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本小姐可不奉陪
是夜,一絲寒風掃過,枯葉偶爾嘩嘩的響起來,伴著幾聲烏鴉的叫聲。
皇宮之內更是一片靜謐,因為桂花香蠱的事件,弄得皇宮上下人心惶惶,人人談之色變,各宮早就關門閉戶了。
距離甚遠的幾盞微黃的宮燈在寒風中搖曳著孤單、零落。
且說尚宜殿之中的江小牧,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奔波勞碌,尋案查蹤,早就身心不堪疲憊,再加上天下妖女的謠傳,更是心力交瘁,身子一沾床就進入了夢鄉。
臨近子夜時分,突然內屋之中的小玄窗發出三聲悶感的咚咚……
一陣沉寂之後。
窗子吱呀的一聲被打開了,一條黑影迅速的竄入了鼾然入睡的江小牧鳳榻前,凝神佇立……
倏的,一抹寒光閃動,刷的一絲冰涼的東西抵在了黑衣人的脖頸前,低低的聲音傳來,「別動!否則刀箭無情!」
「嘿嘿!」熟悉的男子笑聲傳來,反調侃道,「看來你是越來越凶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皇上一直軟禁在將軍府不能擅自外出的單擎嘯。
江小牧心中一怔,握著匕首的玉手鬆了松,寒光從黑衣人的脖頸前滑落下來,警惕的看了一眼窗戶的四周,然後靜靜關上,壓低聲音道,目光閃過一絲溫和,「你不怕死?」她明白單擎嘯現在的處境—風雨飄搖!
「有人陪著,死也是風流鬼?」他玩味的砰的一把就拽過江小牧的籠袖,軟香酥平如一灘春水倏的融進了溫暖的懷抱之中,單擎嘯仍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呵呵,本小姐可不奉陪?」江小牧一板面孔,一抬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心不由的撲撲跳了起來,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一想如此,便奮力的掙扎著想要脫離單擎嘯的懷抱。
單擎嘯的嘴角不由得咧過一絲竊笑,另一隻大手也隨手砰的一聲順勢撫上了江小牧的極腰肢,漸漸用力……
江小牧的呼吸一窒,粉臉也樑上一絲紅暈,低吼「放開!」一絲蘊氣漸漸從眉梢溢了出來,還夾著幾分冷淡!「否則的話,本宮要喊人了!」
單擎嘯一愣,眉眼不由的彎了起來,幾分笑意浮上眼角,她總是那樣的出乎他的思維卻又在意料之中。
「你喊,讓皇上發現姦夫淫婦?呵呵!」單擎嘯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皇上真的來了!」江小牧立刻緊張的小聲低吼,身子不由的縮了起來。
單擎嘯果然猛然回頭,稍刻發現自己上當,眉頭蹙緊,懷中卻是一空,一股冷氣襲進了胸前。他淡然一笑,聳了聳雙肩,此時一盞微黃的燭火已經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
拔亮了幾分燈芯!燈光下,單擎嘯挑眉凝視著燈下的女子,不著妝色,卻是清水出芙蓉,細眉如煙,籠著一層神秘,鼻翼尖挺,紅唇微薄,卻潤如櫻桃,一點,微微而翕……單擎嘯有幾分失神……
江小牧轉頭,直接遞過一張明黃色、微卷的織錦,目色有幾分沉重,直接坐到了案幾前的軟椅上。倒過一杯熱茶,兀自飲了起來,然後又倒了一杯,直接沿著案幾推到了單擎嘯的面前。
毫不猶豫的接過明黃色的織錦,單擎嘯不由一跨步,全神貫注的盯著那一道明黃色的織錦上那幾行清麗的小字,他的眉頭擰起一個大大的川字,眼眸越發的幽深起來,大手不由的漸漸收緊,借著微黃的燭火,小心的展開織綿,
「單已回府,請依計行事!」一個紅色的「血字印」章赫然現於前,一絲冷意悄悄的划進了單擎嘯的心底。
臉上依然鎮定如初,淡然的收起織綿,拍的放於案幾之上,不客氣的端起茶水就喝,「你哪裡來的?」
瞟過單擎嘯那張讓千百個女人為之傾倒的英俊面龐,一點也看不出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偷的!」她直接答出。
「哦!」單擎嘯只是一個簡單的哦字,剩下的時間都在風清雲淡的喝茶,看來你得小心了,否則的話……剩下的話,單擎嘯故意在舌尖上打了幾個旋,吞進了肚子里。
「你……」江小牧有幾分奇怪眼前這位風流男子一絲不慌不忙的樣子,風輕雲淡,「你是說我不怕死?還是擔心?」
「看來皇上的信任已是過眼雲煙!」單擎嘯只唉的嘆了口氣,眼中略有幾分傷感,從東晉到西嶽,本以為可以成就一番事業……可是天下之大,英雄竟然無以棲身,幾分不經意的凄涼從單擎嘯的眉梢悄悄流露出來。
「看來皇上不只是單單招你回來那麼簡單?」江小牧不由的也跟著嘆了口氣,附和著出口,臉上也下意識的顯現出一絲擔憂。
「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如此之快!是不是……」單擎嘯犀抻的眸子像泛著寒芒的冷劍一樣,一點點的寒氣襲在江小牧的臉上。
「那天晚上,我就在屏風之後,聽到你與皇上的對話!」江小牧一本正經的嘀咕起來。
「什麼?」他的臉色一變,傾身向前。
「那日皇上招我進正殿言要事相商,哪承想半夜你回城謹見皇上,皇上並沒有讓我離開,而是躲在屏風后,所以你與皇上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江小牧和盤托出,眼睛不安的眨了眨。
一團唳氣浮現在單擎嘯的眼角,握著茶盞的大手漸漸收緊,手背上的青筋畢現,力道越來越大,拍的!茶盞被捏成團粉末……
空氣的氣氛一陣緊張,江小牧則靜靜的望著單擎嘯的反應,看來皇上對他……或者…的確動了意思,不過心思卻是在暗……
「引蛇出洞!」單擎嘯雪亮的眸子迅速的在眼閃閃動著這四個字,就像四把利刃深深的劃過江小牧的腦海,心中不由的寒意四起,果然如此……
冷寒的眸子一點點凝結霜,他緩緩轉過頭,
「皇上駕到!」海公那種特有的尖細的嗓音一點點的透了進來。
二人心中一震,相視之後,單擎嘯的淡定、冷靜的目光一點點的掃向了屋內的那扇虛掩、自己剛進來的窗戶。
轉頭回眸,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臉色如水一樣平靜的江小牧,聲音很小,卻能聽到他的微喘,半分調侃,「你的烏鴉嘴夠狠!要小心!」
說著身輕如燕的單擎嘯一下子竄出了窗戶,如履平地,如一抹飛煙騰然而去,等到江小牧再醒過味來,緊移蓮步來到窗前的時候,外面卻是一片微風習習,夾著寒氣一點點的撲向了自己的臉龐,她倏的關緊窗子,心卻撲撲的跳了下來,不是緊張卻是……
深撫下胸口,長長的幾聲呼吸之後,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皇上……」江小牧小心上前,彎身就行了禮,漆黑如墨的秀髮覆上了清麗的側顏。
「愛妃免禮!」皇上濮陽連華身子一怔,目光劃過一絲寒芒,雙臂一伸,目光卻不自覺的移向了房間四周,最後雙眸緊緊鎖定在那一扇紅色的小玄窗上,陰鷙的眸子一閃,「朕深夜疲倦,特來與愛妃暢聊一番,沒有打擾愛妃休息吧?」
「受皇上垂家,承聖上恩澤,臣妾驚喜交集豈會相擾?」她粉唇不著一絲顏色,自然滑潤,一張一翕,燈光之下更是美天上人間。
皇上扶著江小牧的身子,目光竟然有幾分的發痴,忽然之間,他的目光再次觸及那扇窗之際,眸中的柔和一下子冷寒起來。
鬆開攙著江小牧的龍袖,三步兩步踏至窗前,皇上濮陽連華背對著江小牧,一雙深遂、一望無底的眸子緊緊盯著那扇只有一層窗紙的小玄窗,兀自語著,「愛妃,夜涼如水,窗子還未關好?」
頭未轉,皇上不經意的一聲反問,自然、親切!
皇上淡然雙手向著兩邊一推,鏤花的窗欞,大手指不自覺的攪了一個白色窗紙的一個小洞,目光焦急的盯著窗外那團漆黑的夜色,好像在寒風拂過的地方尋找江小牧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氣氛有幾分緊張與尷尬。
砰的一聲,小玄窗關好,皇上幽深的眸子淡了幾分,身子一點點的湊近江小牧,「愛妃要向如惜那樣的愛惜自己!」
江小牧疑惑的眸子刷的反迎上一把攬上自己腰肢皇上那張臉上溫柔的臉龐,卻悄悄掛上一絲霧霰的眉梢。
張了張嘴,身子立刻軟作一團的倒在皇上濮陽連華的懷中,「還是皇上心疼愛妃,不過臣妾的心疾真的犯了,剛才突然呼吸急促想要喘口氣,這不手剛剛觸及這冰涼的窗子,皇上便來了!」
江小牧的心一點點從胸口提到了嗓子眼,他提如惜作甚?額上的青筋不由的輕跳了幾下,難道是有所指,還是漏語?
「看來朕卻成了愛妃的及時雨了!」皇上嘴角的笑意深了起來,牽動了臉上的一塊塊肌肉。
「本來朕是打算今日與愛妃纏綿悱惻一番,哪想愛妃,是不是有意推諉朕?」皇上濮陽連華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關江小牧如玉卻掛上了一團粉暈的腮上……幾分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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