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捉姦而去
嘴巴忽然沒人捂住,然後門砰的一聲關上,「別怕。」那人輕輕開口。
江小牧的心還在嗓子眼兒卡著,就差吐出來,嘴巴又被人捂住,身子被那個人抱著,完了,她心想,這是想要將事情做成真的,這人定是如昔他們派過來的,接下來該是皇上來了吧,然後來個捉姦成雙,她就死定了。
心裡對如昔又更加的恨了起來。
「傻瓜,怎麼了?」見著江小牧忽然不叫了,身子都要軟了下去,忙的將她摟的更緊。
「嗯?」江小牧眼睛瞬間瞪大,伸手將他的手從她的嘴上抓下來,轉身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單擎嘯,你怎麼來了?」
「顏顏。」單擎嘯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過,「為什麼這麼做?」
「什麼這麼做?」江小牧沒懂,「你怎麼來了?你快走。」說著拉著他的手臂就要將他拖出去。
單擎嘯也沒有反抗,更沒有動,就算這樣,江小牧紀居然也將他拉不動,可以說是紋絲不動,她忽然將手甩了開去,「你怎麼不走?你來幹什麼啊?」
單擎嘯定定的看著她,「因為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為什麼放出去那些傳言。」
「傳言?」江小牧一愣,忽然明白了,當下也不著急了,緩緩的坐了到了桌前,「知道是傳言,為什麼還要過來將這個傳言坐實了。」
「你不該這樣。」單擎嘯搖了搖頭。
江小牧無奈的笑了笑,「你知道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我就算了,跟著我的人才苦,前不久藍衣就被人抓了,慕容侯爺的話我始終記得,所以我也日夜提醒著自己。」
單擎嘯雖然不知道後宮的爭鬥到底到了什麼樣的白熱化階段,但是他曾經也有家室,江小牧被她帶回去的時候,才多久就出事了,所以深知這個裡面的厲害。
女人間的鬥爭絲毫不亞於男人戰場上的拼搏,他腳步有些深沉,緩緩踱步過去,「這樣做很危險。」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江小牧慘淡的笑了笑,轉頭看他,眼裡難得的浮現一絲溫柔,「你走吧,不要再來這裡了,我不想連累你。」
「可……」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單擎嘯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江小牧打住,「不必擔心,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她玩笑的說著,「我敢造這些謠言,我就有辦法將它解決,你今天過來時我沒有想到的,我還以為……是皇上。」他說著低了頭。
單擎嘯忽然明白了,是因為皇上沒來,她做這些就是為了將皇上引出來,只是這個以身試險的法子,他真的放心不下。
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卻忽然打住,眼睛敏銳的轉向門外,薄唇輕啟,「有人來了。」
「哪裡有人?」江小牧小鼻子皺了皺,「也看向門外。」
「不好,是皇上。」單擎嘯轉頭擔憂的看了江小牧一眼。
「那你還不快走。」江小牧聽了是皇上既是高興又是著急,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推,「走啊你。」
「你……」單擎嘯很不舍,但是知道現在自己必須走不可,他拉住江小牧要將他推出門的架勢,轉過了身子,掃了一眼窗戶,正好開著,長腿一邁,已經到了窗前,最後看了堅定的看了一眼,「小心。」
江小牧點點頭,「放心吧。」說完微微一笑,單擎嘯也不猶豫,終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中。
正在這時,房門咿呀一聲開了,皇上穿著一身金黃色的衣服,他的衣服全是黃色為主,誰讓他是皇上呢。
江小牧撇撇嘴,坐在了桌前,拿起茶壺倒了杯水,剛送入口中,臉色便變了變,最後放下杯子,強行那冰冷的水咽下肚子,身子也跟著打了個寒顫。
皇上勾起一邊嘴角,笑的有些怒意,「見著朕來了,你就這個反應?」
「嗯?」江小牧這才像看見他一樣,忙的起身,「對不起,臣妾沒看見皇上來了。」
「你……」皇上眼睛瞪的圓圓的,怒氣終於顯露出來,他這麼大個人站在這裡,她居然說沒看見,還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當下幾步上去一把抓住江小牧的手,「你就不想見到朕嗎?」
江小牧眉頭一挑,毫不忌諱的看著皇上,忽然冷笑了起來,「是皇上不想見到我吧。」她也不想自稱臣妾了,甩開他的身子往旁邊站了站,「皇上,要坐嗎?」
「你……」皇上再次被激的無言,看著江小牧的樣子就想一口將她吃了,這女人真是越來越膽大了。不過縱然這樣想著,還是坐了下去。江小牧順手給他帶了杯水,皇上冷哼一聲接過,眼睛也瞟到了一邊,四處搜索著。
這裡沒有人,只是窗子開著,他的臉色又沉了沉,一口將杯子里的水喝下去,「噗……」還未到喉嚨便噴了出來,然後劇烈的咳了起來,伸手指了江小牧,臉色也憋的通紅。
「皇上。」江小牧喚了一聲,剛才那樣子也瞬間去了一半,不知道是看著他這樣心裡過意不去,還是看著他這樣心裡一下就痛快了,反正就是舒服了,忙的上前,在他背上狠狠的拍了幾下。
還別說,皇上一下子就緩了過來,怒瞪著她,「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江小牧反駁到,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剛才自己還喝了一口呢,遞給他只是習慣的動作而已。
「你是的。」皇上猛然站起來。
他這樣子讓江小牧忽然想到了當初還裝傻的他,當時是那麼的美好,他什麼都順著她,兩個人什麼瘋狂的事情沒做過,後山他們都去燒烤過,再看看現在,他們都什麼樣子了,見個面都要顧及這個顧及那個,彷彿成了陌生人。
「怎麼了?」皇上忽然軟下來,看著江小牧忽然沉靜的一張小臉,平時都將眼睛瞪的遠遠的,現在看來,也是這樣的動人,帶著一股哀怨,「我……」他也沉默了下來,重新坐下去,端起杯子又送到嘴邊,儼然忘了剛才還被冷水嗆了。
江小牧忽然上前來將他手裡的杯子搶過去,自己喝了。
「你——。」皇上抬頭看她。
她笑了笑,「水是冷的,您是皇上,大冬天的,怎麼能喝這個。」
皇上眉頭皺了皺,臉色的怒氣早已消失,看著江小牧話里有些抱怨,「那你還喝。」
「可能皇上還不知道,我的宮女,又失蹤了,前段時間剛找回來,現在不知道去哪裡了。」
藍衣不見了皇上比誰都清楚,想到藍衣,就想到了那封信,他冷哼一聲,「這裡就她一個宮女嗎?」
「嗯,外房還有兩個,但也只是幫著幹活的。」江小牧低了頭,轉身走到一邊去,皇上起來跟了過去,一路走著,一路瞧著,房間裡面確實是除了窗戶是開著的,便沒了其他的事情。
到了江小牧身邊,瞧著她的面前是一個小小的書案,雖然小但是卻擺了很多東西,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這些,該是她用來寫信的東西吧,皇上不覺的捏緊了拳頭,看著江小牧的臉色冷了三分,「你居然也會寫字。」
江小牧一愣,抬頭看了他一眼,當接觸到他的神情時,立馬明白了,臉上的笑意掩不住。
這笑在皇上眼裡,卻成了挑釁,他陡然伸手將她的手捏住,身子也上前一步,將她逼到角落裡面,狠狠的看著她,一字一字的說著,「江、小、牧,你就沒什麼話要給朕說嗎?」
江小牧眨巴眨巴眼睛,「當然有,皇上最近耐心不怎麼好,上火了?」
「那朕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話說。」皇上將她放開,轉身走到開著的窗前,望了外面。
許久,江小牧都沒說話,皇上不耐煩的轉頭過去,正要發怒,卻見江小牧已經鋪開了一張紙,對皇上笑了笑,「我要說的話,就在這張紙上。」說罷低頭,手上不停,一首『贊梅』已躍然紙上,再抬頭時,已經觸及到皇上的目光,那是灼熱。
「皇上。」她輕喚一聲。
「愛妃。」皇上凄慘的笑了笑,「這竟然是你的惡作劇,你……」
江小牧將筆放下,輕輕的捻起了把一張輕柔的宣紙,抬到了窗前晾著,然後細細的瞧了,「要是我不這麼做,皇上豈是我想見就見的。」
皇上瞧著她寫的那一手字,和單擎嘯的字一摸樣,不自覺的走了過去,輕輕念道:「嘆梅開在寒冷時,孤立雪中無所依,縱然風雪呼嘯過,兀自立在傲然時。」念完他眉頭皺起,「這是哪裡的贊梅?」
江小牧聳了聳肩,「沒見著是我寫的嗎?就剛才。」
「愛妃。」皇上一鬆了隔閡,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但江小牧瞪了他一眼。
「你愛妃很多的,不差我這麼一個,而且,現在住在這裡的,是將要被你打進冷宮的人,你還叫著愛妃是不是有點太牽強了。」說著又去拿筆,居然在剛才的詩句上畫了個烏龜。
皇上一愣,「你這是做什麼?」說完皺了眉頭,「你在罵朕?」
「皇上。」江小牧轉頭看他,「皇上,有些事情,不要對號入座了,臣妾在這裡,除了用這個來打發時間,還能幹嗎?宮女又不在了。」
皇上嘆了口氣,知道江小牧現在很委屈,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輕輕的勾起她的下巴,「朕知道,這樣是委屈你了,只是……」
「只是因為如昔是不是?皇上您三宮六院,難道要她一個人就夠了?」說著微微皺了鼻子,「再說,現在皇后姐姐才是最大的,雖然你不喜歡她,但是她有個這樣安分的老婆不是件好事嘛。」她很有寓意的說著。
皇上也知道她的意思,如昔不安分他知道,當下微微一笑,「朕有分寸,不會讓她鬧出大亂子的。」
「皇上您的大亂子是什麼?」江小牧有些不屑,「難道關係在整個天下才是大亂子嗎?臣妾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女人,但是也算曾經和你共患難了,現在居然連個容身之地都沒有。」
頓了頓,她的神色暗下來,「紅兒也是你忠心的下人,她怎麼死了臣妾不想再追究了,紅兒最大的希望就是想要臣妾過的好,所以臣妾也淡然了,臣妾傳出了慕將軍的不菲關係,其實就是想要皇上來看看臣妾,讓臣妾知道皇上還在乎臣妾,知道有我這個人。」
「愛妃。」皇上想要摟住她的肩膀,「是朕的錯。」
「不是你的錯。」江小牧抬頭看她,卻未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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