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篇:記憶中的莫宅

  人群驚慌了起來,不少人被掉落的燈砸傷,都紛紛的想要往外面跑去,可是越是慌亂想要逃竄就越是被身邊的人擠了回去,現場混亂不堪。 

  「大家不要擠,找個角落抱頭蹲下。」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呼喊驁。 

  儘管大家十分的害怕,但還是聽進去了,全都抱頭照做歧。 

  第三聲爆炸巨響聲傳來的時候,整個包間內只剩下30多個人,都靠著角落,雙手護著自己的頭部。 

  寧夏被莫孺琛壓在身下,兩人面對面的倒在地上,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她隔著口罩也能感覺到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突然感覺到手上流過一股熱流,寧夏十分的清楚那是什麼,看著男人的目光變得更加的複雜起來。 

  終於過了許久,再也沒有爆炸的聲響。 

  馮磊已經徹底被氣出了火藥味,天下夜總會裡面居然會被人放了炸彈! 

  雖然他們只是呆在第三層,除了被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燈或者是被包間裡面的擺設砸到幾個人,大部分的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可是樓下就不一樣了,不知道會有多少傷者死者,而他也不知道會損失多少錢! 

  莫孺琛算的上是眾人之中受傷最重的,他的後背被水晶燈的一個燈頭砸中,破碎的玻璃碎片深深的嵌入了他的後背,流出大量鮮紅的血。 

  被壓在身下的寧夏只是看著男人,看著那人蒼白的臉,即使知道這是男人故意做出來的樣子,但是不知為什麼,她心裡居然還是有幾分心酸的痛感! 

  因為,就在剛剛,那個燈頭掉下來的時候,本該被砸中的應該是她,可是這個男人卻愣是調轉身體把她壓在了身下,而讓自己的後背承受了這巨大的撞擊。 

  他究竟是何用意? 

  即便是想讓自己的身體受傷來讓眾人對他不再懷疑,也用不著冒這麼大險吧,要知道那個燈頭稍微打偏一點,莫孺琛的頭部受到重擊,那就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就麻煩小寧送我去醫院了……」男人蒼白著臉色對著她微微一笑,然後昏了過去…… 

  周圍的人看見這一幕,雖有些震驚,但很快便反映到目前自己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紛紛爬起來整理好自己的儀容。 

  「寧小姐,你不是醫生嗎,先看看莫少的傷勢吧?」余年看著正在發獃的寧夏,不禁皺了皺眉頭。 

  雖然這個女人擁有了不起的能力,但是這隨時發獃的樣子真是有點看不習慣,想起了那張布滿疤痕的臉,余年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付洪凱,馮磊還有蔣路,齊邱這些在商界有著重要地位的人紛紛把目光轉向了這個裝扮一直十分奇特的少女。 

  沒有理會其他人打量的目光,寧夏走上前按住莫孺琛的脈搏,如同她所預料的那般,這個男人只不過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而已,至於昏迷……寧夏知道自己並沒有證據去拆穿。 

  沒有理會其他人打量的目光,寧夏走上前按住莫孺琛的脈搏,如同她所預料的那般,這個男人只不過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而已,至於昏迷……寧夏知道自己並沒有證據去拆穿。 

  「放心吧,莫少沒有重傷,只要在醫院裡面好好休養一陣子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看著已經十分狼狽的眾人,寧夏清冷的聲音在空寂的包間內顯得十分的清楚,帶著職業性的語氣引得一些人暗地皺起了眉頭,不過……她並不在意。 

  莫孺琛這一次受傷只會讓這些人對他更加的佩服而已,連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都可以捨身相救,那他的為人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呢? 

  救護車來的很快,樓下的人受傷的有許多,但是居然沒有人死亡,馮磊的臉色才緩緩好轉一點。 

  莫孺琛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裡面,看著依舊閉著眼裝昏迷的男人,寧夏冷冷道,「莫少,可以醒來了,這齣戲演完了。」 

  「聰明的女人,我喜歡。」莫孺琛睜開雙眸,看著站在床邊的女人,身後的傷對於一個早已經習慣了疼痛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那些嵌入後背的玻璃也被取了出來。 

  「過獎了,莫少,你難道忘記了,我是一個醫生。」 

  「醫生?」莫孺琛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看著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那種熟悉感是更加的強烈了。 

  他突然想起余年的話,便說,「之前付總裁向我提起過你要給付夫人治病,治療的如何了?」 

  「正在進行中。」寧夏絲毫沒有隱晦的交代清楚,她從來不會小覷這個男人,以他的能力,這些小事又怎麼能瞞得了呢? 

  「哦,那我就沒有理由不放人了,只是,別忘了你現在同時也拿著我的工資,違反我們之間的合同可是要賠償違約金的……」 

  「莫少,你似乎也忘記了,和我簽合同的是余總而不是你。」寧夏微微皺著眉,她總覺得莫孺琛這話里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莫孺琛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 

  寧夏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去強迫自己猜測這個男人的心思,「這段時間我就暫時到付總家裡住,你沒意見吧?」 

  莫孺琛破天荒笑著搖了搖頭。 

  寧夏一愣,也沒有多想,出了門看到付洪凱。 

  他外表略有些狼狽,但還是笑著對她點頭,「寧小姐,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寧夏點點頭,跟隨在付洪凱的身後,走了一段路,她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調說,「付總,只要我能治好付夫人,你就會站在我這一邊,是么?」 

  付洪凱錯愕的看了她一眼,隨後認真的說,「當然,我說話一向算數。」 

  付洪凱直接帶著寧夏回了付家的別墅,蘭婷玉坐在大堂的白色沙發上看電視,懷中抱著已經熟睡的孩子。 

  看到寧夏居然會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回來,而兩人看上去竟然都是十分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十分驚訝,「洪凱,寧醫生,你們這是?」 

  寧夏此時有些累了,勉強打起精神對著她說,「我想我知道怎樣治療付夫人的病了,所以請兩位不用擔心。」 

  「真的!?」蘭婷玉有些不可置信,不過看到寧夏有些疲累的模樣,還是會意的沒有多問,「我先帶你去客房休息吧,寧醫生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謝謝了。」寧夏有些感激道,「付總,我先上去了」 

  付洪凱笑著點了點頭。 

  「寧醫生,還有什麼需要儘管對我說,」蘭婷玉笑的很溫和,這份笑容使她整個人的氣質更加的美好。 

  寧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隨意就好,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我就有一種親切感,彷彿我們認識很久了一樣,寧醫生,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說完,蘭婷玉撫了一下寧夏的肩頭,便轉身下了樓。 

  寧夏在房門口呆立了一分多鐘,親切感?熟悉?曾幾何時,她也相信這種看似隨意的緣分,她也相信人性本善,可是到最後呢,她的下場又是如何? 

  對於付夫人,寧夏一直有好感,她也只能在心裡對自己說,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讓這個善良溫和的女人恢復健康,其實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去多想跟付洪凱之間的約定了,只是純粹的想要把人治好而已。 

  寧夏進了房間,看著差不多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雖然很小但是布置的卻是十分溫馨,想來也是這家女主人的手筆。 

  昏暗的房間內,大床上的女人臉上布滿了醜陋的疤痕,此刻她臉上的汗珠不斷沁出,眼角掛著兩顆淚滴。 

  「不,不要…………」 

  昏暗的走廊內閃著十分微弱的燈光,記憶中這裡是莫家的本宅。 

  夢裡寧夏皺了皺眉,看著這個封閉起來的地方,抬頭看去卻只能看到一團漆黑,臉上不期然閃過一絲恐懼,泛著幽暗光暈的木質地板上紋路扭曲著,心底微微一顫,好似這些東西都在看著她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看著那扇緊閉的紫黑色杉木門,她都能感覺到那些努力被自己遺忘的記憶似乎正在慢慢的蘇醒。儘管心底正在歇斯底里的叫囂著不要去打開那扇門,但是四肢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握住了門的把手。 

  房間頂部有一個通風口,除了被刷成白色的牆壁之外沒有任何可以看到外界的地方,整個房間都被封閉起來。 

  這個房間就像一個陰暗的地下室,只有昏暗的燈光,藏著最令人不堪的記憶。 

  整個房間只有一張黑色的床,而四周的牆壁上卻是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道具。看著這個地方,寧夏胸腔之內充斥著深深 

  的恐懼,這裡她太過於熟悉,幾乎她的一生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這個房間內度過。 

  那些因為重生而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再次浮現出來,寧夏想要逃跑,看著這個被封閉的房間,身體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 

  隨手被關上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穿著白色弔帶裙的女人走了進來,絕美的臉上刻著紅色的火焰,那火焰將女人右半邊的臉幾乎全部侵佔,在右眼的眼角處清清楚楚的刻著一個『然』字。一雙鳳眸只剩下麻木的暗淡,沒有任何神彩,寧夏看著眼前的女人,很驚恐的看到了女人身後那個高大的身影。 

  女人身後男人的臉依舊是那麼的俊美,因歲月的流逝而變得越發的成熟,臉上的微笑也愈加迷人,可只有少數人才清楚那溫柔的微笑背後是怎樣的一張殘忍暴虐的面孔。 

  兩個人似乎像是完全看不見她一樣,寧夏站在角落獃獃的看著男人強壯有力的右手握住了女人的下顎,眼睛裡面溫柔的微笑與女人死寂一般的眼神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寧夏,你想死嗎?可惜我偏偏不會讓你如願的,你別忘記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男人湊在女人耳邊輕輕呢喃,明明聲音極為低沉而微弱,可這些話就像被放大了幾十倍一樣在她耳邊回放。 

  女人看著男人,本該是死寂般麻木的眸子內卻也掩蓋不住那深深隱藏的恐懼,女人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換來的只是男人粗暴的一推。 

  黑色的大床上,女人像是木偶一樣被男人壓在身下。 

  白色弔帶裙子輕而易舉的就被男人的大手扯到了一邊,而女人在裙子之下竟然沒有穿任何的內,衣,白皙的身體在昏暗的燈光之下充滿了深深的誘惑,那身上留下的大大小小紫青色的印記更是激起了男人隱藏的暴虐。 

  沒有任何的潤滑與前戲,男人粗壯的性-器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女人的身體。身下的女人身體顫動著卻是不敢有任何掙扎,緊緊的咬著沒有多少血色的唇偶爾發出痛苦的呻-吟。 

  兩具交纏的軀體翻來覆去,寧夏的耳邊不停的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毫不憐惜的一次又一次在女人體內毫無目的的衝撞,根本不在乎身下瘦弱的女人發出的痛苦呼喊。 

  只有發泄,純粹發泄-欲-望和恨意。 

  寧夏清清楚楚的看見男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在看著女人的時候那毫不掩飾的憤怒、憎恨還有厭惡………… 

  寧夏感覺心臟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雙眸內也不知何時湧出了眼淚。 

  身下的女人似乎承受不住男人毫不憐惜的索求,開始大聲的嗚咽起來。可是每一次得到的卻是男人更加兇狠的撞擊。 

  「我要你記住,寧夏,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為沒有任何人能讓你死,你自己也不可以!不要忘記你的命是屬於我的。」男人威脅的威脅就像詛咒一樣將女人永遠的囚禁。 

  「莫孺琛,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欠你什麼,什麼都不欠你!?」 

  寧夏站在角落歇斯底里的朝著床上的男人嘶吼著。 

  可是男人就彷彿聽不見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在身下女人的耳邊重複著同一句話。而身下的女人除了懦弱的哭泣和痛苦的哽咽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跪坐在地上,寧夏很迷茫。眼前的一幕似乎漸漸變得模糊起來,而周圍的一切也都開始模糊。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她已經站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的對面是一家十分破舊的孤兒院,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居然沒有人肯多看這家孤兒院一眼。 

  對於小時候的記憶寧夏其實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那麼多年過去,她只知道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有一個很是幸福的家庭。有溫柔的母親,嚴厲卻寵愛著她的父親,可是一切都在她七歲那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站起身來,寧夏有些呆愣的朝著孤兒院走了過去。 

  老舊的磚瓦房在那個年代十分常見,就連周圍的房子也不是什麼高樓大廈,那個年代的A市雖然沒有十幾年後那般繁榮,可是還是有不少有錢的人住在那些高樓大廈或者別墅裡面。 

  孤兒院的大門十分陳舊,寧夏只是推了推便打開了。有些遲疑的邁出腳步,而彷彿就是這一刻場景再次發生了變化。 

  兩百多平米的小院里零零總總的有十幾個小孩子,而寧夏卻是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角落的那個穿著紫色裙子 

  的女孩。 

  小女孩只是靜靜的坐在院子的角落裡看著那些孩子們玩耍,眼底卻沒有羨慕,有的只是茫然和恐懼。 

  寧夏走了過去,而那個小女孩卻也正好抬起頭看著她,用著小孩子特有的天真與純潔的眼神看著她,甜甜的嗓音暗含著沙啞的問,「有事嗎,姐姐?」 

  「你看的見我?」寧夏有些驚訝的看著小女孩,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孩子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為什麼看不見姐姐?」小女孩歪著頭,似乎有些疑惑的說道,「姐姐是爸爸讓人來接我的嗎?那些叔叔把我丟在這裡說我再也看不見爸爸了。」 

  「你叫什麼名字?」寧夏有些不忍心的迴避了小女孩的問題,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女孩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緩緩地說道,「姐姐,我叫寧夏哦。」 

  轟!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寧夏的身體一下子僵硬的起來,看著小女孩純真的小臉,恍然間那些模糊的記憶已經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是啊……你叫寧夏,而我……也叫寧夏……」 

  「寧醫生你醒了?」 

  寧夏睜開眼,只覺得身體十分的疲憊,身邊站著一臉擔憂的蘭婷玉。 

  她是怎麼了?為何蘭婷玉是這副表情看著自己? 

  她有些錯愕的問,「付夫人,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蘭婷玉語氣擔憂,「寧醫生,你發高燒了,昏迷了整整一天。」 

  寧夏只覺得頭有些痛,不過好在只是一會兒便好了很多,看著蘭婷玉關心眼神,心底有一陣暖流緩緩流過,不由得勾起唇微笑道,「付夫人,讓你擔心了,實在不好意思。」 

  蘭婷玉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即在寧夏的床邊坐下,「我也只比你大了六歲而已,被你這麼一叫我都好像已經四十來歲了,如果不嫌棄,就叫我一聲玉姐好了,我可是很希望有一個像你這麼乖巧的妹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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