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血的石頭
山林之中,一股股白煙穿梭在山林之中,宛如仙境一般。
「印興吶!」
一聲話語從一輛正行駛的馬車車廂中傳出來。
聞見聲后,只見這車夫緊緊拉住韁繩,馬兒嘶叫了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馬兒的嘶叫聲在山林之中隱隱作響。
「印興吶,這馬車走了這麼久可有何發現?」
聽著這聲音,原來是左都御史郭康的聲音,而口中所叫喚的人正是車夫印興,也是左都御史郭康的管家。
「老爺,還沒呢。」車夫印興回了句。
一聽,左都御史郭康拉開了窗帘來,瞧了瞧外面的風景。
只見,所看到的是一片竹林,竹林之中摻雜著幾顆樹,時而還聽見各種鳥叫之聲。
目光看向窗外的地面,只見地上全是淤泥,還能清楚瞧見幾處水塘。
「這走了幾個時辰了?」左都御史郭康問了句。
「回老爺,大概有八個時辰了吧。」
聽著管家印興的話語,左都御史郭康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看到老爺要下車,管家印興有些不解:「老爺,您是發現了線索?」
看著管家印興的面孔,左都御史郭康道了句:「去,後邊坐去。」
「老爺,您這是?」
瞧著管家印興有些傻的面孔,郭康道來:「你去後邊坐,馬我來開。」
一聽,管家印興一臉不情願:「老爺!這不合規矩啊,小的怎麼能坐車廂,應該老爺坐才是,這不合規矩。」
瞧著守規矩的管家印興,左都御史郭康笑了一下:「老爺是來辦案的,這個時候還談什麼規矩。老爺讓你做甚就做甚,少廢話。再說,你的眼睛能勝過老爺的眼睛嗎?」
聽著老爺一語,管家印興只好照著老爺的話,去車廂里坐了。
進了車廂的管家印興,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受到優待一般,臉上寫滿著各種笑容。
郭康拿上韁繩,駕起了馬來,一邊駕著馬,一邊觀看兩邊,尋找著線索。
翌日,還是如同往日一樣沒有皇上主持朝政,依舊是兩位丞相來主持朝政,皇上的奴婢李公公在旁聽著。
「左相,這庾司是不是該重新修建?」工部尚書許玉山問來。
在兩位丞相掌管朝政的這些日子裡,工部尚書許玉山同幾位尚書一樣,皆十分依靠左相,彷彿沒有左相在,這官就做不下去一般。
聽著工部尚書許玉山的話,左相蘇雲起緊皺了眉頭來,想著如今國庫銀子還未充足,凡事能停就停好些。
「罷了。庾司的事,先耽擱著吧。眼下國庫銀子緊張,這些不是很緊之事暫且放放吧。」左相蘇雲起回道。
左相蘇雲起的話,打消了工部尚書許玉山的念頭,本想著若是此事能成,這下發的銀兩多少能貪點,如今看來想貪是貪不成咯。
瞧著工部尚書許玉山的模樣,兵部尚書桂元緯心裡一樂,走上前來,道了起來:「左相,如今沿海一地倭寇未能消除,這百姓日子難以安穩吶。下官懇請下發些銀兩用於掃除倭寇之事。」
兵部尚書的一語,身為大都督府的大都督杜安通走上前一步來:「左相,倭寇一日不除,百姓難以安定。下官懇請能夠下發銀兩及糧餉用於掃除倭寇一事。」
二人的一語,朝廷上幾個官員小聲翼翼的議論著。
而身為左相的蘇雲起眉毛再次緊皺了來。
「戶部左侍郎。」蘇雲起喊了聲。
聞見聲后,戶部左侍郎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沒有戶部尚書在,這自己的權利就如同戶部尚書一般,生怕做不好一會兒自己官位不保。
「下官在。」
「國庫銀兩還有多少?」蘇雲起問。
「回左相,大概有一萬兩銀子吧。」戶部左侍郎有些不太自信。
「具體多少?」左相蘇雲起再問。
這次,戶部左侍郎更慌張了:「回……回左相,有.……有八千四百二十三兩。」
一聽,蘇雲起眉頭更皺了。
如今這國庫銀子比自己府相差不大,屬實讓他有些想象不到又不敢想象。
這下,百姓過的生活好對於左相蘇雲起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他唯一在意的而是國無外敵入侵,百姓未受倭寇侵襲,百姓未造反,這樣也就能讓他安心些了。
看著兩位官員的面孔,左相蘇雲起說了起來:「倭寇侵擾,不僅是百姓心頭之恨,更是我大墨之恨。無論銀子多少,只要能夠蕩平這煩人的倭寇,就要竭盡所能。」
聽著左相的話語,兵部尚書與大都督心裡早就樂了。
自從有開朝以來,設有大都督府來劃分兵部權利的法子,讓每一個身為兵部尚書的官員很是不滿,從而與著大都督產生矛盾,朝堂之上也會有爭鬥之象。
而到了如今的這一朝,兵部尚書桂元緯與大都督杜安通配合得如此默契還是極少見到的。
「謝左相。」兩位官員道了一聲,退回了原位。
而在江萊一邊查案的左都御史郭康此刻已經駕駛著馬車行駛了一日有餘。
管家印興坐在馬車廂里坐得那叫一個安逸,兩手緊握著長刀,時而拉開窗帘瞧瞧這江萊的美景,屬實恰意。
「老爺!這都行了這麼久的路,可有何發現?」管家印興好奇著道。
不知是駕著馬,馬蹄之聲蓋過了管家印興的話還是何等原因,久久未聽見老爺傳來回話。
片刻后,聽著老爺未傳來話語,管家印興再次喊了一聲:「老爺!」
這次,老爺郭康是聽到了:「你是查案還是老爺老爺我查案?你坐得倒是安逸得很。」道完,郭御史笑了一下,兩眼不停的繼續一邊駕著馬,一邊行駛著馬車來。
車廂內的管家印興聽著老爺的話語,笑了笑,什麼也未在多說,繼續擺起那如同大老爺的架勢來。
還沒行駛多久,這時,馬車停頓了下來。
聽見傳來馬兒的嘶叫聲后,管家印興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長刀,提起精神來,隨時準備著戰鬥。
片刻后,又未瞧見有什麼異樣,管家印興方才放鬆些警惕,一手小心翼翼的拉開窗帘,瞧見外面一片寂靜的樣子,並無什麼異常,但又未聽見老爺的聲音。
「老爺!」管家印興不放心的喊了一聲來。
還是未聽見聲音。
為了老爺的安危,管家印興拿著把長刀走了出來,未瞧見老爺的身影。
馬呢是平穩的停頓在原地,周圍並無什麼異樣,但就是沒有老爺的身影。
「老爺!」管家印興再喊了一聲。
這次,還是未傳來回聲。
管家印興走下了馬車,在馬車周圍徘徊著來。
「老爺!」
喊了一遍,還是未聽見老爺的聲音。
見此,管家印興有些心慌了。
這要是把老爺弄丟了,這回去正夫人不得把自己罵得頭破血流。
正當管家印興焦急萬分,正擔憂之時,方才瞧見了老爺的身影。
老爺正位於馬車後面,而剛才呢自己僅是在馬車前、左、右看著,再加上視野的緣故,怪不得找不到老爺。
見著老爺俯下身子,正緊緊盯著地面上一顆石頭,管家印興總算是安下心來。
看著老爺這副模樣,想想都有些氣。
「老爺!方才小的叫您,您怎麼不應一聲呢。讓小的好找,這要是把您弄丟了,回去小的怎麼向夫人交代。」管家印興道著。
聽著管家印興的話語,郭康正直了腰杆子,目光看著一旁的管家印興,笑眯眯著道:「怎麼?這才多久沒瞧見老爺我就擔心成這樣子。」
「老爺!」管家印興有些微微生氣,但又不敢直接表面顯現出來:「老爺,下次您去哪,跟小的說聲,要是真把您弄丟。小的真沒臉回去。說不定,還挨夫人們的罵。」
郭康笑了笑,逗著道:「怕甚?老爺我當年把自己弄丟了幾天幾夜,後來還是老爺我一人走回去,也沒看著她們把老爺怎麼樣。」
「您是老爺,小的是個下人,這怎能跟您比呢?」
聽著印興的話語,郭康笑了笑,繼續將心思用在辦案上來。
「印興,你瞧。這是老爺剛發現的,這石頭怎麼有血跡呢?」郭御史目光注視著石頭。
管家印興低下頭來,瞧著那石頭,模樣果如老爺所說,對此,管家印興好奇的蹲在了石頭旁,眼睛都快往著石頭上杵到了石頭上。
「老爺,這石頭上怎麼有血跡呢?」管家印興道。
郭御史搖搖頭,瞧著這顆不大不小的石頭,道了起來:「老爺我知道還問你啊?」
這時,管家印興靈光一閃:「老爺,小的知曉了。」
「知曉什麼了?」郭御史很有期望的看著管家印興。
看著這顆不大不小,一半以上粘有的血跡,很自信說了起來:「這顆石頭上的血跡,定是作案的人弄到的。」
一聽,再瞧著管家印興的面孔,左都御史郭康無奈的搖搖頭來:「怎麼感覺老爺我白帶你來了。」
「老爺,哪白帶啊?您看啊,這小的還會耍兩招保護您,這還會尋找一點線索,這不白帶啊。」
「行了,行了。先把馬車擱一邊,在這附近找下線索。」
「好,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