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您跟宋輕,天造地設
丁思思皺了皺眉:“是陳夢璿。”
邱景州冷哼一聲:“誰怕她?”
丁思思安慰宋輕道:“輕輕別怕,咱們會護著你的。再說了,有邱景州在,不會有事的,好歹人家還是江陵城的少城主呢。”
宋輕:“……”
她瞧著,像是害怕的樣子嗎?
然而她的無聲言語,在丁思思跟邱景州的眼裏,就是害怕的表現。
於是在路過陳夢璿的時候,兩人將宋輕嚴密地護在中間,一點機會都不給人留。
陳夢璿瞧著他們的架勢,環著手臂,嗤笑一聲:“有必要麽,我又不會把她吃了。”
丁思思抬起下巴:“要你管,我們就喜歡挨著走,不行?”
“嗬,一幫膽小鬼。”陳夢璿嘲弄了一聲,一招手,“咱們走!”
丁思思鬆了口氣:“沒事了。”
邱景州卻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陳夢璿上次被警告過後就收斂許多了,為了不被逐出學院,她肯定不敢來明的,但是卻不保證她會來陰的。”
“所以?”
“所以接送宋輕上下學的重任,隻能交給我了!”
丁思思追著他打:“你個家夥,說得那麽冠冕堂皇,我差點信了!”
一路上,兩人你追我趕,嬉嬉鬧鬧。
宋輕慢騰騰地跟在他們身後。
街道上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天邊是暈染出晚霞的餘暉。
幾道影子倒映在地上,被拉得好長好長……
……
回到家,用過飯,宋玉乖巧地道:“爺爺奶奶,我回房看書了。”
林氏關懷備至地道:“早些休息,也別看太晚了,夜裏看書傷眼睛。”
宋玉笑著應了,這才離開。
連老爺子都不得不感慨,宋玉的勤奮,有目共睹。
林氏又提起宋輕:“聽說大丫頭前幾日測試結果才一品初級?”
那豈不是說明,她能考上明山學院,全都是靠運氣?
先前院長到家裏來,他們還以為宋輕當真會有大出息,現在看來,怕不是那院長弄錯人了吧?
老爺子有些微惱:“你就少說幾句吧。”
這些日子宋輕母女都不來膳廳用飯了,就是為了避免跟她起衝突,她怎麽還不肯消停?
林氏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飯後,她又囑咐廚房做了些甜湯,親自的給宋玉送到書房。
書房裏,宋玉看書正看得入神,其餘的龐雜人等一個也沒有。
林氏徑直進屋,皺眉道:“怎麽連個服侍的都不在?”
宋玉被林氏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旋
即將手中的書合上,順手拿了本書蓋在上麵。
“是我讓杜鵑她們不用伺候的。”
林氏教導道:“要是怕她們打擾你看書,就讓她們在外門候著,你好歹是個主子,可不能對底下人太縱容了,會奴大欺主的。”
“孫女受教了。”宋玉笑盈盈地應了。
林氏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
書桌前,宋玉將表麵的書拿開,露出底下的《神緲經》來。
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地褪了下去。
這書裏的東西實在太難,她還是得找機會,去問問胥老師才行。
與此同時,清桑院裏。
宋輕洗了澡,青葉正拿著帕子,在給她絞頭發。
青草卻一直進進出出、慌慌張張的,好像在找什麽東西似的。
青葉有些瞧不下去了,問道:“你找什麽呢?”
青草焦急地道:“小姐的書,我明明記得收起來了的呀。”
宋輕問道:“什麽書?”
“就是小姐您之前拿著催眠的那半本書啊,叫……叫……”
“《神緲經》。”
“對,就是那個!”
青草雖然沒記清楚名字,但是所有書都是一整本,就那本書隻有一半兒,所以她記得格外清楚。
宋輕打了個哈欠,渾不在意:“找不到就算了。”
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東西。
……
夜半。
夜黑風高,四下寂靜。
江幼卿特意在自己一堆花紅柳綠的衣服當中,選了一件最不顯眼的,然後躡手躡腳,偷偷摸摸,準備開溜。
然而還不等他的腳踏出明山學院的門口,就看見了那抹靠在石碑塔上的人影。
她一身紅衣,單腿曲起,環著的手臂拿著一把彎刀,渾身氣場,比這夜晚的冷風更要涼上幾分。
江幼卿渾身打了個激靈,調轉個頭,“嗖”地一聲,又回到了絮煙廬。
阿右瞧著江幼卿仿若被鬼追的樣子,納悶道:“江少爺,你怎麽了?”
江幼卿一抬手:“水!”
阿右趕緊地給他倒了杯水。
他猛慣了一大口,才終於緩過神來:“你小爺我差點有命出去,沒命回來了。”
他算是發現了,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嶽紅綺隻在明山學院外麵等著他,他往裏麵跑,她也沒繼續追進來,說明她還是有所顧忌的。
再者,她嶽紅綺再厲害又怎樣,她還能打得過鳳玄墨?
思及此,他問道:“你家爺呢?”
“已經歇下了。”
江幼卿點頭:“
那我明日再求他。”
現在也隻有鳳玄墨能救他一命了,要不然他一出門,肯定就被那個女魔頭大卸八塊了!
阿右給江幼卿指條明路:“您要是肯誇宋小姐兩句,爺指不定就應了你了……”
江幼卿抽了抽嘴角。
有沒有搞錯?
他才剛剛跟鳳玄墨說,那宋輕居心叵測呢!
要他誇宋輕,他可張不開這個嘴。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他不僅張了,還誇出了花樣,誇出了水平,誇得情真意切,真摯不已……
翌日。
好不容易等著鳳玄墨醒來,江幼卿頂著倆黑眼圈,可憐巴巴地守在門口。
“三爺……”
鳳玄墨瞧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立馬避開三尺,對阿右道:“把這家夥拖出去。”
江幼卿都還沒來得及施展苦肉計呢,就被拖走了。
洗漱一番,收拾齊整,他換了個法子:“三爺,這次隻要你肯幫我,日後我肯定當牛做馬的報答你!”
鳳玄墨漫不經意地掃了他一眼,又收了回去:“不需要。”
江幼卿怒摔!
你不需要就不需要,那一臉嫌棄是什麽意思?難道他連牛馬都不如嗎?
頓了頓,江幼卿終於想起了昨晚阿右對他說的那些話,猶豫了一番之後,他試探開口——
“三爺,經過我昨天一晚上的深思熟慮,我覺得,你是對的。”
鳳玄墨目光一移,又瞥向他。
江幼卿道:“你看啊,從小到大,你就比咱們幾個同齡的早慧。那些老頭兒滿肚子彎彎繞繞,一句話好幾個意思,咱們都聽不明白,就你,一個眼神,就知道得門清。”
鳳玄墨笑了笑:“想說什麽?”
江幼卿挺直了腰板,道:“所以我覺得,我可能會看錯,但是你一定不會看錯的;別人可能蒙得了我,卻一定是蒙不了你的;你說那宋輕是好的,那她一定就是好的。”
原以為昧著良心說完,良心會痛一痛,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幼卿想了想,大概是自己說的,也不全然是假話吧。
這樣一想,再去看宋輕,頓時覺得這丫頭立馬順眼起來。
他一拍大腿道:“不說別的,就宋輕那長相,跟三爺您站在一起,那是真搭啊,簡直跟天造地設的一樣!”
鳳玄墨心情愉悅地道:“你的事,允了。”
江幼卿張了張嘴,有些沒回過神。
這就……允了?
宋輕的名字,就那麽好使?
鳳玄墨一抬手,喚了阿右:“把阿左叫來。”
阿右笑著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