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我會保護你

  晚餐后。

  徐煜泰開車送陳晨回家。

  陳晨看他從剛才吃飯時突然變得不大對勁，仔細想想，應該個一個人有關。

  「你怎麼啦？從剛才吃飯的時候突然就不高興了。」

  徐煜泰看了她一眼，擠出個笑來，「沒什麼，別瞎想。」

  他看了看左右倒車鏡，眉心又擠出一個川字，腳下的油門又踩深了兩分。

  車子在車流之間的空隙中來回穿梭，將所有車甩在背後，陳晨不是第一次看徐煜泰飆車，她雖然有些怕，卻不敢說什麼。

  陳晨記得兩三年前有一次商務應酬，她險些被一個喝多了的企業家老色鬼佔了便宜，徐煜泰二話不說就把對方揍了，然後就帶她離開。

  那天他也是這樣一句話不說，把車開得飛快，氣得他都忘了自己當時喝了酒。

  車速慢慢降下來，下了二環高架行駛在輔路上。

  「晨晨，今晚你跟著我吧！」

  「啊？」陳晨不由攥緊安全帶，咕噥道：「你想幹嘛啊？」

  徐煜泰原本警惕的神情微微鬆弛。

  「放心，我今天沒喝酒，不會亂來的。」

  徐煜泰斂了僅有不多笑意，一本正經道：「剛才有人跟蹤我們，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圖，雖然甩掉了，我怕他們不死心，你跟著我我會安心些。」

  陳晨還是下意識將車四周都環望了一遍。

  「那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我們沒有證據警察不會管的。」

  「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陳晨試探道：「要不我給王鵬打個電話，問問他該怎麼辦。」

  陳晨又警惕地環視一周，覺得經過的每一輛路人車都暗藏危險。

  徐煜泰騰出一隻手來，覆在陳晨手背上，「別害怕，我會保護你。」

  「嗯。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不是回家的路啊！」

  陳晨住的小公寓是公司的，其實房本上是徐煜泰的名字，是他以公司名義為她提供的住所。

  徐煜泰為了離公司近，上下班方便，也住在同一個小區。

  「家裡也不安全，先去城郊那邊避一下，再想辦法查他們是誰的人。」

  陳晨跟徐煜泰這麼久，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她心裡雖然有短暫的意外與不安，但徐煜泰的手帶給她的溫暖，如同她最愛的陽光，驅散所有恐懼，他口中說會保護她的承諾，直擊凍層，心裡的冰山微微崩裂融解，濕濕的湧向眼眶。

  因為她知道徐煜泰向來不是光嘴上說說，而且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晨晨，晨晨。」

  「嗯。」

  陳晨故意把頭別向另一側看著窗外。

  「想什麼呢？」

  陳晨正好看見路旁飛馳而過的居民樓，萬家燈火，璀璨異常。

  「沒想什麼，我在看那些大樓里的燈，每一家跟每一家的顏色都不一樣，沒有任何規律，五彩斑斕的反而很好看。」

  「是啊！居民樓跟寫字樓不一樣，辦公室都是千篇一律，整齊卻缺少感情。」徐煜泰轉而笑道：「多虧你細心照顧的那些肉肉和彩虹。」

  肉肉是多肉植物，彩虹是七條熱帶魚，都是陳晨買來，一手打理的。

  「對於它們來說，辦公室就是它們的家。」

  對於孤兒來說，家是她心底奢侈的代名詞，是她所有夢想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