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變化太大
「你……」尹貴人被堵的噎在那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瞪著江小牧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臉上再次露出笑臉,咬牙說道:「江妃娘娘果然是個伶牙俐齒的女子,妹妹失禮,還請江妃娘娘恕罪。」
江小牧靜靜的看著她,走到上面的位置上坐下,雖然藍衣不在,但是剩下的兩個宮女也不敢怠慢,已經端著兩杯茶上來,分別遞給他們之後躬身退下。
看著她們的背影,她心裡再次想起了藍衣的處境,臉上不免對這個尹貴人再次冷了三分,輕哼了一聲,「不知今日妹妹到訪,是為何事?」
這尹貴人現在正恨不得吃了江小牧,聽著她這樣明知故問,心裡窩火,「姐姐不知道嗎?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此話一出,江小牧的眼神犀利的掃了過去,尹貴人像是被電著了一般,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表情僵硬起來,她這話的確過了火。
江小牧瞧著她的樣子,又微微笑了,端起茶輕抿了一口,也不看她,只拿著蓋子輕輕的刮著水面上浮著的茶葉,「既然人在妹妹手裡,勞煩妹妹還給她給公道,我這裡缺人,儘早的放了過來。」
一提到這個事情,尹貴人又像壯了三分膽子般,挺起了胸口,上前一步道:「那還真要讓姐姐失望了,證據確鑿。」
「哦?」江小牧挑眉,卻又無奈的笑了起來,「還以為我這裡的人乾淨,原來在眼皮子底下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就不要看我的面子,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吧。」頓了頓,她抬眼看向尹貴人,「她現在人在哪裡?」
這些話讓尹貴人再也摸不到了頭腦,如昔說江小牧最在乎身邊的人,對付她身邊的人就像是對付她一樣,而現在她身邊最親近的就該是藍衣了,怎麼的這個事鬧的,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現在在宗人府的牢里關著呢。」
宗人府有專門針對奴才們設立的牢房,裡面常年陰濕不見陽光,而且這些犯了事情的奴才們進去,不是只是關起來那麼簡單,而是洗衣服,但是這個洗衣服和洗主子們的衣服是兩碼事。
江小牧聽著宗人府牢里,心裡蹭的起了火,真想一巴掌給尹貴人扇過去,她的丫頭是什麼樣的人她還不明白嗎?這筆賬她已經記下了。
但是儘管心裡再氣,她也沒發作出來,反而是笑著放下茶蓋子,「那就好,是該好好整治一下了。藍衣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還有事嗎?」
這個逐客令下的有些早呢,也有些出乎意料,尹貴人站在這裡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帶著兩個宮女走出了門口,但身子卻猛然站定,轉過頭來,臉上滿是疑惑,「你真的不管了?」
「怎麼?」江小牧皺眉,「難道妹妹嫌麻煩了,要是不怕我袒護誰,就將她送還過來,我親自審理可好?」
「不麻煩。」尹貴人一口接過去,轉身就要走,江小牧卻忽然將她叫住。
站起身子緩緩走了過去,尹貴人身邊的丫頭識趣的退開一步,讓江小牧能和尹貴人並肩站著,「妹妹。」她輕聲喚了句,抬眼看她,她比她要矮上一些,但是那種囂張跋涉的氣勢卻不比江小牧的底,「藍衣這個丫頭,平時也甚得我心,要是能留些恩情給她,還請妹妹……」
她沒有說完,尹貴人意料之中的將頭高高揚起來,「姐姐說的哪裡話,姐姐的人,妹妹怎麼敢不識趣的對她怎麼樣?呵呵。」說完笑著揚長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江小牧的臉上露出笑意,喚了門口守著的一個宮女過來,斜眼看了剛才收進去的東西,笑道:「皇後娘娘能想起我,是我的福氣,你跟著我去皇後宮里謝恩吧。」
那宮女不敢違命,福身應下。
出了小院子,就像是走進了大城市一般,她的這個破落小院,是時候拆遷了,只是這個費用,她的好好的掂量掂量,是用剛才那個貴人,還是如昔這塊大肥肉。
他們附加在她身上的東西,她得懂事的雙倍還回去才好。
踏入了皇後宮里,將帶過去的那宮女留在了門外,獨自進去。
正好皇后在午休,她也不敢打擾,靜靜的看著桌上的茶水換了第二次,她抿嘴輕笑,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了,這時才見竹熏匆匆走了過來,給江小牧福了福身子,「娘娘,我們主子請您進去說話。」
江小牧忙的起身,跟在竹熏身後進了房子。
只見皇后正斜靠在床上,閉著眼睛,她也沒有驚擾她,只是就這麼站著。
竹熏本想去將皇后叫醒的,但是江小牧對她擺擺手,然後垂手立在邊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讓竹熏愣在那裡。
也不知是皇后沒靠好還是怎麼的,身子慢慢偏著,竟然要跌下來的意思,江小牧身手本來就好,忙的上去一把將她扶住,「姐姐小心了。」
皇上嚇的瞪大了眼睛,半響沒反應過來,等看清楚了是江小牧,這才鬆了口氣,看了竹熏一眼,有些微怒,「你是幹什麼的?站在那裡做什麼?」
「主子息怒。」竹熏嚇的撲通一聲跪下,「奴婢罪該萬死。」
「姐姐。」江小牧忙的也跪了下去,「姐姐,是妹妹不讓竹熏饒了您的,妹妹來的本不是時候,如果再喚醒您……」她說的甚是委屈。
皇后嘆了一聲,「罷了,竹熏,你起來吧,下次要是在這裡,定不饒你。」
「謝主子,謝江妃娘娘。」竹熏說著站起身子,太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皇后將江小牧扶起來,「你也是,怎麼就跪下了,快些起來。」江小牧謝了恩,但是還是未起身,皇后一愣,道:「怎麼的跪上興趣了?開始入冬了,地上涼呢。」
「姐姐。」江小牧低著頭,「妹妹是來謝姐姐恩典的,那些東西足夠妹妹過了整個冬天了。」
「你還真節省,那麼一點,一個月都過不完便沒了,你怎麼能堅持一個冬天呢?放心吧,本宮會讓人按時給你送些過去的。」
「謝姐姐。」江小牧低著頭,始終不肯將頭抬起來,支吾了一陣,肩膀忽然顫動了起來。
「怎麼了?」皇后瞧的出來她是哭了,沒的將她拉起來,「怎麼的好好便哭了起來?」
「姐姐。」江小牧強行將淚水擠出來,露出一個極為慘淡的笑,「妹妹有事,還請姐姐做主。」
皇后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竹熏一眼,竹熏會意的走過來扶住江小牧,讓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
「姐姐。」江小牧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哽咽的說著,「妹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身上唯一一件皇上以前送的東西,今天居然……居然不見了。」
「哦?」皇后挑眉,「有這種事情?」她想了想,忽然笑了笑,「是不是你宮裡的哪個宮女見著東西好,給順走了?」
「不會的。」江小牧搖頭,「我宮裡就只有藍衣幫我收拾東西,自從藍衣被人關起來以後,我房裡的東西都是自己收拾的,今天早上,我便發現東西不見了。」
竹熏張了張嘴,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沒說話,她便斗膽的開口,「藍衣不是被人關進了宗人府嗎?說是偷了尹貴人什麼東西,你的東西,會不會也是被她給拿走了?」
江小牧看了竹熏好一會兒,這眼神讓竹熏大氣不敢出一個,但是她片刻后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平時對那個丫頭不薄,為什麼她要這樣對我,這可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不行,我得讓她還給我。」說完她看向皇后,「姐姐,妹妹求您給做主,妹妹要見藍衣,我要當面問個清楚。」
皇后再次瞧了竹熏一眼,有些不相信,並不是不相信是藍衣偷的,而是江小牧自己對藍衣的控訴。
對這個事情忽然有些好奇的皇后不著痕迹的笑了笑,對竹熏說道:「你這就去宗人府,將藍衣給本宮帶過來,本宮倒要看看,她這個宮女有多大的膽子,想東西竟然想到了自己的主子身上。」
竹熏領命去了,江小牧也不再抽抽噎噎,靜靜的坐著,皇後站起身子坐到了梳妝台上,對著鏡子緩緩的梳理了一頭青絲。
這個時候,江小牧當然不能還坐著,她也跟著起身,走到皇后的跟前,接過她的梳子,幫她細心的梳理起來。
皇后看著鏡子裡面的江小牧,臉上沉重,她不知道她怎麼忽然就徹底變了一個人。
但是紅兒死了,安格婭走了,現在藍衣也開始被害,她還怎麼坐的住,唯一能保護身邊的人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強大,這個險惡的後宮,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女人的天下。
為皇后梳理了鬢髮,取了衣服換上,跟著出了屋子,來到了偏殿前面的一處花園,這個時候沒有什麼花朵,而且很多葉子都還是枯黃了。
「主子。」皇後身邊的一個宮女人忽然匆匆過來,禮貌的向著江小牧福了福身子,對皇后道:「主子,惜妃娘娘來了。」
「惜妃?」皇后皺眉,看了一眼江小牧,今天這裡真熱鬧。「讓她進來吧。」
話音一落,不遠處一個人影款款而來,腳下生蓮,婀娜多姿,江小牧蹙眉,心想著她是不是被繩子給拴在腳上,就不能大步一點了。
等了有些工夫如昔才走進,笑著對皇后俯身,「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今兒什麼風,把你都給吹到本宮這裡來了。」皇后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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