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鬼子進村兒?
又到星期六了,對於一個星期為什麼要上五天課這個問題,我問過風,風像個哲學家一樣抬頭眯著眼睛看了看太陽,然後用手抓了抓後腦勺,撓了撓自己的屁股,又把手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對我說:「果果!你不知道啊!這個一星期要上五天課是龜(國)務院決定的,聽說在外龜(國)人家是一個星期上兩天課,然後星期五天,龜(國)總理知道以後就對龜(國)務院說:娘的,外龜(國)是一個星期上兩天,咱就跟他們對著干,日他姐!咱就一個星期上五天課,」風的這個解說直接影響了我的志向,本來我是想做科學的家的,現在我只想去外龜(國)上學,這個志向一直持續到我明白了外龜(國)也是上五天課之後。
中午吃過飯我去風家玩,就看到風的爸媽正在收拾東西,一邊低聲嘀咕著,一邊還一臉緊張的看著大門口,跟像是在偷別人家東西一樣,我覺得很好笑,就問風他們在幹嗎,風一臉嚴肅的跟我說:「果兒,計劃生育的來了!俺爹說要去俺二舅家躲兩天,」「風哥!計劃生育是幹什麼的啊?怎麼要你二舅家啊?」對於計劃生育我很好奇,因為最近村子里的人都在傳這個,隔壁村的誰誰家的牛被計劃生育的牽走了,賈大庄的誰誰誰被抓走結紮去了…然後突然的一天,村裡面到處都被人寫上了標語,就連我家豬圈上面也被人用白色的石灰寫上了:只生一個孩好!「計劃生育啊!就是牽你家牛、趕你家豬、抓你家人、拉你家糧食的人,果兒俺爹叫俺走嘞!過幾天俺回來再給你玩兒哈!」風摸了摸我頭,跟著他爹走了。
我怏怏不快的耷拉著腦袋回家了,走進家門迎面看到了我媽,我便把我看到的和風告訴我的告訴了我媽,我媽聽完以後皺了皺眉,拉著我走進了堂屋,我爹正在拿繩纏一根牛韁繩,我媽對我爹說:「他爹,計劃生育的該來咱們村了,風他爹他娘都躲到申庄他二舅家去了,咱們還是給俺哥說一聲吧!」我爹停下了手裡面的工作,嘆了口氣,「唉!聽說這次非常嚴,咱家果果也是計劃生育罰款的對象,等挨黑吧!咱倆去東庄跑一趟看咱哥在家沒有,唉!」
我大舅也就是我媽她哥,是我們縣裡的大企業家,開了好幾個公司,認識很多縣裡面的領導,在我們那一帶十里八村的一提起我大舅的名字都認識,吃過晚飯我爸媽去我舅舅家了,我也一個人無聊只好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我就爬了起來,我媽正在做飯,我爹在燒鍋,我爹一邊拉風箱一邊騰出一隻手剝他在火裡面考得漆黑的花生吃,我爹喜歡燒鍋這份工作,因為他喜歡在火裡面燒點東西,有一次他竟然在火里燒一隻我叔叔給的肉鴿子,不過我爹的燒烤技術也讓人不敢恭維,白白的花生從他手裡面出來都是黑黑的,我靠在我爹身旁也拿起拿炭色的花生吃起來,正吃著就聽見大門外面一陣噪雜聲音,我跳起來跑出廚房往大門外邊跑去。
一出大門我就看見有十幾個人,他們叼著香煙,吞雲吐霧的聚集在風家的大門前,這時一個中分頭的中年人拿著一個小本本,他一邊看一邊嘴裡面自己嘀咕著:「排家、抓口家、青芒家…」突然他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對,就是這家,海家他家超生了,」這時人群裡面有人說道:「劉隊,他家沒有人啊」!「沒有人?好說,狗子、蛤蟆、鐵杴兒…你們幾個去他家裡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拿的,有種的他們就別回來,家裡的東西都別要了!」那個劉隊指了指手下的幾個人說道,「哎!是劉隊」「收到劉隊,走…」
幾個人踹開了風家的大門,其實那個時候我們都很窮,說是大門實質上也就是幾塊木板,他們在風的家裡「咣當、咔嚓…」一陣亂翻,結果也沒有找到什麼東西,除了一隻貓,那隻貓是風家裡唯一的動物了吧!「隊長,只有一隻貓爬樹上去了,抓不抓?」劉隊打了個噴嚏,我看見許多鼻涕從他鼻子裡面流了出來,他順手從風家的門聯上面撕下來一塊對聯擦了擦鼻子,由於紙片太小了,鼻涕太多,一條由鼻涕拉成的銀線便從他的鼻子一直扯到了他手裡拿著的紙片上面,那條銀線在太陽光里閃閃發亮,或許覺得這樣會影響他的隊長形象,於是他仍了紙片,趕忙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著鼻子,「哧」的一聲又有許多鼻涕從鼻孔裡面噴出來,他的手指在鼻孔下面晃了晃,一股鼻涕粘在了他的拇指和食指中間,被他擰了下來,他抬起腳在鞋幫子上面擦了擦手。
緊接著他搖了搖手:「日你姐,捉人家的貓弄啥來?你們幾個去找根木頭把他家的房子給我搗幾個窟窿,讓他家的人也知道咱們的厲害,」於是十幾個人開始行動起來到處尋找原木,找到了原木之後,他們便扛著木頭,一邊撞著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