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下囚:自毀容顏【感謝lzh0322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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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萬籟俱寂。
一抹身影,在著皇宮來回穿梭,帶著一許匆忙,身形微有僵硬……終是,她在著一處停了下來,夜風吹拂過,她散落下的髮絲,映襯出點點驚艷犯。
望著眼前月門,連城眸里透出,些許冷光來。
久久地,未有進去,只有滿心的憤怒,充斥著整個身心……但,想到接下來,需得相問一些,想去得知的答案,這麼想著。
還是儘力的,平復了心下憤懣,直直開了口:「夏侯淵,你出來!」
半晌,無有什麼動靜。
心有迫切的,不顧任何闖了進去,正待尋了房間……然,在著進了月門剎那,餘光瞥見,破舊的庭院裡面,有著石桌林立。
石桌邊,有著一棵不知名的樹,飄落了一地的枯葉。
剎那間,憑生出一絲蕭瑟之感。
而,夏侯淵,所尋之人。
正坐在那裡,手執一壺清酒,兀自倒了一杯,細細品了一下……而,在他的邊上,還有著一個酒杯,早早倒了清酒,似在等著什麼。
待,連城站在面前。
夏侯淵唇邊,優雅一笑,將著手上清酒一飲而盡。
遂,目光微側,與著連城,遙遙相望:「你來了,過來坐,我等你……很久了。」
雙拳緊握,連城滿心怒不可言,徑直踏步走了過去。
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想到所發生的那些事情,逐步失了該有的冷靜。
「夏侯淵……」
「來,喝了這杯酒。」
還未話落,一舉淹沒在了他的話語之下,一時對峙下來……期間,視線掠過,他舉過的一杯清酒,終是伸手接過,仰頭飲了下去。
「你看,怎的這麼不小心……」
平靜如初,夏侯淵伸出手,將著連城扯過,坐在了邊上……而後,向上移動,指腹擦過唇邊,流下的清酒:「連城,別這麼看著我……」
眼前,連城清澈的眸里,寫滿了厭惡與憎恨。
夏侯淵不覺,心下微有漣漪,抬手覆上連城的雙眼,有心遮擋了她的視線。
「啪——」
卻在同一時,連城用力一個揮手,打下夏侯淵的觸碰……而後,起了身,一襲白衣勝雪,與著面前之人,滿身的黑色,形成鮮明對比。
「夏侯淵,若桃居起火,是你做的!」
不是試探,而是肯定,無有一絲猶疑。
聞言,夏侯淵冷冽一笑,並不避諱:「你猜得對,的確出自我手。」
「為什麼?這麼做,對你而言,有什麼好處?」
連城緊蹙眉頭,滿心得不到解釋,讓她感到深深壓抑……而,記憶倒流,回到最初:「還有,地道裡面,你點了我的穴!若桃的屍首,你將她藏在了哪兒……」
對於,連城近乎執著的相問,夏侯淵不急不緩。
迎眸,與她認真對上,微閉了眼,由思緒紛飛。
「連城,你知道嗎?當年,北漠帝王,為何立了我為太子……」
出乎意外的,夏侯淵並未回上,連城所問言語,而是另外牽引了一句……在著連城不明之間,臉上一絲諷刺,一閃而過:「因為,他得保護真正的太子。而我,不過是送來南涼的一個犧牲品……」
連城微有怔住,卻是這些並不在,她的所想範圍裡面。
許是,看出了這點,夏侯淵站起身來。
去到樹下,背對著她,負手而立:「你不是,想知道,之前所做,於我而言,有什麼好處嗎?」
僅此一語,堵住了連城想出言,駁上他的話語。
「北漠帝王,送我來南涼,明著人質,實則送死!連城,你知道,我有多羨慕君墨白嗎?同樣,貴為皇子,他註定一出生,飽受帝王寵愛,無論多麼任性,皆是無人敢管。只有他,勝過我見過的所有皇子,當他站在我的
面前,那種睥睨鄙夷,凌駕於他人之上的高傲,讓我深感嫉妒……」
話頓,夏侯淵變卻了臉色,回過神來:「憑什麼?憑什麼同是皇子!我卻是個犧牲品,而他明明,當不了太子,卻讓帝王處處袒護!我不服……」
「就因為這個?夏侯淵,人的身份,生來註定,但是命運,卻是握在自己手裡!你只看到,君墨白風光的一面,你可知他有多麼痛苦……」
「他痛苦?你懂什麼!上官連城,痛苦的是我……」
近乎雙眸泛紅的,夏侯淵失了所有的偽裝,打斷連城辯解的話語。
而後,似是陷入痛苦一樣,冷冷的接著道:「你難道不記得,初遇那日,他逼我下跪,讓我吃狗食!你不清楚,根本不清楚,過去這些年,君墨白如何折磨著我!他將我的尊嚴踩在腳下,他讓我對他俯首稱臣,他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因為他是南涼備受寵愛的皇子,而我卻是北漠送來的犧牲品,階下囚!這樣的生活,對我而言,簡直生不如死……」
聽著這些話語,連城微有些啞口無言。
在著前世,過著冰冷的日子。
而,重生在南涼之後,她被著眾人捧在手心,說是掌上明珠再不為過……夏侯淵所言這些,或許是他的一時執念,也或許,就是他恨上君墨白的理由。
可,在了解一些,關於君墨白的脾性之後。
或多或少,君墨白之所以如斯,應有原因!
同樣的,夏侯淵看出,連城沉思:「君墨白所做這些,無非想讓我,露出真實面目!從而,將我處死罷了,畢竟,我是北漠太子,死了對你們南涼而言,才是大快人心……」
「罪名是什麼?最好,正是懷著謀害皇室之心,正中了他的下懷!所有人都覺得君墨白,不過是個紈絝皇子,冷血無情,欺人取樂!可是,無人看得出,他是隱藏最深的,他什麼都知道……」
「可是,死?我憑什麼死!北漠同樣一心,讓我死在南涼,因為我是個挂名太子,死了他們才能擁立真正的太子!我恨,我好恨,我忍著,忍著!日復一日,我活下去唯一的信念,就是復仇!我要讓曾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被我踩在腳下,對我俯首稱臣……」
這麼說著之後,夏侯淵一舉來到桌邊,執起酒壺。
狠狠地灌了一口,在著連城微訝當中,目光冷冷迎上她:「可你,為什麼出現在我面前?你護我,不顧所有人的看法,甚至以著性命,對上君墨白!你知道嗎?連城,這麼些年,只有你!只有你,這麼對我……」
那樣的感覺,怎麼說不出。
就像是頻臨死亡之人,看到了唯一的救贖,而連城,無疑是他的光,措手不及,得到的溫暖。
「只是,為什麼連城,為什麼最終,你還是站在了君墨白身邊!你明明,那麼厭惡他,可為了他,你的眼裡,再也沒有我的存在……」
話到最後,夏侯淵滿眼的冰冷,隱隱夾雜著一絲痛苦。
在著連城,未有反應過來之前,雙臂一把箍住她的身!
似是,用了極大地力道,讓著連城生生感到了一絲疼痛……在此之間,撲面而來正是夏侯淵,滿身的酒氣,夾雜著熟悉容顏,生出了些許恍惚。
「因為,這張臉,你幫我,從始至終,就是因為這張臉!」
夏侯淵這麼說著,聲音逐漸弱了下來,似是微有些醉意……連城想推開他,卻被他反手一把,緊緊地抱著:「連城,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你不知道,當你一次次,護在我面前時,我有多麼意外……」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著連城本就虛弱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
只是,心下泛起些許,不明的酸楚。
為了什麼?或許連著她,都不清楚!
然,驟然的,有著什麼,在著腦海浮現:「那麼,你燒若桃居,藏了無憂郡主屍首!是為了……」
「是為了,報復!」
身上之人,聲音清冷的,一語應了下來……適才的痛苦,仿若只是曇花一現:「我知道,君墨白正在解毒,不得有任何情緒,若是心上動了感情,必是痛不欲生!正逢,你在尋與無憂郡主,所以將計就計……」
倏然的,似是明了什麼。
猛然的,連城
推開夏侯淵:「所以,你再次利用了我!」
被她推開,夏侯淵不怒反笑,冰冷的無有一絲感情:「怎麼能談利用?你本來,就是在尋無憂郡主!我不過是將你帶到了那裡,同時讓你看清楚,君墨白對你是什麼心思!」
話頓,睥睨了一眼連城,似笑非笑:「現在,你該明白,君墨白對你,不過是因為,你能觸碰到他!至於喜歡,不過是他,營造出來的假象!在他的心裡,只有無憂郡主……」
「夏侯淵,你混蛋!」
再也不想聽,連城冷冷一言。
「啪——」
渾身上下,滿是顫抖,剋制不住,冷冷朝著夏侯淵,臉上甩了一巴掌。
意料之外,夏侯淵明明能夠躲開,還是任由著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登時,氣氛僵在了這裡。
臉上,微有火辣疼痛之感,傳了過來,夏侯淵笑意未褪……抬手,指腹微擦了下臉上,而後笑容更甚:「這一巴掌,當是我欠你的!」
望著他這一番模樣,附帶著前世那張容顏。
終是,連城一點一點後退,眸里只剩下憎惡:「夏侯淵,這張臉,根本不該屬於你!你這麼醜陋的心,配不上這張臉……」
「夠了!」
冷冷打斷,連城所言話語。
一絲狠笑,浮上了容顏,緊跟一手執起,桌上的酒壺……在著連城,注目之下,摔碎在了石桌上,碎瓷四濺,夾雜著殘餘的清酒。
而,流下的,在著桌面上,有著幾塊碎瓷。
卻在,連城的注視之下。
夏侯淵滿懷深意,視線牢牢的鎖住她,隨意拿起其中一塊……而後,塞在了連城手裡,緊接在著連城不明之下,夏侯淵握上她的手。
朝著自身臉上,一舉狠狠劃上:「這張臉,還你!」
隨著言語落下,臉上無不是一道,血色口子。
鮮血順著臉頰,朝著下面,不停的滴落,猙獰而又恐怖。
未想,夏侯淵做出如斯瘋魔行為,連城整個人驚住,手上被著碎瓷扎的生疼……而後,望著他熟悉的容顏上,一點一點摻雜了陌生,終是與著前世,再無一絲重合。
「連城,滿意了嗎?」
望著她的神情,夏侯淵似是感覺不到痛意,揚起一抹笑容。
心下,劃過一絲嗜血快意,似是這一舉……痛的不是他,而是連城一般:「一下,不夠?那麼兩下,兩下不夠,三下……」
這麼說著的同時,夏侯淵拿起桌上,剩餘的一片碎瓷。
帶著有意意味,朝著自身容顏上,再度刺了上去……卻是關鍵之時,早已想到的,被著連城按了下來:「怎麼,捨不得了?」
臉上,被著碎瓷刺過的,那一道。
深邃的,透出裡面,些許森森白骨,滿是觸目驚心。
鮮血,流淌不停。
緊緊地,握著手裡,適才的那塊碎瓷,只覺些許黏稠,從著指縫流出……終是,腦海之間,生出一絲清明,腳下緩緩的後退,丟下了手裡碎瓷。
不顧手心,劃破的疼痛。
深深地,朝著夏侯淵望去一眼。
然後,緩緩轉身,迎著滿庭的月色,朝著外面,決絕離去。
在她身後,夏侯淵斂去了笑容,轉而換上濃濃陰騖,望著她離去的身影……臉上,遍布一道血痕,向外泛著些許血肉,滿是刺眼。
「啪嗒——」
鮮血順著臉上,想著下面匯聚,直至到了下巴。
而後,滴在了地上。
驚起一片漣漪,留下一朵血盛開的花。
「上官連城……」
面無表情,默念著這個名字。
對於連城,懷著什麼執念,或許,根本無法將之說清……喜歡他?不,他是男子,他並非有著斷袖之癖,之於君墨白,存著什麼心思。
想來,斷袖之癖,同樣不是。
明顯的,比之無憂郡主,君墨白更為在乎一些。
此刻,若桃居怕是,早已亂成一團,這樣,倒也遂了他的意……君墨白,應是很痛苦?不過,想來並不會死去,至於懷疑,他想連城不會道出。
就算道出,也無證據。
當時,在著若桃居的,可是只有她。
接下來,或許該好好地,做個交易。
至於北漠國,他這麼久,還好好活著,他們的算盤,已是落空……想另立太子?呵,那也得看看他,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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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發生事情,繁多混亂。
似是陷在謎團之間,來來回回,尋不到出去的路。
垂眸,看向掌心。
裡面,些許鮮血溢出,涔出生生的疼,卻是微微顫抖著……想到,就在適才,這隻手毀上夏侯淵的臉龐,不覺滿是無力。
那是與著師父,一模一樣的容顏。
卻是,在著她的面前,生生毀卻。
就算,對於師父,愛情逐漸淡去,但是存在的感情,卻是無法割捨……想到,前世的一切一切,逐漸離她愈來愈遠,終是到了放下之時。
而,跌跌撞撞之間,連城漫無邊際。
隱隱的,原本寂靜,滿是黑暗的皇宮,各處隱有光亮,夾雜著些許吵鬧……她想,不出意外,應是若桃居失了火,帶動起來的,皇宮失火,並非什麼小事。
這麼想著之時,無有意外的,君墨白的容顏,呈現在了面前。
華素所言話語,聲聲入了耳。
君墨白命懸一線,而她,卻是迫切的想逃,不想在與他相見……當著,心動真正到了盡頭,當真是無情的,思緒除了混亂,還是混亂。
隱隱的,有著宮人,從著前方而來。
「上官公子……」
一遇上連城,皆是齊齊鬆了口氣,似是尋她多時。
「上官公子,皇上有請。」
宮人神色慌亂的,上前簇擁連城……連城心下清楚,而接下來的話語,無疑是驗證:「再尋您不到,奴才們可就掉腦袋了……」
尋她,無疑是因為君墨白。
可是,尋了她,當真能幫到君墨白嗎?這一點,連城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只是聖意難為,既是聖上傳旨,那麼她便是不能,抗旨不尊。
隨在宮人之後,一路匆匆,趕向之處,不出意外,正是若桃居……在此之間,宮人言語這一場大火,驚擾了不少人,聖上到來之時,聽言七王爺在下面。
親自下去,卻是喚不上七王爺。
而,唯一能觸碰君墨白的華素公主,同樣無有辦法……在著華素公主,所建議之下,派了許多人,皆是前來尋與上官公子。
七王爺對於皇上而言,重要性可想而知。
尋來上官公子,不管有無有用,起碼保住了腦袋,相反而言……若是,遲遲尋不到連城,耽誤了七王爺的病情,他們當真命到盡頭!
遠遠地,便見若桃居,滿是燈火通明。
在那裡,已然聚了不少人,卻是無有一人,敢出聲……是以,雖是人數不少,但還是一片寂靜,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直至連城,在著宮人帶領之下,呈現在眾人面前。
剎那間,君龍澤一身威嚴,大步跨上前:「上官連城,你當真好大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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