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縱是丟棄不要,也只能是我的!
「啪——」
迎面而來,冰冷的一巴掌。
思緒,微是停滯了下,明珠有著一瞬的恍神,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只一瞬,抬頭望著面前,女子的臉上,有著止不住的怒火藩。
「華明珠,你知不知道?他的手指廢了……留」
上官芊芊說著話時,滿是痛惜與激動。
胸前,隨著她的言行,一鼓一鼓的,整個人充斥著不平靜。
在她對面,明珠神態清冷,伸出指腹一撫臉上,微是皺了眉……轉而,像是想到了什麼,凝眸迎著上官芊芊,裡面夾雜著嘲諷與不屑。
「我知道,我還知道,他是為了救我,這才斷了兩指。」
明珠語調淡淡,平靜的訴說著一件,彷彿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果然是你……」
原本,只是因著悲憤,遷怒到了明珠身上。
畢竟,與著君墨白在一起的,只有明珠,君墨白平白斷了兩指……他那樣的男子,滿腹的風華,這樣的殘缺,不該出現在他身上!
再者,她無比的確定。
君墨白之所以,掉落在崖下,與著明珠少不了聯繫,在這之前……畢竟,遭到危險的是明珠,她想讓她消失,不曾想到,連累了君墨白。
「堂姐,就算是我,你能怎麼樣?」
睥睨著上官芊芊,明珠索性直接道上。
反而是上官芊芊,怔了一下:「你……你叫我什麼?!」
「堂姐啊……」
明珠雙手一攤,顯得一副無辜模樣,后而走上了前。
隨著她的上前,上官芊芊不斷後退:「堂姐,那日狩獵,遇上了危險,你說尋人救我。我在那裡,一直等啊等,只等來了刺客!堂姐,你回去以後,真的稟明了情況嗎?」
「我……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上官芊芊神色一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最終,頗是難堪的,否認了過去。
「不承認?沒關係!反正,我現在也無事……」
明珠唇上微漾,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讓人看了頗是刺眼……上官芊芊硬著頭皮,不願與明珠扯上關係:「你別再胡言亂語!你是東陵國郡主,誰是你的堂姐?亂認什麼親戚……」
「呵……」
聞言,明珠笑了下。
笑著笑著,便是落下了淚,分不清高興還是悲傷……她凝著上官芊芊,以著一種陌生的目光:「是啊,你若是我堂姐,怎是安全之後,並不尋人救我!明顯一心讓我死,認下這樣的親戚,還真是讓我難過……」
上官芊芊咬緊了唇,對於明珠的話語,沉默著不語。
明珠垂首,撫弄著指甲:「堂姐,你知道嗎?我以前,還是羨慕你的,能夠著這女兒裝,瀟洒大方,從不矮揉造作!也許,爺爺不喜女兒家這樣,但我覺得,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話頓,欺身靠近了上官芊芊:「說到爺爺,想來堂姐早已是忘了!不僅是爺爺,還有整個相府,我從未想過,大伯如此的精忠愛國,對於爺爺的死因,一概不查!就連,我派去的人,也不留情的滅口……」
愈聽愈是心驚,上官芊芊心頭一跳。
那人,果然是明珠派過去的,她想過是相府的舊部,單是沒有想過連城……畢竟,在她看來,連城已是死在了那場火里,加上父親原本,一心追查真相。
後面,不知怎麼,便是停止下來,只剩下在暗裡,還是不時調查……她知道,父親多半的原因,因為自己,她曾一遍遍,在心下感到虧欠。
「明珠,你現在……不是很好么?」
在著明珠的注視下,回想著以往的情意,上官芊芊猶疑著道上。
明珠聽了,只是愈加的笑,讓著上官芊芊,一瞬的羞愧難當,轉而想到君墨白……便是一點點煙消雲散,不能認下,不能認下她的身份!
「上官芊芊,我真是沒想到,你變成了這樣!」
話語已不想多言,明珠沉下神情,再也無了一絲留戀
。
被她一語,激的有些無法,上官芊芊握緊了雙拳,抬起了頭來……凝著面前的明珠,或許該稱之為連城,出落的人間絕色,讓人禁不住妒忌。
「我只是喜歡君墨白,又有什麼錯?說來,都是你,明明是女子,偏是裝作男子!我要是早知,你與君墨白那樣的關係,我才不會注意他……」
上官芊芊想到,最初遇上連城與君墨白。
當時,看著君墨白對於連城,那樣的寵愛,她直覺的想要得到……她不曾想過,連城與君墨白是戀人關係,若是早知,她也許就不能喜歡上君墨白。
是這樣么?雖是這樣想著,上官芊芊並不確定。
但,這無疑是一個藉口,擺脫滿腔愧疚的藉口!
「你喜歡君墨白,便想除去我?」
明珠神態祥和,淡淡的道出了關鍵所在。
上官芊芊呼吸一窒,臉色又是蒼白了一分:「華明珠,你不該出現的!你明明已經死了,死了整整三年!為了已經過了三年,你還要出現……」
儘管,心下已是清楚,上官芊芊的心思。
然而,隨著她的話語道出,明珠不由苦笑,她死了再出現……作為她的親人,不該開心嗎?偏偏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看法,她實在是無法理解!
「你就那麼喜歡君墨白?哪怕,他可能是害了相府的兇手?」
明珠垂眸,與著上官芊芊平視,裡面隱隱涔出寒芒。
心裡自是清楚,君墨白已不可能是兇手,她這麼說,只是想與自己留一丁點的希望……想到爺爺,他曾為了上官芊芊的婚事,挂念的焦頭爛額,只怕她的性子,不能嫁到合適人家,從而受苦受累!
「他……他不是兇手的……」
上官芊芊慌亂了下,第一時間否認了下來……轉而,急急地腦海一轉,補充了句:「而且,他就算是兇手!可他,已經失憶了啊,他不再記得以前的種種!以前的他,縱然做錯,可如今的他,自是無辜的……」
說到最後,像是想到什麼,狐疑抬起了頭:「你要報仇是不是?你要找他報仇!因為這樣,你才有意讓他失去了手指,你怎麼能這麼狠毒……」
聽著這些話語,明珠朝著後面,倒退了一步。
全身上下,從頭到尾,打量著上官芊芊,偏是除了容貌,再無一點熟悉的地方……心上,突然生出了一抹狠意,有想除了上官芊芊的想法,但也只是一時。
對她下手,她做不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爺爺不會想看到,她與上官芊芊自相殘殺的局面……縱是如此,她不會讓她過得好,她越想得到什麼,她越是不遑多讓!
瞧著明珠,只是冷眼看著她,並不言語的模樣。
上官芊芊心下犯怵,這才回想到,君墨白與她的過往,還有看到她的不同反應……不能讓君墨白想起來,這一點,她是擔憂萬分的,她愛極了君墨白。
但是,她清楚的看過,君墨白愛極了連城。
忽而的,上官芊芊便是上前,扯上了明珠的衣袖:「堂弟,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當我求你,我求你行不行?他已經忘了,你別再糾纏,我知道,你以前與他相愛!可如今,你已經嫁了東陵丞相,你別再出現在他面前,好不好?就算,你看我的面子,你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你不是很愛爺爺嗎?叔叔已經死了,父親是上官家唯一的後代,你不要報仇了好不好?就這樣,互不打擾,不是很好嗎?堂弟,我求你……」
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清楚自己的心,寒冷到了極致。
微是一閉眼,拂袖冷冷的甩過上官芊芊,冷笑著妖冶:「爺爺若是還在,定是不再認上官朗!而你,讓我看他的面子?你們算什麼東西!」
話落,明珠一下伸出手,緊抓著上官芊芊衣領:「依照你的意思,相府上百人口,死有餘辜?你為了你所謂的愛情,一心置我於死地,因著君墨白斷了二指,便來尋我發泄!如今,還這樣求我,上官芊芊,你有沒有良心?畜生尚懂養育之恩!你與上官朗,莫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被著明珠,這樣的辱罵下來,上官芊芊骯髒的心思,被袒露了出來。
伸手一推明珠,將她推離了身前,頗是惱羞成怒:「上官連城,你憑什麼指責我
!你已經嫁了東方鈺,而我如今,已是芊妃娘娘!這一點是事實,你不認也得認!既是這樣,你不該與君墨白保持距離?還是你水性楊花,有了新歡還忘不掉舊愛……」
「上官芊芊,你夠了!」
三年的時間,明珠並非沉穩不住。
只是,未想到,昔日的親人,如今的仇人,讓她心下頗是痛心……凝著面前,渾然不知錯的上官芊芊,明珠雙眸一眯,冷冷的一巴掌打了過去。
這下,兩人各自的臉上,皆是有了紅印。
偏是同一時,前方傳來些許動靜,修長的身影,信步走了進來……他的身影,隨著距離的靠近,愈來愈清晰,紅衣灼灼,絕代風華。
明珠與上官芊芊,皆是一下看到。
前者,眸光冷凝,後者,已是帶了委屈。
「啪——」
卻是,下一刻,在上官芊芊,正想迎上君墨白時,明珠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兩次的巴掌,用了極大的力道,一點都不留情,上官芊芊的唇角,甚至有著一道鮮血流了下來。
「剛才的巴掌,為我自己而打!這一巴掌,為相府而打,上官芊芊,你我之間,情斷義絕……」
明珠冷冷的說著,並不畏懼,愈來愈上前的君墨白。
可,上官芊芊明顯害怕,害怕君墨白聽到不該聽的,一時無心與明珠對峙……一手捂了臉,便是急不可待的,朝著君墨白的面前,沖了過去。
偏是,經過明珠身側,被著明珠伸手,一把拽了回來。
罔顧手臂上的疼痛,強行將著上官芊芊,拉到了身前……在她驚疑不定間,明珠傾身靠近在她的耳邊,以著兩人聽到的聲音,如同蛇吐信子,淬了毒的道上一字一語。
「還有上官芊芊,你仔細聽著:我的男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愛著的還是恨著的。縱是我丟棄不要,他也只能是我的,說什麼輪不到你!」
一語畢,明珠信手推過上官芊芊。
正是君墨白,已經走了過來,凝著面前的情形:「明珠……」
他剛一開口,喚上這麼二字。
驀地,明珠轉過身,在著君墨白與上官芊芊,神情不一間……皓腕一抬,勾下君墨白的脖子,隱含不明情緒,踮腳吻了上去。
或許,算不上吻,只是噬咬。
明珠無處發泄的,胡亂的觸碰了上去,凝著面前曾經,涔到骨子裡的容顏……啟口,重重咬上他的上下唇瓣,用力之大,已是流出了血珠。
上官芊芊僵硬著身子,久久的不可置信。
君墨白同樣的,頗是不知所措,怔在了原地,當反應過來時,明珠已是停止了吻……只有唇上,泛著灼熱的疼,心跳的頻率愈來愈快,一時無所適從。
「你的手指,怎麼樣了?」
驚駭的強吻過後,明珠若無其事的問上君墨白。
淡然如君墨白,這一刻,也染上了一抹茫然,下意識回上:「沒……沒事……」
「哦,那就好。」
明珠仍是淡淡的,隨口落下一語。
轉身,掠過君墨白面前,朝著前方而去,君墨白這才如夢初醒,只是明珠離去太快……他只來及,捕捉到她的側臉,卻是一眼,凝注了上面的五指印。
那樣刺眼的,留下了痕迹,分明是巴掌留下的。
加上,剛才看到,明珠對於上官芊芊動了手,重瞳不由一冷……瞥了上官芊芊一眼,後者一臉的委屈,他心頭回想種種,若有所思。
「皇上……她怎麼能……怎麼能……」
上官芊芊萬分不甘的,靠近了過來。
想到,明珠剛才的行為,簡直是怒火中燒,厭惡極了她……要知道,哪怕是陪在君墨白身側,整整的三年,連她能夠吻到他的次數,也簡直是屈指可數。
甚至,近一年來,他對於她,更是近乎有禮。
她不由得,湊到君墨白的面前,伸出手剛想觸上君墨白,被著遠離了過去……一抬頭,卻是撞入他的眸里,他同樣的望著她,隱是藏著冷意。
「你招惹了她?
」
君墨白雖是問著,已是有了肯定。
上官芊芊心頭一跳,一時不明怎麼回上,卻是很快的……屬於君墨白的聲音,淡漠的傳了過來:「這是第一次,朕希望,這也是最後一次!今後,你不許傷她一絲一毫,聽清了嗎?!」
印象裡面,這三年來,君墨白從來是淡然的。
雖不至於溫柔,但這樣的語氣,近乎從來不曾有,起碼面著她,從來不曾由……可這一回,明明她也被打了啊,為什麼反而看不到,還這樣的說話!
驀地,感到一驚。
「皇上,您是不是……記起了什麼?!」
這麼問著的同時,上官芊芊滿是忐忑不安……便是,君墨白垂下了眸,裡面的深邃無人能懂:「芊妃,朕剛才的話,你記在心裡了?」
他並不回答,態度令人費解。
雖是不甘,上官芊芊在面著君墨白,偏是拒絕不得……凝著他的唇,被明珠吻過的,還留有痕迹的唇,滿是不甘點頭:「臣妾謹記,只是皇上,臣妾不懂為什麼?!」
「你只需記得,她,你傷不得半分。其他的,與你無關。」
道上這一句,君墨白如同來時寂靜,折回了山林外。
對於,她臉上的傷,並未關懷一言半語。
上官芊芊的心,突然便是疼了,以往受傷時,君墨白還能問上一問……卻是,一遇華明珠,他連個眼神都吝嗇給予,突然地便是想到。
初遇時,他亦是這樣,滿眼的目光與心思,從來是在上官連城身上。
憑什麼?
憑什麼,上官連城能夠佔據他,那麼多的心神,失憶前,她先遇上君墨白如是……失憶后,她后遇上君墨白,同樣的如是?!
明明,已經過了三年啊!
回到原地時,東方鈺已是醒來,正是有心尋與她,見著明珠回來,便是安了心……明珠心下不靜,不在焉的坐下,接過東方鈺遞來的水與食物。
正想用上,眼前經過一人,便是站起了身。
「太醫,南涼君主的手指,可是接上了?」
明珠問著,心下已是不懷了希望。
剛才,她原也是想,看上一番,不過一時的衝動,讓她做了那樣的行為……事後,很快的便有了後悔,無心再停留過久,只是對於上官芊芊,不免的心灰意冷。
「回郡主,南涼君主的手指,雖是斷過,很快的續上!不過神經畢竟受損,老臣已是為之縫上,塗抹了上等藥膏!成與不成,單是癒合如何,只是縱是恢復,多半不再靈敏,形同廢指……」
太醫愁容的說著,顯然是擔憂。
南涼君主斷了指,他無法讓之恢復,若是南涼君主遷怒,怕是自己得不了聖上好果子吃……不過,看昨晚南涼君主的神態,甚至縫合時,不動聲色的任由他,彷彿斷指的不是他。
似是不在意,這才心安了些。
話說回來,不愧是南涼君主,視那疼痛於無物!
「哦,這樣啊……」
明珠聽過,只是平淡的接了一語,便是不作他言。
轉而,回到了原地,安靜的用著水與食物,不明心裡想些什麼……東方鈺隨著她,坐在了她的邊上,聽著她的問話,想到遇上她時,她也是記掛在心。
正想問上,林里有了動靜。
便是君墨白,從著之前明珠所出來的位置,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