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受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為了抵禦蠻人入侵,保家衛國,今日起,宮裡准許擊鞠,賽事會常常舉行。此外,准許宮人閑時無事打麻雀牌等益智遊戲。欽此。」
「臣妾遵旨。」
公公的聲音響徹整個後宮,他一一走訪,宣讀聖旨,將皇上的旨意帶進了每個寢宮裡。江小牧待公公走後,站起身來,朝身後的紅兒說道,「這幾日辛苦大家了,這些是賞賜給你們的,以後或許會辛苦些,還要靠大家熬過來。」
一旁的葉子早已笑得合不攏嘴道,「娘娘,奴婢可佩服你了。皇上不但專寵你,還為你這麻雀牌下了聖旨。」
江小牧淡然一笑,心裡卻露出狡黠之色。這可是她和皇上約法三章的結果。其一,必須下聖旨,保住她的麻雀牌在後宮橫行。其二,擊鞠賺的錢,一人一半,沒得商量。其三,具體怎麼做,得聽她的。
沒想到皇上信守諾言,當真就把聖旨立了下來。
「胡鬧,簡直是胡鬧。」未央宮內,皇後娘娘怒斥地拍了拍扶手,氣得太陽穴發疼。
「娘娘,你可不能氣壞身子呀。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就讓他去吧。皇上貪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丫鬟急忙上前攙扶,連連安慰道。
「你不懂,皇上會下這道聖旨,八成是江妃在背後唆使。」皇后盛怒難平,見誰都難消氣。
「娘娘,要不,你也去玩玩吧?」丫鬟忽然慫恿道。
「放肆!本宮才不會同流合污,盡干這些沒正經的事。」皇後娘娘怒斥道。
「起駕,咱們去找太後娘娘,本宮就不信,太後娘娘不管這事!」皇后怒氣沖沖地朝太后的寢宮走去,丫鬟急忙上前攙扶,被她一個勁推開,此時她的憤怒已經燃燒起來,嚇得周遭的人都不敢靠近。
詭異的氛圍在未央宮外漸漸散開,而江小牧的寢宮內依舊人來人往,特別是皇上一道聖旨后,越來越多的妃子天還未亮便急著起身,嚷著要過來玩。
江小牧高興之餘,卻在盤算著明日的擊鞠賽了。邀請單擎嘯的事已經由紅兒前去辦妥了,接下來便是場地的布置和人員的分配。
「娘娘,娘娘,好消息,極大的好消息。」紅兒從遠處踉踉蹌蹌地跑過來,見著江小牧,急忙喘了喘氣道,「剛剛我路過未央宮,聽聞皇后因為這事氣得不行,連飯都吃不下了。」
江小牧撲哧一笑,這皇后的抗壓能力未免弱了些。她莞爾道,「先別管他人的事,我吩咐你的事做完了嗎?」
紅兒點點頭道,「慕將軍答應了,孟將軍讓我托話,想問娘娘,他能否參賽。上次輸給了慕將軍三局,他的老臉都不知往哪擱了。」
江小牧笑了笑道,「太好了,如此一來,人員不缺,場地的事安排如何?」
「回娘娘……」紅兒的話還沒說完,就有公公前來稟告,「娘娘,娘娘,不好了。」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不是和你們說了嗎要淡定!」江小牧抬起眸子問道。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帶著大隊人馬過來了。」公公急得說話一個勁哆嗦,江小牧回頭,便對上了皇後娘娘的臉。
「皇後娘娘吉祥。」江小牧欠了欠身道。在座所有妃子見皇後娘娘來了,一個緊張,連桌面上的麻將都弄反了。
「參見皇後娘娘。」所有妃子急忙下跪。皇后沒有理會她們,而是徑自走到江小牧面前,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江小牧深感莫名其妙,她對上皇後娘娘發怒的雙眸,心裡的怒火一個勁燃燒。她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還了皇後娘娘一巴掌。
皇后被打愣了,攥著手帕的手指了指江小牧的鼻尖,怒吼道,「你竟敢打本宮?」
「呀,娘娘,你怎麼不知道躲呢,剛剛有個大蒼蠅飛過,我就一揚手…就……」江小牧毫不畏懼地看著皇后,紅兒等人都在心裡暗暗地叫好。
「你!你太無法無天了,竟敢不把本宮放在眼裡?」皇后氣得直哆嗦,「來人,給本宮拖下去。」
「皇後娘娘別隨便拖人啊……」江小牧提醒道。
在座所有妃子紛紛識相地從後門開溜,有幾個無事生非者帶著丫鬟躲到一旁偷看,原本還熱熱鬧鬧的院子此時只剩下皇后和江小牧對峙。
「誰都不許走!」皇后一聲令下,身後前腳已經踩在門檻上的妃子紛紛退了回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目中無人以下犯上,如今又在這裡聚眾賭博擾亂後宮,本宮倒要看看,你還有何狡辯!」皇后怒斥道。
「皇後娘娘想必沒聽到昨日皇上頒發的聖旨,皇上准許麻雀牌在後宮盛行,難不成,皇後娘娘想抗旨?」江小牧毫不畏懼,雙眸直直對上了皇后憤怒的眼眸。
皇后只感覺自己臉上**辣地發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個江妃竟然如此目中無人,傳出去她這張臉往哪擱?
她冷笑了聲,道,「本宮可是奉了太後娘娘的旨意,皇上和太后,孰大孰小,江妃不會不知吧?」
江小牧沒想到她又一次拿太後娘娘來壓她,真是賤人多作怪!她剛想說些什麼,皇后便一聲令下,「來人,給本宮拖下去。」
「憑什麼!」江小牧拚命反抗,最終寡不敵眾,被皇后強行帶走。踏出寢宮前,皇后回頭環視了周圍一眼,冷笑道,「本宮下次再收拾你們。」
妃子們個個嚇得哆哆嗦嗦,紅兒一個心急,提起裙裾便往皇上的御書房跑去。
濃郁的夜色漸漸代替了白晝,江小牧奮力地拍打著門,卻無人來照看她的生死。屋內沒有燈火,她隔著門縫往外瞧了瞧,外面一個人影都沒有。
黑燈瞎火,江小牧坐在地上歇了歇氣,她的臉上還隱隱約約殘留著巴掌印,見外面有人走過,江小牧又一次拍打著門,「放我出去,來人,放我出去!」
「皇後娘娘,江妃娘娘一直喊著,會不會驚動了皇上?」一名丫鬟支支吾吾地問道。
皇后呷了口茶,心情大好,「不會,本宮有太後娘娘的旨意。」
能將江小牧光明正大地捉了過來,可謂出盡了她心中的怒氣。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問道,「本宮臉上的掌印可還清晰?」
「回,回娘娘,異常清晰。」丫鬟說道。
有幾名丫鬟帶著藥箱,急急上前上藥。皇后微微蹙眉,怒罵道,「廢物,都給我輕點。」
「是,娘娘。」
她出了惡氣,不僅喜上眉梢,豈料,宮外一聲「皇上駕到」,便嚇得她急忙起身,來到門前。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知道他為何而來,急忙欠了欠身道。
「你的眼裡,還有朕這個皇上?」皇上怒斥道。
皇後娘娘見惹急了皇上,急忙道,「皇上,此次不是臣妾的意思,是太後娘娘的旨意。」
「你別拿太後來壓朕。」皇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誰敢關朕的愛妃,朕就跟誰拚命!」
「皇上,皇上。」雖然這皇上是傻子,但是觸怒龍顏可不是一件好事,皇後娘娘急忙欠身道,「皇上息怒,消消氣,臣妾沒有其他意思。」
「你是放還是不放?」皇上質問道。
「皇上,不是臣妾不放,是臣妾不能放。恕臣妾不能聽令皇上的旨意。」皇後娘娘有些害怕,卻還是堅持著要治江小牧的罪。皇上一個盛怒,怒拍了一旁的扶手。
「皇上息怒。」所有奴才丫鬟紛紛下跪,不敢抬頭窺探皇上的神色。
「你身為皇后,竟不把朕放在眼裡,是不是要逼朕休了你!」皇上惡語相向道,「你為何關朕的愛妃,你根本就不懷好意。朕要你立刻放了她。」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皇後娘娘一聽皇上將要去其封號,急忙下跪道,「臣妾平日里甚是喜歡江妃,無奈此次是太後娘娘的旨意,後宮之上,太後娘娘的話臣妾不敢不聽啊。」
皇后抹著淚,心酸地說道。皇上剛想說些什麼,宮外便有公公喊道,「太後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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