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平安回府
三十八、平安回府
列車長看到郁語晶主僕又是昨晚郁語晶救治傷員時候那樣全副武裝,不由去看旁邊的司徒豫澤:「韓小姐,這位是……」
「長官,這位就是昨晚我說的天花病人。」郁語晶面不改色。
「可是昨晚你的丫頭說你們車廂只有兩個人。」
郁語晶有備而來,自然回答得滴水不漏:「長官,姑娘家的車廂,當然只有我們兩個人,就算再尊貴的病人,韓妙語也不至於在病人的車廂隨行伺候。更不可能把病人帶回自己車廂。」
「那麼,這個病人昨晚在哪?」列車長也不是好忽悠的。
「15號車廂。」郁語晶下車前特意橫穿了大半個火車,在15號車廂,她記得看到一個腿腳不便有輪椅車的男子。
「15號車廂……我記得那是個腿腳不好的,沒說是天花。」
「我的長官大人,」郁語晶故作精明地對答:「誰都知道天花是傳染病,我這位病人若不是病情拖不得,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帶他連夜坐火車來承德找我師傅。昨晚他還未破瘡,列車長您臨時查房,我讓他躲著點,當時是看不出來的,這才順利過關能夠下車。若是昨晚我們讓您知道他得的是天花,您還會讓他安穩搭車來承德嗎?如果半夜將我們趕下車,只怕明天也到不了承德,我這病人就危險了。韓妙語受人所託,不得不出此下策,就像昨天長官大人托我救治傷員,能夠做的,韓妙語毫不推辭。迫不得已沒有據實相告,希望長官大人原諒身為醫者的苦衷。」
列車長盯著司徒豫澤看了一會兒,對郁語晶說:「難怪昨晚他一直面朝里躺著,雖然看不仔細,但我也是核查了的。韓小姐,把他斗篷揭開我看看,是不是昨晚那個人。」
郁語晶毫不遲疑揭開司徒豫澤的斗篷,他那張臉被她弄得爹媽都認不出來,除了噁心就是嚇人,誰敢仔細看,誰又能看得出是不是誰。
列車長嚇得攔著身後的日本軍齊齊向後退了兩步,側頭掩口埋怨:「韓小姐,你拿我的車廂裝這麼個病人,這讓我接下來的票,怎麼賣?」
「長官大人,韓妙語行事自有分寸,我們主僕二人和我的病人住過的車廂,我都有消毒過,絕對不會傳染給其它乘客。你看過韓妙語的介紹函,我做的事,承檄堂上下自會承擔,若日後真有因為我的病人傳染乘客染病,承檄堂承擔到底。至於此刻,他本人今天早上瘡痘開始流膿,現在是高度危險的時候,如果在此逗留,倒比他住過的車廂危險百倍。現在您和這幾位長官,還有我們身後等著出站的人,都沒有口罩手套,我們呆的越久,大眾被傳染的可能就越大,您要不要行個方便,讓我們儘快離開?」
列車長隔著郁語晶向出站口吼了一嗓子,打了個手勢,出站口守門人大聲呵斥等著出站的人,迅速讓出一條道。
郁語晶給司徒豫澤罩上斗篷戴回口罩,扶他拉著韓妙語匆匆低頭離開。
三個人遠遠跑開火車站一段,才攔了一輛車。
郁語晶拉拉司徒豫澤,他沒有說最終地址,而是報了個比較繁華的路段。下車又換了一輛車,才說了司徒公館。
郁語晶掏出自己的手絹,捧起司徒豫澤的臉,忍不住地邊笑邊給他擦臉:「哈哈哈,澤哥哥,你有沒有看到列車長,他……噗!哈哈哈,他看到你臉的表情,哈哈哈,嚇得,哎喲,我肚子疼。」郁語晶實在太歡樂了,給他擦臉都沒力氣:「不……不行了,不擦了。哈哈哈,回家洗臉吧。」
司徒豫澤毫不在意她怎麼折騰他的臉,弄花也好擦凈也好。看她笑得那麼開心,他什麼都無所謂,淡淡回答,只一個字:「好。」
安全到達司徒公館。
司徒豫澤讓副官和管家去安排郁語晶主僕房間,他去洗把臉換了衣服,帶副官出去了。
中午的時候司徒豫澤沒有回來,管家叫兩位姑娘午餐。
晚飯時候司徒豫澤回來了,沒有讓韓妙語去和傭人一起吃飯,讓她陪郁語晶和他一起吃。
「澤哥哥,這裡安全嗎?會不會……還有日本人?」郁語晶有些害怕,向大廳窗外的暗夜四下張望。
「不會,我出去一天都部署好了,司徒公館周圍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你們倆給我乖乖呆在家裡,就什麼事都不會有。後天我去祭祖,妙語你跟我去,有些事剛好你在,我要告訴我父親。」
司徒公館的客房當然比六國飯店要豪華很多,郁語晶休息得很好。
雖說頭天隨司徒豫澤在火車上折騰一整夜,次日,郁語晶還是一大早就醒了,下樓去庭院里看司徒豫澤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