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紀月的唇瓣蠕動幾下,看著他少見的情緒外露,那般的喜悅彷佛也感染到她,讓她眼兒彎彎,清脆的聲音多了一抹嬌意,「二哥……夫、夫……」 

  最後那個字還未擠出來,容天瞄到地上一封陌生的信箋。信箋上龍飛鳳舞的落款『芙蕖子夏』四個大字赧然入目,他的桃花眼一沉,放開了紀月,彎腰拾起那封信箋扭頭,優雅的聲音多了莫名的深沉,「這是什麼,小四?」 

  紀月怔愣的看著他,看著他眼底熟悉的冷冽和沉靜,最後那個『君』字生生被咽了回去。 

  夫君,夫君…… 

  她的手緊握,自嘲的苦笑了下。也許她本來就不該奢望。她的二哥,那個稱呼果然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 

  夜炫靜靜的看著桌上的一碗湯藥,手指微動抬手就要將之飲盡。一隻白玉雕般的手卻快他一步將那碗葯端起,喝的涓滴不剩。 

  他抬眼,看到立在他面前的鎏鳳鳴。 

  鎏鳳鳴若有所思的走到他面前,手指在葯碗邊緣打著摩挲著,過了片刻,才漫不經心的道,「傳說有一種治療法子叫借血過葯,是怕用藥之人承受不了藥性的猛烈,才讓試藥人先行服下,然後利用試藥人血中的藥性來治療……你用的,是這個法子?」 

  夜炫面無表情的靜立著,清冷的聲音空洞了幾分,「要拔掉她身上殘餘的生蠱之毒,這葯里自然添了幾味劇毒,但她的身子此刻太過虛弱,如果出了半點差錯,就算是神仙也難救。」 

  「是么,所以這幾日,你就是這樣救她的。」 

  鎏鳳鳴彷佛事不關己的咂了咂嘴輕笑,「這葯劇毒?味道也不怎麼樣。木木既然是本王的王妃,這借血過葯之人還是本王來就好了。」 

  夜炫靜靜的看著那隻已經空空的葯碗,好半響沒有聲音,袖子里的手緊了又緊,才緊繃著身子讓開。 

  「夜炫。」 

  鎏鳳鳴走進內室,頭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話,「把你的頭髮想個法子弄黑了,別嚇到木木。」 

  夜炫彷佛雕像一般的佇立在原地良久,輕風吹拂過,揚起他滿頭銀霜。 

  那日,**白頭,只為她。 

  他毫無所覺,還是在看到鳳鳴臉上難得的震驚時才發覺,原來……自己遠比心中所感受到得還痛。 

  痛到極致,心底早已麻木一片…… 

  子夜時分,月上中天。 

  木木昏睡著趴在水溫適中的葯桶內,鎏鳳鳴身著單衣的跨進葯桶緊抱著她,將她手臂上的傷口侵入葯湯,緩緩提氣運功。 

  她此刻的小臉慘白,一點都看不出那日清醒片刻的紅潤。那份紅潤原來是夜炫用心血維繫著的嗎?運功至一半,猶如萬千隻小蟲啃咬,他與她如此接近,這一刻血脈相融。 

  她痛苦的呢喃,他低頭**的輕輕吻她安撫。 

  **肌膚相親,只隔著薄薄的單衣。他卻並未有半點旖旎的心思,只牢牢的盯著她慘白的小臉,直到那小臉上染上紅潤,他才輕輕勾唇在她唇角烙下一吻,無奈寵溺的低嘆,「你這個女人,明明一點都不夠紅杏呵怎麼卻讓我……」 

  * 

  木木撓撓頭,左瞄瞄右瞅瞅的看著不遠處的詭異的組合。看了一會,她抬眼望天,確定太陽的確好好的掛在天上,又揉揉眼睛,再看去,那詭異的組合依舊存在,她這才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那三個人怎麼會湊在一起? 

  鎏鳳鳴、芙蕖子夏和……阿玄?之前不是還勢不兩立嗎?還是她該說,男人的心思你別猜…… 

  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口,那裡掛著一枚銀色耳飾,和之前阿玄耳上帶著的那個很像。只是她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阿玄帶了,那如今她身上這枚,是阿玄給她的? 

  又瞄了一眼鎏鳳鳴,她暗暗躇眉。奇了,以那隻妖孽那般**的佔有慾來看,怎麼會容許自己身上帶著別的男人的東西? 

  「王妃,鳳王殿下說您有疑惑可以問奴婢,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旁的秋心機靈的插話,打斷木木的瞪眼神功。 

  木木看她一眼,終於還是敵不過心底的困惑,指著鎏鳳鳴那邊道,「那個……你知道那個穿白衣的人是什麼身份?」 

  「是雲止大人啊。」秋心奇怪的看了一眼木木,怎麼沒過多久而已王妃竟然連雲大人也不記得了? 

  「雲止!」 

  木木這才看到阿玄並未帶那屬於夜帝的面具,而是以真容出現在這裡。那張臉在天耀人人識得,正是雲家家主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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