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讓我考慮一下

  是夜。

  黑色鴨舌帽男子進了一家會所。

  「每次來都這麼謹慎。」

  吳志宏喝完杯里最後一點酒，剩下一個比杯子小不了多少的冰塊在杯子里。

  旁邊的女人又在杯子里添了一些透明褐色液體。

  「瑤瑤，給段總倒一杯，以後你還要指著段總照顧你。」

  段毅斌繞過背門的單人沙發，坐下來。

  「什麼意思？安排人盯著我？」

  女人殷勤地走過來，左手拿著酒杯，右手執著馬爹利瓶子，倒了酒遞給段毅斌，柔若無骨地坐在沙發扶手上。

  「吳總讓我跟著您，自然是助您一臂之力。」

  顧瑤瑤攀過段毅斌的脖子，想喂他喝酒。

  段毅斌躲了一下。

  「段總別這麼緊張，聽說你離婚了，男人單身久了不寂寞嗎？瑤瑤除了人長得漂亮，心思也剔透，善解人意，你會喜歡的。」

  「不必了，我一直都不用秘書。」

  顧瑤瑤俯下身來，尖尖的下巴抵在段毅斌的肩上，吐氣輕柔如柳絮道：「本來吳總安排我進財務部，是想讓我儘快接替那個快生孩子的財務總監的位置，掌握重要的財務信息，沒想到這麼快就折在那個老女人的枕邊風上，是我低估她了。」

  「陳秘書是公司的老人兒了，從徐煜泰剛上任就用她，這些年明裡暗裡誰不知道她是徐煜泰的心尖子，碰不得，你還沒把握取代她就敢去惹她，這麼沉不住氣還想竊取商業機密。」段毅斌三個指頭捏著杯底，觀察冰塊中間的小氣泡。

  「我早有耳聞，也暗中觀察了很久，憑我看人的經驗，他們之間絕對不是床*上的關係。」

  段毅斌冷笑一聲，「哼～你這麼年輕自認為看人很准嗎？我給吳總的照片你看過沒有？難道是我偽造的？」

  吳志宏笑道：「對，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上次那些照片還沒來得及好好謝過段總。」

  「我說過不用謝，我不是為了幫你，你應該清楚，我是不支持合作才給你那些照片希望你讓女兒退婚。」

  「段總倒是坦誠，不過據我所知段總一向是保守派，怎麼在這件事上徐煜泰都妥協了，你卻硬起來了。」

  「那小子擺明就是故意跟我作對，讓我在所有人面前難堪，這些年我也窩囊夠了，太太也走了，我沒什麼好顧慮了。」

  吳志宏主動靠過來，跟段毅斌碰了杯。

  「您這麼多年兢兢業業不就是想有一番作為，徐家母子給不了，我能給你，事成之後總經理的位置就是你的。」

  段毅斌強裝冷靜，抿了一口冰酒。

  「你要我怎麼做？」

  「簡單，就是瑤瑤沒辦成的事。」

  「吳總高看我了，我沒這個本事，公司內部的體制很嚴格，事辦得漂亮有能力一定會加薪，但沒有幾年對公司的忠誠不可能坐上要職，從來沒有破格提拔的先例，你就是真爬上徐煜泰的床也沒用。」

  吳志宏也饒有興趣的學著段毅斌的模樣，看冰塊。

  「您何必捨近求遠呢？自家經理要查賬，他們沒理由阻攔吧！」

  顧瑤瑤的手指在段毅斌的脖子上畫圈圈，攪得他更加心煩意亂，一把撥開女人，站起身來。

  「讓我要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