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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涼篇結局:滿門抄斬,葬身火海(1)【東方

  難道……難道,他登上了太子之位,用著別的手段,讓著一些人,臣服於他!可是相府,這麼大的權勢,他無法掌控,便是下了陷阱。 

  用以,一是囚禁相府,二是震懾官員! 

  如是猜想,只覺一陣冷意,從著腳底,貫穿過心臟,頗是不可置信……很快,想著否定這一心思,偏撞上君墨白的眸,漆黑無底。 

  深邃,一望不可見。 

  卻是,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存在。 

  連城多想,在他的眸里,得到一絲別的意味,始終不曾有……憑空的,生出了一絲憤恨,憤恨他已是太子,已是立了納蘭婉兮側妃。 

  還是對著相府,下了手瓜。 

  儘管,只是猜想,但是想到,他剛才宣讀聖旨,一字一字,敲打在她的心上……止不住,還是衝上前,罔顧周圍的議論,還有父親與爺爺的阻攔聲音。 

  「君墨白,我不信你不清楚,相府是清白的!為什麼?為什麼連著事情,還未調查清楚,就已囚禁相府……」 

  在著幼時,父親與爺爺時常,教導著她。 

  帝王是天,遲早有一日,她便是得為天子做事,相府對於朝廷百姓,所做的善事多不勝數……卻是,一夕之間,被污衊通姦叛國,意圖謀反。 

  多麼大的罪名,扣在了相府頭上?! 

  「城……」 

  君墨白蠕動了唇角,只是出了一個字……恍然間,像是想到什麼,終是冷了心腸:「上官公子,本宮自是相信相府清白。不過調查,還需數日,只望委屈相府里人,暫時不得出入相府。若是,實在需要什麼,本宮自是派人送來……」 

  如此的一語,讓著連城僵在了原地。 

  而,君墨白似是不願再停留,轉身在著宮人,攙扶之下,朝著外面緩緩離去。 

  連城雙手緊握成拳,當即追上去,便是被著薛尚書一個眼神,侍衛們上前,攔下了連城……眼看著,君墨白已是離了前廳,離著她越來越遠。 

  「君墨白,你好狠的心腸!枉我錯信於你,卻原來不過,都是我的愚蠢……」 

  眼裡,有著恨意,一點一點匯聚。 

  緊緊地盯著君墨白,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面前,心冷如斯……狠狠一個揮手,掙脫開了侍衛鉗制,沉默不語走回了原位。 

  薛尚書滿臉堆笑,望著連城與剩下的人:「上官公子,那可是太子殿下,您可不能胡亂言語!依我看,這相府權勢滔天,指不定真的生出歹意,誰也說不定……」 

  「薛尚書,既是此事,太子殿下親自處理!你在這裡妄言,恐怕不太合適……」 

  未待薛尚書的話語道完,上官明緩緩的起身,淡漠一語道。 

  見此,薛尚書冷冷一笑,卸下一絲偽裝:「人證物證俱在,上官明,我就不信,你還能猖狂多久!樹大招風,我薛府落敗,你當你這上官家,真是平安無事不成?!」 

  一語畢,一拂袖轉身,朝著外面,緩緩而去。 

  卻是,並未急著離去,而是將著留下的,一干到來的侍衛,有規律的重兵把守,在相府每個位置……很快,整個相府到處站滿了侍衛,緊緊盯著相府一舉一動。 

  剩下的官員,看到這樣的聲勢,心下泛起不好的預感。 

  一個個的起身告辭,其間與著相府有關係的,也在上官明的眼神示意下,同樣離去……對於這樣的變故,上官明與上官鷹,似是早已猜到,只因昨日的變故。 

  上官明安撫過林詩涵,差人將其送回了房間。 

  君綺羅也是愣愣的,連城回過神來,同樣安撫一番,送回了房間……成親當日,迎來這等禍事,儼然已是一場笑話,最心涼的,還是那個男子。 

  深愛著,被他傷到入骨,最終連著相府,不肯放過的君墨白。 

  此時此刻,無法猜想,君墨白到底是懷著什麼想法,但是相府,若是因此有了損傷……她發誓,她定不會袖手旁觀,哪怕不惜與君墨白為敵,也不讓他傷相府分毫! 

  將著來客一一打發,相信不出明日,相府通姦叛國這一消息,傳遍整個南涼。 

  那些侍衛,只是用來監視,不得讓人出入相府,倒也不限制自由。 

  是以,連城、上官明與上官鷹,三人一同到了書房。 

  便是由著上官明,講述起了事情經過,在著昨晚,薛尚書突然上奏,參了相府一本……其內容大意,相府權勢滔天,圖謀不軌,有意聯合他國謀反。 

  這他國,不是別國,正是東陵。 

  東陵素來與南涼不合,加上華素公主失蹤一事,不定消息已是傳回東陵……這麼一來,很有可能,正是東陵伺機報復,那些書信正是上官明,關於朝廷的要事。 

  更是在這之前,上官明就已發現,有人進過書房,偷走的正是那些書信。 

  是以,他察覺不妙,一直防備著,原想向君龍澤道明,這根本是被人栽贓陷害……豈料,便在昨晚,牽扯了上官雅與顧思雨,兩人竟是供認不諱。 

  可,兩人只道,受人指使。 

  指使之人,竟是上官雅所嫁之人顧知書,可查明之後,顧知書竟是來自東陵……這一點上,上官雅顯然不知情,他們猜測,有人偽造了顧知書的身份。 

  不巧,顧知書已死,死無對證。 

  這一切,便也無了證據,帝王容易猜疑,更是在這帝王虛弱的時候……君龍澤只道,讓他們先行回府,上官雅與顧思雨則是打入了大牢。 

  未想,今日便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誰也不明,迎接下來的,會是什麼樣的事情,只是終究人心惶惶……聽過,這一事情經過,分民更是有人布了局,上官雅與顧思雨,包括顧知書,不過是遭人利用。 

  努力的,想去猜測,這隻手出自誰人。 

  卻是,始終無有結果。 

  末了,上官鷹看著連城,只是嘆了口氣:「可惜了,城兒的喜事!不過,無需擔心,不過這點證據,根本動搖不了相府!如今,七王爺初立太子,相府沒有表明立場,皇上之所以藉此,看守相府!看似,氣怒所致,實則不過是為了太子鋪路,唯恐在這埠,誰人來借相府,意圖不軌……」 

  連城聽得出來,僅僅是這些,君龍澤若是相信,一舉剷除相府,未免是昏君所為……可是,君墨白初當太子,人心還不穩定,若是君長卿或者別的皇子。 

  在這個時候,意圖藉助相府勢力,與著君墨白抗衡,倒也不是不可能……相府縱然保證,不會同其他皇子來往,可帝王怎會,相信與你。 

  這麼一囚禁,怕是得一段時日,直至君墨白掌控了一定穩定局面。 

  儘管這樣,連城還是心裡發寒,連帶著對於君墨白,同樣有了其他想法……他聰明睿智,不可能猜不出,更有可能,已是同著君龍澤,商量過此事。 

  她可以理解,但是做不到支持。 

  想必這樣下去,相府指不定背上一段時間罵名,她不是聖人,相府為了朝廷忠心耿耿……到頭來,只因帝王的一個猜忌,平白蒙受如此的冤屈! 

  更有可能,這一場戲,根本就是自導自演。 

  千萬別是這樣! 

  若是這樣,君墨白,若是此事,當真是你所為,便當我上官連城,識人不清! 

  由著,同君綺羅,已是成了親,儘管只差最後一拜,儼然已是相府中人……整個相府裡面,除了顧清之,悉數在著相府,當然,也除了嫁出去的上官安然。 

  相府突然遭此變故,整個相府沉悶一片。 

  只有,林詩夢一開始,扯著上官長樂哭鬧了一陣,唯恐性命遭到了波及……上官明打發了她下去,轉而回到了房裡,林詩涵已是七個多月的身孕。 

  產婆,雖說已是請到了府上,但是她的身體,過於孱弱。 

  恐怕生產時,遇到什麼危險,當然還是得時常的照看著。 

  連城當夜,同樣回了相府,看著外面的侍衛,再看著四處張貼的喜慶……只覺,分外的諷刺,到了房間時,也算是無需顧忌,同著君綺羅一同躺下休息。 

  看似,消沉的一夜,寂靜安穩,並未發生意外事情。 

  *** 

  相府通姦叛國,意圖謀反。 

  翌日,傳遍了整個南涼,自然還有朝堂,朝堂之上,相府一派,據理以爭……薛府一派,總算是揚眉吐氣,以著各樣的罪名,加諸上來。 

  君龍澤態 

  度不明,已是將著一些政事,交在了君墨白手裡。 

  此事,僵持了幾日,一直不曾查到,什麼線索,相府仍舊無人出入……反倒,在此間,查探此事的君墨白,最新立的太子殿下,被著朝堂官員所忌憚。 

  朝堂里,但凡明眼的,都是清楚,君墨白同著上官連城,有些交情。 

  卻是,下達聖旨時,親自下旨,不念及任何舊情。 

  更是在著審問,上官雅與顧思雨一番,無有結果后,將其丟回了相府……堂堂三小姐與表小姐,在牢中不過幾日,已是折磨的不盡人形。 

  有人傳出,對於她們親自用刑的,便是君墨白。 

  而,在這個時候,突然東陵來了使臣,說是迎接華素公主,回到東陵……知情一些的,便是清楚相府勾結的賊人,正是東陵一派。 

  不過,未經查實,誰也不能妄言。 

  何況,華素公主的確,來到了南涼,似乎是丟失,不曾有人關注……隨著這位東陵使臣的出現,這才逐漸記起,不過能否尋到,倒是一說。 

  更多的,還是對於這位東陵使臣,有了一定興趣。 

  聽說,他是東陵國,最年輕的丞相,繼承了東陵男子,形態俊美……他同時,也是自小皈依佛門,有著一顆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 

  他善良,心繫百姓,對於任何人,平等相對。 

  他,有著一定的名譽,被著東陵百姓所擁戴! 

  東方鈺,僅僅三個字,在著東陵百姓心裡,彷彿是天神一樣的存在……不曾想,他是親自來,迎接華素公主,由此可見,華素公主的重要性。 

  越是重要,越是出了事,只怕不好交待。 

  當,東方鈺到來,這一消息,傳入君墨白的耳里,君墨白不動聲色……彼時,心下已是有了思量,冷笑以對,當初,連城對於東方鈺的在乎,他看在眼裡。 

  他差點殺了東方鈺,只因連城一句,還是救下了他。 

  「沒死么?」 

  夜涼如水,君墨白凝望著天邊,淡淡道出三字。 

  華素,縱然是再怎麼受寵,不過是個公主,東方鈺前來,未免過於勞師動眾……除非,他們已是清楚,華素失蹤,更多的還是,東方鈺到來,他為的多半不是華素。 

  而是,上官連城。 

  思及至此,再凝著面前,滿是孤寂的黑暗,想到如今,同著連城的處境……驟然,心煩拂過了心頭,既是東方鈺,此行為了華素,那麼便將華素,給他就是。 

  相信他,尋不到連城,沒有理由在南涼,停留過久。 

  早早的,趕緊離去。 

  他斷是不能,讓連城同東方鈺,相遇,在著連城,近乎恨上他的情況下……東方鈺若是,出現在她面前,本就對於東方鈺不同,指不定,她便是愛上他。 

  而,他不許! 

  納蘭婉兮捧著湯藥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君墨白,手掌緊緊地扶在門上……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猶記得,最初時,他憑藉著記憶,從著寢宮走出,到達庭院。 

  一次一次,重複不斷。 

  期間,還曾跌倒過一回,可只是一瞬,還是站了起來,接著練習……那時的他,她只感到心疼,只覺這樣的男子,根本不該,遭到這樣的對待。 

  如今,相處愈來愈多,她清楚的感到,心在逐漸淪陷。 

  將著手上的湯藥,遞了過去:「墨哥哥,喝葯吧。」 

  她喚他墨哥哥,他從來不曾拒絕,她以為他是因著容顏緣故,直至後來才明……或許,他之所以縱容她的稱呼,一是因著不在意,二是由著,他需要演戲。 

  旁人不清楚,只道他是多麼寵愛她,她心裡清楚,他根本對她無有情意。 

  將著散發著濃烈味道的湯藥,一飲而盡,隱隱想到,最初不肯喝葯時,連城的激將法……唇邊,微微一扯,笑意橫生,卻是對著無邊的黑暗。 

  心煩意亂,一揮手。 

  「一切都準備好了么?」 

  出現在君墨白面前,正是隱藏暗處的暗衛……聽著君墨白所言,恭敬的彙報上:「回主子,所有準備完畢!」 

  < 

  準備的是什麼,納蘭婉兮隱隱猜到。 

  他終究,還是不曾更改心意,執意以毒攻毒,不清楚有幾多勝算……想出言勸告,卻是話到嘴邊,還是停住,似乎根本沒有身份,來勸他。 

  聽到滿意答案,君墨白點點頭,示意暗衛下去。 

  翌日,天微微亮,寒冷的風,冰涼刺骨。 

  城門外,有著一行人,緩緩地,入了城門,最先騎著千里馬,正是一襲紫裳的男子……淡紫的衣衫,折射出他的高貴,長長的墨發,隨風飄散。 

  隱隱間,一張乾淨到,不沾染世事的容顏,呈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騎著馬,從著外面,一點一點進了來。 

  所到之處,無不引起一些動.亂,不僅僅是女子,投來的愛慕,更是不少人……在望上他的雙眸時,心裡莫名的安定下來,甚至從他的身上,感到了祥和味道。 

  「東方丞相,屬下奉命,前來迎接。」 

  經過,繁華的街市,有著宮人前呼後擁,迎了上來。 

  東方鈺微微頷首,唇邊淡淡一笑,如沐春風:「如此,有勞了。」 

  饒是,深處宮裡,聽過一許傳聞,但當男子,真正出現在面前,還是忍不住讚賞……這便是東陵丞相,果然是不同凡響,只消一眼,便是被他的氣質,所折服。 

  跟在宮人後面,東方鈺一行人,緩緩地朝著皇宮方向,行駛而去。 

  望著街道,兩旁的景物,一一翻轉而過。 

  那些不久前,藏入腦海的記憶,一一的翻轉而過,心驟然痛楚,表面如常……仰望天際,似是將要下雪,天氣有些沉悶,同著東陵四季如春,並不相同。 

  正逢,趕上一場清雪。 

  傾城,這便是你,生活的地方嗎? 

  不同的氣候,不同的百姓,不同的建設,截然不同的兩個國度……於千千萬萬人里,傾城,你可是在這萬人裡面,身處何地。 

  我以為,情之所向,不過是遺忘。 

  原來,終是低估了你,在心裡留下的記憶,高估了自身,能夠不去在意……原來,脫離了佛門,我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愛恨痴纏,無法避免。 

  這才,在著聖上下令,迎回華素公主時。 

  插手了此事,冠以前來,視察南涼的名義,終其不過為了一己私利……傾城,我來了,可是心裡,到底是該記著你,還是該,恨你? 

  只是,愛也好,恨也罷。 

  原來我所求,不過是見你一面,情深入骨。 

  唯有一見,才能一解相思。 

  傾城,我是東方鈺,我踏遍千山萬水,不為其他,只為你而來。 

  東方鈺的到來,自是擺宴迎接,不過由著相府,至今還未查清,困在府上……是以,相府之人,無人參與,東方鈺自是見不到連城。 

  而連城,便是傾城。 

  不過,他同樣不知,不知連城,在南涼的身份。 

  卻是,宴會之上,東方鈺見到了君墨白,那個帶走傾城的男子……他知道,他是南涼的七王爺,如今的太子殿下,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 

  有些,按捺不住。 

  不為別的,只為君墨白,身邊所擁著的女子,巧笑焉兮,兩人耳語廝磨……感情甚篤,聽人言,那是他的側妃,而正妃同樣在座。 

  只是,兩個女子,皆不是傾城。 

  抬手,一杯清酒,入了喉嚨,泛起淡淡的辛辣之感,已非佛門中人……喝酒,不過是常事,只是目光灼灼,透過倒影,看著那一處。 

  傾城傾城,這便是你,選擇的男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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