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國軍探子探到天宇洛家軍的動向趕緊回報。
天域國駐軍將領胡叻聽到洛家軍朝著他們來了,先是一愣,蹙眉沉思,隨即一笑。
「哈哈,這天宇國真的沒人了嗎?讓那殘敗的洛家軍來和我們打,是不是傻了?來送死嗎?」
「將軍,這是軍功啊!他們這是來給咱們送戰功來了。」副將龐照說道。
「哈哈,也是,不管有沒有別的意圖,先去看看,來人,點兵準備應戰!」胡叻喊道。
「將軍,對方就那幾萬人,還用全部出擊?末將帶領十萬兵就滅了他們。您在這裡等我的消息就好。」龐照說。
「嗯?洛家軍不好對付,那是硬骨頭,雖然沒了戰王,但是戰王手底下那幾個將領都是狠點子,而且他們那麼點人應該是背水一戰,怕是兇猛的很!我不放心,小心使得萬年船,咱還是一起吧。」胡叻說道。
「另外,地威在邊上虎視眈眈,這洛家軍這麼點兒人什麼意圖真不好說。」胡叻是有點犯嘀咕的。
雙方趕到戰場,相距一里,洛一九一稟。楊將軍也是心裡一沉!
天域國只出戰了十萬兵力,另外十萬在陣后一里處壓陣。
楊將軍看了下對洛一九說道:「壓陣的是胡叻,天域國國舅。此人膽大心細,謹慎入微,是個難得的將才。這是戰王生前對他的評價。對戰領兵的是龐照,是個副將,此人功夫好,膽子大,手段殘忍,打先鋒是把好手。但是性格暴躁,極容易被激怒。」
洛一九看著戰場,從胡叻沒有大意,兵分兩處來看,思維極其敏銳,明白獅子搏兔的道理。
洛一九說道:「楊將軍,這一仗有些艱難,必須頂住這十萬,把另外十萬拖入戰場我才能起陣。不然,我們必敗!對陣這十萬,我們可能會折損很多。」
「公主,洛家軍從不怕死!下令吧!」楊將軍說道。
洛一九也不廢話,這時候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擊鼓!」洛一九大喝一聲。
鼓聲響起,悠揚沉重,帶著凜冽的戰意。四周也響起不一樣的鼓聲,這是陣法排列指揮,然後就見兩列洛家軍快騎進入戰場兩側,手舞旗幟,飄展翻飛。
六萬人根據鼓聲旗語各歸各位,面容冷俊帶霜。
前鋒李威大喝道:「洛家軍沖啊!死戰不退,血債血償!」
身後所有將士喊道:「死戰不退,血債血償!」
鋒矢陣宛若離弦的箭,瞄準了天域主陣,直插敵人心臟。
龐照也是哇哇叫著領兵沖了過來。數十萬人的大戰,喊殺聲震天響。
李威衝鋒在前,迎著龐照纏鬥一起。
鋒矢陣犀利的豁開了龐照的陣型。血海深仇,波都城的丟失是所有洛家軍的痛,更是恥辱!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憋著火的洛家軍把一腔怒火化為戰力,對著天域傾力宣洩。
鴛鴦陣是層層遞進的往前推,盾牌組成的移動堡壘,像戰地車一樣的往前碾壓。弓箭手在盾牌後面倆排交替不間斷的射擊,箭矢如雨將前方的敵人釘死在地上。弓箭手身後的刀斧手清理著破網之魚,手起刀落,清掃戰面。層層的進擊猶如割韭菜一般,一茬一茬的收割著生命。
撒星陣在鋒矢陣豁開戰場的同時撒入戰場。各個身型矯健,手武大刀是照著敵方的騎兵馬腿砍。戰場上大刀翻飛,閃爍著寒光帶起片片艷紅。就像散落天空的星辰,看似散亂,卻又彼此配合連成星座,不斷變換。
楊將軍坐鎮中軍,看著鋒矢的勁度被扛住,立即下令天鶴展翼分割戰場。天鶴陣左右兩路一起沖入戰場,宛若振翅高飛的仙鶴,兩個臂膀煽動,分割局部戰場,後續中軍直擊配合,打出小包圍戰,左右兩路穿插戰場就是猩紅的收割機。
胡叻看著戰場局面暗叫糟糕,直接鳴金收兵。
洛一九和楊志洪見到對方鳴金心裡一緊,這要壞事了。如果讓他走了,洛家軍就真完了。
洛一九讓傳令兵擊鼓傳令:死咬敵人,耗死他們,撒星陣收縮。
戰場上洛家軍殺紅了眼,撒星陣得令迅速游移往敵人後方穿插,組成長蛇陣,兜隴敵軍,攔截退路。
李威拖著龐照打,不讓他退,龐照也是惱,久戰不下,讓他暴躁氣急。但是主將鳴金,他只能後撤,李威是緊咬著他不鬆口,絕不讓他撤回去。
胡叻看著戰場上天宇的動向是再次鳴金,龐照氣急,發了狠一揮大刀拉開與李威的距離,調轉馬頭,大喝一聲:「撤軍!」
李威催馬急追。龐照氣急敗壞揮刀又與李威戰在一起。
因為龐照下令撤軍,天域官兵是且戰且退,這一退就失了氣勢。戰場廝殺,氣勢很重要,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
洛家軍本就憋著火,這怎麼可能放他們走,各個奮力廝殺,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拖死這幫狗賊。
胡叻一看戰場,己方顯然被拖住了,而且情況不容樂觀,竟然有部分敵軍在己方后軍集結,再次鳴金!
龐照打得憋屈,這李威正面交戰絕不是他的對手,奈何李威一直遊走拖戰,抽冷子還砍自己的兵,完全就是不要臉的打法。這種打不死,抓不住的打法急的龐照開口罵人。
李威是充耳不聞,就拖著他,兩人在戰場上穿來跑去,李威死命往敵人陣營沖,不要命的在敵方陣營里折騰。龐照跟著打,砍翻誤傷不少己方官兵。
龐照聽到再次鳴金,在看李威也是有點反應過來。立即棄了李威大喝:「撤!快撤!」
李威去戰,龐照拖開李威,往後撤去。
洛一九一看,皺了下眉,對面先鋒后拉,撒星陣受到衝擊。絕不能折了撒星陣。
洛一九發出號令:撒星陣回主陣!收斂陣型,往後拉退到戰場邊上。
洛一九走到戰鼓前,掐了個法訣,直接把戰鼓扔去戰場中央。洛一九騰身而起落在戰鼓上。
洛一九用腳踏戰鼓。鼓聲響亮厚重。
洛一九高喝到:「洛家軍聽令!列陣!」
李威棄了龐照,回到陣里,看著洛一九。所有的洛家軍都看著洛一九。
洛一九再次腳踏戰鼓,鼓聲瀟瀟。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五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天宇要讓四方,來賀!」
洛一九的歌聲傳遍整個戰場。
洛一九的出現,讓天域官兵都是一愣,停下來看向了洛一九。看著洛一九在空中腳踏戰鼓威風凜凜。
天域官兵切切私語:「誰啊?一個女娃娃?」
「不知道,誰知道呢?不過功夫不錯,你看,連人帶鼓,這內力不俗啊!」
「這天宇沒人了?讓個女人出來表演?」
「天宇可不沒人了,沒了戰王他們算個球啊?」
「可不是,波都城可是咱們的了。」
「哎,是了,波都城的娘們兒……嘿嘿!」
「哈哈,別說,那個姓李的小白臉真夠意思,一來就送咱一波都城!」
「哈哈哈哈!」
天域官兵居然停下來看著洛一九聊起了天。
「天域狗兒,我洛家只剩一女尚敢應戰,爾等數倍於我軍卻抱頭鼠竄!我!洛一九!一個女人,他媽的瞧不起你們!還有一群冷眼旁觀的雜種!今日!讓你們瞧瞧,我洛家軍的軍魂!讓你們知道何為軍人!」相氣加持,聲音盪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洛一九運了相氣,一跺戰鼓,鼓聲如雷響徹雲霄!
「洛家軍聽令!戰死沙場,血債血償。天域狗兒,不死不休。殺!殺!殺!全軍出擊!」洛一九聲嘯九霄。
洛家軍各個熱血沸騰!高聲呼喊:「戰死沙場,血債血償!天域狗兒,殺!殺!殺!」
天域龐照本就不願退兵,被洛一九這一頓嘲諷,怒火中燒。讓個一個女娃指著鼻子罵,這一退兵,日後傳出去,他龐照領兵多與對方,還讓一個女娃子給打退了,這臉還能要?還不得讓人羞死!直接立馬高喊道:「跟我殺!給我殺光天宇雜種!」
天域的兵聽著那句天域狗兒就起了火,又聽這一頓嘲諷更是滿腹火大,讓個女娃看不起,真就丟臉了,聽到命令是又殺了回來。
洛家軍被洛一九激發了血性,真可謂加了buff,一個個殺紅了眼。
胡叻一看,龐照本來已經脫離戰場,結果被人家的激將法又給拖回了戰場也是氣急。
「這個龐照!蠢死了,人家罵兩句就上當。豬嗎?」
胡叻兵分兩處就是拿不準洛家軍是什麼意思。他可不知道洛家軍被排擠出營。
洛家軍這點兵力叫陣他二十萬,這簡直就是胡鬧,胡叻可不信洛家軍沒有後手。他讓龐照去應戰也是以防洛家軍是誘餌,說不得波都城的守軍就在附近。
洛家軍的作戰風格大變,胡叻就覺出不對勁,立馬鳴金收兵,以防有變。結果這龐照不聽軍令,蠢笨如豬。
罵歸罵,他也不能坐視不理,一旦龐照被困死,他這十萬也得折在這裡。心裡寬慰自己的想,探子沒來報,說明援軍不在附近,對方可能想打拉扯戰。
如此的話,不管是不是有伏軍,他只要速戰速決,先把這些洛家軍給滅了也算破了局。實在不行拉回自己的兵,怎麼都不可能輸。
胡叻腦子裡輾轉思量,然後是一聲令下,進入戰場。
洛一九見胡叻終於入了戰場,心裡一松。他要真不入戰場,這一仗,洛家軍就算折了。
胡叻描著洛一九的方向直直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