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誤入提籃犴
,御靈大畫師
這一次清談一直持續到了晚上,趙隨閑講完合靈術以後這些人依然沒有散去。
夜幕降臨后,一個小紙人從江婪袖口爬出,指了指西南方向。
麻黃巷的院子里,經常會有紙鶴飛來飛去,也有紙人滿院子的跑,蘇寇對這樣的事情早已經見怪不怪。
「怎麼回事」蘇寇問。
「那個方向有死人,而且不是一個!」
如今正值盛夏陽氣日增,因此在白天的時候一些陰煞的力量都會被壓制,直到晚上才會擴散開。
「去看看!」
兩人剛準備離開臨仙園的時候,還有不少清都文士零零散散的聚在一起,尤其是周小史在的地方!
幾個上捨生圍著他,這些人都擦脂抹粉半解羅衫,又是倒酒又是談笑,好不快活自在。
另外一個地方更加開放,桌子上擺放著幾個物件,別人不認識,但是江婪和蘇寇一清二楚。
「看著我的圖!」江婪說道。
「用著我的葯!」蘇寇說道。
兩個文士已經在席子上翻滾,折騰,即便有人能看到現場直播也完全不在乎,好不快活自在。
「以前只是聽說過清都男風很盛,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蘇寇說道。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總之很多清談,談著談著就動手動腳起來。」
「本來明樓是畫樓,但自從你參於進來以後,明樓快成了情趣用品店了。」
如果只是一些春宮圖倒還好,自從蘇寇研製出幾種能夠助興的葯以後,一經出售便立刻受到了清都文士的追捧,成為了除了酒以外清談必備良藥!
夜幕下,兩人在山中跟隨著紙鶴帶領的方向趕路,有月明,倒也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山路。
這凌岳山間有一段路如同迷宮一般,數座山峰交匯,通道足有七八個,而且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布置,如果不是有紙鶴尋路,兩人就算是修為再高也根本找不到出口。
走過了迷宮一樣的山路,突然深山中傳來了幾聲凄厲的慘叫聲,山道上也傳來一陣車軲轆碾過石板的聲音,江婪和蘇寇急忙隱藏了起來。
兩個護衛模樣的人押送著一輛車,車上用涼席蓋著,即便不用眼睛江婪都能感覺到這些人身上有一種陰氣,毫無疑問,全部都是屍體。
「這批剛帶回來的人真不耐用,這才幾天就死了這麼多」一人說道。
「還不是咱們頭兒手狠,聽說這些人是白陽教的,就往死里用他們」
「活該,撞到咱們頭兒手裡,別說他們只是信徒,就算是白陽神來了提籃犴,也得先挑幾擔子土再死」
提籃犴?聽到這個名字,江婪警惕了起來,據說這裡關押著所有的死刑囚徒,是整個清都守衛最嚴密的地方。沒想到他們居然誤打誤撞來到了這裡。
山路的盡頭地面上有一塊大師,兩人將石頭挪開以後露出了一個坑洞。
護衛將這些屍體全部扔到了坑洞中,在用巨石堵上以後便離開。
但就在他們走後,這坑洞前又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影,這人把身體都藏在了斗篷中,手拄著拐杖來到藏屍坑洞之前。
封門的大石被輕而易舉的挪開,這人直接跳入了坑洞中。
江婪能察覺到這坑洞中有極強的陰氣,裡面想必有不少的屍體,可是這人找這些屍體幹什麼。
「難道是同行?」江婪低聲自語。
「準備怎麼辦,要跟進去嗎?」蘇寇問。
「安全第一,這人實力不明,身份不明,貿然跟上去吃虧了怎麼辦,還是先摸摸底吧」
江婪說著,折了一張紙鶴吹了口氣,紙鶴借著夜幕掩護飛入了坑洞中。
江婪借著紙鶴看到了洞內的情況,這坑洞入口狹小,但是在越往深處飛空間越大,在四五米的深度以後,才算是到頭。
洞內光線極其昏暗,借著洞口處透進來的月光,江婪攔到了地面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屍體。
「這裡到底死了多少人!」
看到這樣的數量,江婪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後洞內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爬動。
借著微弱的光,江婪到處看了看沒有找到聲音的穿透,而且這坑洞里除了屍體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可是剛才進來的那個神秘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剛才進入洞里的人不見了」
「不會吧,難道這藏屍體的坑洞還有另外一個出口?」
「沒有,跟進去看看」
紙鶴在整個坑洞中尋找了好幾圈,剛才的人確實已經消失不見。
江婪和蘇寇兩人前後進入坑洞中,如今正是盛夏,剛一進去便聞到了一股從屍體上散發出來的惡臭。
剛落地,蘇寇就差點跳了起來,他剛才踩到了一具屍體的腦袋。
江婪用紙鶴吸收這些屍體的陰氣,這對於他的另外一個身份扎紙匠來說,非常重要,剛才出現過的那種細碎的聲音再一次傳到耳中,
」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江婪問。
」聽到了,可是這裡除了屍體,還能有什麼「
」找找不就行了「
但是這地下坑洞中光線實在太差,蘇寇從一個小藥瓶中倒出來一些粉末,揚在了空中。
這些粉末宛如螢火蟲一般,散發著乳白色的光。
「就這點藥粉,你起碼得給我一萬兩」蘇寇說道。
「一萬兩?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江婪反問。
「算了算了,趕緊找吧,這光撐不了太久」
蘇寇嘆息一聲,想想江婪除了買酒買顏料,其他情況大多都是一毛不拔,從他身上要錢,自己也是想瞎了心了。
江婪低著頭尋找,這些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被扔了下來,早已經僵硬。
終於,在一具屍體的額頭上,江婪看到了一隻紅色的蟲子,正在試圖從眼球中鑽到這人的腦顱內。
「蘇寇你看這個….」
蘇寇在看到這蟲子以後,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江婪身邊,臉色也罕見的凝重起來,變戲法似的取出了一個皮質的薄手套帶在手上。
本來以為只是一個小蟲子,江婪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小心翼翼,看他的表情江婪就知道,蘇寇一定知道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