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緣來是總裁(39)——登門道歉
童愛瞪著他:「你叫誰呢?」
「嗷嗚……」胥夠扁起嘴,知道姐姐不高興,開始扮可憐。
「哼!」童愛扭頭走向飯廳,要是爸爸媽媽不在,她就抱他了!想要他在爸爸媽媽面前丟面子,門都沒有!
胥夠失望地垮下肩膀,發現有人看著自己,也看過去,對上了童忘略微不滿的雙眼。
胥夠張嘴想叫人,胥靖謙已經抱著他走了。他只好遠遠地看著童忘,眼裡露出不舍驁。
童忘心中一凜:就記得姐姐!我還不是可以抱你?為什麼不找我?
胥靖謙放下胥夠,不滿地問:「你什麼時候才能叫我?歧」
童忻暗自翻個白眼:「你別對他那麼凶,他自然就叫你了。」
胥靖謙看著她:「我以為只有凶一點,他才捨得叫。」
「怎麼會?」
「你不就是這樣嗎?」今天還好,以前哪次不是逼急了她才捨得叫?
童忻臉爆紅,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他愉悅地開始吃飯。
……
唐家大清早收到胥靖謙送去的歉禮,全家都胃疼,連早飯都沒心情吃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向他道歉,他反而先來了,這是明晃晃給他們施加壓力、不準備善了了!
唐家昨晚召開了家庭會議,還不知道怎麼去道歉。唐隸的太太是秦教授的女兒,和童忻同輩、年紀相仿,按理說她去最合適,但她最近和唐隸感情不睦,唐家人不敢煩她。讓唐夫人去,又太高了,難免有以輩分欺人的嫌疑。
唐家準備今早繼續討論,早飯前討論出個結果來,上午之前一定要把事情辦了。結果胥靖謙比他們先動一步,他們就鬱悶了。
唐夫人嘆氣:「只能我親自去一趟了。胥總到現在才結婚,看得出來很疼他太太,這可不是找回面子就能罷休的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只是面子還有價可講,讓胥靖謙在生意上占點便宜就抹平了。但他心上的人受了傷,哪怕在金悅臉上找回來,童忻受的苦仍然存在,他會不心疼?這種事最難辦,人家要的是老婆毫髮無傷,再多彌補都無濟於事!
「那金家那邊……」唐楷問。
「哼~留給胥總吧!胥總不打死他們,我們再算賬!」
唐氏對上胥氏有些力不能及,胥氏要是鐵了心整他們,他們活不下來。唐夫人辛苦了半輩子才保住唐氏,眼看蒸蒸日上,哪容金家給自己製造危機?
原本胥靖謙是秦教授教過的學生,要是秦家出面說情,還不用擔心太多。可現在唐隸的婚姻搖搖欲墜,萬一真離了,看秦家面子才給他們好臉色的人就會翻臉了。
唐夫人心下惶然:難道天要亡我唐氏?
不行!她更要親自去道歉了!
……
早飯過後,胥靖謙去公司開會,童忻在家陪孩子。
童忘在客廳里走動著做腿部復健,胥夠也搖搖擺擺地跟著他學走路。
童忘走了一陣,腳有些疼,卻仍然堅持,過了一陣體力不支,身子輕輕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童忻擔憂不已,忙叫他停下,旁邊的胥夠突然撲在了地上。
幾人傻了,童忻急忙把他抱起來:「怎麼了?有沒有摔疼?」
「唔……」胥夠害羞地埋在她胸前不吭聲。
童愛噗嗤一笑:「他居然學哥哥,調皮!」
原來胥夠一直在觀察童忘、學童忘,童忘往前撲,他便跟著學。他以為童忘是故意的,撲得十分歡快,準備一會兒讓哥哥誇一下,叫他知道自己和他撲得有多麼像!結果等他抬起頭,見童忘好好地站著,整個人都傻了。
「媽媽……」胥夠抱著童忻撒嬌,童忻笑著揉了揉他腦袋,對童忘說,「先休息吧,下午再繼續。」說完把胥夠放進嬰兒車裡,「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
「我幫你!」童愛跟著她跑進廚房。
胥夠坐在嬰兒車裡,扭著頭四處亂看。童忘伸手在他臉上戳了一下,他咧嘴笑道:「鍋鍋——」
童忘一愣,眼睛亮了亮,挪到他身前:「你叫我?」
「鍋鍋~」胥夠討好地喊。
「哥哥。」
「高鍋!」
「哥哥。」
「咯咯~」
「哥哥。」
「哎……」
童忘:「……」卧槽!小屁孩你居然敢占我便宜?!
胥夠踢了踢腿,歇了口氣,扭頭看著他:「哥哥。」
「乖。」童忘伸手揉了揉他腦袋,聽到童愛的聲音傳來,低聲說,「不要在姐姐面前喊啊,她要吃醋的,要先喊姐姐知道嗎?」
「哥哥~」胥夠張開手求抱。
童忘急道:「不準叫了!」
「嗚……」胥夠臉皺成一團,委屈地哭了,見童忻走來,他扯開嗓子大喊,「媽媽——嗚哇……麻麻!」
童忻大驚,快步走過來把果盤放在茶几上,將他抱起來:「別哭別哭……怎麼了?」說完看著童忘。
童忘一張臉漆黑,氣悶地不吭聲。童忻見他不說話,也不敢苛責,只好哄著胥夠。
童愛小心翼翼地走到童忘身邊,低聲問:「怎麼了?」
「……沒事!」童忘氣得不行,怕童忻誤會自己,忍不住解釋,「我沒欺負他!」
童忻看著他,笑道:「我知道。小孩子就是動不動就哭了,你們小時候也這樣。」
「是嗎?」童忘心裡忐忑,他剛剛可是坐在胥夠身邊的,媽媽會相信他?
童忻抱著胥夠坐到他身邊,把胥夠放在沙發上。胥夠看了一眼童忘,想親近又不敢,就那樣獃獃地望著他。
童忻相信童忘,就算不相信他的良心,也會相信他的智商啊!她才走開一會兒,就到廚房那麼近的距離,這時候欺負胥夠也太容易被抓包了,她的兒子哪有那麼笨?
所以她認為,童忘肯定沒欺負胥夠,有可能是不小心把胥夠逗哭了。
「那個……」她想了想,胡謅起來,「你們知道鬼嗎?」
童忘和童愛一抖。
「我是不相信這個的。」童忻說,「不過據說小孩子眼睛乾淨,比大人看到的東西多,很容易看到那些不幹凈的東西,剛剛弟弟可能是——」
「媽媽!」童愛大叫。
童忻急忙說:「好了好了,媽媽錯了!」
童忘一頭黑線。
「嗚……」童愛跺腳,哭道,「人家晚上睡不著了!」
「媽媽陪你睡。」
正說著,傭人過來道:「太太,唐夫人來拜訪您。」
「唐夫人?」
「您和先生昨天去了她的生日宴。」
「哦……」童忻猜是因為昨天的事,說,「請她進來吧。」然後把幾個孩子送到樓上的遊戲室,換了身衣服下去待客。
下樓時,唐夫人已經坐在客廳里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快步走過去。唐夫人站了起來,她急道:「唐夫人請坐。」
唐夫人看到她臉上的紗布,心中一緊,急忙問:「傷口沒事吧?」
童忻下意識地抬手,虛虛地捂了一下,再次招呼她坐下,說:「沒什麼大礙,是戒指刮到的,只是刮破了皮。要是以前,我才懶得管它,自己拿水洗乾淨,貼個創可貼就可以了,是……是靖謙非要讓醫生上藥。」
她本意是說傷勢不嚴重,沒什麼大礙,聽到唐夫人耳里卻是另一番意思:胥靖謙疼她!非常疼她!
唐夫人心裡恨毒了金家!
童忻把茶推到她面前,她連忙接了,卻沒有喝,先把帶來的禮物遞過去:「就算是小傷,也不應該受的。是我們唐家招呼不周,才讓你受了委屈。這點禮物聊表歉意,還請笑納。」
「這……」童忻一愣,為難地道,「不用的。我沒事,唐夫人言重了。」
「胥總不知道心疼成什麼樣呢,哪能沒事?」唐夫人把禮物放在她面前,反正不會再帶走。
童忻心中一跳。心疼?他哪裡會心疼?但她心裡又有小小的期待——或許,他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心疼呢?
「不管怎樣,是我們唐家的心意。不能因為你大度,我們就不自責,是不是?」唐夫人溫聲問。
「這……」童忻說是也不好,說不是也不好,頓了一下說,「唐夫人這樣,倒讓我不好意思了,不如留下來吃個午飯吧?」
她不是笨蛋。唐夫人親自登門道歉,看的是胥靖謙的面子。她要是獨自一人在那裡受了委屈,別說一道小傷,哪怕斷手斷腳,唐家肯定也不會管。
唐夫人今天來,道歉肯定是其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別的原因。自己才剛進豪門,貴婦培訓課程還沒開始呢,哪裡猜得透對方的目的?不如等胥靖謙回來,讓他們自己交涉!
「吃午飯太打攪了。」唐夫人說,「我多留一會兒倒是可以,胥太太不會介意吧?」
童忻一愣,第一次聽人喊自己「胥太太」,這感覺倒是奇特。她點了點頭,既然唐夫人在示好,肯定不會讓她不自在,正好學一些豪門相處之道。
……
樓上遊戲室,童愛問童忘:「哥哥,鬼會不會吃人啊?看到了怎麼辦?」
「你別聽媽媽瞎說!」童忘皺眉說,「我剛剛是不小心太大聲了,他就哭了,才沒有髒東西。」
童愛望著他,睫毛上還有些水跡,呆了一會兒問:「你幹嘛大聲啊?」
童忘看了胥夠一眼,胥夠趴在地上跟著電動鴨子爬。
「我也不知道。」童忘說。
童愛愣了一下,對著胥夠拍拍手,胥夠聽到聲音回頭。她咳了咳,一本正經地說:「過來。」
「裝什麼大人?」童忘說。
童愛舉起拳頭佯裝打他,然後笑眯眯對胥夠說:「小夠
到姐姐這裡來。」
胥夠一溜煙爬了過來,抓著她手臂站起。
童愛摸了摸他腦袋,開心地哄道:「叫姐姐。」
胥夠扭頭看著童忘,童忘生怕他開口叫「哥哥」,到時候童愛肯定要和自己算賬!他馬上說:「快叫啊!教你這麼久了都不會叫,是有多笨?」
童愛一聽,輕輕地打了他一下:「他遲早會叫的嘛,幹嘛說他笨?」
童忘一聽就不爽了:「你護著他幹什麼?有了弟弟就不要哥哥!」
「我第一次當姐姐,當然要護著他啦!」童愛說,「要不然你叫我姐姐,我就不管他了!」
童忘一噎,賭氣扭開了頭。
童愛得意一笑,笑眯眯地對胥夠說:「來,小夠,叫姐姐。」
「姐姐!」胥夠撲到她臉上親了一下。
「啊——」童愛興奮不已,對童忘說,「他叫了!」
「嗯,我聽到了。」童忘淡定地看著胥夠,「叫哥哥。」
「哥哥。」胥夠對著他喊。
童忘對童愛挑了挑眉,童愛鼓起嘴說:「那又怎樣?他先叫的我!」
「好,他先叫的你。你開心就好。」
「哼~」
「哥哥哥……姐姐……」胥夠抓著兩人亂晃,嘴裡喊道,「糖糖!」
「叫了姐姐就想吃糖?門都沒有!」童愛說。
「要……」胥夠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她頓了頓:「媽媽罵我的話,你要擋在前面啊!」說完爬起來,去自己房間拿糖。
回去時,她悄悄跑到樓梯口看了一眼,見童忻和一個貴太太坐在下面,心裡有點好奇,卻沒有下去。
轉身時,唐夫人發現了她,看過去。
童忻一看,微微一訝,卻沒有叫她,等她走遠了才對唐夫人說:「是我女兒。」
「長得很漂亮。」唐夫人艷羨地說,「我這輩子最遺憾就是沒一件小棉襖,只能指望來個孫女了!」
童忻笑道:「孫女也貼心的。」
傭人走過來:「太太,先生回來了。」
童忻往外面看去,唐夫人挺直了背,如臨大敵。
片刻后,胥靖謙進了門。童忻站起來:「唐夫人來了。」
唐夫人跟著起身,不漏情緒地微微一笑:「胥總。」
胥靖謙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原來是唐夫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唐夫人一嘆:「胥總這是明知故問。昨夜的事,實在是我們唐家對不住,還請胥總不要介意。」
「不介意?」胥靖謙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唐夫人急忙說,對著童忻尷尬一笑,「我知道,胥太太的傷已經受了,哪怕我們唐家一人一道傷口,也不能讓它不存在。」
童忻聽得心裡一跳,猛地看著胥靖謙。這……怎麼聽起來這些血腥?
胥靖謙往沙發里一坐,淡淡地說:「唐夫人明白就好。童忻才嫁給我三個月,我第一次帶她出門就出了這種事,哪怕以後次次平安無事,這次受的罪終究是受了。」
唐夫人點點頭:「是我們唐家招呼不周。」
胥靖謙頓了頓,笑道:「金家家教不好,和唐夫人也沒關係。」
唐夫人鬆口氣。且他說的是「唐夫人」,不是「唐家」,意在就算有什麼不滿也絕不向唐氏集團動手。
胥靖謙又說:「說起來,這也是我們和金家的私怨,倒是打攪了唐夫人的壽宴。」
唐夫人心下疑惑,不知道他和金家有什麼私怨。廁所那邊沒有監控,她連具體怎麼打起來的都不知道。不過他的是「金家」,自然是金家從人到事業都完了。
「胥總言重了。我哪年不過壽?這種小事不必介懷。」
胥靖謙笑了笑,突然想起來似的:「啊!唐夫人,請坐!」
「我就不坐了!」唐夫人說,「打攪了這麼久,也該告辭了。」說完看向童忻。
童忻忙說:「我送你!」
「麻煩胥太太。」
童忻快步往外走。胥靖謙這樣的態度,她還是第一次見,隱隱有一種「談笑間灰飛煙滅」的氣勢,讓她有些害怕。
走到門外,唐夫人說:「胥總那裡,還請胥太太為我們唐家美言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