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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去找單擎嘯

  在院子門口站著,藍衣看著被水淹過的地面,彷彿被洗了一次,以前還能聽到那些宮女們嘰嘰喳喳的聲音,現在什麼都沒了,就像這地面,不留一絲痕迹。 

  她望著院子裡面,伸長了脖子瞧了裡面一眼,竟然不敢邁步進去。 

  被青裳給趕了出來后她便回來了,一直站在這裡,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門口的侍衛也全都不知道去了哪裡,讓她連個求的人都沒有。 

  江小牧現在也不知道病成了什麼樣子,她去了該怎麼辦? 

  但藍衣心裡畢竟牽挂著她,咬了咬牙,將臉上的表情調的淡淡的,像什麼事沒發生了一下,低著頭小心的走了進去。 

  「咣當」,忽然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她的心肝一顫,瞪大了眼睛,現在整個院子裡面,就只有江小牧一人而已,難道……她不敢想太多,提起裙擺就跑了進去。 

  「主子。」映入眼前的是江小牧非常狼狽的身影,她趴在地上,身前是碎片,凳子都翻到在地上,彷彿是經過了一場浩劫。 

  聽見來人的聲音,她將頭抬起來,髮鬢散亂,額前落下一縷縷髮絲,異常的窘迫,嘴巴也乾的開裂,但她還是勉強扯出笑容,「藍衣,你總算回來了,我……我想……想喝水。」她說著,眼裡閃過一絲落寞,瞧著地上的碎片,也不敢出聲了。、 

  「主子。」藍衣忙的上前將她從地上扶起來靠在她的身上,眼眶一紅,頓時蓄滿了淚水,「主子,您先歇著,奴婢去給你找水喝。」 

  江小牧垂眼看著地上,擠出一絲苦澀的笑,「都碎了。」她說著伸手想去撿起來什麼,藍衣卻忽然發現她手上的血,嚇的身子一顫,忙的將她的手捏住。 

  「主子,您怎麼受傷了?」 

  怎麼受傷了?她有些想不起來,頭暈的厲害,看著房頂彷彿都在旋轉,剛才她想喝水,叫了半天都沒有看見藍衣,便自己起身去倒水,但是走了兩步身子就發軟,好不容易走到桌前,拿起茶壺卻發現沒水。 

  那是她口渴的實在太厲害,就想到出去打點,卻不料眼前忽然模糊一片,腳下發軟,沒站穩就跌了下去,手一松,茶壺便掉到了地上,出於本能的反應,她連忙伸長了手臂去撈,沒抓住反而抓住了碎片,可能是那時候傷的吧。 

  她將手握成拳頭,「沒事的藍衣,你說我這個身子怎麼就忽然這麼差了,才落了水而已,就病成這樣。」 

  「主子。」藍衣的眼淚滑了下去,「您在小院的這段時間,吃的都是什麼,身子骨怎麼會好呢?奴婢就說了,您好好歇著,奴婢是奴才命,從小就沒吃過好東西,這些苦都是從小受的,而您不一樣,您是千金之軀啊。」 

  江小牧笑笑,可能她說的對,這個身子,是宣施顏的,宣施顏是公主,公主從小就被慣著,吃著山珍海味,她怎麼還當成示意是原來的自己呢。 

  「藍衣,不要這樣說,都是人,只是出生不一樣罷了,你看看我現在,哪裡有比你強了,要是你不跟著我,可能還在我之上呢。」 

  「主子。」藍衣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拿出錦帕給江小牧包紮起來。 

  現在這個天色,已經正午時分了,以前外面還會送進來吃的,這都大雨幾天了,他們還沒有動靜,從前餘下的都吃光了,這是要餓死他們的趨勢嗎? 

  將江小牧扶到床上躺好,她有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夢裡又開始不停的叫著紅兒。 

  「主子,紅兒在這裡呢,紅兒在。」藍衣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抓住她的手冒充了紅兒。 

  「紅兒,我帶你回去,帶你回我的世界,那裡沒人敢欺負你,我帶你坐火車,上天坐飛機,讓你吃好的穿好的,從此不再做什麼宮女,伺候著別人,在這裡被別人害了你還報不了仇。」說著嗚嗚的哭了起來。 

  「主子。」藍衣坐到她的身邊,摸摸她的額頭,居然又發燒了,怪不得都說起了胡話,「紅兒姐姐已經上了天了,她會是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 

  「紅兒,紅兒……」她喊著喊著,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樣下去還得了嗎?為了江小牧,藍衣決定豁出了。 

  她給江小牧蓋好被子,轉身又走了出去,但走出了房門又感覺不好,要是自己這一去不能回來,她醒過來怎麼辦?找不到人肯定會心急的。 

  想到這裡,她轉身回去寫了個紙條放到她的床頭,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御書房門口,看著站在那裡的侍衛,一個個的面無表情,她在那裡站著不過去還好,要是過去了,肯定被他們給抓起來。 

  站了好一會兒,裡面的人根本就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大門緊閉。 

  「皇上。」她斗著膽子跑過去,毫無意外的被攔了起來。 

  「站住,幹什麼的?」那侍衛冷冷的開口。 

  「侍衛大哥,奴婢要見皇上。」 

  「皇上也是你要見就能見的嗎?還不快滾。」他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直接要將她趕走。 

  藍衣也不敢爭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侍衛大哥您行行好,我是江妃娘娘那邊的宮女,江妃娘娘病的太重了,奴婢又請不來太醫,眼看著娘娘成天昏睡,奴婢只能斗著膽子過來求見皇上了,侍衛大哥您就通報一聲吧。」 

  這侍衛也不是冷血的人,看著藍衣說到動情處留下的淚水,剛才要將她趕走的架勢也鬆懈了一些,「你走吧,皇上現在正在和大臣商議國家大事,根本不會見你的。」 

  「侍衛大哥。」藍衣也稍微的控制了一下情緒,「皇上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大膽。」侍衛大喝一聲,「皇上的事情也是你我能妄自推斷的?嫌命長了,滾。」侍衛臉色又冷了下來,瞪著她的眼睛毫不留情。 

  藍衣他如此也不敢怎麼說了,忙的低了頭,「奴婢不亂猜,奴婢就在這裡等著皇上出來。」 

  那侍衛是守這裡的,不是安慰她的,當下也不多說話,轉身走到剛才的位置站好,昂首挺胸,連目光都不在轉動一下。 

  「主子。」忽然身後傳來竊竊私語聲,「你瞧那丫頭又在哪裡。」 

  「哼,她還是個打不死的蟑螂,和她主子一樣,都這個地步了還不忘勾引皇上。」 

  這聲音是如昔的,藍衣聽著這話也不敢扭頭過去,當下只能見頭埋的更低,咬緊下唇不發一言。 

  如昔款款上前,圍著藍衣轉了一圈,忽然冷笑起來,「還真是江小牧那個女人身邊的狗,怎麼來了跪著呢?」她的話雖然是不堪入耳,但是語調卻異常溫柔。 

  青裳忽然上前,一腳踢過去,藍衣被踢的仰地不起,雙肘撐著地上,她抬起眼淚汪汪的眼睛,十分不甘的看著她們。 

  青裳眉毛一挑,上前又是一腳,「我們娘娘問你話,你啞巴了是不是?」說著瞧了如昔一眼,「惜妃娘娘在此,你居然不知道拜見,真是和你們家主子一樣沒規矩。」 

  「青裳。」如昔忽然叫住她,「不要和她計較了,瞧著她也怪不可憐的。」 

  「可憐?」青裳忽然一抬眉毛,睜大了眼睛,一副很清純的樣子,「主子,您不要忘了,您的孩子可是她們主子親手害死的,她們可憐嗎?」 

  「好了。」如昔厲聲喝住她,「都過去了。」 

  「主子。」青裳不甘心的走到藍衣身前,狠狠的踩在藍衣的手背上,「你給我聽著,你最好馬上消失在我們主子面前,不然,你休想見到皇上。」 

  藍衣痛的皺緊了眉頭,卻始終不哼一聲,半響才倒抽了一口氣,「我回去更加見不到皇上,皇上現在在忙,你們也休想見到。」 

  「呵呵呵。」如昔忽然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同銀鈴,「江小牧教出來的果然都和她一樣沒規矩,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們和你是一樣的呢?我可是糖糖的惜妃娘娘,你是什麼東西?敢和我站一塊兒比?」 

  「就是就是。」青裳附和著,踩著藍衣手背的腳使勁兒的轉了一下,縱然藍衣是鐵骨也痛的大叫了出來。 

  向著剛才那侍衛瞧去,他居然還是那種目不轉睛的樣子。 

  「皇上,皇上。」藍衣使勁最後一絲力氣,撲到地上沖著青裳的小腿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青裳痛的大叫一聲沖著她的臉狠狠的踢過去。 

  「皇上,救命啊,皇上,江妃娘娘病危,江妃娘娘病危。」她忽然從地上爬起來,沖著御書房的門口衝過去。 

  那站崗的侍衛忽然轉身過來,伸手將她擋住,「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這裡大呼小叫的。」說著腿一抬,膝蓋就直接頂在她的肚子上,她悶哼一聲倒地不起,也叫喊不出來了。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如昔緩緩走了過來,溫柔的看著她,身子骨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輕輕的蹲了下來,「你這樣子,像個瘋子,你回去告訴江小牧,讓她被費勁了,沒用的,皇上早已經忘了她了。」說完笑著走進了御書房。 

  青裳跟在她身後,走了兩步又疊回來,彎腰下去看著藍衣,有些咬牙切齒,「知道我們主子進去幹嘛嗎?皇上說最近無事,要我們家主子給編排給舞蹈,解解悶兒,今天正好編排完了,皇上說好了立刻叫他,不過,說了你也不懂,你這條狗。」 

  說完氣憤的轉身走了,但是卻有些瘸,剛才藍衣咬的也算很用力的了。 

  如昔進去了,就說明她要見皇上更難了,剛想到這裡,那個侍衛卻站在了面前,冷冷的開口,「是你自己走還是要我們請你走。」言下之意很明了,不走就直接抓起來。 

  她很是灰心的起身,狼狽不堪的回到了小院子。 

  唯一的一絲希望都沒了,如昔知道她要見皇上,肯定更加賣力的阻攔。 

  床上的江小牧已經完全昏迷,渾身從剛才的滾燙變成了冰涼,要不是還有呼吸,藍衣肯定嚇的大哭了。 

  這時候她跪在床邊嚶嚶哭泣后,想著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以前紅兒經常跑出去找人,而且慕將軍和慕容侯爺和江小牧的關係也不錯,現在外面沒人…… 

  藍衣的目光忽然閃了一下,她可以去找他們,正好現在外面沒人守著。 

  今日更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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