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都不是故意的
「你怎麼解釋?」沒有多餘的話,皇后只將東西拿起來放到眼前細細瞧了一下,還真是好東西,玉佩通體碧綠,沒有一絲雜質,「這是……」她輕輕看向江小牧。
「皇上說這是上好的和田玉,進貢上來的還只有這麼一件。」
東西確實吸引人,如昔也瞧了兩眼,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尹貴人,眼裡透出精光,一副很鐵不有成鋼的樣子,搖了搖頭,她又看向江小牧。
「姐姐,這東西真是你的?」
江小牧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皇后忽然笑了起來,「本宮想起來了,這確實是皇上欽賜之物,一年前,東籬國進貢上來的東西最好的就是這個了,皇上當年當著……」她頓了頓,現在已經不能提太后了,她心思一轉,又笑了起來,「當著東籬大使的面,親手給了江妃的。」
如昔聽了不再說話,江小牧微微一笑,她記憶可真好,那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動作而已,順手就塞到了她的手裡的。
想想也對,她是皇后,把從未得到皇上的寵愛這一層拋開,誰受寵,得到了什麼東西,升了地位什麼的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這東西是臣妾對皇上唯一的想念,要是尹貴人妹妹想要,我可以給你其他東西,但是這件,絕對不行。」
「這不是……」
「妹妹。」尹貴人正要開口狡辯,江小牧卻轉過頭去看她,「我想你也不是故意的。」
「這東西……」尹貴人忽然啞在那裡,她忽然明白了,定定的看著江小牧。
「我不是小氣的人,我想妹妹也明白。」
正說著,如昔忽然站起來,走到尹貴人前面站定,卻微微一笑,轉頭看向皇后,「姐姐,這裡的事情太過複雜,我不想聽了,先回去了。」說完了不等皇后說話,便轉了身子,偏著頭看了尹貴人一眼,緩緩而去。
皇后也沒有要管的意思,看向江小牧,「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吧。」說完轉頭看她的花草去了。
江小牧謝過皇后,轉身將藍衣扶起來,沖她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尹貴人,「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居心,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往我身上打主意了,藍衣的事情。」
「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尹貴人忽然開口,如昔一走,她忽然知道自己被孤立了,所以豁出了,所以順著江小牧拋下了的棍子便爬了上去。
她的反應讓皇后也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江小牧看著尹貴人,笑了起來,「真的?」
「真的。」尹貴人一個勁兒的點頭。
「既然東西找到了,那我也不追究了。」
「謝江妃娘娘。」尹貴人給江小牧拜了一下。
皇后輕蔑的笑了笑,「既然江妃都不計較了,那就算了,你回去吧。」
尹貴人離去以後,江小牧撲通一聲給皇后跪了下去,「皇後娘娘,我……」
「什麼都不必說了,本宮累了。」皇后說著站了起來,轉身後卻沒有邁開步子。「你今天膽子夠大,居然在我面前耍花招。」
人都救了,江小牧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但是皇后這個人以後可要成為她的大樹的,所以也沒有要得罪她的意思,忙的跟上去,「皇後娘娘,臣妾罪該萬死,只是……只是臣妾身邊就這麼一個貼心的宮女,臣妾不能眼看著她被人害了。」
皇后聽著又轉身看向江小牧伸手撫上額頭,竹熏忙的上前扶住她的另只手,「都說你對下人好,心腸軟,還真是這般,這次就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才發生的事情,以後都機靈一些,下次要是再在本宮面前鬧出這一場鬧劇,本宮可不會這般輕易的饒了你的。」
「臣妾都明白了。」江小牧說著,忽然上前拉住皇后的手,「姐姐,我在這宮裡,只能靠您了。」說完竟然將手裡的玉佩塞到了皇后的手裡,「姐姐,這是臣妾……」
皇后明白她的意思,臉上的浮現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將東西交給竹熏收起來,「快回去吧,這丫頭的傷也要處理一下的,不然破了相,你可帶不出去。」說著由竹熏扶了回了房。
江小牧將藍衣帶回去將傷包紮好以後已經是晚上了,這一夜有藍衣在身旁,江小牧睡的很香,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便見到藍衣端著早餐過來了,幫江小牧梳洗好了后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怎麼笑的這麼開心?」她奇怪的看著她。
藍衣愣了一下,笑的更勝,「主子,藍衣好開心。」
「好開心?」江小牧還是不明白,但是忽然也跟著笑了起來,「是不是因為又回來了?」
藍衣點點頭,「是的,而且藍衣知道主子永遠不會拋下藍衣的。」
江小牧笑著喝了一碗清粥,吃了一些小菜,來到了院子裡面,玫瑰雖然凋謝了,但是她是四季青的植物,不會有那種葉子全部枯死掉落的情況,所以閑來還可以欣賞一下。
外面起風了,藍衣拿著披肩過來將她披上,「主子,小心著涼了。」
「沒事。」江小牧笑笑,指著面前的花,「你看,最美的時候我們不在它面前,但是它還是完成了它美麗的綻放,想想明年,我們一定能夠看到。」
「當然能看到。」藍衣也笑嘻嘻的湊過來,緊了江小牧的耳邊,她忽然開口,「主子,今早上奴婢聽外面的丫頭說,皇上昨天夜裡沒去惜妃宮裡呢。」
江小牧沒有答話,而是奇怪的看著藍衣,眉頭微皺,「你關心這個幹嗎?有沒有去看看我們中午有沒有吃的。」
「主子。」藍衣拉了她一下,「難道您就沒有想過要見皇上嗎?這個地方住著,奴婢很擔心。」
「擔心什麼。」江小牧無所謂的聳聳肩。
藍衣有些焦急的看著她,「主子,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們住在這裡,很多人都想著欺負我們嗎?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被尹貴人抓了嗎?」
「是哦。」江小牧這個大腦袋,居然還不知道原因,但是如果一個人要欺負,再小心的會出事的,就像……狼說羊在下游弄髒了他上游的水一樣,是一個道理。
藍衣卻委屈的說著,「上次奴婢去領冬衣,誰知道她們沒給您準備,然後奴婢就沒有領到,本來想著回來給您改幾件的,沒想到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個宮女,說那邊的小公公說留有,只是當時沒注意,然後就給我奴婢東西,接著就有人過來將奴婢帶走,說奴婢偷東西了。」
聽了這些,江小牧陷入了沉思,藍衣說的並無道理,要是她還是一直消沉下去,這些事情還多著呢,就像慕容蕭一說的那些話一樣,她最終會害死她的身邊的人。
想到這些,她忽然抬起了頭,「藍衣,如果我變成了和那個陷害你的人一樣的人,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藍衣一愣,忽然抿嘴笑了,搖了搖頭道:「主子想多了,他們是本性壞,而主子不是本性壞,所以……所以是不一樣的。」
「真的?」江小牧笑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再出事的。而且,我也不會去害人。」她眼光忽然閃了一下,她不能再等了,她要用權利來將自己保護起來。她對藍衣勾了勾手指.「附耳過來。」
「嗯?」藍衣將頭伸過去,江小牧卻站起身子,仰著頭四處望了一眼,瞧見另外兩個宮女正在一邊做事,這才底下身子,在她耳邊說了好一會兒。
聽完了江小牧的話,藍衣顯得很是為難,支支吾吾的看著她,「主子,這樣……這樣成嗎?會不會出事啊?」
江小牧卻一拍胸脯,「再大的事情都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只是……我一直再想等我這邊穩定下來,我就將你送出去,外面總算是要安全一點。」
藍衣陡然瞪大了眼睛,「主子您說什麼?奴婢這輩子都跟著您,哪裡也不去。」
剛才說的那些話,其實江小牧已經想了很久了,從藍衣被尹貴人抓了開始,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不要有誰在她身邊,成為她的軟肋,她必須要讓自己變成了鐵人。
對藍衣揮了揮手,「去吧去吧,去準備午飯,我要吃……」
「奴婢都知道。」藍衣沖著她調皮的一笑,轉身跑了,叫了一個宮女一起去做飯了。
沒有煩惱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現在已經很冷了,可能在悠閑的時候,就忽然出現一個人,在你脖子上來一刀。
江小牧想著想著,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忽然耳邊傳來鴿子拍打翅膀的聲音,撲稜稜的一陣聲響,然後停在了院子裡面的某個地方。
這聲音將江小牧驚醒了,她忙的拉開門探出頭去,眼珠一轉,將整個院子盡收眼底,黑兮兮的夜裡,一隻白色的鴿子正在玫瑰花裡面站著,一個小腦袋沖著她這邊偏了偏。
見著這東西,江小牧忙的推開門跑出去,將這隻鴿子抓住,從它腿上取下一個白色的信紙,然後一揚手,那鴿子又撲稜稜的飛走了。
左右看看沒人,她這才歡快的跳著進了房間。
這時候藍衣端著夜宵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丫頭,兩人都瞧見了那個鴿子飛走,身後那宮女長大了嘴巴,「藍衣姐姐,那是什麼。」
「像是鴿子。」藍衣皺著眉頭,「這種白色的鴿子我好像在慕將軍府上看見過。」
「慕將軍?」身後那宮女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藍衣忽然沉下臉,「我什麼都沒說過,等明天我將它抓來吃了,快走吧,再不給主子送過去,這湯可就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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