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我是不是失寵了?
洛羽眼眸如冰地盯著阿前。
梨園既是他從前定居之所,那必然防護嚴密。
這種情況之下,能夠順利地將一個大活人帶進來,隻有可能是他們內部的人。
他原想著警告過阿前一次,他應該會知道自己的意思,有所收斂。
但是沒想到,他竟敢擅作主張,給他送了個女人到床上來!
阿前跪地俯首:“千錯萬錯都是屬下的錯,求主上饒了阿後,不關他的事!”
他不該心存僥幸,想著趁著他們爺還沒有恢複記憶之前,先把上官慧塞過來,木已成舟,他們爺跟宋輕之間隻怕就不會再有瓜葛。
可是事情卻並不如他想的這樣順利,他們爺根本就糊弄不了。
甚至都沒有逼問他,隻留阿後在這裏,便讓他自己主動承認了一切。
“主上……”阿後開口,想說話,洛羽卻一揮手,讓人把他帶了出去。
“擅作主張,自己去領罰。然後,重新調派一個侍衛長過來。”
簡單的幾句話,叫阿前驟然抬頭,驚愣道:“主上!”
領罰他可以認,但是另外調派一個侍衛長過來……
這是要把他調走的意思?
洛羽的聲線冷而沉:“我的身邊,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人,等你什麽時候想通了這一點再說。”
阿前咬了咬牙,拿起方才阿後落在地上的匕首,直接對準自己的手掌,剁了一根手指頭,這才起身退出去。
“屬下,領命!”
……
宋輕從梨園離開之後,時候已經不早了,她先回家裏,陪了自家娘親一晚上,第二天才動身回帝師學院。
沒曾想,剛一到學院,就見所有弟子看到她,立馬齊刷刷地停住,彎腰朝她鞠躬,大聲地道:“宋輕師姐好!”
宋輕:“……”
嚇了一跳。
“嗯。”她微微頷首,應了,繼續往學院裏走。
結果一路去,到處都是跟她打招呼的,那叫一個畢恭畢敬,聲音洪亮。
她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在學院裏的威望有那麽高了。
才走到半
路,就見一人熱絡地貼過來,跟她親熱地寒暄道:“宋輕師姐您記得我不,我是趙合悅啊!”
趙合悅?
宋輕搜索了一下腦海,確定不認識這號人物。
但是她卻十分自來熟地道:“宋輕師姐是要去百膳堂吧,正好順路,我同宋輕師姐一起去吧!”
宋輕點了點頭:“好。”
她確實要去百膳堂,丁思思他們叫她直接去那邊找他們,索性地一並去了。
“輕輕,這裏!”丁思思他們一見到宋輕進門,就連忙地擺手。
宋輕看到他們的位置,便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卻沒想到那趙合悅也跟著走了過去,笑眯眯地跟大家打招呼:“諸位好,我是中庸院的趙合悅,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吃飯啊,我一個人吃飯有點冷清呢。”
丁思思他們的表情一愣。
他們幾個人的小團體,好像還沒外人加進來過。
趙合悅立馬看向宋輕,彎著眉眼道:“我是同宋輕師姐一起過來的。”
眾人又轉頭看向宋輕。
宋輕想了想,她確實是跟自己一起來的,便點了點頭。
既然是宋輕帶來的人,榮文柏立馬給她拉開了椅子:“那你坐這兒吧。”
趙合悅卻十分自來熟地占據了宋輕的另一邊位置:“我想挨著宋輕師姐坐,你們不介意吧?”
眾人:“……不介意。”
本來幾個人一見麵就掐,這會兒突然多了個外人,倒叫大家有些不習慣起來,都有所收斂了。
倒是那趙合悅十分不拿自己當外人,殷切地給宋輕夾菜:“宋輕師姐你吃這個,這個也不錯!”
丁思思不由得拉扯了一下邱景州的袖子,不解地問:“這人在幹嘛?”
邱景州又偏過頭,拉扯了一下榮文柏的袖子,問了同一個問題:“這人在幹嘛?”
榮文柏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難道輕爺現在已經厲害到,男女通吃的地步了?”
丁思思和邱景州:“……”
突然覺得鳳老師好可憐,不光要跟男人競爭,還得跟女人競爭。
幾人正說著話,就聽百膳堂
裏一陣驚呼——
“上官慧來了!”
“她居然還有臉來學院呢。”
“呸,不知羞恥!臭不要臉!”
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就是想讓人不聽見都難。
上官慧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她被丟在梨園外麵的事情雖然沒有幾個人親眼看到,但是那消息卻不脛而走,飛快地傳播開去!
若是換做從前,就算是出了這事她也有本事壓下去。
但是牆倒眾人推,她師父青山長老一失勢,連帶著她也被人上趕著來踩兩腳。
嚴敏站出來,怒聲斥道:“背著人說算什麽本事,有膽子站出來啊?非禮妄言,嚼人舌根,當帝師學院的院規是擺設啊!”
換做從前,嚴敏這厲聲一喝,誰敢多說一句?
如今卻聽人不屑地嗤道:“我們說的是實話,又不是假話。既然都做了,那就別怪我們說啊。”
“就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個上趕著給人送上門去,卻被人給丟出來了!”
“你們!”嚴敏還想發火,卻被上官慧給攔住了。
“算了。”
“上官師姐……”
上官慧冷冷地道:“多說無益。”
這些人狗眼看人低,跟他們計較做什麽。
她隻要在學院大比上拿下頭名,這些人轉頭又得重新來巴結她。
她在哪裏失去的尊嚴,就必然要在哪裏奪回來!
目光一抬,穿過人群,遙遙落在宋輕身上。
她目光一烈,轉頭離開。
丁思思皺了皺鼻子,道:“是她活該。”
說著正想跟宋輕吐槽一下,卻見趙合悅更快地靠著宋輕開口:“宋輕師姐,你可千萬別跟那種人置氣,你是院長首徒,日後前途光明著呢,咱們壓根兒就不需要在乎那些人。”
“你是不是渴了呀?”趙合悅連忙地給宋輕倒水,還試了試溫度,才送到她手上,體貼地道,“溫的,正好。”
丁思思詫異地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竟隱隱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問邱景州跟榮文柏:“我是不是失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