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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連城,你是不是覺得……朕真的非你不可

  「城,我愛你。別後悔,千萬別後悔,不然,我想……我真的會瘋的。」 

  如墨的瞳里,猶如深淵,藏著滿滿愛意煎。 

  抱著懷裡女子,空寂的心下,逐漸的填滿,擁有了她,勝過所有……君墨白近乎痴迷的,凝著連城的睡顏,朝思暮想了許久的,從未敢奢望過的。 

  靜靜地,兩人在著地上,安然的躺著。 

  地上微涼,不過連城身下與身上,皆是有著衣裳,鋪墊與蓋著,還有君墨白在身側……因而,她並不冷,感不到寒意,加上初次嘗歡,疼痛與歡愉交織戒。 

  繾綣過後,疲憊的睡了過去。 

  許是太累,也許是心有安定,無了平時的防備。 

  是而,當著一道黑影,呈現出來時,渾然不知。 

  君墨白小心的,將著連城放在了地上,裸著上身站起,朝著返回的方向,走了一段距離……后而,停了下來,回眸看了女子一眼,確定無虞。 

  這才,輕然開了口:「出來吧。」 

  隨著話落,一道黑影憑空,到了面前。 

  來者,正是君墨白,一手培養的暗衛,面著任何事情,波瀾不驚,如有死人存在……只是,對於此刻的情景,黑影明顯反應,遲鈍了一下。 

  主子裸著上身,地上躺著女子。 

  剛才發生了什麼,不用猜就知。 

  那個女子,嗯,若是不曾認錯,該是東陵丞相,東方鈺的妻子……還未回過神,已是腿上一疼,君墨白信手捻了顆石子,打了上來。 

  隔著衣衫,還是涔出了血。 

  媚毒已解,功力自是恢復。 

  「主子恕罪。」 

  暗衛立刻收回目光,再不敢瞥連城一眼。 

  就連聲音,已是聰明的,刻意極輕著,並不擾醒連城,他們比之更早……尋到了主子,不過遠遠地,聽到了不止主子存在,主子並未出言,讓他們出現。 

  因而,他們守在了暗處。 

  「你們,退出這裡,守在外面。」 

  君墨白半分心思不曾,只是道出這麼一句。 

  暗衛領了命,如同來時一樣,化作鬼魅,消失在了黑暗裡,悄無聲息……退出去,守在外面,待著主子出來時,開啟機關。 

  待著周圍,恢復了寂靜。 

  君墨白這才,轉過了身,回到了原地。 

  眸里,泛著點點漣漪。 

  他想,若是連城之前,靠近了他,只是由著媚毒的緣故……而他,隱是存著一分有意,他雖是勸著她忍耐,並未如實相告,他的人很快尋來。 

  只要,再撐上一些時間,便可逃出。 

  卑鄙么,或許。 

  對於她,他終是做不了君子,只是,心下同樣清楚……但凡,連城忍耐下去,不靠近與他,等到暗衛打來,他自是帶她出去,並不碰她。 

  她靠近了他,他無法拒絕。 

  抑或,從未想過……拒絕! 

  如此想著,君墨白唇上含笑,走回了連城身邊,如同之前一樣,仰卧著躺下……伸手,正想將她擁入懷裡,卻在此時,連城翻了個身,微是動作了起來。 

  心下一緊,君墨白俊若謫仙的顏上,難得浮出了一絲無措。 

  眼看,連城睫毛微顫,隱是醒來的徵兆。 

  關鍵時,君墨白鬍亂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似是熟睡的模樣……便在同一時,連城眼皮微動,緩緩地,一點一點睜開了眸。 

  映入眼帘,四周滿是昏暗,上方是模糊的石壁。 

  微是蹙眉,下意識坐起身來,卻是下面有著痛楚,傳了過來……連城還未起來,又被帶了回去,手臂無意識的,觸碰上了一物。 

  微怔,側過眸去。 

  竟是男子,赤.裸著躺在那裡,如蓮一樣的模樣,透出幾分與世無爭。 

  驚了一下,記憶悉數回籠,無了剛才的半夢半醒,半是撐著身子……蓋著的衣裳,剛才已是滑落,露出同樣未著寸縷的身子,上面隱是 

  痕迹遍布。 

  所有的所有,印證著這是事實。 

  連城微怔了片刻,又是朝著君墨白,投去一眼,心頭頗不是滋味……未想到,兜兜轉轉,這麼些年,到了最後,還是與他,糾纏在了一起。 

  伸手,撫著額頭。 

  嗯,她有記得,主動的不是君墨白,還是自己來著,而君墨白……似乎一直在推拒?頗是頭疼,連城以著指腹,揉了揉太陽穴。 

  當時,雖是有著媚毒作用,不過並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身上的疼痛,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連城瞅著君墨白,許久許久,當著回過神時,這才驚覺,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她的手掌,伸了過去,覆上君墨白的臉,流連摸了一把。 

  事出有因,心上這麼安慰自己。 

  當著反應過來,小心的將著衣裳,緩慢的穿在了身上,當穿褻褲時……下面,疼痛明顯隨著腿的動作,加深了不少,不由呲牙咧嘴。 

  腦海間,回想起。 

  他溫柔的,伏在她的身上,吻著她,安撫著她,下面則是不停……撞擊著一下下,填滿了身體的空虛,那些個畫面,火辣辣的浮上。 

  很快,連城臉上,染了幾朵霞雲。 

  她在想些什麼?那是迫不得已的! 

  雖然,還夾雜著一絲垂涎,嗯,垂涎與君墨白的美色……便是同時,怪異的聯想到了納蘭婉兮與上官芊芊,不是說好了不舉嗎? 

  可,之前,他對她……好像不止一次來著! 

  這算哪門子的……不舉?! 

  思考著亂七八糟的想法,連城勉強穿戴過褻衣,遮擋過了身子……轉而,撐著地上站起了身,朝著前面走了兩步,雖是還是不適,不過硬撐著繼續。 

  卻是,心頭隱是心虛。 

  走了幾步,整個人停了下來。 

  君墨白還未醒來,她這樣算不算……不負責任?一想到此,連城絕色的臉皺了起來,呸呸呸,她負責任?負什麼責任! 

  算起來,吃虧的人,不是君墨白……而是她! 

  她不需要他負責,不過是一晌貪歡,再加上只是為了解下媚毒,保住性命……連城愈是這麼想,愈是感到一絲煩亂,止不住的,正想回眸,瞥上一眼君墨白。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城,你去哪裡?」 

  寂靜的暗道里,四周都是石壁,他這樣一開口,不免透出幾分空曠……如此的清澈,似是隔了千年,涔入了她的耳邊,也印在了她的心上。 

  無疑,連城的心境,頗是複雜的。 

  若言,這個世上,她最不想糾纏的人,除了君墨白,沒有二人……他曾是她心頭的清雅月光,也曾是她恨入骨髓的仇敵,到了後來,逐漸的風輕雲淡。 

  只是,她與他的關係,在她看來,顯然是剪不斷,理還亂。 

  再加上,如今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一個詞形容,亂上加亂。 

  不過,想歸想,還是淡化了面容,轉過了身來,一站一坐……君墨白半是撐著身子,有著幾縷墨發,從著耳際垂落到了胸膛,映襯著風華容貌。 

  身上,還半是裸露。 

  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妖冶,妖冶的讓人,想流鼻血! 

  「城,我們談談……」 

  「不要!」 

  君墨白早已醒來,剛才無法面對,這才一時迫不得已,閉上了眼睛裝睡……原本,打算看著連城,什麼樣的反應,當她的手,覆在他的臉上。 

  他以為,多少有了轉機,能夠奢望一回。 

  未想,她接下來的行為,竟是逃離身邊! 

  連城在著君墨白,話剛落的一瞬間,第一反應,直接回拒了下來……后而,瞧著君墨白,深邃的眸,心頭一絲心虛,快速的稍縱即逝。 

  很快,恢復了以往:「不用談,之前的事情,你我皆清楚。不過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君墨白重複著四個字,語氣隱是涼薄。 

  不過,聽在了連城耳里,竟是意外的,察覺出了一絲……幽怨?這一定是錯覺,君墨白不是女子……怎會感到幽怨! 

  「沒錯,身不由己。」 

  連城無謂的,應下了句。 

  心頭不免抑鬱,怪了,這是什麼情況,怎有點,說不出的感覺……她是女子,還是第一次,要說是問罪,怎麼著角色,也得換一下才是! 

  錯覺,一定是錯覺! 

  「你的意思是……你後悔了?」 

  倏然,君墨白語調轉冷,透著不明意味。 

  若言,剛才是錯覺,那麼這一刻,連城縱是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勁……她望著君墨白,他緩緩站起了身,臉上呈出幾分孤寂。 

  他走過來,雙眸一眨不眨,牢牢盯著她。 

  連城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不知怎麼,竟是有了一分聰明……聰明的感到,只要她應上一句後悔,他說不定做出什麼事情! 

  無法回答,不如不答。 

  「城……」 

  君墨白清冷著容顏,走到了連城的面前,停了下來。 

  連城已是長大,不僅是年齡上,還是在著身體上,長高了一些……不過,在著君墨白的面前,還是矮了一頭,需得微是仰著,才能與他對上。 

  這一點,男子與女子,本質上的區別。 

  鮮少的,連城心上發覺,初遇君墨白時,不羈的偏少年男子……在這一刻,早已是成熟的男人,南涼的一國之主,運籌帷幄,指點江山。 

  卻,正是這樣的男子。 

  根本,不需她,抬頭去仰望,當他到了她的面前,他微是彎了身,視線與他保持在同一位置。 

  連城有些恍神,後知後覺的這才記得,不止這一次,以往之時,甚至遙遠的從前……君墨白與她在一起時,從來都是彎了身的,同一時間,又是記得。 

  他對待別人時,從來是淡然從容,從不低一下頭。 

  「城,別怕我。」 

  凝著連城愣住的模樣,思及不自覺得冷意,君墨白溫和了語氣……不是不曾設想過,她醒來後會後悔,只是當她真的後悔,他止不住泛出的冷。 

  伸出手,嘆息般,擁她入懷。 

  身中媚毒時,說來也許不信,他從未想過碰她,清楚知道,她恨著他……縱是不再恨,也絕說不上愛,加之她是東方鈺的妻子,他既決定放手,讓她幸福。 

  自是不忍,破壞了她的幸福。 

  若不是,她主動靠近過來,以著那樣的方式,縱是有著媚毒的作用……他對於她,定是隱忍不發,她的靠近,給了他放縱的理由。 

  卑鄙的竊喜,將她變成了他的。 

  自那一刻,心頭自是奢望著,與她能夠有番未來,唯一害怕的便是此刻……從著她的嘴裡,聽出後悔的字眼,他怕會忍不住,忍不住她給了他希望。 

  偏是後悔時,與之一起毀滅! 

  「君墨白,我……」 

  連城咬著唇,思緒也是亂了。 

  他抱著她,她貼上他的胸膛,赤.裸著的,溫熱的燙著她的臉頰……微皺著小臉,頗是一番苦惱,似乎一時衝動,招惹了不該招惹的。 

  那麼,該當如何?! 

  君墨白手上收緊了一分,深深地平復了下,將著連城拉離了懷抱……驟然分離,兩人的心頭,同時感到了一絲空蕩蕩的,不僅是君墨白,連城亦是。 

  「城,能不能試著……」 

  「君墨白,你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君墨白話末的「重新愛我」還未道出,連城已是閉上了眸,狠心道出一語。 

  快刀斬亂麻,既是心頭繁亂,不如直接斬斷! 

  空氣裡面,死一樣的沉寂。 

  連城心跳如鼓,微是喘著氣息,說不出怎樣的心思,只知很悶很悶……許久,未有得來回答,小心的睜開了眸,迎上君墨白刺眼的,似將她看穿的視線。 

  見著連城睜眼,他突兀的笑了下。 

  莫名的,連城心頭一顫,只覺這抹笑意,冰冷而又夾雜著異樣……隱隱的,竟是涔出幾縷悲傷,多種情緒混合在一起,擾人心安。 

  「不該奢望的……」 

  驀地,君墨白自顧自,低喃出一句,透著幾分涼薄……連城呼吸一窒,他突兀伸出了手,一點一點描繪著她的顏:「城,我早該猜到,你會後悔……」 

  連城默然,無言以對,不是後悔,而是……而是心上,總覺有著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上官連城,你是不是覺得……朕真的非你不可?」 

  突兀的,這麼一語透過薄薄的寒意,竟傳到了心尖上。 

  先是一愣,待著反應過來,下巴已是被手指勾起,被迫迎上君墨白……他的語氣分明是沒有溫度,眸里卻是流露出痛苦,複雜至極,讓著連城無法看懂一絲一毫。 

  一時間,她竟是不明,怎樣的反應才是正確。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縱是之前,不曾與他發生關係,他也不是這幅模樣,連城有些茫然……哪裡錯了?他的後宮,那麼多的女子,而她,目前也有東方鈺,與著東方鈺和離后,她無疑是被休女子。 

  嫁與他,以著什麼樣的身份?她更是無法接受,他那麼多的妻妾! 

  再加上,滅門之仇,尚未報復! 

  除了一晌貪歡,她尋不出,兩人在一起的理由。 

  「君墨白,我只是不想死。我想,你也是同樣,既是這樣,你我逼不得已,互相解毒。又有什麼錯?我不需要你的負責,想必,你一國之主,同樣不需!」 

  深吸了口氣,連城靜靜地道上。 

  君墨白聽著,只覺差一點忍不住,先是掐死了她,自己再陪她一塊赴死……她如何知,怎麼能知,她說的這些話,簡直句句致命! 

  偏是,捨不得,一心的愛著。 

  縱是,痛苦的不能自如,在她的面前,他從來不像自己……當作沒發生過?從她的嘴裡,說出的那麼容易,卻是事實上,為難著自己! 

  「你想活下去,為了睿兒?」 

  褪去了溫和,君墨白清雅的顏上,瀰漫著淡漠。 

  連城只能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無聲的點了頭。 

  「睿兒在我手上。」 

  下一刻,伴隨著君墨白的一語,連城猛然不可置信,抬起了眸……卻是君墨白,雲淡風輕的漫不經心:「算著時間,不出意外的話,睿兒已經救出。」 

  以著推算而來,派了人跟蹤著華素。 

  不出意外,華素雖不會如約,將著睿兒送與連城那裡,不過這幾日,算是盯緊了她……儘管,她的周圍也有人布著,不過起碼,暗衛彙報得來。 

  華素並未離開皇宮,也未去別的地方。 

  而,暗裡已是搜過,睿兒並不在這裡。 

  按著時間,華素將他以著睿兒,引到了這裡,還達成了目的……按著人的心理來算,華素多半會去尋與睿兒,縱是她一時不尋,總有尋得時機。 

  他確信,暗衛能將睿兒救出。 

  「你說什麼?!」 

  連城怔了下,反應過來態度急切……轉而,像是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不,睿兒不在你的手上!他若在你的手上,你何必赴華素的約……」 

  她的在乎,君墨白看在眼裡。 

  竟是羨慕起,這個孩子來,能得到,她這樣的關注……愈是這樣,心頭愈是空寂,這樣的空寂,在著意識到,連城的冷漠時。 

  快要像所言那樣,將自己逼瘋! 

  「我赴約,自是讓她泄憤,用以失去戒心。從而,得到睿兒的下落……」 

  君墨白淡淡的解釋,並未有任何的情緒。 

  連城卻是目光複雜,落在了他的胸膛上,上面有著一道傷口……雖是止住了血,不過還是猙獰著,令人心驚,不忍再看下去。 

  「那麼,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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