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尋親人
,墨染江山
然,幾日之後,在溪桐縣周邊幾個縣接連發現有人失蹤。
接連幾起的案件接得這幾位知縣手忙腳亂來。
要說接的案件最多的還是與著溪桐縣城臨縣的南望縣,因兩縣間距離近,來往的人也是比較多的,這才幾天就丟失了那麼多人,自然會有人察覺。
可是啊,這南望縣的知縣卻一點也不知曉發生了何事,當然,他都不知道,那距離溪桐縣城較遠的幾個縣的知縣更不知曉了。
「柳師爺!」
南望縣知縣的一聲話語聲,身為知縣的師爺柳無走了過來。
柳無啊,至今也才二十幾歲的模樣,就當上了知縣的師爺,要是他當初再多加努力些,沒準現在是哪個縣的知縣了。
一聲瘦弱身材,面容又有些醜陋的他在這縣衙門裡抬得起頭,但是到了外邊卻因自己的醜陋的相貌沒有信心的抬著頭。
「岑知縣,您找我?」柳蕪走了過去。
叫的岑知縣便是南望縣的知縣,姓岑,名望,如今也就三十幾歲的模樣。一身中規中矩身材的他坐在椅子上兩眼目光看向了面前走過來的柳師爺。
「今日,又有不少百姓送上信來,這家中丟了人,幾夜未歸。」看著桌上的信,再看著柳師爺還不知情的面孔,知縣岑望繼續道來:「你看看,這些信,都是家中丟了人的。」
岑知縣一邊說著,師爺柳蕪便一邊隨手拿著一封信看著。
「柳師爺,你怎麼看?」知縣岑望問來。
柳師爺搖了搖頭:「這些信大多都寫丟人的,可這沒寫在什麼地方丟的,這怎麼找?這不相當於是大海撈針嗎?」
聽著柳師爺的話,還別說,挺有道理的,知縣岑望有些不知所措來,許久也沒想到個法子。
正當二人沉默著正在想著法子之時,又一人帶著話語聲匆匆跑了過來:「岑知府!岑知府!」
聽見喊聲,二人的頭抬了起來,一同往著門邊看去。
只見,走進來了個帶著刀的捕快,不過,看著這身材,再看著這面容,似乎不是捕快啊。
還別說,真不是捕快,這位是那些衙役的老大,姓孫,人人稱他為孫捕頭。
「孫捕頭,何事啊?瞧你一臉頭汗水的樣子。」岑知府問。
聽著岑知府的話,孫捕頭顧不上額頭上的汗水,直接道了來:「岑知府,外邊有百姓鬧了,說是要找到他們找的人,還說找不到就拆了這縣衙。」
一聽,知縣岑望坐不住了,心怦怦直跳來,自語了一句:「怎麼會?」便匆匆走了出去。
兩人也跟在知縣岑望的後面,走了過去。
一到衙門邊,便瞧見大概幾百人的樣子,在這衙門口大喊了起來。
「還我們人!」
「還我們人!」
「我家相公失蹤了那麼多日,定是你們為難他了!」
一聲聲大喊聲傳入了知縣岑望的耳中,反正這些話語之中都是向縣衙門索要人的。
聽著這些話語,可把知縣岑望搞懵了,自己都不明白人在哪,怎麼反而來問自己人在哪了。
「鄉親們!
」
「靜一靜!」
「靜一靜啊!」
知縣岑望的幾聲話語之後,這些百姓方才閉上了嘴來,一個個百姓的目光朝著知縣岑望看了過去。
見著這些鄉親們安靜了,知縣岑望方才說來:「諸位鄉親們!你們說,本官得了你們的人,可有證據?」
知縣岑望的這麼一說,這些百姓們很難相信來。
這前幾日剛收了那麼多稅,百姓們就已經對他大恨了,加之這知縣岑望還是個貪官,以前對著百姓們搜刮不好東西,已經算是對他恨之入骨了。
雖然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因為知縣岑望不見的,但,這些百姓們還是十分懷疑岑知縣的。
「什麼證據?!沒有!」一中年男子大喊道。
聽著這男子的一語,知縣岑望嘴角微微笑了笑:「沒有證據,為何要指認是本官私藏了你們的人?!知曉.……污衊朝廷命官是何等下場嗎?啊?!」
岑知縣的嚴厲的話語,立馬引得站在這人群之中一些男子不爽了。
看著沒人敢再說些什麼,知縣岑望轉身,欲要朝著衙門裡走去。
「狗官!站住!」
剛走一步,這一聲話語傳來,氣得知縣岑望轉身了來,一臉怒氣的看向了面前三人。
只見,這三人皆是年輕之人,不過,瞧著這身板,有些瘦小。
「大膽!」岑知縣大喊了一聲,看向了三位男子。
這三位男子是南望縣城中的一家貧窮人家,父親早些年之時就已經離世,是母親帶她的他們。
幾個孩子懂得感恩,母親供不起他們上學,他們也不會強人所難,每天去幹些雜活,有時會跑去個別書生家的屋檐底下,蹲在窗戶底下,聽著書生朗讀,雖說不認識字,可這耳朵還是好使的,每次都能學到幾首詩。
雖說字不認識,但這詩念起來卻十分流暢。
有時因為求學,蹲在人家屋檐子底下,還被誤認為是小偷,別提有多慘了。
「你把我們母親怎麼著了?」站在三中的一男子道來。
這位,是老三,在三人之中,身高可是在第一的,而老二呢就在第二,老三的身高呢則在第三,也是最愛的一個。
不知為何,感覺這三兄弟的年齡與著身高有些不符合啊。
他們都姓岑,父親在還未離世前,給他們按著年齡大小取的名。
老大叫岑一,老二叫岑二,老三就叫岑三。
這幾人的名字是最好記的。
「我說,方才你們三個是耳聾嗎?本官說了,沒有證據莫要污衊本官,本官可是一點都不知曉。」知縣岑望道。
「胡說!再不說來,我打死你這狗官!」老三一點也不怕的喊了來。
聽著老三的話語,老大小聲喊了一聲:「老三。」
可老三就像聽不見似的,一點都未聽老大的話,面孔上一點未瞧出害怕的模樣。
見著如此狂的人,身為知縣的岑望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名聲的,怒喊來:「大膽!衙門前,豈容你放肆!口氣不小嘛,你來啊!」
好傢夥,這岑知縣還真低估了這小子,剛不害怕的說完話,這小子便擼起袖子怒氣匆匆走了過來,岑知縣差點挨了一拳,可惜啊,讓這手腳麻利的孫捕頭擋住了。
「老三,別衝動。」這次,老大岑一的話語聲終於大了些。
聽見老大的話,心急的老二根本靜不下來,畢竟,丟了可是養育自己多年的母親啊。
「還我母親!」老三大喊著,隨後,拳頭打向了孫捕頭。
若是在荒郊野外,孫捕頭早就把他殺了,可還沒有岑知縣的命令,他只好挨了一拳后,委屈巴巴的看向岑知縣。
見著孫捕頭為了自己挨了一拳,岑知縣能懂得這種感受:「孫捕頭,鬧事的人,殺。包括他。」
剛聽完,孫捕頭的長刀便拔了出來,咔嚓一下,老三的便倒在了地上,鮮血灑地。
未能勸住的老大、老二見后,跪在一旁,摸著老三的身軀,哭了來。
哭了沒多久,老二便揮手打了過去,同樣,一個下場。
見著老三、老二如此,老大搶起了孫捕頭的長刀來,二人滾在地上,老大還在堅持著。
瞧見幾人就這麼送了性命,那些丟失了家裡的人的百姓們幫起這三兄弟來,紛紛沖了過去,與著縣衙開干來。
見此局面,心慌的知縣岑望匆匆走進了縣衙,往著自己的辦公之處而去。
衙門外,百姓們與著縣衙的衙役鬥了起來。
雖說,衙門裡的衙役個個都是練過的,可哪能經得住這幾百人的百姓毆打,一時辰后,這縣衙的衙役全部被百姓們打死了,唯有孫捕頭還存活著,但受了大傷。
見著幾百人的猖狂,他也怕了,急忙喊了起來:「關門!關門!」
可他哪裡知曉,自己的人已經全沒了,還有誰來關這門。
只見,那些還未死,團結一致的百姓幾百人打著孫捕頭一人,沒多久,孫捕頭渾身都是血傷,靠在衙門邊,一命嗚呼了。
接著,百姓們衝進了衙門之中,打起了裡面的所有官員來。
手腳麻利的官員還能逃出這衙門,手腳笨的死在了這些百姓之下。
很快,縣衙門便被這些百姓佔領了。
而有一人卻在衙門外哭著,頭上、脖子上皆帶著傷,他就是老大岑一。
看著兩個弟弟死了,老大岑一自責了起來。
自責片刻后,看著面前躺著的兩位弟弟,老大岑一哭著喊來:「你們倆怎麼這麼傻,為什麼那麼衝動,娘都還沒見到,你們倆就先走了。你們倆不孝!不孝!」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確實,兩位弟弟這般就走了,連個婚都還沒成,更別說后了。
在母親未找著前,只有身為老大的岑一不敢衝動,他時時刻刻記住著這一點,所以方才百姓們與衙役打之時,他並未參與。
如今的老大,已經二十多歲了,還未成婚,所以自然也就還沒有后。
而那些霸佔了縣衙的百姓在衙門中找了許久,也未找著他們的家人。
很快,南望縣發生的事便傳到了益石府知府嚴喬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