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預言,下一個皇后(1)
意外地,隨著君長卿來到,如同先前一樣。
彼時,連城剛出了林詩涵住處,正待用過早膳之後,去向皇宮。
遠遠地,見到君長卿,站在門前台階下,懷裡抱了一堆吃食……在著,連城上來之時,隨著她進了房間,將著吃食擱置慌。
望著桌上,琳琅滿目,連城不覺想笑:「長卿,你這是?犯」
「補你之前,未曾吃到的。」
上回,由著華素一事,吃食皆是掉在地上。
未想,清早而來,為的此事。
「我還想問,之前你去哪了?散學之後,未再見到你……」
隨手拈了糕點,放入嘴裡淺嘗,唇齒留香。
未有注意,君長卿向來溫潤的眸子,暗了一暗,不過是邀了君逸塵,去到賢妃那裡一敘……想來,不過多久,便能有答案,而這一答案,正在他的預料之間。
若是,賢妃有心,該是與他聯盟。
相府一向擁立與他,太傅傅家與著戶部尚書南宮家,一向與著相府交好……加之兵部尚書與邊關之守上官朗,朝廷多半勢力,已然在他這邊,前景已經有了預料。
「多年未回,前去看望了些故人……」
雲淡風輕一回,並未透露出什麼隱藏。
連城無疑有他,點了點應下,而後將著吃食,任意用了個來回……正待起身,與著君長卿一同進宮,但見,他的目光定格在一處。
不是別的,正是名琴鳳求凰。
「沒想到,你還留著它。」
君長卿笑了笑,起身上前到了邊上……隨之,信手撥動了琴弦,清脆悅耳:「鳳求凰,名滿天下,可遇不可求。之前,我也是無意得到……」
然後,輾轉送與顧思雨,未想顧思雨不肯收下,將之摔在了地上。
隨之,到了連城手裡,一直擱置在了現在。
「琴弦斷了,原本有心修理,只是事情多了些,便一時忘卻。擱在這裡,實在有些暴斂天物……」
走到君長卿邊上,連城將之望著道上。
心道,對於顧思雨,君長卿已然能夠,用心到此,那麼若是換了若桃……其實,不難想象,君長卿這樣的男子,真正愛上一個女子,給予多少寵愛。
「還記得么?之前說過,你用此琴相彈,撫一曲贈予……」
這麼說著的同時,君長卿俯身抱起鳳求凰。
在著連城不明之下,溫柔一笑道:「現在,我尋人將它修好。你么,負責撫一曲……」
聞言,連城並不推辭,反倒鬆了口氣:「這樣,再好不過。」
鳳求凰,這樣的名琴,與著常人來修,怕是無有把握,能真正修與……若是,換了宮裡上等樂師來修,應是能夠安心,將之恢復如初。
只是,猶記當時,君長卿身份,並非是當朝景王。
她,只當他是不尋常的贈琴男子,卻是從未想過,他會是這樣驚人……這一點,顧思雨明顯,同樣未曾想到,落得現在有些後悔,實屬應當!
他說,若是有緣再見,撫一曲贈予。
怕是,當時已有把握,他們之間,終有一天,能夠再遇……畢竟,兩人身份,擺在這裡,除非君長卿,永遠不回宮裡,否則相遇,無可避免。
「看你這樣,怕是琴技不佳。」
望著連城模樣,想到鳳求凰擱置這裡,已有一段時日。
想來,連城應是不常彈琴。
君長卿這麼一言,連城並不當即否認,只是笑得微帶狡黠……她的琴技,雖算不上爐火純青,但所彈曲子,確保悅耳動人。
古琴,琴音本就清脆,悠遠深長。
兩人一行,君長卿抱著鳳求凰,一同進了宮。
隨在君長卿身邊,連城跟著來到樂坊,將著鳳求凰,交予一位老者……那名老者,正是宮裡多年的琴師,身邊圍繞著各樣樂器,不甚精緻。
「走罷!散學之後,再來取琴。」
君長卿說著的同
時,伸手搭上連城肩膀。
下意識的,連城頗有些不習慣,但想了來回,男子之間,這樣相處是為自然……隨了他,出了樂坊,朝著上書房去往,路過樂坊之時,見識眾多樂器。
有些,甚至是連城,從未見過的。
其間,正有一種大小不同的扁圓鍾,循著音調不同排列,懸在一個大型架上……正有宮人,用丁字形木錘和長形棒,一一敲打上面,發出一系列樂音。
來來回回,所敲次序不一,奏出動人之音。
「這是宮裡的編鐘。」
察覺連城有著興趣,君長卿道了出來……此後,笑意深了些:「若是,你有興趣,可以時常過來。」
「長卿,你好像對於這些,很熟的樣子……」
由著君長卿,比之連城高上一些。
每每問話之時,連城不得不微仰,才能將他望著,之於君墨白,同樣如此……無有辦法,她本是女子,年齡還未來到,個子比之同齡女子,由著習武緣故。
稍微,高上一些。
「因為,她喜歡……」
聽著連城這麼一問,君長卿陷入回憶般,淡淡回上一語。
若桃喜歡樂器,喜歡發出的聲音,尤其是偏愛與瑤琴,一遍遍重複彈著,喜歡的曲子……而他,不過是受了她的熏陶,甚至是為了她,刻意熟識了這些。
「長卿,你剛才說什麼?」
他微微呢喃,帶著些許不清,連城一時未有聽清……而君長卿,同一時回了神,敷衍似得笑過:「沒什麼,我們去上書房……」
上書房,到來之時,已然不少人,皆是到了這裡。
見著,連城與君長卿,一同到來,投來不少目光。
其間,當屬君逸塵,笑著上前打了招呼:「皇兄,上官公子……」
不知錯覺,還是怎麼。
連城總覺,君逸塵比之之前,帶了一絲討好意味……應該,對於君長卿,但還是,點頭微笑回上:「三皇子……」
「上官公子,科舉測試,期待你的表現……」
彷彿沒有看出連城不自然,君逸塵臉上凝成一朵花……連城不覺,對於他的轉變,有些不太適應:「多謝,托三皇子的福……」
客套么,誰人不會。
只是,再這麼客套下去,當真有些感到惡寒。
在這一點上,她自認比不得君長卿,她已經笑得僵硬,君長卿還是淡然……眼見,他同著君逸塵來回,隨意攀談著什麼,並未有任何不耐。
或許,君長卿天生,便是性格溫和之人,溫潤如玉。
這麼想著,從著君長卿身邊退離,去到了位置之上,科舉測試一事……女子,自然不準參加,皇室子弟,同樣無需參加。
參加的,只是在場重臣嫡子。
「上官,你與景王,可是一起來的?」
沉思之時,身側有著一人出了聲……不用猜想,定是南宮耀無疑:「南宮,你是不是很閑?」
抬眸,瞪了南宮耀一眼,見他笑得一臉不懷好意:「上官,不是我說,景王對你,當真是不同的……」
他這麼說著的同時,已然手執書本,來到了身前。
聞言,連城唇邊笑了笑,伸指對他稍稍一勾:「南宮,你知道么?碧瑤,我那小丫鬟,不樂意嫁我!可惜,她的賣身契在我身上,你說,我若對她強來……」
「上官連城,你敢!」
未待連城話落,南宮耀如期打斷一聲。
聲音之大,整個上書房之人,差不多聽了去,將著目光圍了過來……卻見,連城似笑非笑,儼然無有一絲認真,才知被之戲弄!
「上官,你太不仗義!」
以著書本遮面,打發了南宮耀回了座位。
偏在此時,邊上傅寒煙微微咬唇,朝著連城欲言又止。
連城適才,不過是逗弄言語,並未刻意壓低聲音,離得相近之人,若是有心,當能聽上一二……之於連城,傅寒煙
滿懷愛慕,自然一直有著注意,未想聽到這麼一言。
一時,微白了臉色。
她何不清楚,連城的身份,日後定是,不會只有一位女子,可是未想在她之前,已然有了侍妾。
他的言語,皆是戲謔,雖然心下清楚,只道是玩笑而言,但他身邊有人,當真事實,只消一想,就覺有著什麼,吞噬著心下,泛起點點不甘。
「寒煙,你還好么?」
側眼瞥見,傅寒煙臉上有些蒼白。
想到,之前每每,她的關心言語,連城不覺問上一言……但見,傅寒煙微微搖了頭,言語有些勉強:「我還好,只是……」
「只是什麼?」
連城微微側耳,只道她遇上了什麼難事。
未想,半晌過後,卻見她抿了唇:「沒事,我沒事……」
她這樣,連城不好言語什麼,點了頭應了下……而後,笑了笑,附之一語:「你若有事,需得幫忙,但說無妨。記住,我們可是朋友……」
按著尋常,聽著連城這麼一言,自然是開心。
可是,現在,不覺慌了神。
朋友?若是,在著連城心下,只將她,當成朋友,該當如何!
愈想,心下愈是不安,緊緊握上了手絹,將之絞出了一些褶皺……該讓上官連城,對她動心,愛上她才是,她可是非他不嫁的!
在著君長卿,過來坐下之時,已然是傅德才,進了上書房。
君長卿所坐位置,與著連城同排而坐。
正是尋常之時,君墨白所坐位置,相反另一邊上,只是不同的是……與著君長卿,書桌之間,空出了一些距離,若是換了君墨白。
他一定,將著兩人書桌,並在一起。
這麼想著,不覺一撫太陽穴,微微閉上眼,揉捏了些許。
都怪君墨白!
半夜三更,闖入她的房間當中,道出什麼喜歡情意,擾得她至今,思緒有些不明……思及至此,不覺重新睜開雙眼,朝著上方望去。
這一望,卻是有些微怔。
怎麼回事?
她不過,適才咒罵了一語,連帶出現了幻覺?前方,門邊到來之人,正是君墨白,一襲紅裳灼灼,引人注目無疑!
便在同一時,整個上書房靜止了下,定定望著那裡。
卻見,他的目光隔著距離,投在她的身上。
隨之,在著傅德才欲要開口之下,並未做任何隻言片語,從著門邊徑直而入……而在他之後,正是跟著華素,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
「見過傅夫子,冒昧來訪,多有打擾!聽墨白說,傅夫子博學多識,想來旁聽一番……」
華素身份特別,還是這麼彬彬有禮。
若言拒絕,怕是多有不適,傅德才只得點了點頭,讓著華素隨意挑著坐下……空閑位置,有著一些,可她明顯隨著君墨白,不離左右。
眾人心知肚明,怕是華素在著不久之後,便會從著東靈公主,正式成為七王妃。
只是,此時七王爺,所去之處,赫然是上官連城身邊。
這麼一來,關係往回之間,透著些許不明。
連城在著君墨白,到來之時,已然垂下眸,視線擱置在書本之上……耳邊,卻是聽著腳步,在著寂靜之間,離她愈來愈近,心下按捺不住,起身離去。
最終,在著心下灼然之際,一直修長手掌,赫然覆了上來。
溫潤的,透著淡淡溫暖。
緊貼著書本,將著她的手掌,微壓在書本之上,給予些許安定……連城側過眸,入眼之處是君長卿,笑若三月春風的容顏。
「小城,你還好么?」
君長卿這麼問著之時,目光落在君墨白身上。
他不偏不倚,正逢走在兩人身前,整個身形立穩,薄唇微微斂下,挑出一許凜然……捕捉到,他眸間散發出的危險深沉,君墨白淡淡笑著,笑意未達眼底。
在乎了
么,君墨白。
很好,便是這樣,上官連城,於你而言,位置並非可有可無……便也是你,愈是在意,愈是將之從你身邊,一點一點搶走。
偏偏,他還是相府嫡子,於我而言,登基必不可少之人。
上官連城,此人,我要定了!
現在,只是開始。
想來,也是可憐,這麼多年,除卻若桃,上官連城,第一個維護你的人……朋友?知己?不論,你們關係處於何種,他終究特別!
這麼想著,如期的。
君墨白眸里,染了一層薄怒,伸手朝著君長卿,俯身而來。
「君墨白!」
止不住的,連城回過神來,喚上一聲。
眼看,君墨白的手掌,直握上君長卿,不由抬起手來,迎上他的手掌……這麼一來,君長卿原本覆在連城手上的手掌,由著連城的動作,翻轉到了一邊。
而他,只是靜坐那裡,抬眸睥睨著君墨白,笑容深淺不一……隱隱之間,似在傳遞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秘。
明明,他清楚,君墨白不能碰到他。
可他在那一瞬間,並未有躲避意味,似是早就算準了連城,會在此之前,為他出手一般。
可,事實如他所料,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