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用的什麼洗髮水?
允夏在蓮晏商的辦公室里加班。
蓮晏商一進辦公室就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忙開了,允夏才發現,原來加班其實並沒有她什麼事兒。
允夏百無聊奈的在他的辦公室里四下走動著。
這裡瞧瞧,那裡轉轉,當見到休息室里,那張大*`上擱著的那個刺眼的充氣/娃娃后,允夏的臉兒登時如火燒一般,熱了起來。
「你……那玩意兒你怎麼還擱*`上了呀?!」
允夏站在休息室門口,回頭,問他。
這讓她又想起了那個不可思議的夜晚……
「申總監的一番好意,我怎能浪費?」
蓮晏商頭亦不抬,邪惡的勾了勾嘴角,「每當空虛寂寞冷的時候,爺就會自動把它想象成是你,然後……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啊……對了,下次再送爺這玩意兒的時候,記得買那種會模擬女人叫的,更帶勁……」
「你……下/流!!」
允夏一張臉漲得通紅。
「砰——」的一聲,把門甩上,眼不看為凈了。
蓮晏商輕嗤的笑出聲來「你也覺得送這玩意兒下/流啊?」
「……」
允夏居然被他問得毫無反駁的能力!
好吧,她承認,打從一開始她就錯了,她不應該天真的以為自己能拿這種玩意兒羞辱到他。
結果,屢屢被羞辱,被調/戲的人,是她!!
比流/氓,比下/流,比混/蛋,她怎麼可能會是這個大壞蛋的對手呢?
「來,過來……」
蓮晏商朝允夏招了招手,「看看他們出的這個案子怎麼樣?剛發過來的。」
「哦。」
允夏朝他走了過去。
辦公桌前,他身邊,允夏傾身湊近他的筆記本,認真的瀏覽著營銷部的經理剛發過來文案。
小手握著滑鼠,緩緩地移動著電腦頁面,神情專註。
身軀微傾,長發如瀑般傾瀉而下,陰掩著她半張清透的臉蛋。
窗外,夜風吹過,髮絲輕揚,拂過他的鼻息間,彌留下一陣清淡雅緻的馨香。
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簡單的洗髮水味,卻給人一種很乾凈,很舒服的感覺……
「用的什麼洗髮水?」
蓮晏商忽而問她。
嗓音習慣性的壓低幾分,卻更富磁性,深諳的眸色間染著薄薄的情韻。
「嗯?」
允夏一愣,回頭看他。
正對上蓮晏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他的鳳眼,太深邃,太魅人,只稍一個不留神,便會讓自己沉溺於其中,再也掙脫不出來。
就在允夏微微愣神之際,倏爾,他猿臂一勾,纏住了她纖細的腰身,輕而易舉的就將她撈到了自己腿上,背對著他坐好。
允夏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要掙開去,卻被蓮晏商溫熱的大手,重重的按住了她的腰`肢。
她動彈不得,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蓮晏商結實的猿臂纏緊她的細`腰,迷人的俊顏湊近她的耳畔間,輕嗅了嗅,問她,「平時用什麼洗髮水?」
他又反覆問了一句。
他是真喜歡這股味道。
允夏不著痕迹的吸了口氣,如實回他,「是用橄欖油加自然香料,自己做的。」
「……嗯。」
蓮晏商沉吟了一聲,享受般的閉了閉眼,嗅了嗅,再睜開眼來,幽深的黑眸里掠過一層情韻的漣漪,卻轉而啞聲問她,「覺得那案子怎麼樣?」
忽而就換了個話題。
低沉的嗓音,吹拂在允夏的耳畔間,讓她的心,稍亂。
心臟更是如同擂鼓般,「咚咚咚」的敲個不停,心跳變得極為不平穩。
「還……行吧……」
她說。
「繼續看。」
「……哦。」
允夏儘可能的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數投注在她跟前的電腦上,可無奈,後背那道溫熱的胸膛口,總會讓她頻頻走神。
終於……
允夏以最快的速度瀏覽完畢,「還不錯。」
她回頭看他,客觀的評說,「不過還有改進的餘地。」
兩個人濕熱的氣息,輕輕淺淺的交織在一起,蓮晏商迷離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掃過她微張的紅唇,點頭,「好,剩下的交由你修改。」
「……」
為什麼!!
彷彿是聽到了允夏心裡不滿的吶喊一般,蓮晏商沉聲補充,「爺信得過你的能力。」
「……」
好吧,允夏承認,這句話,她還比較受用。
「我看過你在國外的一些談判視頻。」
蓮晏商又說,眸色重了重,「很精彩,很出色,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允夏錯愕的看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讚揚自己的這番話,竟會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不過,對你,我一直有個疑問……」
蓮晏商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微微抬高她的臉蛋,肆意的欣賞著跟前這張秀美風情的臉蛋。
「小時候你長得那麼難看,為什麼去了國外一趟,再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地?申允夏,老實說,你是不是整過容的?你放心,你說實話爺不會瞧不起你的!」
「……」
允夏不屑的嗤笑出聲來,拍開他的大手,說道,「虧得我沒整過容,我要真整了,還不每天被你恥笑成醜八怪。」
說不會嘲笑她,她才不會相信呢!
「沒整?」
蓮晏商又把她的臉蛋兒擺`弄了好一會,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瞧了好幾眼,「爺不信!雖然大模樣是沒變,可爺記得你走的時候還黑不溜秋的,骨瘦如柴的像個猴,還有這鼻子,走的時候那麼塌,現在怎麼可能這麼挺,一定是在裡面墊了什麼玩意兒,對不對?」
蓮晏商說著,還當真拿手重重的捏了捏允夏的鼻樑骨,可手`感好像跟真的沒什麼差別。
「別捏了……疼!!」
允夏氣鼓鼓的抗議,「我要真是整的,鼻子都要毀你手上了!當年我瘦是因為營養不均衡,黑是因為當年在福利院的時候晒成那樣的,還有這鼻子,按照奶奶的說法就是年紀尚小,根本還沒長開!奶奶在美國特意為我聘了營養師,以及美容調理師,還有我這個鼻子啊……」允夏指了指自己翹挺的小鼻子,「能長得這麼漂亮,我也是有付出不少代價的!當年那美容師也不知道打哪兒整來一類似夾子的工具,成天到晚的讓我夾鼻樑骨上,說是正型的,那玩意兒蠻疼的,我想取吧,奶奶還不讓,說是帶著帶著就漂亮了……」
當年奶奶那句話可當真是給了允夏莫大的鼓勵,她從小就被蓮晏商嘲笑成醜八怪,做夢都奢望著自己哪天能夠變美,既然有了變美的機會,哪怕是再苦再痛,允夏都願意咬牙承受著。
但最後也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吧!
所以這世上並沒有真正的醜女人,就看你願不願意為了自己的美麗而堅持努力了!
蓮晏商捧著她的臉蛋,狀似認真的審視了一會,而後,眯了眯眼,評論道,「怎麼看還是小時候更可愛。」
「……」
滾!
允夏真想送他一個字。
小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成天到晚的嫌棄她長得丑!
允夏抓開他的手,羞惱的從他懷裡掙開來,「你趕緊忙吧,忙完我要吃飯了!」
說完,允夏就窩沙發裡頭,打開電腦細緻的去看剛剛那個文案去了。
允夏雖然有儘可能的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工作當中去,可好幾次的,她還是忍不住走了神。
目光總會不經意的瞄一眼辦公桌前,那個長相俊朗,氣質迷人的男人。
心,總會忍不住為他今兒所做之事,所說之話而蕩漾著……
——申允夏,你是爺的女人!
霸道而*的宣示,猶在耳畔間響著。
黑暗裡,他牽著她的手,還有他強勢的吻,甚至於就在剛剛,他還那麼理所當然的把她抱在腿上坐著……
允夏的心思一下子徹底亂了。
他的*不明,讓允夏有些六神無主了。
她弄不明白蓮晏商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喜歡她嗎?可能嗎?
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怎麼可能會喜歡地位身份卑微的她呢?!
如果真的不喜歡,那麼他一次次*不明的靠近,又算什麼呢?
允夏想不明白了。
她心裡明明清楚的知道他蓮晏商是不可能喜歡上自己的,但另一方面卻又在希冀著他對自己有那麼一絲絲的小意思……
哪怕,就是一丁點,也好!!
允夏低聲嘆了口氣,明明知道需要放手,可她偏偏就是放不下,因為她還在期待著不可能的事情發生……
例如,他愛上了自己!!
兩個人,加班到深夜。
允夏抱著電腦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蓮晏商的車上了。
「我睡了多久啊?」
允夏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醒來,問身邊正在專註著開車的蓮晏商。
車窗外,霧氣很重,城市的霓虹燈朦朧在霧靄里,透著迷離的旖旎之光。
「睡了兩個小時。」
「這麼久……」
允夏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已是夜裡十點時分。
「這是去哪啊?」
允夏看窗外,車並沒有往她家的方向駛去。
「回老宅,明天是家庭聚餐。」
蓮晏商目視前方,回她。
「啊?哦……」
允夏點點頭。
今晚回老宅睡嗎?
他也回?!
心,莫名的掠過一絲悸動……
不知怎的,允夏竟隱隱的開始有些小期待起來。
正當這會,蓮晏商的手機忽而響了起來。
車載屏幕上閃爍著來電提醒:溫怡。
是白溫怡?
允夏的心,驀地一跳。
忍不住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就見他伸手,毫不猶豫的把電話給掛了。
面上似無波無瀾,然冷峻的側顏,比剛剛愈發凌厲了些分,薄唇抿得更緊。
電話才一掛斷,又再次響起,屏幕上依舊還是那兩個熟悉的字眼。
這次,蓮晏商並沒有把電話掛斷。
眼神里似依舊無波無瀾,然那張冷峻的面龐上卻已經有了輕微的情緒變化。
即使很細微,但允夏還是察覺了。
她偏開頭去,看窗外。
假裝平靜,假裝什麼都沒察覺……
鈴聲響了許久,終究,在最後一聲響停之前,蓮晏商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車載藍牙是公放的,蓮晏商能聽到,允夏也能聽到。
電話接通,蓮晏商卻沒急著說話,他在等那頭的白溫怡先開口。
「晏商……」
白溫怡在電話里,輕聲喊他。
聲音里還透著惹人憐惜的哽咽。
如果允夏沒聽錯的話,她哭了。
「晏商……」
她又重複的喊著他的名字,一聲,接著一聲,「晏商,晏商……」
每一聲,都那麼凄涼,那麼揪心,直到最後,忍不住在電話里,失聲痛哭起來。
許久,蓮晏商始終一直沒吭聲。
直到她的哭聲,從手機那端傳了過來,他才出聲問她,「你在哪裡?」
嗓音低沉,喉嚨宛若被什麼劃破了一般,晦澀里透著明顯的壓抑。
「我在學校……」
她在電話里,哭著回他,「我在我們的母校!我在乒乓球場!晏商,這裡好冷,我好冷,我好想你……」
允夏的心,猛地一顫。
這樣嬌柔,這樣無措,這樣可憐的訴哭,任哪一個男人都無法抗拒吧?何況是,曾經的戀人呢?
允夏的耳畔間,響起蓮晏商沉啞的聲音,「在那別動,等我!」
話落,電話掛斷,車「嘎——」的一聲響起,一腳急剎,驀地停了下來。
允夏一個慣性往前沖,頭部直接撞在了車前的玻璃窗上,疼得她輕呼出聲來,卻聽得蓮晏商沖她說,「下車。」
允夏猛地偏頭看他。
有些不願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那句話!
「你坐計程車回去。」
蓮晏商說著,從自己的皮夾里抽了幾張紅色鈔票,遞給允夏,「你先回去!」
允夏怔怔的望著他遞過來的那幾張鈔票,清澈的水眸不爭氣的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靄。
他知不知道,此時此刻,已經是夜裡十點多?
又知不知道,此時此刻,車外的溫度,甚至不及零度?
他都知道!
正因為都清楚,清楚的知道大夜裡十點多,一個女孩在外面不合適,也正因為清楚外面的溫度太低,所以他才如此急不可待的要去找白溫怡……
是這樣吧?
允夏的心,宛若浸泡在了酸水中一般,腫`脹腫`脹的,又酸,又疼……
最終,她到底沒接他手裡那幾張冰冷的鈔票。
推開門,下車。
頭亦不回。
黑色的賓利,沒做任何停頓,從她身邊疾馳掠過……
揚起陣陣刺骨的寒風,刮在她身上,凍得她直打抖。
冰冷的黑暗中,長發被風颳起,一次又一次割在她蒼白的臉蛋上,眼淚到底還是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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