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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她愛的人……是我!

  逃離夏侯淵身邊,一路返回到房間。 

  遠遠看到,一行人站在那裡,似是交談著什麼。 

  待走近,正是上官鷹、上官明與林詩涵,還有林光緒與一名婦人……連城認得,那名婦人正是林詩夢生母——王氏,林光緒的妾室。 

  「城兒……犯」 

  見著連城,林詩涵迎了上來。 

  邊上,上官鷹與上官明,相望一眼:「七王爺……」 

  問著的同時,帶了一許猶疑,怕是得來不善消息……卻見,連城微微笑了下來:「他,已經醒了……」 

  眉梢之間,毫不掩飾,帶了盈盈笑意。 

  見此,上官鷹鬆了口氣,為之聖上不必再遷怒連城這一點。 

  上官明與林詩涵,兩兩面帶沉思,前者思量,七王爺能否放任連城離開,後者思量,連城之於君墨白,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同樣的,林光緒心間巨石落地。 

  畢竟,七王爺在著朝陽城遇刺,幸而現在醒了來。 

  不然,當真不明如何是好。 

  由著得知,君墨白醒來消息,上官鷹、上官明與林光緒,一同前去面見君龍澤……留下連城、林詩涵與王氏,在著原地,卻也一時無言。 

  按著輩分來言,她是林府二姨娘,但是地位比之身為嫡女的林詩涵,總歸低了一個輩分。 

  不是一路人,並未有什麼話說,王氏便起身告辭。 

  臨走之前,王氏一臉討好的笑,有心讓著她們回到相府,捎信與林詩夢……自從林詩夢嫁與上官明之後,便多年不回朝陽城,似是忘了還有娘家。 

  每每年下,只讓上官長樂與上官安然,象徵性隨著連城,來到林府一趟。 

  林詩涵應下,同著連城送走了王氏。 

  此後,回身望著,坐在桌邊的連城,眸下猶疑,到了她的身邊。 

  由著,整夜守著君墨白,唯恐怕他出事,連城近乎一夜未有闔眼……此時,君墨白已經醒來,怕是雖有太醫守著,還會時時喚她過去。 

  在著飲了杯清茶之後,連城折回了床邊,躺在床上歇息。 

  她本也是大病初癒,需得長久休息調養。 

  見著連城犯困,思及她唯是一夜未眠,到了嘴邊的話語,終究還是收了回來……七王爺沉迷不醒,連著太醫們皆是束手無策,需得在乎之人,才能將之喚醒。 

  偏偏,連城便是除了聖上之外,唯一的人。 

  不得不是擔憂,想到連城身上那些痕迹,林詩涵臉上布了憂愁……連城現已十四,她本是打算十八歲之前,定是將著連城身份公開。 

  哪怕,所有人惱她羞她。 

  過了十八歲,便是怎麼也嫁不出去,即便是相府嫡女……她不能讓,斷是不能讓,連城以著男子身份,當真生活一輩子。 

  那樣,根本便是毀了她。 

  這般想著,林詩涵來到床邊,連城想來累極,頃刻便已睡著……伸手撫上連城臉龐,心疼的同時,適才的想法,堅定在了心下。 

  在那之前,之於七王爺,一定得讓城兒遠離! 

  否則,若是讓其污了清白。 

  便是此生,難再嫁人! 

  *** 

  君龍澤守在床邊,太醫們一個個診治而過。 

  在著確保,君墨白確是保住了性命,一時半刻,無有憂慮之後。 

  才一個個心驚膽顫,在著君龍澤示意之下,一一鬆氣退了下去。 

  「墨白,你真是嚇壞父皇了……」 

  在著太醫離去之後,君龍澤滿是關懷望向君墨白。 

  在見他,態度淡淡的,並未有餘生之感,不由染上一絲無奈……將著錦被,緩緩蓋在他身上,不覺問了句:「你可是,想見上官連城?」 

  在著所有人當中,只有上官連城,能夠觸碰到他。 

  或許,上官連城在這裡,能夠緩解一下他的心緒。 

  思及至此,正待派人去請:「來人,去請……」 

  「父皇……」 

  淡淡打斷下君龍澤,君墨白眉眼微皺,似是毒發過的疼痛,還在不時繼續……但見,他略微思考了下,唇邊挑出柔和:「現在不用,晚些再讓她過來。」 

  畢竟,她身為女子,身體總歸虛上一些。 

  想來,已是陪了他一夜,該是需得歇息。 

  不過這麼想著,似是連著想到了什麼,不由變了主意……在著君龍澤回話之前,接著附上一語:「父皇,還是讓上官公子過來一下,兒臣體虛,怕是需得照料。」 

  雖然不明,君墨白為何突兀換了主意。 

  但是,君龍澤思及前後,不覺確是需得連城在這裡……畢竟,君墨白之所以醒來,一半便是因著他的功勞,將其帶離死亡。 

  吩咐了侍衛,傳喚連城之後。 

  君龍澤不止一次,頻頻看向君墨白,欲言又止。 

  父皇想說的,君墨白並非不是不懂得,他是不願自身喪失求生意志……只是,又有誰懂,毒發之時,那種真切疼入骨髓之感,讓他每每生不如死。 

  更是,在著每月之間,魔怔之時,需得與女子交.合,才能緩解性命。 

  這樣的活著,如同沒有思想的傀儡。 

  累極,恨不得,時時刻刻,遠離這個世上。 

  只是未想,無意之間遇見了她,更是窺見了她的秘密,從此心下有了溫暖牽挂……或許,她並不知,當在崖下醒來,看到她在身邊之時,心下湧出的狂喜。 

  原來,除了父皇以外,當真有這麼一個人關心他。 

  甚至於,同他一下墜入崖下,只為不願丟他一人。 

  思及至此,臉上還在蒼白,唇邊卻是勾勒著,淡淡的笑……與此同時,有著一人從著外面進了來,在著君龍澤詫異之下,直直來到床邊。 

  映入眼眸,正是君墨白淡淡笑容。 

  面上一冷,向來溫潤如玉的臉上,不期然一僵。 

  「老大……」 

  見著君長卿緊盯君墨白,君龍澤沉了聲喚上。 

  這一喚,喚回了若有所思的君墨白。 

  微微一側,兩兩相望,周圍仿若滿是死寂,眸里一點一點冷意凝起……隱隱之間,當年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猶如過眼雲煙。 

  在著兩人腦海之間,一一浮現出來。 

  恨過,痛過,愛過,最終由著笑若桃李的女子離去。 

  點點滴滴,塵歸塵,土歸土,徒留下凋零桃花,還在訴說著什麼往事。 

  「聽聞,七王爺醒來,我過來看望一番……」 

  許久,君長卿淡淡開了口,臉上笑意呈現。 

  仿若適才,那副冷漠的模樣,當真只是給人的錯覺……見此,君墨白回過神來,同樣染了笑:「承蒙景王挂念,本王不甚榮幸……」 

  兩人雖是臉上掛著笑,但分明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隱隱暗下有了較量。 

  君龍澤怎會看不出來,卻也一時無法,那些是非過往,不論怎麼,該是一一面對的……只是,面對便是面對,他斷是不能,讓著墨白遭到了危險。 

  失去愛子的痛苦,不久之前,剛剛經歷一遍。 

  「父皇,您守了一晚,想來已是累極,該是休息一番……」 

  不期然的,君墨白朝著君龍澤道上一語。 

  這麼說著的同時,目光並未離開君長卿身上,眸里笑意清冷浮現,與著君長卿溫暖如陽,形成鮮明對比。 

  在著當年,兩人便是如此。 

  時隔多年,重新遇見,未想還是分毫未變。 

  聞言,君龍澤自是明了,兩人之間怕是,需得談上一番……猶疑之下,見著君墨白似是波瀾不驚,終是隨了他們的意思。 

  之於君長卿,他當年為了墨白,確實有所虧欠。 

  饒是這樣,為了防止意外,還是吩咐了些人,在門邊寸步不離守著。 

  君龍澤離去之後,房間裡面,便只剩下了君長卿與君墨白兩人……冰冷相 

  望著,久久未有任何一言一語,任由波流在著彼此間,涌動不休。 

  終是,君墨白撐著床邊,緩緩坐起。 

  強壓下不適,保持著神情未化:「皇兄,歡迎回來。」 

  向來溫潤的君長卿,望著這副朝夕都想除之後快的容顏,衣袖下手掌緊握成拳……若桃慘死的模樣,仿若便是重現眼前,身形微微發顫,止不住想讓他消失。 

  雖然這樣,表面笑意一點一點斂了起來……望著君墨白,平靜走到桌邊,自顧自倒了杯茶:「那麼,你可知道,我為何回來?」 

  話落,淡漠倒了杯茶,淺淺啜了口。 

  隱隱之間,似是有心平復怒火。 

  君墨白沉默不言,面對著君長卿,似是連著偽裝,也甚有困難……他的出現,提醒著當年的事情,而當年的那名女子,是他一生的痛。 

  用盡所有,走不出的魔障。 

  察覺君墨白情緒,君長卿冷笑,起了身與他相對……半晌,優雅唇中,一字一字吐露出聲:「我回來,是為了她,這麼些年,逃避見她……」 

  她是誰,君墨白心下清楚。 

  卻也是,在他這麼一言落下,心臟驟緊,似是猜到了什麼一樣。 

  果然,君長卿接著一語,直達君墨白逆鱗深處:「我來帶她走,帶她遠遠離開……」 

  「君長卿,你休想!」 

  未待君長卿話語落下,君墨白冷冷打斷一語……與此同時,臉色更甚蒼白,身上數不清的疼意,叫喧著滲入骨髓:「她,是我的,君長卿,謹記這一點!」 

  隨著這一語下,君長卿一向好看的容顏,終是摻雜了一絲陰騖。 

  他還是笑著,笑意卻是不復溫暖,反而夾雜著一絲陰冷……疾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與著床上男子相望:「君墨白,我是不是該提醒你?阿若,是我的妻……」 

  「她不是……」 

  「當年,若不是因為你,阿若怎麼會死?你辱我妻在先,殺我妻這后,她對你如何,你心下清楚……你做這些,難道沒有一絲愧疚?君墨白,你根本不配擁有她……」 

  打斷君墨白的話語,君長卿心如滴血,道出這些話語。 

  眼見君墨白,眉眼間帶了痛苦,嘲諷漫上容顏,卻也夾雜著深深地痛色。 

  俯身,冷望著君墨白,恨意滔天,卻是生生控制……見他久久不言,君長卿終是失了所有耐心:「君墨白,她在哪兒……」 

  話還未落,卻見君墨白猛然抬了頭來,眸里遍布紅色血絲。 

  「皇兄,我可是該提醒你……」 

  話到這裡,頓了下,似是醞釀著接下之言。 

  兩人的眸里,皆是充滿著恨意,卻是君墨白先行笑了笑……笑得蒼白無力,仿若有著淚,夾雜其間,怎麼也不肯落下:「若桃,她愛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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