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馬車，失控了

  客廳裏。


  宋老爺子跟胥老師寒暄一陣之後，便讓大管家將準備好的禮品送了上來。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胥老師不要嫌棄。”


  胥老師看著禮盒裏的東西，成色上好的玉如意，稱得上珍品，想來價格也不便宜。


  他皺了皺眉，推拒道：“這如何使得？”


  老爺子極是委婉地開口：“是這樣的胥老師，我有一孫女，今年也想考明山學院，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胥老師捋了捋山羊胡，語氣刻板地道：“這件事宋玉跟我已經說過了，是她姐姐是吧？若她想考明山學院，讓她直接參加春考即可，明山學院的大門，朝所有人打開。”


  老爺子賠笑道：“話雖這麽說，可若是春考不過，不是連進明山學院的資格也沒有嗎？”


  “春考不過？”胥老師驚了驚，“既然同為姐妹，為何會差那麽多？”


  他原以為，宋玉的姐姐，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說不定還能發掘一個好苗子，才會來走這一遭的。


  宋玉解圍道：“姐姐自小生病，在鄉下養病，才會耽誤了上學。”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胥老師語氣冷冰冰的，直接將老爺子的禮盒推了回去。


  雖然那玉如意是好東西，但是他在九龍城裏見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這些實在入不得他的眼。


  而後拂袖離開，連準備好的午膳都沒用。


  老爺子擔心地問：“玉兒，胥老師那邊，不會為難你吧？”


  也是他考慮不周，倒叫宋玉裏外不是人了。


  宋玉一笑：“爺爺您放心，沒事的，大不了，我給老師賠個不是就行了。”


  “那就好，那就好。”


  從客廳出來，跟在宋玉後麵的杜鵑憋了滿肚子的氣。


  忍了好久沒忍住，她埋怨道：“小姐，大小姐可沒將您放在眼裏，你怎麽還幫起人家來了？不僅沒什麽好處不說，還因此惹惱了胥老師，您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麽？”


  宋玉冷冷一笑：“你懂什麽。”


  她答應幫忙，不過是為了做給老爺子看罷了。


  讓老爺子對她感激，對她愧疚，她才能抓住老爺子的心。


  至於胥老師那邊，她早就知道，以他的性子，是絕不會答應老爺子的請求的。


  而且這樣一來，胥老師反而會對宋輕更加嚴格，一點水都不會放了。


  她還真是期待，宋輕在春考上的表現呢。


  ……


  轉眼，就到了春考的日子。


  柳扶音她們一大早就起來收拾規整，緊張得仿佛是她們去考試似的。


  老爺子還特意過來，替宋輕加油打氣：“好好考，爺爺相信你！”


  雖然這話說得他自己都不信。


  胥老師那邊沒戲了，考試的事情，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反觀宋


  輕本人，倒是沒什麽表情，淡淡地吃完飯，淡淡地出了門去。


  門房那裏，小廝看到宋輕過來，就忍不住頭疼起來。


  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請大小姐安。二小姐卯時就出門了，馬車也，也被二小姐用了……”


  “哦。”宋輕沒怎麽在意，慢騰騰地出門。


  小廝見此，有些於心不忍。


  這要走路去考試，鐵定遲到了啊！

  二管家跟二爺處處勾搭，處處使絆子，之前不讓大夫人她們從正門進，現在還故意不給大小姐用馬車。


  他們這些下人看在眼裏，卻也人微言輕，不敢說些什麽。


  想了想，他叫住宋輕：“大小姐，要不小的給您在車行叫個車過來吧？”


  宋輕頭也沒回：“不用。”


  旭日初升，大街上卻已經開始熱鬧起來。


  撲麵而來的鮮活氣息，人世百態。


  宋輕走著走著，一個妙齡婦人突地叫住了她：“小姑娘！”


  她回頭，疑惑：“叫我？”


  那婦人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笑盈盈地對她道：“我想讓孩子多看看漂亮姐姐，以後也長得跟姐姐一樣漂亮，不介意吧？”


  宋輕嘴角一軟，不易察覺的弧度。


  就在這時，街道上的眾人卻慌亂起來，有人大喊道：“快跑！馬車失控了！”


  宋輕回頭，就見一輛馬車朝著她們，徑直地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