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略知一二
當初馮遠坑了蘇泰的白釉高足杯,直接被沈易掰掉了幾顆門牙。
一想起之前的事情,馮遠就感覺牙床一陣刺痛,連假牙都快掉了!
反倒是沈易對他沒啥印象。
「馮老闆,之前我們打了個賭,輸的人不準來參加今天的拍賣會。」
穀雨語氣有些惱怒,「你不講信用啊!」
這時候跟馮遠一起來的青年將他拉了起來,「馮老闆是我請來幫忙鑒寶的,他自己不參加拍賣。」
穀雨這才仔細打量了起青年。
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只是眼底始終帶著傲氣!
馮遠這時候也恢復過來,臉上帶著一些得意,「沒錯,我就是個配稱而已。」
「今天這位才是正主!」
他立刻介紹起了青年,「這位可是燕京的葉銘葉公子!」
燕京葉家?!
穀雨身體一顫,看向葉敏的目光三分震驚、七分畏懼,畏懼之中竟然還摻雜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恨意!
她的變化沒有逃過沈易的眼睛,只是不知道這旗袍小妞和燕京的葉家有什麼過節。
反正從葉銘身上絲毫看不出兩人認識,最多就是震驚穀雨的美色!
比穀雨漂亮的女人,葉銘見過不少,但比穀雨有氣質的幾乎沒有。
長得這麼漂亮,還這麼有氣質的,那更是萬中無一了!
如果用10分制來評判的話,穀雨起碼有9分!!
「原來你們認識啊,那不如一起進去吧。」葉銘立刻發來了邀請。
拍賣會雖然需要分開進行查看拍賣物,但如果賓客自己同意,倒是可以一起查看。
穀雨剛準備拒絕,沈易卻直接同意了。
「一起看看也沒什麼關係,也能知道這個葉銘想要的是什麼,知己知彼嘛!」沈易淡淡的說道,「姑娘家家別老皺著眉頭,不好看了。」
穀雨倒是同意了,只是眉頭皺的更深了,顯然不太習慣沈易的油嘴滑舌。
四人一起進入了第一間隔斷!
隔斷裡面只有一張桌子,用紅布蓋著,紅布的上面放著一個青銅酒樽,看起來就十分昂貴。
看到古玩,沈易不自覺的伸手去拿,旁邊服務生連忙阻止:「抱歉先生,拍賣品十分尊貴,只能看不能動!」
「不能碰怎麼知道真假?」沈易撇了撇嘴。
「哼!鑒寶師最講究眼力,這麼近的距離還看不出真假,就別說會鑒寶了!」馮遠立刻諷刺了起來。
「這麼厲害,那你倒是說說看啊!」沈易摳著牙道。
馮遠頓時賣弄了起來,「這尊青銅酒樽,銹色與器體合一,深淺共同合度,堅實勻凈,瑩潤、天然,則為天然生成的銹色,八成是真品。」
葉銘忍不住點頭誇讚道:「馮老闆果然是內行,難怪我叔叔讓我來寧江就找馮老闆!」
馮遠更加得意了起來,「雕蟲小技而已。」
穀雨則是好奇的打量著沈易,發現他居然什麼也沒說,好像真的不會鑒寶一樣。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說的沒錯,我也就能看出這麼多。」沈易一點都不掩飾。
穀雨表情微微一呆,該不會他真的不會鑒寶吧?
照理說不應該啊!
穀雨確信沈易能用古法修復白釉高足杯,這種高人應該會鑒寶才對啊?!
接下來四人也都一起進入了其他隔斷,馮遠意氣風發,不斷的開口說出古董的來歷和真假。
而沈易始終笑眯眯的,從不插嘴,搞得穀雨越來越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等到了第十間隔斷的時候,穀雨的眼睛猛地一亮。
桌子上面擺放的是兩張紙片,通過發黃和周邊破損的程度可以看出紙片絕對有年頭了。
而最讓人震驚的是上面的字,赫然是王羲之的《蘭亭序》!
「不可能!」
馮遠叫了起來,「王羲之的《蘭亭序》早已經遺失,就算主辦方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弄到!」
葉銘也仔細看了看紙片,「沒錯,真正的《蘭亭序》確實已經失傳了,不過我家裡卻有《快雪時晴帖》的珍品。」
「《快雪時晴帖》是《蘭亭序》的拓印,因為真正的《蘭亭序》沒有流傳下來,所以《快雪時晴帖》幾乎就是王羲之的真跡了!」
馮遠當然知道《快雪時晴帖》,只是不明白這幾張紙片屬於什麼?
穀雨在聽到葉銘說《快雪時晴帖》的時候,雙手忽然握緊,指節都發白了!
「這幾張紙片上的字跡模仿的惟妙惟肖,九成九是真的。」馮遠斷定道。
「真假無所謂,買回去比較下就知道了。」
葉銘財大氣粗,似乎想起了穀雨,「谷老闆有沒有什麼看中的?如果有的話,知會一聲,免得到時候毫無意義的進階!」
看得出來,葉銘其實對這幾張紙片並不是特別在意。
而且他似乎也不知道谷家和他們葉家之間的恩怨,如果這時候跟他提出要這幾張紙,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穀雨猶豫了好一會兒,決定嘗試一下,結果她剛一開口,沈易卻抓住了她的手。
「你幹什麼?」穀雨心中一慌。
沈易小聲道:「相信我,那玩意兒是假的!」
假的?!
穀雨意外的看著沈易,這貨從進來到現在從來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這時候居然開口了。
沈易用手指隨手在桌子上划拉了兩下,「如果是臨摹的話,我也能做到,所以這幾張紙片百分之百是假的!」
穀雨之前還有點懷疑,但現在卻死死的盯著沈易剛才手指划動過的地方。
她谷家可是林城古董世家,從小對古董字畫耳濡目染,琴棋書畫也十分精通,她比任何人都能知道沈易剛才那兩下有多少書法的功力在裡面。
「沒想到沈先生也精通書法!」穀雨收回目光后感嘆的說道。
「一點點而已!」
沈易淡淡的說道:「以前我家那老頭子腦子有問題,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讓我學,學不好還一頓胖揍……說多了都是眼淚,總之這幾張紙絕對不是真的!」
穀雨對沈易重拾心情,沒有跟葉銘說什麼。
接下來四人把所有的隔斷都逛了個遍,穀雨也看中了幾樣,沈易倒是沒端著拿著,有啥說啥。
直到倒數第三個隔斷的時候,穀雨倒是沒什麼反應,反倒是沈易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不僅如此,連從king那裡得到的玉佩居然有了反應!!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