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查案【一】
,墨染江山
可能這嘴裡塞著的布一取,這忙著放鬆去了,三人未有一人說話,左都御史郭康只好先道了來。
「本院奉朝廷之令,前來於安府徹查利用禁海令謀利一案。昨夜本院在酒樓中聽見你們三說是那一番話。現在你們有何冤屈,儘管向本院一一道來。」
一聽,這三人之中的陳書雙先是問了來:「您當真為我們做主?」
或許是看透了這官場,這陳書雙方才這麼一言。
郭御史點點頭:「本院來此徹查利用禁海令謀利一案,若你們有冤屈,本院自會為你們做主。」
聽著這話,陳書雙激動的磕了幾個頭來,隨後傾述了冤情來。
「學生叫陳書雙,家父是這於安府城之中的一家太和香的掌柜,就是賣茶葉的。陳遠之是小民的舅舅,也就是小民母親的哥哥。他是一家茶葉的大掌柜,那生意可以說在這於安府甚至是這南余省最大的了。」
「小民母親與舅舅的關係很好,舅舅也很光顧我們家,這生意上的事我們兩家算是關係最好的了,小民父親也是因為這茶葉才有了收入。」
「前不久,這於安府到處突然張貼了禁海令解除的告示,當日,得知消息后的舅舅很是歡喜。那一夜,舅舅邀請我們一家前去赴宴。」
「宴席之上,舅舅揚言說,這禁海令解除了,從今後就不再顧及禁海令了,可以放心大膽的做生意了,這生意上會多多照護我們家的,而且爭
取也讓我們家的生意再做大,成為這於安府城甚至是這南余省第二大的茶葉大戶。」
「後邊幾日,舅舅突然收到一筆海外的大訂單。這是很正常的,畢竟舅舅家的茶葉在這禁海令實行前就已經與著海外有多許多次的交易了。」
「對於這筆大訂單,小民舅舅自然是願意出貨的。」
「就在舅舅就與海外的商人交易順利後幾日,於安府城之中突然間把那些禁海令解除的告示全都收了去,張貼上新的告示。新告示之上未有說明禁海令解除,僅說明為了百姓安危,朝廷有意組建一隻民兵隊伍,成功加入者可免一年賦稅。」
說了這麼多,陳書雙的嘴都快乾了,便迫不得已停了下來,調整一下狀態。
聽著這番話,看著陳書雙的這般動作,郭御史明白了,看著一旁的管家印興,吩咐來:「給他點水。」
「好。」
接過水,陳書雙大飲了一口。
「那後來呢?」郭御史感興趣的問來。
咽下口水后,陳書雙接著道來:「當時告示一出,城中的百姓很是不解,都想著去府衙找岑知府討個說法,但是府衙門的大門已經是關著的,誰也沒法子進入。」
「部分百姓還往著岑知府的家中去了,但這岑府的大門也是一樣,都是關上了。接著,那些百姓往著其他的官員家中而去,有的部分官員家中的門是關著的,也有開著的,但那些開著的並不讓百姓們進去,
將百姓們拒至於門外。」
「後邊,百姓們討不到說法就不去了。而剛剛賺了銀子的舅舅並不以為然,誰知這夜深之時,官府的兵就把舅舅家的老宅與著那些與他生意有過來往的商戶的家中一併包圍了,圍了個水泄不通,家中但凡有銀子的都被官府的收繳了去,小民家的也不例外。」
聽到此,左都御史郭康問來:「那他們什麼理由沒說就這樣做了?」「他們一開始確實是什麼也沒說,他們將那些值錢的東西全都查抄好后,就回去了。第二天的時候,那些被官府查抄了家產的百姓們紛紛聚集在府衙門口,個個喊著要討個說法。小民父親母親也去了,小民也去了。」
「當時的府衙門是關著的,直到午時,這府衙門的大門才打開,不過不是全開。只開了一點,當時府衙中的一官員走出來,他說當場說了句,觸碰了禁海令之人就應該罰。」
「後邊,那官員想著關門走時,幾位百姓大喊著,這禁海令明明已經解除了,怎麼就觸碰了禁海令。」
「然後,那官員就說了,誰告訴你們禁海令解除了?不相信的自個人去這告示前看著,這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呢。」
聽到此,左都御史郭康好奇的問來:「當時那官員是什麼個官職啊?怎麼知府就沒有來親口說?」
「小民記得他穿著件綠色的官服,這官應該不算大。至於知府為何沒有親
自出來說,小民就不知了。」
「你接著方才,繼續說。」郭御史道。
「當時聽到那話,百姓們就不解了,有人大喊著,這告知你們定修改了,這前幾日我們看的時候,明明上邊清清楚楚的寫著禁海令解除,這才過去幾日,你們就偷偷的把這禁海令給改了。」
「然後那官員就說了一句,一切以告示為準。說完那話,他就走進去了,這衙門的大門也就關了。當時,小民的舅舅與著小民爹娘氣不過,這生意就是我們的一口飯,沒了這生意,這口中的飯也就沒了。然後,有百姓帶頭朝著府衙門罵了,罵的大多是岑知府是狗官,欺凌百姓,擅自修改告示。」
「後邊,可能是喊聲太大,知府煩了,就讓那些個衙役把我們這些百姓一同抓了起來,隨後開始審案了來。」
「那這是如何審的?」郭御史問。
「當時我們這些百姓跪在這大堂之中,知府坐在那桌子后。」
「是誰敢如此污衊本官吶?」
「本官為官幾十載,做事一向都是明公正義、不偏不倚!本官欺凌百姓、擅改告示,這話,你們是怎麼有膽子說的?!」
「當時,跪在其中的一百姓就這樣說了,這告示前幾日看的時候上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禁海令解除,這才過了幾日,這告示怎麼就換了,那禁海令解除的事哪兒去了?你還說沒有擅改告示?還有,這一夜之間,把我
們這些做生意的一併查抄了,這家中的銀子也被你們收了去,這叫怎麼回事,你還說沒有欺凌百姓、擅改告示?」
「他說完這話,知府就讓人把他拖下去打了一頓了。然後,他找來了一官兒,站在他一旁。知府讓他如實的道起真情來。」
「他是這麼說的,說那印有禁海令解除的告示是他一人篡改的,說是家中受這禁海令的影響,溫飽已經很難解決了,這才讓擅自修改那告示。他的這麼一說,幾乎把我們難倒了,這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已經出了,這出海做生意的事也已經做了,當時我們就慌了。」
「然後,我舅舅不甘心那些銀子連同那些茶葉就這樣沒了,就這樣說著,這告示的事既然是你們府衙門的失誤,那我們也不過是按著這告示上邊的去行事,我們的貨物與那些銀子不能就這樣白白的讓你們收了,你們給我們退回來。」
「當時知府聽著舅舅的話后,這樣說的:這如今朝廷並未有頒布禁海令解除,既然你們犯了,就應該得到懲處。而我舅舅與著那些百姓,連同我爹娘慌了,他們很不理解。舅舅接著這樣問:這府衙門失的誤,怎麼能讓我們來承擔呢?這若是禁海令未有解除,給我們一百個膽兒也不敢這麼去干啊,要承擔就讓他來承擔。」
「知府聽到這句,就說了,罰自然是罰,但這錯不應該全部讓他來承擔,他只是擅自改
了這告示而已,沒有多大的錯,錯的是你們,明知這禁海令未有解除,偏還要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