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帝一后，白首不離【結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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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
對上，上官芊芊怨恨的雙眸，連城平靜無波。
「上官芊芊，你該慶幸，你若不是上官家的後人，你如今，絕對是生不如死……」
連城說著話的同時，外面傳來了一許動靜。
隱隱的，帶著一絲焦急墮。
抬眸而去，正是君墨白信步而來，身邊跟著上官朗。
走上前，明顯的，第一眼看到上官芊芊，躺在了地上，上官朗急切的上前……將著上官芊芊，扶了起來，感到她的虛弱，心頭驚疑不定，朝著連城望了過去。
這一望，便是驚在了那裡。
剛才，連城的話語，他是聽到了耳里的，甚至於，他們到了一會兒……在著外面，隱是聽了一些，直至上官芊芊，慘叫的聲音傳了過來。
上官朗很是焦急，偏是君墨白，沉穩的推門而入。
他隱是明了，君墨白有意的，讓著上官芊芊吃點苦頭，說不出什麼感受……因著相府滅亡，同著朝廷分不開，偏是一生為了保衛南涼，加上當時。
一方面，芊芊求他，支持君墨白。
另一方面，上官明尋上了他，讓他無需為了報復，喪失了本心……同著朝廷，雖有一定關係，不過多半不確定，出於皇室之手，更多的是忠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哪怕如是，這些年裡，他明察暗訪，始終不曾放棄，偏是得不到什麼證據……縱是，出現了幾個疑點，也始終查不到兇手，直至前些時日。
上官明來信，說是兇手，已是付出了代價。
讓他，無需再將此事掛在心上，他滿腹不解，卻也明白，弟弟並不是欺瞞……因而，只剩下了芊芊，正逢君墨白，講述了所有，讓上官芊芊出宮。
他有心，帶著上官芊芊，遠離京城，戍守邊疆。
手下裡面，有著不少，能夠同上官芊芊匹配的，日後養在身邊，也算是安心……只是未想，剛通同皇上商量了政事，前來帶與芊芊回去。
竟是，遇上了這樣事情！
而，他已是得知，連城還活著的消息，並且還是女子，具體的上官明未提……他原本，便是打算帶了芊芊回去，然後尋與上官明，問個明白。
畢竟，連城是相府的孩子，不能下落不明！
上官明並未將著連城的身世，說與上官朗。
「你是……城兒？！」
上官朗隱隱的，失聲一語道，帶著少許的激動。
連城面色淡漠，朝著上官朗投去了一眼，轉而走上前，在著他們的注視下……手上快速的一拂，沒有人看清楚，她究竟做了什麼，只是上官芊芊。
下一刻，疼得渾身抽搐起來，差點摔在了地上。
還好，上官朗扶住了她，接著看向連城：「城兒，你……」
話未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下來。
便在不久前，上官芊芊下了狠心，有心毒害連城，他怎麼也想不到……以前，芊芊再怎麼不懂事，也不會隨意害人性命，就是進入宮裡以後，變化了不少。
可，連城同她的關係，怎是到了這樣地步？！
或許，芊芊並未認出連城，上官朗這樣想著，心頭對於連城，有了一絲抱怨……連城將他的反應，看在了眼裡，心下冷笑一聲，毫不溫婉的伸手。
抬起，上官芊芊下巴：「堂姐，我剛才，在你的身上下了蠱！不過放心，這蠱每日，只發作一個時辰，在這期間，你會疼的生不如死……」
事實上，上官芊芊確實，若不是全身無力，她早就滾動起來。
「上官連城……我不會……不會放過你……啊……」
全身上下，似是抽筋了一樣，疼的無法自拔。
偏是，虛弱的無法，去用別的方法，支撐著發泄，是以當真是生不如死。
上官朗一面，震驚於上官芊芊，清楚連城的身份，一面又是心
疼……他最終，還是望向了連城，蠕動了幾下嘴唇，開不了口。
而連城，縱是他不開口，她也會好心相告：「這種活蠱，別無解藥！除非，她死……」
此言一出，上官朗僵了下，上官芊芊更是尖叫。
君墨白沉穩的，上前立在君墨白身邊。
他的身影，一入了面前，上官芊芊便是眼前一亮，近乎是狼狽不已，非得到達君墨白的身前，雙手想去擁抱他。
後者一退，避開了她。
「上官芊芊，這是你的狠毒，應得的代價！」
淡漠的，君墨白淡淡的，這樣的一言傳過。
「哈哈……」
上官芊芊疼的，眼淚不停流下，偏是聽了這話，忍不住的笑……轉而，滿眼的尖銳，一手指著連城：「我狠毒？她呢？她該付出什麼代價……」
聞言，君墨白側眸，朝著連城看了一眼。
原本，無波的眸，溢出點點的溫柔，融化了所有：「她的對錯，旁人沒有資格評說。」
只一句，讓著上官芊芊，心如刀割。
緊接而來，翻湧的疼痛感，傳過了五臟六腑，眼前的男子，連看她一眼都不肯……他的身心，皆在連城身上，別的女子，他從來是不屑的，這一認知，簡直剜了她的心。
「好！君墨白，你好，你真好……」
上官芊芊一手，死死地緊抓著心臟位置。
整個容顏，近乎是扭曲的，帶著無盡的醜陋，若是放在從前，她在著軍營時……這疼痛，她還能忍著，只是這幾年，回到南涼以後，近乎不曾去追逐武功。
更多的，她追逐著君墨白。
是而，身體逐漸趨於常人，更是連城，剛才廢了她的功法……她就跟廢人，沒什麼兩樣，這種蠱毒的疼，浸透著她的骨血，讓她快要炸開。
上官朗因著連城，這樣的對待上官芊芊，竟是說不出什麼。
原本，還有心同著連城，好好的交談，然而，芊芊疼成了這樣，也無了心情……便是拱手，朝著君墨白行了禮，有心帶著上官芊芊，離開這裡。
他剛在御書房，已是同著君墨白提出，遠離南涼。
君墨白同意，離開不過近日。
「慢著——」
就在上官朗，帶著上官芊芊，朝著門邊離開時。
連城開言，止了下來。
聞言，上官朗回身，連帶上官芊芊。
「芊妃，心思歹毒，罪孽深重。本宮深覺，她只有出家，置身佛門，才能恕清罪孽！來人，為芊妃剃髮，送往庵堂……」
連城睥睨著，原地的上官芊芊，冷冷的吐出這一句。
「讓我出家？你敢……」
上官芊芊瞪著雙眸，迎向連城。
卻是，連城冷然凝眉，無有一點笑意，她才後知後覺，這是認真的……君墨白縱著她，她確實無所畏懼，她這是在報復，一定是的！
「城兒，芊芊已是得到了懲罰！你且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上官朗皺著眉，實在無法苟同，如今狠心腸的連城。
縱是芊芊，千般不好萬般不是，他們也是一家人，不該這樣的斬盡殺絕……讓著她出家，豈不是斷了她的後路，這一生都毀了！
「上官朗，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本宮指手畫腳！」
對於上官朗，連城半點不給面子。
不是因著別的，而是因著當年，她派了人，前去尋與上官朗，最終那人慘死，連屍首都餵了畜生……為了榮華富貴，罔顧相府慘案，根本是妄為將軍一職。
「連城，你怎能這樣同我說話？！」
誠然，在著上官朗眼裡，連城並不是皇後身份。
聽到，她這樣的話語，他實在是忍不住上前，偏是連城，眼裡滿是輕蔑……上官朗不糊塗，心下想著，難道是因芊芊的緣故，她這樣怨恨。
偏又覺，她不該如是無情。
只能上前，緩緩的道：「城兒，我知道，你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芊芊的確，她做的不好，我沒有教好她，可是我們是一家人！她如今，也遭到了懲罰，你就別再為難她……」
「一家人？！」
冷冷的，打斷了上官朗，連城說著這三個字，諷刺而笑。
「上官朗，你現在才同我說，我們是一家人！那麼，當我派人，前去尋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念及，我們是一家人！當相府滿門抄斬的時候，怎麼不念及是一家人！當相府，含冤莫白的時候，你怎麼不念及……」
連城冷冷的上前，灼灼逼人的問上。
上官朗一瞬錯愕，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城兒，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這樣！這些年，我也一直暗下，調查相府一事，從來不曾懈怠！至於最初，我回到京城時，先皇逝世，皇上身體不適，只能先守著朝廷！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你可以問問你父親……」
看得出，連城的態度激動，卻是因著此事。
雖不善言辭，上官朗還是盡量的，讓著連城明白，她誤會了這一點……一直在追查，從未放棄過，他怎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
偏是連城聽了，只是諷刺的笑，並不甚信任。
或許，心下有著一絲動搖，可是派去，同他聯繫的人，確是以著最慘烈的方式，死於非命。
「你剛才，可是說，你派人到過府上，尋過我？城兒，此事，我並不知情，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後知後覺，上官朗像是想起了什麼，這樣的緊接問上。
他原本，在得知連城活著時，還在想著，怎麼不同他聯繫……此刻，連城這麼一言，竟是感覺出了，哪裡透著一絲不對勁。
瞧著上官朗的反應，並不像是作假。
連城微是恍神了下，緊接而來，便是將著具體的時辰，還有派去的情景，一一的道了出來，自然不曾錯過，最終的結局。
「你說，你派去的人，被我殺了喂狗？怎麼可能！我從來不曾，聽過這方面的消息，我若知道，你派了人同我聯繫，怎是這樣對待……」
說著話的同時，上官朗像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下來。
連城聽著上官朗的話，心下不知怎麼，相信了下來，或許對於上官朗……從小到大，便是懷著一種敬畏的，看到他沉默的神情。
不經意的，瞥了眼上官芊芊。
這才發覺，原本哀嚎不停地上官芊芊，在著這一刻，分外的安靜……登時，連城心頭，有著一種猜測，逐漸的擴散了開來。
緩緩地，朝著上官芊芊，抬步而去。
與此同時，上官朗若有所思，回憶道：「按著，你所說的時間，便在當時，管家曾彙報過，有一人是姦細，試圖闖入府上圖謀不軌，被芊芊處罰……」
話未說完，上官朗驚覺出，哪裡出了問題。
猛然的，偏過了身子，看著上官芊芊，後者因著心虛，腳下不由自主退了一步……這一退，儼然已是不經意間，有了承認的跡象，連城眸里愈發冷了下來。
而，上官朗心頭一震，怎麼不可置信。
「是你，上官芊芊！是你殺了，我派去報信的人……」
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上官芊芊躲閃的，避過了連城的注視，轉而靠近上官朗……低低的，也不再鬧騰，忍疼挽上了上官朗胳膊：「爹，我不想留在這裡！我們走……回去……」
此時此刻，已是確認了下來。
連城心下，雖是憤恨的同時，卻也因，早已看出上官芊芊心思，並不予震驚……她站在那裡，看著上官朗，他沒有背叛相府，讓她心上，感到了一絲寬恕。
若是，上官朗真的有心，再一次求她，放了上官芊芊。
那麼，她會放。
「芊芊，你太讓為父失望！」
半晌，上官朗痛心疾首的，落下了一語。
驀地，上官芊芊便是感到了一絲不詳，頗是無助的，扯著上官朗手臂……這一刻，她是真的感到了
怕，怕被所有人遺棄，無有一絲力量。
「城兒，說得無錯。你身上的罪孽，需得你自己，親手贖清……」
上官朗常年在軍營裡面，對於紀律嚴明，一向是看重的。
原本，他還是有心，讓連城饒恕了芊芊。
只是，沒想到，還有這樣一件事情，她以著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傳信的人……他無法想象，女兒怎麼成了這個樣子，然而確定的是，他很是痛心。
不明該是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爹……不要……我不要當姑子……我不要……」
上官芊芊凄厲的說著，癱軟在了地上，抱著上官朗的腿，怎麼不肯鬆手。
這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若是連著上官朗，也撒手不再管，她是真的無了一絲希望……可，偏是上官朗，下了狠心，盡量的不讓自己，再去看芊芊。
「芊芊，這是你的罪孽！別怕，爹會陪著你，陪你一同贖罪……」
上官朗安慰似得，如是說著。
然而，整個人卻是一瞬間，蒼老了很多，失去了一絲鋒利，多麼一絲風霜，不管怎麼說，他是一個父親，愛著女兒的父親。
連城看著，心上微微的嘆息。
不過，並未開口，主動放過上官芊芊，在她看來，實在是無法饒過……饒過了她，指不定以後，闖出什麼事端，便是讓她靜心靜心。
「不……我不要！爹……救我……你救我啊……」
上官芊芊不可置信的，看著寵愛自己的父親，真的不再插手。
在乞求無果下，她扭頭看向了連城。
「是你！都是你……連城……你該死！你該死……」
張牙舞爪的，上官芊芊踉踉蹌蹌，奔向了連城面前。
卻是，連著連城的衣角，都不曾碰到，君墨白信手一攬，攬過了連城……后而，朝著剛才，跟著進來的浮萍飄絮，投去了一眼。
「帶她下去，送往靜心庵。」
隨著這一語吩咐下，兩人這才如夢初醒。
從著剛才到現在，一直的恍神，與其說是恍神，不如說是震驚……是了，真的是震驚，震驚的不是別的，正是面前女子的身份。
上官連城，她竟是上官公子！
兩人無法消化，這個消息的同時，也後知後覺，明白了君墨白的寵愛……從著從前，主子便是一直的，對於上官公子，抱著不同的態度。
沒想到，如今兩人，兜兜轉轉，還能夠在一起。
這段緣分，真的是上天註定，無法拆散的姻緣！
兩人合力的，將著不斷掙扎的上官芊芊，朝著外面帶著……一開始，上官芊芊先是辱罵著，死死地瞪著連城，還祈求著上官朗。
到了最後，快出房門時，上官芊芊哭得鼻涕橫流。
「連城……我求你……放過我……你放過我……求求你……」
只是，她這樣的乞求，在著連城看來，自是無有一絲心軟波動。
而，讓她另眼旁觀的，還是上官朗。
從著拖上官芊芊下去，他明明是於心不忍的，卻是從始至終，保持著沉默……他還算是記憶里，讓她心懷敬佩的大伯，她也想過，主動放過上官芊芊。
可，她實在留不得！
一瞬間，上官朗經歷了這等事情，整個人似是無了心力。
轉身，朝著連城看了一眼，最終無有說什麼。
「城兒，好好照顧自己。別恨芊芊，我相信，她會悔悟的……」
最終，上官朗只是道出這麼一句，其他的不再言上。
或許，確是無話可說。
上官芊芊，畢竟是在連城的手下，落下了這樣的結局，上官朗縱是不曾求情……然而，這樣的氣氛，或多或少，還是不自在的，上官朗黯然心傷。
或許，有一段時間，無法恢復過來。
連城同著君墨白，送他到了寢宮門口，看著他一點一點的，高大的身
影，染上了一絲佝僂，迎著傍晚的夕陽，鍍上了一層光芒。
緩緩地，愈行愈遠，模糊了身影。
直至，再也消失不見。
天際邊，夕陽似血，渲染著白雲，染上了殷紅。
「結束了……」
喃喃的，連城道出了三字。
君墨白站在她的身後，回應了她的呢喃：「嗯，結束了。」
「小白……小白……小白……」
突然地，當著所有事情，落幕之後，身心是滿滿的疲憊。
轉過身，撲入屬於她的懷。
君墨白伸手，將著她攬在了懷裡，溢出傾城溫柔：「我在……我在……我在……」
一聲聲疊加，似是許諾。
垂在腰際的，兩隻手掌，一大一小，交錯在了一起。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死生挈闊，與子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