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溫柔疼人,你會麽?
進了房間,丁思思大喇喇地往凳子上一坐,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水,這才滿足地一聲喟歎。
“哎,快悶死我了,喝水都不能好好喝一口,吃個飯都得小口慢咽,我簡直太難了我。”
邱景州陰陽怪氣地道:“沒看出你哪裏難的,這不跟人聊得挺開心的麽?”
丁思思眨了眨眼,詢問地看向眾人。
他在說什麽啊?什麽跟人聊得挺開心的啊?
張元小聲地附在她耳邊:“邱哥聽說你在跟人相親,正生氣呢。”
“我跟人相親?我怎麽……”丁思思頓了頓,反應過來一件事,一臉探究地看向邱景州,“你怎麽知道我跟人聊得挺開心的?”
而且還生氣……
難道是吃醋?
邱景州眼神躲了躲,環著手臂,冷哼一聲:“你,我還不知道?隻要看見人家長得還不錯,那臉就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果然是她想多了。
丁思思深呼吸又深呼吸,邱景州之前因為她受了傷,她理虧,所以她不能暴躁,不能發脾氣,要溫柔,要平靜。
這樣默念一番之後,她總算忍住了,道:“誰說我是來相親的了?”
邱景州目光在她身上一掃,嗤道:“不相親你打扮成這樣是什麽意思?”
“我打扮成這樣子,當然是因為……好看了!”
她站起來轉了一圈,問宋輕:“好看嗎?”
宋輕點頭:“好看。”
她又問張元:“好看嗎?”
張元點頭如搗蒜:“好看。”
她又到邱景州麵前轉了一圈:“好看嗎?”
“好看……個屁!”邱景州別過臉去,嫌棄至極。
丁思思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就沒見過這麽不懂欣賞的。”
邱景州真想打自己兩嘴巴子,這嘴怎麽那麽欠呢?
張元特別善解人意地替邱景州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那你不是來相親的,是來幹嘛的?”
丁思思在宋輕身旁坐下,解釋道:“我是跟我叔父叔母一道兒,來替我堂妹相看的。事關我堂妹以後幸福,我這個當姐姐的,難
道不該多問幾句?”
說到這兒,她皺了皺眉道:“不過前頭都還好好的,後麵他去了趟茅廁回來就帶著一股難聞至極的臭味,也不知道是有什麽隱疾。得虧提前知道了,要不然我堂妹嫁過去了,還不得被他熏死?”
宋輕跟張元的目光,全都默默地看向邱景州。
棒打鴛鴦,毀人姻緣,可是要被驢踢的。
邱景州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去:“我……我還以為是你呢。也對,就你這麽凶神惡煞的性子,也沒有男人會看得上你。”
丁思思頓時就不服氣了:“誰說沒有了?要不是我拒絕得快,這會兒人家聘禮都送到我家了!”
邱景州瞬間心一提,嘴巴卻還是不饒人:“有人要你你就謝天謝地吧,還拒絕了,嘖。”
心裏卻不知怎地,周身的舒坦。
拒絕得好,拒絕得妙,拒絕得呱呱叫!
張元有些好奇:“你怎麽拒的?”
丁思思道:“我就跟我爹娘說,也不忙在這一時半會兒的,萬一我要考上帝師學院了呢?”
張元又問道:“那你考得上嗎?”
丁思思:“……”
雖然沒回答,但是她那一臉的表情,就差沒拿筆在臉上寫上“考不上”三個字了。
從考完之後她的情緒就一直低迷著,明顯是考砸了的。
張元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那等過幾日一放榜,那不還是白搭嗎?”
丁思思嗚呼哀哉,一副認命的表情:“那還能怎麽辦呢?能拖幾日是幾日了。”
宋輕敲著桌沿,正想著什麽,就見邱景州突地站了起來。
他看著丁思思,抬了抬下巴:“哎,你父母,喜歡什麽樣的?”
“啊?”丁思思眨了眨眼,有些發愣。
邱景州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發瘋了,他重複了一遍:“我問你,你父母喜歡什麽樣的女婿!”
丁思思還有些懵圈,磕磕巴巴地開口:“喜歡、喜歡成熟穩重的……滿腹才學的……溫柔會疼人的……最好家中兄弟姐妹多一點能互相支應的……”
邱景州冷冷地扯起嘴角:“那可真巧。
”
他一樣都沒有。
張元瞧著這陣仗,小聲地問道:“邱哥,你問這個幹嘛?難不成,你打算娶丁思思啊?”
邱景州理由充分地道:“我這不是怕她到時候被逼婚,先替她湊個數,糊弄一下她爹娘嗎?給她把時間拖一拖,說不定她什麽時候就找到她的如意郎君了呢?”
“邱哥真是偉大啊。”張元欽佩地鼓起了掌。
心裏卻大寫著兩個字:我信你個鬼!
宋輕支著下頜,起了身,目光在邱景州的身上打量了一圈。
邱景州納悶詢問:“輕爺,幾個意思?”
宋輕道:“差點意思。”
邱景州沒懂:“差點什麽意思?”
宋輕回頭叫丁思思:“把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
“喜歡成熟穩重的……”
“停,”宋輕叫住,“那就從成熟穩重開始吧。”
“什麽啊……”邱景州滿臉寫著抗拒。
宋輕走到他身旁,與他錯身而站:“你難道,不想得到她父母的認可?”
邱景州各種情緒在臉上轉了一圈,最後一股氣衝上腦門兒,不知怎地就開了口:“來就來!”
一個人的氣質,都是由內而外,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
行走坐臥,言行舉止,樣樣都是學問。
邱景州也是高門大戶出生,雖然平日裏吊兒郎當慣了,但是在正式場合,該有的禮儀還是不會出錯的。
而他這段時間也跟著處理起了一些城中事務,一身的威嚴氣勢也曆練出來不少。
“那就還差滿腹才學跟溫柔疼人。”
才學這東西,短時間要學精是不可能的了,到時候臨時抱一下佛腳,給他營造出一種才學斐然的感覺,也不難。
關鍵就是……
“溫柔疼人,邱哥你會麽?”
邱景州看著丁思思。
丁思思看著邱景州。
四目對望之間,整個屋子裏好像有一種曖昧的氣息發酵。
邱景州醞釀了很久,終於溫柔款款地開口:“豬……”
丁思思氣得口吐芬芳:“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