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夜雨驚夢 雁落西風:重點
「好吧……你就是老婆奴……」蕭伊庭嘀咕了一句,自從老大回來,他可是約了他幾次出來聚一聚,他總是說在家裡陪老婆。
對於老婆奴這個稱呼,寧震謙並不覺得羞恥,自認為,如今不比年輕的時候,可以陪他們瘋通宵,進一次市區一來一回好幾個小時,半夜才回去的話,囡囡一個人在家裡不知道多牽挂。於是道,「你不懂。」
蕭伊庭自然是不服氣的,呵呵兩聲,「就你懂!就你有老婆!農」
寧震謙並沒有聽出什麼異樣來,臉上露出幾許溫柔,「不一樣……囡囡……可以說是我帶大的……」雖然有點像聖誕爺爺一樣是一年才去探望一次的「暑假哥哥」,但這份情分,卻真如同他帶大的一般,這和大多數的夫妻是不一樣的……
蕭伊庭心中哼了哼,什麼不一樣,有什麼了不起,我和妹妹才不一樣呢,我們……我是妹妹帶大的…遏…
如此一想,自覺幸福無邊,對寧震謙說,「寧子,你知道嗎?其實我也……」
他是想說,其實他也結婚了的,可是,這會兒電梯到一樓了,門開,擠進來一群淋成落湯雞的人,把他的話也給擠了回去……
他無語,和寧震謙一起出擠出電梯,走出樓道,剛要說話,寧震謙著急地道,「我先回去了啊!」這雨下得這麼大,也不知道囡囡在家有沒有哭啊,眼淚不會也跟這雨水一樣吧?這丫頭,哭起來可磨人了……
蕭伊庭惱了,一個個地,結了婚就只要老婆不要兄弟了,聽他說句話都這麼不耐煩!得!不說就不說唄!他就瞞著!瞞到當爹了再把如花似玉的女兒抱出來氣你們!
末了,忍不住沖著他的背影說,「去吧去吧!趕緊回去造人去吧!祝你生個女兒和你一樣黑!名字就叫寧小黑好了!」
「……」寧震謙回頭看了他一眼,扔給他兩個字,「幼稚!」
「……」他又幼稚?
不過,這一回蕭伊庭的願望可是要落空了,他自小便在寧子老大這裡耍賴耍痴,寧子能容人,基本樣樣都順了他的心,獨獨這生兒育女這事兒是不能想怎樣就怎樣的,後來的寧老大倒是生了個女兒,可是,卻一點兒也不黑,也不叫寧小黑,反而如花似朵的,人見人愛,倒是蕭伊庭自己,這輩子註定被討債鬼討債的命……
大事已了,蕭伊庭心寬意愜地回了家,院子里便看見自己卧室是關著燈的,而葉清禾房間里的燈卻亮著。
看見這盞燈的瞬間,他心頭忽的就熱了,笑容也自然漫開,下車,傘也沒打,疾步衝進家裡。
「妹妹。」徑直上樓,敲她的門。
竟然上了反鎖?
好一陣,門才開了,她穿著睡衣,一見他就驚呼,「怎麼弄成落湯雞了?趕緊進來洗澡!」
「這麼久才開門?你在幹什麼?」他環視裡面一周,並沒有什麼異常。
「我……剛才睡著了……沒聽見你敲門……」她攏了攏頭髮。
「是嗎?事情辦好了。」他把公文包放下,脫下濕漉漉的襯衫,西褲,扔在地上。
「什麼事情?」她跟著他,把衣服褲子撿起來。
「你的事啊!明天就可以還你和白新清白了!」他僅穿著內.褲,在她面前張揚而過,露出壞壞的笑,「所以,有沒有什麼慰勞我的?」
「呃……給你煮麵吃?」她把衣服拿進浴室里。
他不樂意,跟著她走進浴室,「不要……」
知夫莫若妻,她知他心裡打什麼主意,笑道,「不要拉倒,要不我寫封感謝信吧……用不用送去你辦公室掛著?」
「……」言語無法溝通……所以用實際行動吧,他一把摟住了她,「自古以來,我們悠長而偉大的歷史長河裡,就有一種報答方式,叫以身相許……」
「……」果然來了……
「妹妹,給我洗澡唄……」已經牢牢纏住她了……
「說說你是辦好這事兒的。」她給他在浴缸里放水。
「好。其實很簡單,而且最大的功臣是你。」他說,「我知道這事兒后第一時間就跟曾天海聯繫了,跟他明說了,你是我妹妹,這事兒我要過問,曾天海也願意跟我一起商討。天海律所裡面的人有問題,這是毫無疑問的,關鍵這個人是誰。三天前,曾天海告訴我,可疑人的範圍縮小到三個,而這三個人中
,只有楊靖是在宋成徽找白新當顧問前後進來當助理的,他的嫌疑最大,於是找了寧子幫忙,讓他給我做了準備,但是畢竟沒有把握,不敢輕舉妄動,準備好好盯著這三人,靜待時機。而今天下午,曾天海告訴我,鎖定一個人——楊靖,就是他。然後我讓寧子馬上來給我幫忙,就在今天晚上,把楊靖給唬住了,同時請了司法局的人來,把楊靖給帶走了。」
葉清禾一邊聽一邊試著水溫,寧靜地笑,「厲害啊!又耍心機,這麼做不合適吧,大律師。」
「我也知道這麼做是沒按常理出牌,可是這樣有效率,也快,重要的是,你是無辜的,不在乎方法了。」他說,末了,卻突然沉了臉,「葉清禾!也助理!你老實交代,你怎麼知道可疑人物範圍縮小到三個?你又怎麼確定那個人就是楊靖的?」
葉清禾面色一滯,有些窘迫,「你……知道了……」
「你說呢?曾天海不會告訴我嗎?」他臉色沉得更難看了,「行啊!我給你禁足你還能跑出去玩出這麼多道道來?」
「……」沒錯,告訴曾天海三個人最可疑的人是她,最後確定這個人是楊靖,然後通知曾天海的人也是她……
「還不交代嗎?看來我以後得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一步也不讓你離開我,才看得住你!」他唬著臉道。
水已經放好,她一直在試著溫度的,不冷不熱,剛剛好,展顏一笑,對他說,「二哥,水好了,洗澡吧。」
他兩眼一瞪,跨進了浴缸里,躺入水中,渾身舒泰,半眯著眼哼哼,「別以為你討好下我就能逃避審問了,趕緊給我如實招來,你這三天玩了什麼?」
「沒有啊……我這三天一直很老實,就跟媽媽出去了三趟,給曾天海打了電話而已……」她以為是曾天海去查清這件事,沒想到,是他……還是沒能瞞過他,那麼,希望就到此為止吧,再也不要起風雲了……「其實也很簡單啊,出事那天,我除了吃午飯一直都在辦公室沒有離開過,楊靖要做手腳的話,只有在我吃飯這個時間了。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有家花店,莫名其妙每天都送花來給我,我不肯簽收,送花小弟就放在走廊的窗台上,三天前我去律所收拾東西,正好又遇到那個花店小弟,他說,既然是最後一次送花了,就讓我收下一枝,誰知道,那個包花紙里有字,寫著的,是左邊第二個辦公桌等等三個這樣的座位號,還寫了可疑,後面打了幾個驚嘆號,我想了一下,應該是我們律所的座位,所以就跟曾律說了,今天中午,我跟媽媽去微微家,遇到宋成徽了,我悄悄地對著他用口型說了楊靖的名字,他有一點點異樣,我發現了,然後可以確定,應該是他,所以就告訴曾天海了呀,我想,如果真的是楊靖的話,估計宋成徽會讓楊靖儘快離開。」
她一邊說,一邊輕柔得給他擦著身體,慶幸,今天中午看清了宋成徽的表情,以致沒有誤事,不然,楊靖今晚就逃走了……
蕭伊庭舒服地躺在浴缸里,享受她給予的極致待遇,原本愜意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終於等她說完,才黑著臉問她一句,「你說什麼?」
「啊?」難道她剛才說了這麼多他都沒聽見?他睡著了嗎?
「你說誰給你送花?」他倏地睜開眼,不是桃花柔光,而是凶神惡煞……
「二哥,你聽重點好嗎?」她無語,這人怎麼這樣?
「你告訴我什麼是重點?」他嘩啦一聲坐起來,掀起浴缸里的水淋了她一身,「一個男人,每天給你送花,你從來就沒告訴過我,你說什麼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