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寂寞難耐?
她只不過是吃了一粒龍眼加紅赤糖輾成碎末再膠著而成的丸粒!最重要的是裡面包著的還魂丹!
皇上的話又肉麻,她實在呆不下去了,萬一自己真的被皇上說動,豈不失人又**,這樣不划算的生意,她江小牧不會去做。
有一柱香的功夫,江小牧才緩緩走到殿門口,還是擔心的扭頭瞅了一眼皇上,一擺雲袖,「皇上保重!」吱呀的推門出去了。
夜幕越來越厚重,江小牧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吐出一圈白色的的煙霧,軟軟的喚著,有氣無力,「藍衣,回宮!」說罷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抬起一條手臂,示意藍衣扶上。
一見這個情景,藍衣一下子愣住,小嘴張成一個大大的o形,主子才進去多大一會兒,就成這廂病入膏肓的樣子。
不過裡面的可是皇上,藍衣縱有多少不滿,也不敢當著皇上這麼多侍衛隨口胡謅啊,再說主子已經教導自己多次,禍從口出,自己千萬要把住門,好好的伺候著主子。
主僕回到尚宜殿的時候,宮婢們早就準備好了晚膳。
扶著江小牧安安穩穩的躺倒在貴妃榻上的時候,藍衣一斜眼珠,拍了拍兩手,舒展了下腰肢,「怎麼回事,主子?」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江小牧一副氣虛無力的樣子,嗔怨著。以為皇上濮陽連華欺負了主子。
「無礙!」說著機警的眸子飛快的掃了眼窗外。
藍衣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眉頭都攢成了千山萬水,花團錦簇,「你…沒…病?」驚呆了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來,甚至還帶著大喘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蹦。
撲吃的一聲,江小牧笑了,而且笑得是花枝亂顫。
「若不是本宮裝病偷偷吃了失魂丹,又吃了回魂丹,皇上現在早就吃掉本宮了!」江小牧敲擊了兩下桌子,又指了指上桌上的茶盞,「趕緊來一杯,渴死了。」
「又怎麼了?皇的色心未凈!」一邊給主子倒水,藍衣還是不停的奚落起皇上來。
「也算吧,反正,本宮的芳心差一點就被俘獲!」江小牧風淡雲輕的說起來,若無其事的樣子!
「真的!」藍衣卻是尖叫出聲,又一下子閉了嘴巴再張開,「不成?王爺還等著呢?」小臉立刻板起來,一副管事婆的樣子。
「又不是你嫁?」江小牧不滿的瞥了藍衣一眼,「王爺給了你多少好處?」挑眉試問。
「倒貼!」藍衣倒是爽朗的答道。
啊!主僕二人會意之後,竟然同時哈哈的大笑起來。
江小牧剛喝完水,立刻一笑,就被嗆得咳…咳…咳不停,「看來你還真便宜,買一贈一!」江小牧笑得小手指著藍衣的鼻子。
「是主子便宜,還是奴婢便宜,買一送一,可是主貨便宜,才贈的奴婢!」藍衣較著真。
「看來本宮得好好訓訓你這個吃裡爬外的小蹄子了!」江小牧故意生氣起來,學著尹熙教訓落碧的樣子。
氣氛一下子淡了。
「也不知道落碧現在怎麼樣?」藍衣不由的嘆了口氣。
「她……」江小牧頓了頓沒有說出來,皇上這麼急急的斷案,他不是給自己說了不想再牽扯出更多人出來,包括累及無辜,可是無論如何尹熙加害皇后卻是人證物證確鑿,落碧肯定也是逃不掉的,重者腰斬、凌遲,輕者流放!
「人生在世,生死一瞬,不知在這個偌大的皇宮之中能夠舉艱到幾時。」藍及萬分慨嘆著,似乎很不喜歡這些個爾虞我詐的地方。
「呵呵!說得話算是有幾分深意了」!江小牧還是對藍衣說出來的話經過濾,誇獎了一一番。
「對了,你抽時間去探一下落碧,最好是尹熙的口風!」江小牧此時突然間想到了那天與單擎嘯唇槍舌劍之中的對話。
與其苦追不放,不如給大家給自己一條生路!她此時又想到濮陽連華皇上所說過的話,不要累及太多無辜!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古代的刑罰她又不是不知道,連坐,誅連九族乃家常便飯,不禁覺得濮陽連華的話卻是有幾分道理。
忽然藍衣的眼睛眨了又眨,淺笑著,湊近了江小牧幾分,臉上掛著一團神秘與詭異。
「什麼事兒?這麼神刀刀的?」江小牧剜過藍衣一眼。
藍衣趕緊一拽江小牧的雲袖嬌怨著,「主子,別生氣了,奴婢說還不行,保證一五一十,這事非常蹊蹺,又讓人害怕。」
看著藍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江小牧眉頭籠上一層雲煙,隱隱欲現,「如何?」
「處理香花案子之後,各大臣與后妃均回府回宮休息,主子也是回宮之後困得一塌糊塗,剛好奴婢擔心主子餓著,就抄了皇宮的小路,擇禁地的方向而去,擔心天冷路長,主子的吃盒再冷了,不好弄。不想當奴婢剛剛走到梅花林的時候,卻見到一名高大的黑衣人正拿著利劍緊緊的逼著一個血衣衛。」頓了一口氣的藍衣接著叨開了。
後來嚇得奴婢一下子藏匿在一人多高的枯草叢之後,一言不敢吭。
「好像高個子黑衣人要殺那個低個兒子的血衣衛,說什麼事情暴露了!遂后小個子的血衣衛不甘,說什麼為他賣命這麼久,幹了這麼的殺人滅口之事,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卻到了自己家,自己真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人……等等……」藍衣說到半路的時候,一下子止住往下走的句子,撫著腦門道,
「之中,他們好像提了什麼刺客的事情……後來就不知道了,再後來奴婢藏匿的時候久了,該死的枯草枝老是划奴婢的鼻子,奴婢的鼻子一痒痒,就不小心的打了一個噴嚏,結果再一抬頭,小個子的黑衣人已是身首異處,尤其是那個腦袋滾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地方,自己有腦海中清晰的記得,脖子上的鮮血淋淋,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奴婢,嚇得奴婢差一點吐出來,臉上,嘴上,鼻子全是血……」藍衣恐慌的並沒有再說下去。
緩了好久!藍衣撲騰坐了下來,才失神的說著,「最關健的部分,奴婢卻是沒有聽到,該死。」
「後來高個子的黑衣人聽到草叢中的異樣,飛快的就沖著自己的方向就殺來了,奴婢立刻嚇得落荒而逃,還好旁邊就是一個宮殿小小的月亮門,奴婢一下子躲在此處的宮殿僻靜之處,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人卻是沒有找到奴婢……就這些了,反正奴婢又沒有事,所以就忘了告訴主子。不過該死的樹枝子卻把奴婢的宮玉給掛掉了,真是可惜!」藍衣還在顧自的婉惜著,傻傻的想著那天的事情,還有跟著好長時間的宮玉。
一想到那個死者的頭顱滾來滾去,鮮血淋淋的樣子,就讓藍衣驚恐不已,她的心在隱隱發抖,不過她沒說,擔心主子操心。
「可惜什麼啊,把命保住就不錯了!」江小牧不客氣的抬手就戳了下藍衣光潔的小額頭,帶著寵溺,「你啊,以後得小心,那個黑衣人肯定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能從他的魔掌下逃生是一種幸運!好好留著這條命陪本宮啊。」
主子說得也是,「奴婢就是捨不得那塊玉!」藍衣婉惜的撇了撇嘴。
「再有,這件事情不要再與任何人說起!省得到時命丟了,卻不知道被誰殺的!」江小牧的聲音故意壓低了,警惕萬分!「一朝不慎,滿盤皆輸,甚至性命!紅兒的死就是極好的教訓。」
藍衣的眼珠子一下渾圓了,一股寒氣不由的鑽到了自己的後背之上,自己冷不丁的就打了一個冷戰,渾身顫慄一般,「奴婢知道了,禍從口出,言多必失!」
「那好!」江小牧剛剛傾過的身子,又砰的靠回到軟床上,「看來,尚宜殿得步步小心了,以後多聽多聽但要少言。」
「奴婢遵命!」藍衣的心頭也是驚過一陣冷汗,一想起來真是好后怕,雖然那個黑衣人她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那一雙嗜血的眼睛,卻像一個深深的烙印印刻在自己的心頭,惡魔一般,現在一想那天的事情,真的好后怕,看來生死一瞬,還是中用又中聽的道理。
「好了,想什麼呢?現場並沒有丟下其它的證據吧。」藍衣的眼神有幾分恍若。她還忘了一件事就是枯枝把她的衣襟,掛下一塊,她此時卻是嚇得忘了。
看著藍衣出呆發愣的樣子,江小牧趕緊繞了一個話題,「若有機會,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到一個沒有殺戮,沒有勾心鬥角的地方去。」
「好啊!」這是藍衣最想聽到事情,因為她剛才又想起了紅兒臨死前的樣子,一種莫名的恐慌與失落嘩然墜落在藍衣的心中。還好江小牧的話,讓藍衣那顆風雨飄搖的小心臟,突突的活躍了幾分。
「好了,主子,這幾天你還是多睡吧,把失去的回籠覺啊什麼的,都補回去,你不是說缺了覺,黑眼圈不用說,連小身板都扛不住了!」藍衣臉上的僵硬恢復了幾分正常。
「嗯,你也是,整天的跟著本宮提心弔膽的!加上本宮在皇上眼裡是病了,所以你也少走出宮,避一避風頭,這事過去以後再說吧!否則到時本宮真的救不了你,本宮希望咱們能夠好好的離開這裡。別再出什麼亂子啦!」江小牧頓了頓,不知為什麼卻突然有一種說出不來的傷感。
稍稍安定幾天,一陣回暖花開的春風拂過寂寞的皇宮御花園。
這期間,藍衣可是經常有意無意的經過梅花林那個小路,就想知道再後來發生了什麼,可是那邊卻是從來無人經過,荒涼一片……因為那邊是皇上定的禁地。
今年的春來得太早了,可是冬天最後的那一絲寒卻是不忍就此悄悄撤去,還想在春色之中迸上幾分不甘。
第十天的頭上。
窗外的一縷陽光溫馨的照了進來,江小牧還懶洋洋的睡在那張大床上。
「不好了!」一個尚宜殿的小宮婢急匆匆的跑進殿中,尖叫著!
藍衣從正廳一挑簾攏,就來至大殿之上,「小蹄子,喊什麼喊,不知道主子在休息嗎?」她故意綳著嘴訓斥著這個小宮女。
「姑娘,可不好了,出人命了!」說著小宮女上氣不接下氣的還喘了起來。
「什麼出什麼人命?」藍衣本來一臉的平靜,卻被這聲突如其來的人命兩字,渾身一下子給怔住了,砰的一指拽過小宮女的細小籠袖,趕緊說,「你再說一遍!」
緊張的氣氛。
「梅花林!梅花林,那邊聽說死了一個黑衣人!」小宮的眼中亦露出著萬分的驚恐。
藍衣不知不覺之中就鬆開小宮女的細臂,嘴中喃喃著,梅花林,忽然間一道利刃使勁在自己的心底無情的攪拌起來,上翻下轉,疼痛非常,她突然間想到那天的事情,自己不是也在梅花林的小路上看到了黑衣人,殘酷的殺害一個血衣衛的場景,鮮血淋淋!慘不忍睹,歷歷在目,就像剛剛發生的事情,是那麼的清晰,在腦中揮之不去,彌之不散。
怔然的那一刻,江小牧卻是披了一件白色的袍子,緩緩走了出來,一看到藍衣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就狐疑,出人命,又跟她什麼關係,怎麼傻了?
小宮女眼力尖,趕緊推了下失魂的藍衣道,「姑娘,娘娘來了!」
這才緩過神來的藍衣,彷彿被人澆了一桶冷水,直接澆到心裡,才讓自己心頭那團火熄滅了。
「主子!」藍衣轉眼一見江小牧正疑惑的看著自己。竟然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起來。
「好了,你詳細給本宮道來!」江小牧看一眼在殿中管洒掃的小宮女,不由之間就想到了那個委身單擎嘯的香草,粉拳不由的在袖中緊緊收起來。個個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可是蒼蠅卻是不叮無縫的蛋,她才看透了,一個個的全是偽君子。海誓山盟只不一張張不能兌現的空頭支票。
小宮女又把剛才說給藍衣的話重說了遍,然後又加了幾句,說皇上的血衣衛出動,徹底封鎖了那個現場,沒有皇上的准許,誰也不許再踏入禁地一步,否則格殺勿論。
江小牧的臉上平靜無波,淡然一笑,「真的?」她故意懷疑小宮女說的話,「皇宮重地,大內侍衛眾多,還有皇上的血衣衛,個個武功蓋世,怎麼會有如此奇事?」
小宮女愣了愣道,「娘娘,確如此事,也是剛剛經過尚宜殿的麗妃娘娘奴婢說的。其它宮中的奴婢們也陸陸續續的說了。」
「好了,你下去吧!」江小牧一臉溫和,似乎一切跟自己無關的樣子,看來香花蠱剛剛過去,又是一陣心驚膽顫襲上江小牧十來天剛剛松下的心底。一轉身,那張平靜的臉上卻是烏雲滾滾。
「隨本宮來!」江小牧朝著藍衣的方向掃過一眼。
藍衣一抬眼,呆了一下,趕緊提步向前,心中卻是沉重萬分。
坐定在軟榻之上,江小牧盯著藍衣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的沒有定力,如果你再這樣,就不要管理尚宜殿的事情了,一點大風大雨都經不起。」
「奴婢不是!」藍衣趕緊上前解釋,撲通一聲跪倒了,嘴巴張了張,還是沒有吐口,「只是想到那日,那名血衣衛臨死的前樣子,頭顱滾到自己腳下下的時候,就覺得噁心不舒服,場景太殘忍了。」
「好了,已經過去了!」江小牧無奈的安慰著藍衣,「如果你再這樣下去,遲早就會給人發現,那樣你把自己都搭進去了,是也不是?你覺這樣值嗎?還天天精神恍惚不思進取,怎麼做事?」
一頓冷槍冷炮,讓藍衣眼中的那份恐慌消彌了不少。
「主子,奴婢錯了!」藍衣一下子有一股淚水湧出了眼眶,「奴婢不只是擔心自己,只是害怕這樣的事情,又想到了紅兒的死,不覺得就心生恐慌,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奴婢真的不想生活在這廂血色滿天的皇宮裡,不是香花蠱要了人的命,就是被人暗殺,這些人連皇后都敢害,是什麼人啊,踩死奴婢這樣的,還不是如踩死一隻螞蟻容易,奴婢只是擔心主子啊,也不想自己重蹈紅兒的覆轍,讓主子的身邊再沒有一個可靠的人。」
「好了!」江小牧還從軟榻之上站了起來,雙手攙扶一身顫抖的藍衣,「一切都會過,早晚有一天,本宮會帶你離開這裡。」她的目光之中有一種憧憬,自由,回家,山青水秀的地方,與世無爭,想著想著……不知何時單擎嘯的那道俊逸的白色身影會突然迸入自己的腦海……
「記住,不能把自己的心事暴露在任何一個可能將自己害死的人面前,聽懂了嗎?紅兒的義氣你可以學,但是本宮決不允許你再出事,本宮現在只是有你了!」江小牧的語速也是非常慢,語言非常深沉。
她何嘗不想自己好好的離開這裡,她何嘗不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那個紅色的瑪瑙鐲子太不給力,她還沒有找到那個瑪瑙鐲子的穿越秘密。
思緒收回!她緊緊握著藍衣那雙冰涼的小手,「不要害怕,跟本宮去瞧瞧,如果你還解不了自己的心結,那麼就不要去了!如果你不想變成任人宰割的羔羊,就給本宮振作起來,然後天天讓本宮保護你嗎?」江小牧在逼著藍衣,她真的擔心藍衣現在狀態,因為藍衣這樣極可能會落下蛛絲馬跡,遭人滅口。
一想到,江小牧的心肝就緊接一顫。
「你再想一想,如果有人懷疑你知道了這件事,必然殺你滅口,本宮必然也會株連死於非命?你真的不想讓咱們主僕人一命嗚呼?」江小牧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藍衣,有力道的手指攥緊那雙顫抖冰涼的小手。
「不,不!」藍衣不停的搖著腦袋。
「那好,既然咱們主僕二人要好好的,那麼就給本宮記住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你的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否則本宮,還有你都難逃非命,就像你看到那個死者一樣!」江小牧的話有幾分陰森。
「奴婢知道了!」藍衣瞬間一下子堅強起來,紅兒臨死是如何交待自己的,好好的保護主子,好的守護著主子,現在居然自己還讓主子操心,想到此,就羞愧難當起來。
「主子,奴婢一定要堅強,強大,才能保護主子!」藍衣抽出被江小牧緊握的小手,奮力的舉了舉小拳頭,以示自己是強者。
江小牧撲一聲笑了!「這樣便好!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瞞著本宮,人人都有生老病死,只不過死的方式不一樣而已。有的人死得安逸,有的人死得其所,還有的人死得冤枉……都是一個一個故事。何必要大驚小怪,即使是死,我們主僕二人也要一起面對,如何?」
「謝主子!藍衣只要主子安然無恙,便知足矣!」藍衣的眸子閃過一層欣慰,有這樣的主子,自己此生便知足了。
「好!」江小牧輕輕拍了拍藍衣的肩膀,信任的目光深深停駐在藍衣的臉上,瞬間移動方向,「本宮倒要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說罷,頭轉向藍衣,「取一件披風過來,天還是有幾分涼!如果得了風寒未免太虧了。」
「奴婢也去!」為主子取出披風,藍衣堅定的眸子閃到江小牧那一張微笑的面龐。
「若你不懼便可!」江小牧接過藍衣遞過來的披風,望了一眼殿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蓮步微抬,緩緩朝著宮外走去,一抹初晨的陽光恰當好處的照到江小牧那身白色的披風上,就像鍍了一層金光,熠熠生輝,就像一尊從天空而降的女神,高貴,優雅,不過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不讓人靠近的那一股清冷。
藍衣失神很久,才緊緊的攆上來。
一路無話!臨近梅花林邊緣小路的時候,遠處一聲血衣衛的冷喝,立刻讓主僕二人身子直挺挺的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江小牧瞠目一觀,四周三三兩兩的宮女,竊竊私語著,不過都遠遠的注視著前面的動靜。她悄悄附在藍衣耳邊低語。
「怎麼回事?」鬆開江小牧臂彎的藍衣則是氣勢洶洶的來到一色的血衣衛面前。
戴著面紗的血衣衛絲毫不給藍衣面子,馬上大步向前一跨,嗖的一聲拔出長劍,撲的一就擋在藍衣的身前,敵意濃濃,冷冷道,「如果姑娘再進一步,別怪本人不客氣了!」尖厲的劍鋒之上,迎著太陽的初光,一抹寒光順著凜然的劍鋒灼著藍衣的眼睛。
藍衣感覺突然之間自己的雙眸被灼燒、刺眼的寒芒掃視著,瞳孔不由自主的微收起來。
片刻的沉默。
待藍衣反映過來的時候,血衣衛的長劍已經入鞘,依舊冰冷無雙,「姑娘,還請回宮,你不知道這是皇上的禁地梅花林嗎?入者即死!」死字尤其被血衣衛加重了語氣,一種透心涼的寒意就像一條冰蟲一下子鑽進藍衣的心口。那個凄慘的頭顱再入撲自己的視野……
「鎮定……鎮定!」藍衣拚命的搖著頭,粉拳緊緊的握著,暗暗咒罵著自己,藍衣你要加油,絕對不負的主子的一片心意。否則自己還得連累主子!
漸漸,藍衣就鎮定下來,臉上恢復來之前的平靜,故意把微笑又掛了上去,「奴婢乃尚宜殿的宮女,前來看看奴婢能不能為將軍們提供一些線索?」
「哦!」面紗後面的眸子亮又亮,面紗之後殺機重重,看來是有羊送上門來了。
後面一個似乎聲音更粗,身材更為高大的血衣衛閃了過來,怎「么了?」氣勢上明顯的高過剛才的那個血衣衛。
走到近前,剛才的錦衣衛趕緊上前一步,「大哥,宮女說看看能不能為這邊提供一些線索?」
「去你個頭啊!剛才各宮的宮人們理由都差不多,只是為了看上一眼到底是誰死了,你以為真是提供線索啊?」說著大手揚起狠狠的削過血衣衛的金絲黑帽。
一抱拳,「不知是哪位娘娘啊?」血衣衛還是著一層神秘的面紗。
藍衣揚臉,大膽奴才,不是知道是尚宜殿的江娘娘嗎?
江小牧趕緊緊走幾步,直接截住藍衣剩下來的話,身子結結實實的就把藍衣擋在了身後,「將軍!」她還是十分客氣的一個萬福,「辛苦了!」
「皇宮大內之地,人命關天,將軍切速速查出兇手,否則皇宮大內豈得安寧?」江小牧說出的話不輕不重,眼角的餘光卻瞟了一下現場,故意把眸子一蹙,一具模糊的身體橫亘在那裡!心中不知被什麼緊緊的拽住了,不得脫身。
輕袖掩粉面,「怎麼回事,怎麼還不把人弄走?這樣弄皇宮內外人心惶恐不安?豈不是讓大家又回到談香花蠱人人色變的時候?」江小牧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嘔了幾下,頻頻欲吐的樣子。
乖巧的藍衣趕緊走了幾步,「娘娘!」說著扭頭白了一記剛才對著江小牧說話的血衣衛,「怎麼對待主子?難道真的不想混了。」
「江娘娘,是皇上吩咐!」將軍連忙抱拳傾身,以示歉意。
江小牧轉身一擺纖纖玉手,「罷了!藍衣,回宮!」說著又乾嘔了幾聲。
看著江小牧主僕二人遠去的背影,最開始劍指藍衣的血衣衛不禁輕蔑的盯著江小牧的背影道,「都想來看看熱鬧,看這膽子,不比雞小到哪去,還發什麼橫,裝什麼蒜?」
血衣衛的小頭目又要揚起手臂的時候,血衣衛趕緊一溜煙的跑掉了,邊走邊嘆息著,「大哥,咱們是西嶽皇上的心腹,是西嶽的殺手,可是什麼人偏偏與兄弟們過意不去,偏偏動了殺機。」
「閉上的嘴,再長舌頭,你也活不長了!」血衣衛的小頭目,再望一眼,江娘娘已經消失殆盡了,收回目光,再仔細搜索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各宮的宮人們漸漸散去。
夕陽打在血衣衛們身上的時候,這時一小個子的血衣衛趕緊從草叢中閃出來,「大哥!」聲音幾分驚喜,眸子閃爍著光芒。
「什麼?」血衣衛的小頭目三步跨作兩步來到近前的時候,發現小個子血衣衛手掌心上托著一塊小小的衣襟布。
「一看就是皇宮宮婢的布料,可是宮婢們的布料又是一致,找人還不是同大海撈針一樣?」血衣衛的小頭目目不轉睛的自語,想起了血衣衛首領的吩咐,把襟布翻過來,倒過去的看,再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輕紗微微拂動一分。
「去內務府,看看能不能查出一分線索!」血衣衛的小頭目凝思著,看來此件事情真的不好辦,可是下邊的人卻不知道他在查什麼,此查非彼查,何況又是皇上親**待的。
再說正殿之中。
阿多麗今日卻是著侉克盛典中的鮮艷服飾,身上環佩叮噹,濃妝淡抹,妖繞嫵媚,攜著一團香氣,緩緩移到皇上濮陽連華的面前。
「愛妃,皇后剛剛入葬,你居然穿著如此鮮艷,難道想讓朕降罪於你?」皇上濮陽連華眸中一片漆黑,明顯的有幾分蘊氣。
「反正死者已已,活人不是還要繼續?」阿多麗非常婉轉的說著,毫不在乎的樣子,似乎都把皇上噎了一句,皇上臉上的寒意一下子厚重起來。
「阿多麗,放肆!你這是在於朕說話嗎?」皇上龍顏大怒,拍的一聲,大掌重重的擊捶在龍案之上,奏摺卻是從龍案之上跳起拍拍的落在龍案上。眼前的阿多麗太囂張了,似乎不是前些天那樣副柔弱的小綿羊,一股任人憐愛的樣子。
「皇上!」阿多麗看了看身後皇上的左右一眼,「臣妾有事與皇上商議,何必動怒,如果臣妾說完了,想要動怒也是未嘗不可。」
「知之盡說!」皇上不耐煩的掃過阿多麗,要不是看在侉克的份上,決不姑息這樣一個囂張的女子,他寧可香花蠱案的主謀是阿多麗,而不是尹熙。
阿多麗的步子一點點挪進了龍案之後,垂立在皇上的右側,「臣妾勸皇上還是不要看錦卷,那裡被臣妾下了巨毒,無色無味,吸入一分便鬱氣而終。」聲音很小,卻是如同從冰涼的湖面上,劃過一陣陣寒氣同,直接逼近皇上濮陽連華的如同深淵的心底。
「毒婦!絲!」皇上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什麼意思?你居然給朕下毒?歹毒的女人?」皇上怒氣沖沖的一下子從龍椅之上彈起整個身子,目光狠辣,抬手指向阿多麗的鼻子。
「不,只是這個錦卷看的不是時候!」阿多麗那雙幽藍色的眸子掠過一絲血唳氣,反倒平靜的抬起纖纖蘭指輕輕拂下皇上橫亘過來的長臂。
「你到底意欲何為?」皇上忍到了極點,「若沒有他事,請愛妃離開,朕要休息一刻!」他直接下了逐客令,他平生最討厭別人來威脅自己,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說著故意閉了眼,不再看阿多麗一眼。她若不是侉克族的公主,要不是因為他的宏圖偉志,他真的想立刻抽出長劍,一劍就刺入她的咽喉!
阿多麗雙溫柔纖細的蘭花指緩緩撫到濮陽連華的那張沉穩的面容上,「皇上!」
皇上砰的伸出大手緊緊握住阿多麗的玉手,奮力的握著,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就將她攥成粉末,不過一想到什麼,大手便漸漸鬆了下來,半睜開眸子,「你想要?寂寞難耐?」
呵呵!阿多麗放縱的笑聲,一點點漫延在大殿的上空。
濮陽連華的手放了下來,看著阿多麗那雙忽明忽暗的眸子,心中有幾分主意,大手輕輕鬆開阿多麗的小手,任她在自己的地面上橫行……
「不是阿多麗,是皇上!」阿多麗的手指腹還是沒有停下來,沿著濮陽連華的臉際,一點點的滑行著,口中還喃喃自語,胸不自覺的貼到了皇上的下巴前……
皇上能夠嗅到阿多麗身上的體香淡淡,吸一口就讓人魂牽夢饒。他深深的陶醉其中,難以自拔……
「魔鬼山秘密你不想知道?」說罷阿多麗一個華麗的轉身,迅速的脫離了皇上的懷抱。
捺了胸中的那口氣,皇上漸漸從阿多的麗的裙香之中抽身而出,「愛妃意欲如何?」皇上的語言冷如三冬之霜,卻沒有一絲溫度,看來寵幸只不過是一時的魚水之歡而已。阿多麗的心中一陣悲傷。
「今夜皇上去阿多麗的麗人宮共時晚膳如何?」阿多麗得寸進尺。
「好!」皇上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還有帶上阿多麗的錦卷,如果皇上不相信卷上有毒,可以盡看。臣妾會告訴皇上一個秘密!」說罷嘿嘿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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