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非他不嫁
雖然,心下不願利用君墨白。
但在最後,連城還是應下了父親所求,以著探親名義前往朝陽城,一探災情究竟。
然,在此之前,還是先行去了趟宮裡。
一則,向著夫子傅德才告假噸。
她不像君墨白那樣特別,之於上書房這等地方,想來便來,不想來無人敢出面言語……作為嫡子的身份,她是不能平白無故,隨時缺席其中。
二則,便是見下夏侯淵。
不管怎麼,他在關鍵之時救了自己,在此之前,她雖同樣救過他……但是還有一點,就是曾在一起的孌.童,一起掉入地下皇宮,如今她已平安無事。
那麼,那個孌.童身在何方?當在問及上官明時,之於孌.童,上官明顯然沒有什麼印象。
至於最後,她心有愧疚,想去見下君墨白。
在他為了她懲治李公公時,她卻一心認為他凌虐無道,還一度出言不遜……不得不承認,之於君墨白那裡,她欠下了一份恩情!
一路到了宮裡,直接去到上書房。
並無意外,君墨白未來到上書房。
之於她突兀到來,在場嫡子與嫡女,皇子與公主,無不上前一一問過……對此,連城明知多數不是出自真心,表面卻是依然恪守禮數,一一回了過去。
其間,唯有君逸塵,眉梢帶冷,瞥了眼連城,未有回話。
連城無意注意到,心下有了一番思量。
想來,上次他塞了她紙團,邀她進宮相商事情……最後,卻是上官明到來,朝著他的母妃賢妃透露出,無心擁立他的意思。
這才因此,現在關係僵了下來。
反之君子軒,還是態度間,洋溢著熱情。
他與君逸塵,表面似是同一路,實則各懷心思……相府雖說,並未站在他的這邊,但同樣並未站在君逸塵那邊,而且至今未見擁立誰為太子。
想來,他還是有機會的。
其間,剩下皇子之間,皆是泛泛之輩,並未顯出突出才能,加之生母一不得寵,二未有什麼靠山……因此,雖然同樣有心太子之位,但是心知肚明,無有那個機會!
安分守己,才是為上等的選擇。
散學之際,朝著傅德才告了假。
「上官公子……」
應付過一干人等,連城正想從著上書房離去。
驀然,邊上傳來一道呼喚。
循聲望去,正是傅寒煙含笑如水,移動蓮步從著前方款款行來……發上插著的金步搖,隨著她來回走動,微微輕顫著:「傅小姐……」
貴為傅德才掌上明珠,傅寒煙待人溫和,連城一向有所好感。
「上官公子,適才聽聞父親提起,這段時間你告了假,可是身體尚存不適?」
說著話的同時,傅寒煙目光小心打量連城。
似是想尋到,連城身上哪裡不適。
在觸及到連城目光之時,驀然意識到,這等行為有些唐突……一時間,不覺紅了臉頰:「上官公子,寒煙失禮了……」
失禮?
連城微微一怔,很快淡淡一笑回上:「多謝傅小姐關心,我告假並非因著身體,而是前去朝陽城探親……」
「朝陽城?」
傅寒煙秀眉微擰,似是想到了什麼……很快,面有迫切提醒上:「上官公子,可否日後再去?朝陽城現在,正是災情橫行之際……」
災情橫行?想來,朝陽城的確災情橫行……如若不然,怎會連著待字閨中的傅寒煙,都尚且聽聞於此。
「我……」
「上官連城……」
連城話還未回上,一道弦外之音赫然插了進來。
回望而去,正是一襲行武著裝的薛瑤,朝著這裡大步走了過來……見此,傅寒煙神情微變,上前護在連城身前:「薛瑤,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關你何事!」
薛瑤不善回上,
之後繼續望向連城。
在著連城不明之下,薛瑤難得面有猶疑開了口:「我想問你,南宮耀前些日,從著兄長那裡謀了份差事,可是交在了你手上?」
連城未有想到,薛瑤這麼一問。
一時,以為哪裡出了問題,許久思慮著未有回答。
見此,薛瑤不由心有急切。
眼見,傅寒煙一直擋在身前,讓她無法向前靠近……索性,伸手一把推開她:「上官連城……」
「嘭——」
傅寒煙柔弱身軀,被著薛瑤狠力一推,正值推到邊上書桌……隱約間,似是身子撞到了桌角,口間發出一道驚呼:「好痛……」
「傅小姐……」
連城心下一凜,上前趕忙將她扶過……她是為了自己,擋在了薛瑤身前,心下不覺生出歉意:「你還好嗎?哪裡碰到了……」
猶記,初來上書房時。
君墨白在碰上她時,便是傅寒煙勇敢站了出來,怕她碰到君墨白出事,牽出話題想引她離開君墨白身邊。
記憶當中,她不過是在入宮那天,在她與薛瑤發生矛盾之時,順手幫了她一下……未想,她如此感恩圖報,之後每每附上真摯關懷。
「我沒事,謝過上官公子……」
之於連城的觸碰,傅寒煙不由含羞帶怯。
「我送你去休息。」
連城淡淡說著,扶著傅寒煙便要離開上書房。
身見完全被人無視,薛瑤自是不甘心上了前。
攔臂阻止在兩人面前,遂不屑看向傅寒煙:「傅寒煙,你就那麼柔弱?我根本沒用力氣,你能不能別裝了……」
「薛瑤!」
眼看傅寒煙隨著話語,臉色愈來愈蒼白。
心有不悅間,連城出了聲打斷,無不一副保護的姿態。
「我說的是事實!」
薛瑤駁上一句,目光之間滿是堅定……之後,才接著適才道:「我問你,你是為誰尋的差事?那人是什麼身份……」
顧清之?
連城挑了眉,順著薛瑤所言之語,猜出她想打探之人,正是顧清之……只是平白無故,她打探顧清之出於什麼目的?
雖然,顧清之進.入天下第一閣。
但是,此事知曉之人便只有他,顧清之想來不會透露出去……之於天下第一閣這份差事,顧清之白天還是相府表少爺,晚上才會去到天下第一閣。
思及至此,望著薛瑤滿是凌人氣勢,一時有意敷衍上:「那人是誰?我也不知……」
「你怎麼可能不知?!」
薛瑤瞪大了眼,滿是不可置通道。
腦海之間,浮現出之前無意間,在著兄長身邊,見到那個驚艷男子。
驚鴻一瞥,註定心有餘悸。
原來世上,還存在這等男子,只需一顰一笑,便能動人心魄。
不知怎麼,心有迫切,想得到他的身份。
只是,她貴為薛府嫡女,兄長不過是薛府庶子……而她,同一個庶出兄長,打聽他身邊男子,多少於理不合。
說不定,還會遭來兄長多疑。
為此,她想盡辦法,終是從著南宮耀那處得知,他是因著上官連城所託,尋得兄長尋來一份差事。
至於為了何人,唯有上官連城,心下清楚。
「我為什麼要知道?」
連城四兩撥千斤,將著問題丟與薛瑤。
「你……」
「就算我知道,為什麼要告訴你?」
打斷薛瑤欲說的話語,連城逐漸冷了態度回上。
遂在著薛瑤目光之下,扶著傅寒煙離了上書房。
「可惡!」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薛瑤恨恨落下二字。
只是心下
,尋到那人的想法,不僅沒有消褪,反而……愈來愈深刻!
將著傅寒煙送出上書房,交予了她的貼身丫鬟——翠兒。
「上官公子,薛瑤問的那些……」
「你是想問,我究竟知不知道?」
察覺傅寒煙帶了絲好奇,連城笑著接下她的話語……之後,在著她默認之下,悠然回道:「她所尋之人,正是接了差事之人……而這份差事,正是我託人尋與他的!」
言下之意,她自然知道此人身份。
「那你為什麼……」
傅寒煙一邊說著,一邊望著連城俊美的面容,臉上染了淡淡羞紅。
「誰讓她欺負了你!急她一番,也是好的……」
連城並無避諱,直接道上一語,未想這一語之間透著不明含義。
看向傅寒煙面上羞若桃李,想到之前一事,連城微微皺了眉:「傅小姐,雖說心地善良無措,但是以後遇到什麼事,還是別再冒然擋上!若是出個危險,我可是愧疚難當的……」
「寒煙謹記,多謝上官公子。」
傅寒煙微微施了禮,適時表達了謝意。
之於傅寒煙,處處溫和有禮,連城心下不覺浮出四個字:名門閨秀。
在此之後,連城向著傅寒煙道別,去往君墨白所在寢宮。
未有聽到,在著原地之處。
貼身丫鬟翠兒,望著連城遠去身影,捂嘴偷笑了起來。
在著傅寒煙羞惱當中,吐了吐舌頭道:「看來小姐好事將近,假以時日,便當出嫁了……」
「翠兒,你再貧嘴!」
雖是這麼說著,卻是無有一絲真正惱意。
「小姐,別人不明白你!奴婢還不明白你嗎?你自打記事以後,便整日望著上官公子畫像,現在同著上官公子關係日漸增進,心下指不定怎麼歡喜……」
翠兒嘻嘻一笑,道出了傅寒煙心下隱藏的愛意。
聞言,傅寒煙垂下頭去,卻是並未將之否認去。
是了,她愛慕上官連城,愛慕了多年。
從著記事起,常聽父親提起,相府有一嫡子上官連城,老太爺掌上明珠,相府日後繼承人……為人不止聰穎,而且謙遜有禮,遇事坦然處之,俊美無雙。
這些話語,直至伴隨著她及笄。
無意之間,得來了上官連城畫像……只消一眼,似是符了多年的想象,甚至比想象之間,更為完美無瑕。
為了他,她一遍遍苦讀四書五經,勤練琴棋書畫。
只為有一天,能夠有資格站在他的身前。
入宮那日,她終是真正見到了他,那一笑註定讓她心動無疑……為了不讓他覺得,她與別的女子一樣庸俗,她適當同他接觸,逐漸與他關係貼近。
歡喜么,她自當是歡喜的……上官連城,此生她,非他不嫁!
***
寢宮裡,君墨白並未有在。
連城微訝之餘,倏然鬆了口氣。
由著李公公一事,她才想到前來一見……真正見了,反倒不知怎麼同他開口。
「上官公子……」
正待離開之際,身後有人傳了呼喚來。
回眸望去,正是浮萍帶了一絲不甘上前……邊上,飄絮似是阻止著她,卻是未能完全攔下:「上官公子,奴婢有話要說……」
看她態度,確實有話要說。
雖然這話,不一定會是好話……饒是如此,還是點了頭道:「浮萍姑娘,有話但說無妨……」
「既是這樣,奴婢也不客氣了!若有得罪上官公子之處,還望多有見諒……」
浮萍臉上微沉,顯然已是不滿許久。
無視飄絮百般示意,朝著連城直接道:「奴婢承認,您碰上主子無事,之於主子,您自然是特別的人!可是,您不能由著這樣,一次次違逆主子……」
「您是不是覺
得,由著主子的緣故,這才身中軟骨散,遭了李公公毒手!可是,您想必不知道,在您消失那些時間,主子同樣滴水未進,甚至將著皇宮上下翻了三遍不止……」
「李公公跟在聖上身邊二十多年,哪怕老太爺與上官丞相,也得饒了李公公!可就因為您,主子不惜惹得聖上傷心,也得讓李公公付出代價……」
……
一句句話語入了耳,令著連城本就愧疚的心下,無疑平添了一絲沉重。
她承認,李公公一事,她是欠缺了考慮……只是未想,她在著皇宮地下生死未測之時,他會那麼擔憂!
「那麼傳聞之間,凌虐太監與宮女,這是怎麼回事?」
之於君墨白,相處這些時日,她多少有些了解。
除卻李公公之外,並未有見,他朝著誰人下過毒手……那麼,這些傳言該是從何而來?無風不起浪,事情該是有個緣由的!
「那是因為……」
「夠了!」
浮萍正想傾數道出,一道淡漠之音打斷了下來。
聞言,三人齊齊望去,正見紅衣黑髮的君墨白,從著外面緩步走了進來。
墨發垂落,容顏謫仙,似是從畫上從下來的畫中仙。
見他到來,浮萍生了一絲慌亂,慌忙垂下頭去……飄絮面帶責怪,之於主子的事情,她們不該妄加議論,還是朝著上官公子說明!
雖然,她所言的,何嘗不是她想告訴上官公子的。
「下去,自領杖責三十。」
君墨白走上前來,停在連城身側。
聲音還是淡淡的,但出口言語卻是不容置喙。
「是,主子。」
無有一絲怨言,浮萍跪下接了懲罰……見此,連城不覺張了張口,有心說些什麼:「七王爺……」
「進來。」
連城剛一開口,君墨白便淡然迎下。
見他朝著寢宮走了進去,猶疑之下,終是小心翼翼跟在其後……之間,回眸看向跪在那裡的浮萍,心下起了一絲不忍。
她看得出,浮萍之於君墨白可是滿懷忠心……那些話語,不過是為了主子抱不平,不失為什麼錯事。
「七王爺,浮萍並無惡意!您的懲罰,未免重了些……」
進.入寢宮,望著站在那裡的君墨白。
連城想了想,以著這樣話語開了口。
一來,她確實為了浮萍求情。
二來,她本就心存愧疚,不知說些什麼……聽了浮萍所言之後,更是有些無所適從。
「你尋本王,便是為了此事?」
猝不及防間,君墨白緩緩轉過了身來。
一時間,連城對上他淡漠的眸,蘊含著無邊無際的深邃……隱約間,從著他的瞳孔之間,可見自己的縮影:「不是,我來是想……」
是想什麼?
話到嘴邊,連城一時無有下文。
見此,君墨白微微蹙了眉,走到她的身前……在著連城緊張之下,伸手先是覆上她的額頭,之後仔細看了她的臉色:「身體好些了么?」
連城休養這些日,他並未有去看過。
自從無意發現,她是女子這一秘密之後,之於她,不免時時浮出一些情緒……他有心避開,便沉寂了這些日,未想再見到她,才發覺心下。
還是一如之前,無法平靜。
「多謝七王爺有心,在下身體已經好了不少……」
這般回著的同時,連城只覺愧疚愈深。
他是在關心她,與著上書房那些人不同,並非只是隨口一問。
想到他適才的觸碰,連城有那麼一瞬間,只覺泛著一絲怪異。
但是,轉瞬將著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想到李公公一事,抱著真正心思,朝著君墨白開言道:「李公公一事,之前是我愚鈍,多有誤會!現在,誠心向七王爺道謝……」
「誠心想謝本王?」
君墨白站在連城面前,唇邊含笑如水……言語間,折射出一絲不明意味:「誠心想謝本王的話,可是得拿出誠意來……」
***
明天有加更!親們冒個泡,留個言,給予阿夏寫文動力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