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驚嚇否
「我怎麼知曉他為何…」
等等!
風無為忽然想起,他暗示君憶帶青塵離開時的神情,「有備而來?」
「你先去看看再說吧。」
風無為就這麼被打發走了。
君憶再入神識境與青塵通靈。
「青塵,你能聽到我說話對不對?雖然我不知道你被什麼禁錮了,但你放心,也不要害怕。我會竭盡所能幫你。」
原來他知道自己被禁錮了。
青塵心中微暖,想跟他求救,卻又不知該用什麼辦法。
方才吞下解風丸之後,她感覺身體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仔細辨別,又感覺不到任何異常。
她嘗試與君憶通靈受阻,卻在他進入神識后,發現身體突起異變,好似有什麼東西與她的身體重合或者說吞噬?!
青塵很害怕,她看過太多的神奇話本,還有老頭教她的未來知識,都有提到過身體會被某種強大的意識控制,漸漸蠶食本主,而後佔據本主的身體為己所用。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怎麼辦?她根本無力阻止。
神仙花,快救救我!
可無論青塵怎麼呼救,君憶都聽不到,她眼睜睜的看著君憶退出了神識境。
就在君憶退出青塵神識境的那一瞬間,他不知道,若他再多待一會兒,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了!
那股力量近乎兇殘、霸道的侵入她的意識,不出須臾,青塵真正的昏迷不醒了。
她這一睡,再醒來時已是七日後,這期間發生過什麼,就真的一無所知了。
青塵多日未曾睜眼,恍一看見亮光刺得微眯著眼都難以忍受,連忙又閉上眼睛。
她睡覺不喜亮光,床榻離窗檯也遠,床榻邊斷沒有這麼亮的物件。
這麼想著,她又試著睜開眼睛,還是有些刺眼,但這光並不明銳,只消幾眨眼便適應了。
待她看清那道亮光時,連自己擺脫了禁錮這件頭等大事,都不及眼前所見來得衝擊強烈!
青塵顫抖著手抓起一縷昔日如緞青絲,不敢相信手中的白髮會是君憶的!
他早已入仙道,除非一身靈力散盡,否則不可能變成這般模樣。
「我會竭盡所能幫你。」
青塵想著他說過的那句話,心頭一陣激蕩,血氣上涌導致頭暈目眩,她連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難道他為了救她……
君憶耗了些靈力,又長時間守在床邊,終是抵不住疲累,原想著小憩片刻,誰知竟睡著了。
感覺到床榻上有動靜,君憶抬頭看了過去。
豈知,這一看就望見一雙朦朧淚眼。
「青塵?!」
君憶的聲音猶疑中摻雜驚喜,不敢相信她真的醒了。
青塵卻在瞬息間猩紅了雙眼,淚水泉涌而出。
「你的頭髮,你怎麼了?」
「你感覺怎樣?」
君憶並不知曉頭上的兜帽已經掉了下來。
「…是為了救我嗎?」
「你在說什麼?是睡太久睡迷瞪了嗎?還是覺得哪裡不適?」
他避而不談頭髮變白的原因,見此,青塵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委屈又感動,「這裡…疼!」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撒嬌,君憶僵在那裡,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甚至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過去,敢對著他撒嬌的人只有裝作孩童的雲竹,別的弟子看見他都是一副恭敬肅穆的姿態。
別說撒嬌了,就是當著他的面大笑的都沒有!
耳根恰在此時起了一層薄紅。
青塵睜著婆娑淚眼,無意間瞥見那一抹可疑的紅色,忽而破涕為笑。
君憶見青塵時哭時笑,狀如瘋癲,以為是那顆解風丸出了問題,立即傳音風無為。
當風無為風風火火趕來的時候,就見到床榻邊坐著脊背僵直的師兄。和坐在床榻上,手裡拽著什麼東西的青塵。
青塵看見他來倒是平靜,語氣冷冷淡淡,同他打了聲招呼,「師兄來了呀!」
這語氣神情不太對呀?
風無為站在原地,心中躊蹉著要不要過去。
君憶的一縷發還抓在青塵手裡,怕被風無為看見,只能硬挺著身子擋住。
而青塵借著剛醒來,狀況未明,一頓裝傻充愣,撒潑打滾的手段全用上了,才唬住了君憶!
君憶看著她的手,叫苦不迭!
早知道會是這種情形,他還不如在風無為來之前一掌斷髮算了。
大概是猜到君憶此刻的想法,青塵眼眶又紅了。
斷髮等於斷情明志。
這要真當著她的面斷髮了,怕是會把人再氣暈過去。
青塵這人表面看似軟綿,實則剛毅,若真把她惹毛了,他相信縱然能力強大如他,怕也奈她不得!
君憶無聲輕嘆,狀似服軟了!
青塵眼底掠過一抹不依不饒的提醒,手卻鬆開了,隨之露出一個慣有的笑容。
這一笑,滿室生輝。
兩個老大不小的男子,聞這滿室生機,終於露出了笑容。
總算活過來了!
風無為差點老淚縱橫,疾步過去,嗔怪道,「小師妹你可嚇死我了。快跟我說說,十方試煉地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君憶趁此機會連忙讓位置給風無為,感動得他頻頻用餘光瞥他。
見他要跑,青塵立即哼哼一聲。
這一哼哼聲音藏了幾分苦楚,半真半假,又把人唬住了!
君憶霍然看過來,「哪裡痛?」
青塵抬手捂著心口,方才是想嚇唬人,可這會兒卻是真的痛。
可不消彈指的功夫,又不痛了。
她不說話,風無為的手指已經點上了她的眉心。
片刻后,風無為神色複雜地收回手,看著君憶搖了搖頭。
兩人又在打啞謎,青塵不喜被人瞞著的感覺,提出抗議,「什麼意思?有話當我面說。」
「氣息混亂,靈力紛雜!」
不久前君憶才探查過,一切如常,怎的眨眼間就……
但風無為比他更擅長丹藥病症,若他這麼說,絕對錯不了。
「什麼原因引起的?」
「尚不清楚。」
青塵卻從那句話里揣摩出可能跟那顆珠子有關。但這事人前不能說,還有尊主那事,恐怕也要想著說了。
想到尊主,她就聯想到那條臭脾氣龍,也不知這條天機龍的正身是不是天機傘。
見兩人神色凝重,青塵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你們別這麼緊張,我是從試煉地出來的,有點雞皮蒜毛的傷也是很正常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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