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府衙找說法
終於,經歷了三次考試后,年僅十歲的陳子淵可算是得來了一小半的放鬆時間。
「子淵!」
一聲喊聲后,陳子淵回過頭來,看向了匆匆跑過來的好友林白羊。
直到走近些時,林白羊急忙走至陳子淵一旁,邊走邊道起了話語來。
「子淵,你覺得這次能考上嗎?」林白羊兩眼看向了一旁比自己矮一個頭的陳子淵。
聽著好友林白羊的話語,子淵抬頭仰望了一下藍藍的天空,方才道來:「應該能吧。」
一聽,林白羊滿臉又是羨慕。
在林白羊心中,自己終究是比不過像陳子淵這樣家中不愁吃穿還有一位很好的家教先生,慢慢的,林白羊似乎對這次鄉試沒有多大的信心考中了。
「你等會兒就回溪桐縣的家了嗎?」林白羊問。
子淵搖搖頭:「不知曉,應該是吧。」
「子淵,一會兒先別走,等我下。」
想也沒多想,子淵便應下了:「好。」
二人走著走著,便走到了那個喜來客棧。
這次,還沒走近,子淵便瞧見了旭叔的影子,不過這次並未站立在門框上,而是走了出來,猶如保鏢似的站立在喜來客棧門邊的一旁,這次仍是帶著個斗笠、腰間挎著刀。
看著旭叔站立在喜來客棧一旁,子淵並未像上次一樣快速跑去,而是同著好友林白羊一同走了過去。
「爹。」
子淵剛喊完,一旁的好友林白羊便打起招呼來:「叔叔好。」
一聲叔叔好,顯然有些把春旭叫老了,不過,為了隱藏好身份,春旭並未多說些什麼。,只是帶著斗笠點了下頭。
知道旭叔還在隱藏著身份,子淵道來:「爹,咱們先去吃好吃的吧?」道完,還未能春旭答應便被拉著走去了。
瞧著子淵越走越遠,林白羊有些擔心來,擔心著子淵未能兌現承諾,於是大喊了一聲:「子淵,記得我說過的話啊!」
子淵回頭看了一下,便與著春旭走去了好遠。
走著走著,便走至了一個人往很少的地方。
「爹,線索可尋到了?」子淵仍關心著道。
在子淵這個年紀里,眼睛里所看的東西能這麼準確,讓春旭實屬有些羨慕來。
看著子淵這般關心的樣子,春旭先是問了來:「子淵,你說要是真有這麼一場買賣考題現象出現,而想要將這現象去除,得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你願不願意?」
話一聽完,子淵沒有多想,直接答應了:「爹。先生曾經說過,做人不能時時都想著得到好處方才去做,只要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社會穩定,無論他人怎麼看待,只要做了好事,其他什麼的都不重要。」
聽著子淵的一話,不得不說,這話說得沒毛病。
「那好,咱們去趟府衙門。」
「去府衙門做什麼?」剛把心中疑問說完,還沒等春旭回答,子淵便開始猜測來:「爹,你是不是找到什麼線索了?」
春旭點頭應了一聲,便將那份第二場考試的考題拿了出來,遞給了子淵。
接了過去,子淵就開始使勁看了起來。
本來還想把三場考試中剩下兩場的考題一併買的,可奈何因為資金的原因,春旭僅能買得起其中一份。
「爹,你從哪弄到的?」子淵一番高興看向了春旭。
「這個.……說來話長了。」
「爹,還有其他兩場的有嗎?」子淵問著。
要是資金充足,指定買了,春旭搖搖頭,看著子淵的面孔,好奇道:「這上面的試題與你第二場靠的一樣嗎?」
子淵點點頭:「一樣。」
「行,那我們去府衙門一趟,不過去之前你可想好了。一旦證據確鑿,鄉試會重新考;一旦證據不足,有可能你鄉試的資格沒有了。」
春旭的一說,子淵再次點點頭:「先生說過,人只要一生都在學習,都在拼搏,儘管沒有什麼榮譽之事,那他所學到的就是一件榮譽之事。我相信先生說的。」
「好。」
應了一聲,子淵跟著春旭往著當地府衙門走去。
到了府衙門,春旭將那份買了好幾日的試題緊緊捧在手中,走至衙門口。
「我們要報官。」春旭道了一聲。
一聽,一衙役匆匆往內跑去彙報了。
沒等多久,這衙役匆匆跑了出來,打量了春旭一身,道:「柳知府說今日公務繁多,明日你們來再報。」
一聽這樣的話語,春旭哪能接受,雖說學的知識不多,但作為父母官哪能因公務繁忙一語來拒絕接案。
在墨朝中,凡是地方官員遇到百姓要報案必須第一時間接案,隨後再以案件是否緊急來等待處理。
看著這裡的知府如此模樣,春旭走至衙門口一邊,往著那張完好的大鼓走去,兩手拿住棍棒,敲打了起來。
鼓聲很快發出來,把府衙門內的柳知府驚了一下,把聽見鼓聲愛看熱鬧的百姓吸引至了衙門前。
「這是有冤啊?」
「指定是了。」
「看熱鬧吧。」
一聲聲百姓議論的話語在府衙門前響個不停。
「這外面到底是何人?」柳知府問向了一旁的李師爺。
柳知府,姓柳,名蕪,南寧府知府,弘道四十二年任職,至今已有十三年。
滿臉大鬍子,微胖的身材,如今這模樣,看著也有四十幾歲的模樣,在百姓心中是位好官,而在商人的眼中可就不是好官了。
一旁的李師爺,瞧著模樣,沒有柳知府胖,但也沒柳知府老,看著模樣也就是個三十幾歲的人罷了。
李師爺一臉不知:「這我也不知啊,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依你之見,這案子我是接還是不接好?」柳知府問向了師爺。
其實,不用問他自己也能做主,可這應當是與師爺相處習慣了吧,每次都將自己的想法問向李師爺。
「接。您在這府中可是當了十三載的官,在百姓心中是位好官吶。不能因此讓百姓對您失去了信任啊。」
「好,升堂。」
一聲話語,李師爺走至衙門正中,大吼一聲:「升堂!」
一聲升堂的話語聲后,春旭帶著子淵走進了衙門之中,跪在了大堂之上。
其實,以春旭這樣的身世可以不用跪著的,在弘道年間之時,春旭中了次舉人,但後面就沒中過,也就因此,春旭棄學了。
這買賣考題一事,春旭是可以把子淵給瞞住的。
可想著弘道末年之時,自己孫府及子淵父母還有幾位官員的事早就想找機會報仇了。
而今子淵年幼,對著這個世道見識太少了,也想以這次來讓子淵看看這個國家是怎樣的,官是怎麼當的。
從來這府衙門之時,春旭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嗙!」
一聲驚堂木敲擊之聲發出后,知府柳蕪開始問了起來:「台下所跪何人?!」
「回知府,草民張春旭,一旁的正是草民孩子張子淵。」春旭道了來。
聽著春旭的介紹,柳知府似乎對著這名字有些熟悉,不過心想著天下間重名的也有很多,便不再多在意。
「你有何冤屈?」柳知府問。
「回官人,草民近日在城中發現有人賣考題,想著一探究竟,便花重金買下一份考題,已驗真假,這是第二次試的考題。」說著,春旭將拿考題拿了出來。
知府柳蕪一臉淡定的模樣,兩眼看著面前跪在地上人,又看向了那些在外圍觀的民眾,一話未語。
見著知府什麼也沒說,李師爺走了下去,將春旭手中的試題拿來,遞至了知府柳蕪的手中。
然而,簡單看了看,並未瞧見知府柳蕪詫異的神色,一副淡定的模樣。
知府柳蕪反反覆復看了看,說看吧,也不算是看,應當是以假看的方式來讓自己想一想該怎麼處理好這件事。
片刻后,知府柳蕪道了起來:「這考題是假的。」
一句話,可把底下的孫春旭和一旁的陳子淵有些懵了,著急的子淵說出口來:「不可能,這試題明明就與第二場考試的題一樣。」
「哦?是嗎?」柳知府道。
陳子淵十分自信的點點頭。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這考題與著第二場考試的題一樣?」柳知府問著。
「我是考生啊。這次鄉試,我去參加了,自然知道啊。」子淵道。
看著外面嘰嘰喳喳的百姓,看著面前二人這般正義的模樣,瞧著天也還早,柳知府看向了一旁的李師爺:「給本官把此次鄉試的幾位考官請來。」
一聽知府柳蕪的話語,李師爺覺得有些不太合適,猶豫了來,片刻后,小聲翼翼在柳知府耳邊道起了自己的想法:「知府,您是地方官。這.……請他們來,是不是……」
「慌什麼?就驗驗這題是否真假,再者,本官為民著想,既然牽連至秋闈的事,自然找他們討個說法。」柳知府道。
柳知府的一語,李師爺只好不再多言,往著府衙門外走出去了。
跪在地上的春旭看向了一旁的子淵,瞧著他一臉有些緊張的樣子,微微一笑,假笑道:「莫怕,柳知府說了,為民做主。」
春旭與子淵的話語聲,被著台上的知府柳蕪聽見了,但聽見又怎樣。
以自己的想法來說,只要自己管理的地方不亂,有朝廷俸祿拿,腦袋保得住,吃穿不愁,其他還在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