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木木慌亂的點點頭,和夜炫一起扶著鳳鳴走到剛才放置冰棺的墓室,在夜炫的指示下將鳳鳴放在冰棺內。她渾身都在顫抖,甚至感覺不出鳳鳴的鼻息,連忙將頭貼在他的胸口,聽了好久才聽到微弱的心跳。 

  看著夜炫緊急的處理著鳳鳴的傷口,木木小心翼翼的握住鳳鳴的手,不斷的摩挲著,怕他失溫。 

  「鳳鳴……鳳鳴……你不要走……」 

  她哽咽著,每每回想起鳳鳴在懸崖邊的那一笑,就讓她控制不住淚水。她知道他很苦,她知道這些年來,他活的很累……可是,她不能沒有他…… 

  「對不起,鳳鳴……你不要走。對不起……我無法放手……」 

  聽到她嚶嚶的哭泣聲,夜炫的手指微微停頓,凝視著眼前渾身血跡的大哥,有一瞬間的失神。一母同胞的大哥……和他此生最愛的女人……他們兩人,都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冠玉般的俊顏泛起微笑,寂寥而落寞。長長的眼睫垂下,遮住了他眼裡所有的情緒。從懷裡掏出一顆金色的藥丸,他靜靜的凝視著鳳鳴。那枚金色的藥丸在他白玉般的掌心,折射出妖異而漂亮的色澤。 

  「……阿玄?」 

  木木淚眼朦朧,看著夜炫臉上帶著古怪的神色。 

  他捏開鳳鳴的下顎,將那枚藥丸塞了進去。然後微笑著轉身看著木木,「木木,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事嗎?」 

  「什麼?」 

  看著咽下那枚金色藥丸后,鳳鳴的臉色不再那麼煞白,木木微微放下心。沒注意剛剛夜炫說了什麼。 

  夜炫的紫眸深邃,深幽的盯著她,看著她明顯的心不在焉,終於輕嘆一聲,不再問了。他指了指他們來時的甬道,道,「我們走吧,大哥的傷勢還是不宜久呆在這裡。」 

  木木點點頭,兩人扶起鳳鳴就要離開。 

  盛陵里很安靜,黑暗的甬道里只有木木自己的呼吸聲,鳳鳴安靜的趴在她的肩頭,走過那個帶著畫卷的石壁前,她的腳步頓了下。神色複雜的看著石壁上的人兒,那眉那眼,和她此刻毫無二致。但她知道,這壁畫上的人兒不是她。那一襲華麗的服飾正是盛蓮皇族的裝扮,這女子正是那個傳說中和祭祀相愛的公主。 

  也是她的先祖…… 

  芙蕖子夏說過自己這個身子在被他招魂之前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身,一具躺在盛陵里,毫無知覺的肉身。她曾經想過,也許這身子就是那個盛陵公主的。可是……可是一個已經死了幾百年的人,肉身還會保存的如此完好嗎? 

  「……傳說盛蓮公主和天人轉世的祭祀相愛,觸怒上天。於是上天降下懲戒,公主死了,盛蓮也滅亡了。」夜炫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上天懲戒?將一個國家的滅亡推到女子頭上,可笑。」 

  木木冷哼一聲,不以為然。為什麼愛上祭祀就是不可原諒的罪責?和尚都還能還俗,一個祭祀而已就變成天大的過錯了? 

  這段被世人傳誦的愛情神話,明顯是為了掩蓋太多真實的醜惡而被神化了。那公主和祭祀何其無辜,就連死了都還要背負上不屬於他們的罪責。 

  夜炫紫色的眸子一直專註的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看到她滿臉的不屑,他淡淡的扯唇,清冷的聲音流瀉,「也許是吧。但公主被逼死後,那天人轉世的祭祀在公主的冰棺前下咒,一刀一刀的凌遲自己,活生生的放空了他身體里所有的血。用血下咒,最為強力的陰咒,詛咒盛蓮的國運,以及求得和公主下一世的重聚。」 

  木木被震撼了,她抿著唇無法言語。 

  用血下咒?活生生的凌遲自己?她想起放置冰棺的那個墓室里,地上鋪的白玉全都是暗褐色,原來,那並非暗褐色,而是那祭祀的鮮血嗎!?一個人要流多少血,才能將整個墓室的地面全部染紅…… 

  夜炫也靜默了好久,忽然止步的看著木木,輕輕的道,「天人轉世的祭祀,一生應該無情無愛。即使他用了血咒,下一世,下下一世,他依舊只能在地獄業火里煎熬,無法愛上任何人,直到遇見轉世的公主。可惜……那公主因為禁咒,肉身不腐,靈魂轉投異世,生生世世,和祭祀永不得以相見,生生相錯的命運早在公主斷氣之時就註定好了。直到芙蕖子夏將你的靈魂招來……」 

  木木猛然抬眼,不可置信的瞪著夜炫。 

  好半響才消化了這個消息,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我是那個盛蓮的、的、的……」 

  夜炫看著她震驚的樣子微笑,輕輕的點頭。 

  * 

  PS:我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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