊!」童忻說,「難道你不救我?」
面對她那麼信任的眼神,他偃旗息鼓,再也找不到理由勸她,只能算了。
童忻在池邊坐下來,拿甜品叉叉了一塊西瓜給他。
胥靖謙捉住她的手:「不游水可以下來泡泡。」
「你當是溫泉啊!」
「說到溫泉……」胥靖謙想起去年冬天帶她去泡了幾次溫泉,簡直不要太美好!他輕咳一聲,小聲問,「什麼時候我們去泡溫泉吧?」
童忻白他一眼:「自己吃!」
「胥夠過來!」他馬上叫胥夠,然後抓著胥夠教他浮水,扭頭對童忻說,「我沒手了。」
童忻:「…………」不要臉!
「老婆?」
「哼!」童忻又喂他一塊。
童愛浮過來:「媽媽,我也要喂~」
「我也要!」童忘說。
「你們沒手啊?」胥靖謙叫道。
「爸爸你是大人了,應該讓著我們。」童愛說。
童忻忍不住一笑,對他們倆說:「過來吧,媽媽喂你們。今天的作業做了嗎?」
「做了。」
「早點做完,我們出去玩啊~」
「去哪裡?」
「我和你們爸爸商量了再說。」
「還沒商量啊?」童愛失望地說。
「一邊兒吃去。」胥靖謙把胥夠放開,把他們趕到一邊去,然後問童忻,「想出門了?」
「去比利時吧。明月要生了,順便過去看一眼。」
「去年不是去過了嗎?」去年顧明月結婚,他們也去參加了的。
「那才幾天時間,就在首都玩了玩,我們這次可以玩久一點啊,那邊景點不是很多?」
「那行吧……」胥靖謙無所謂,她喜歡就好。他想了想,突然道,「那我們去比利時拍婚紗照!」
「不是拍過了嗎?」
「我說過,每年都要拍!」
童忻頓了頓,小聲說:「那我把婚紗整理一下。」
「不用,做新的!」
「那要多少錢啊?」童忻驚道。
去年那套婚紗是特別定製的,穿完就帶回家了。
她埋怨地說:「你這樣下去,等我老了婚紗都是幾十套!」
「那有什麼不好?結婚那年沒給你準備,就用一輩子來補償吧!」
童忻一愣,神情複雜地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該什麼表情。她小聲說:「不用的。當時我們……就是搭夥過日子的想法,又沒有後來的事,你不欠我什麼,用不著補償的。」
「怎麼不欠你了?我當時就喜歡你了!我那時要說了,該有的肯定有。」胥靖謙抓著她的手親了一下,「與其說是補償你,不如說是補償我自己。」
童忻沉默幾秒,柔聲道:「那好吧。」
他有這樣浪漫的想法,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這麼幸福的事,不應該拒絕,也捨不得拒絕。
……
比利時,酒店總統套房裡。
吃早飯時,童忻拿著手機上網,看著看著就笑起來。
「你看什麼?」胥靖謙不滿,「是不是看帥哥了?你面前不是有一個嗎?」
「你——」童忻瞪他,「要不要face?」
童忘翻個白眼:「媽媽,我們聽得懂英文。」
童忻張大嘴,半天說:「你們弟弟聽不懂。」
「教壞我和哥哥就沒關係嗎?」童愛問。
「你們吃飯!」童忻怒。兩個熊孩子,越來越管不住了。
兩人同時聳聳肩,繼續吃東西。
童忻瞪了胥靖謙一眼,胥靖謙笑道:「我教你法語吧,以後你罵我,用法語罵,他們就聽不懂了。」
「如果他們學了法語呢?」
「那我再叫你別的,日語、德語隨便選。」
「誰要學那個?」童忻繼續看手機。
胥靖謙湊過去看,見是圖畫,忍不住說:「我還以為你看什麼呢……你還喜歡這個?網癮少女!」
童忻噗地一聲,打他一下:「你才是少女!」
熊孩子看得心塞:秀恩愛簡直太過分了!
「是若水畫的
漫畫啦~」童忻說,「很有趣的。對了,過兩天是七夕了,中國情人節喲,你——」
「幹嘛?」胥靖謙眼睛一眯,感覺她不懷好意。
童忻不滿地哼了一聲:「你難道沒什麼表示?」
「有表示我會告訴你嗎?」胥靖謙低下頭,翻弄著報紙,「你問了還有驚喜可言?」
「你們男人哪記得住這種節日?我怕我不提醒你,你壓根兒不知道。」
「哼~我們倆之間,你才是男人。」
「……」
晚上,童忻沐浴過後走進房間,發現屋裡一片漆黑。還好窗外有光,讓她看見胥靖謙坐在床上。
「關燈幹什麼啊?」她抬手要打開。
「別開。」胥靖謙說。
她一愣,疑惑地問:「怎麼了?」
「你過來。」
「……哦。」童忻走過去。走到他面前,他抓住她的手。她低頭看他:「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胥靖謙突然把她壓在床上,她嚇了一跳,更加疑惑:「你、你怎麼了?」
胥靖謙低頭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吸了口氣,然後翻身坐在旁邊。
童忻百思不得其解地爬起來,把睡衣滑落的肩帶拉上去。
「十年了。」胥靖謙說,「我們的緣分,從十年前的今天開始。」
童忻渾身一震。對啊,今天的日期是王子衡的生日,十年前的今天,那間黑暗的房間里……
他居然記得。難怪他早上說他們倆之間,她才是男人。
胥靖謙握住她的手:「這個日子……沒什麼好紀念的。你後來受了那麼多的苦,可也因為這個日子才有了我們的緣分。你說它好,還是壞?」
童忻靠在他背上,不說話。
「當時我不應該那麼對你,應該告訴你真相。我原本就是那樣打算的,但是……看到你之後突然色迷了心竅。有時候想,如果當時不碰你,你後來或許不會吃那麼多苦。但萬一,後來我也遇不到你怎麼辦?」
「不苦。」童忻小聲說,「挺好的。至少現在有你了,就算苦,也苦盡甘來了。」
「嗯。」胥靖謙握緊她。
「其實那天不是個好日子。」童忻說,「那是王子衡的生日。」
「……」
「結果是中元節。中元節你知道嗎?就是鬼節。我出門時,碰到人在路邊燒紙錢,當時就覺得觸霉頭……唔,觸到了你這個大霉頭!」
胥靖謙一聽,一把將她抱到腿上,在她臀上拍了一下:「敢說我是霉頭?」
童忻笑輕一聲,靠在他頸窩裡:「你不是,別人才是。」
「這還差不多。」
童忻沉默片刻:「其實……這種事說不清楚的。如果你不喜歡我,你也不會對我這麼好,那我就不幸福了,的確是一場厄運。」
「傻瓜。」
「謝謝你喜歡我啊!」童忻感慨地說,「或許那些厄運,是為了遇到你進行的一場苦修吧!」
「那我之前一直掙錢,沒時間和心思去戀愛結婚,也是為了攢夠足夠的資本來化解你的厄運吧?」
「哼~」童忻忍不住笑起來。
「睡吧。」他在她腰上拍了一下。
童忻一僵,看著他。
他道:「別瞎想,今天不做。我們以後,都不在今天做。」
「……好。」
躺在床上,童忻抱著他的腰,突然說:「我好久沒去看我媽了。」
「嗯?」
「出來后,一開始還惦記,不過沒時間,就想著等空閑了再去。後來就……慢慢地忘了。」童忻沉默片刻,「我是不是很不孝?」
「不關你的事,你是為了生存。過幾天我們就回去了,正好在中元節前,我們在中元節去拜祭她吧?」
「好!」童忻摟著他的手臂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