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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強行承諾

  「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也,齊桓公伐楚。」

  透過木製的窗子,瞧見先生白髮鬚鬚,手捧著本書,徘徊著的身影。

  儘管僅有陳子淵這一位學生,先生卻比之前教的哪個學子都要認真,曾還不少誇讚著說,子淵是他最得意的門生。

  「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也,齊桓公伐楚。

  後院中,傳來著如今十歲陳子淵的一聲聲跟讀聲。

  名義上的母親李晞冉則如同以往一樣,忙前忙后。

  瞧著如此和諧溫馨的一幕,一站立在一旁民宅的黑衣男子跳了下來,跳至二樓窗檯邊,將一個黑色袋子遞了進去,放在了桌上。

  瞧著沒人發現后,這黑衣男子快速離開而去。

  天越來越晚,溪桐縣城的上空已然出現了晚霞之景。

  晚霞的顏色,如同平民百姓家中小女孩的面孔,是那麼的淳樸、天真……

  「我回來了!」

  一聲招呼,李晞冉急忙將桌上的那一包黑色袋子裝著的沉甸甸銀子拎了起來,急忙往樓下而去。

  「回來啦?」李晞冉一臉笑容。

  春旭點了點頭,將腰間佩戴的長刀取了下來。

  自從當上這衙門的捕快來,表面上看著是風光,可得到的銀子那是少之又少,一次比這一次少。

  瞧著晞冉手中握著的黑色袋子,春旭好奇來:「你這手裡拿著是什麼?」

  晞冉走上前幾步,回著:「不知是誰將這銀子放在二樓的桌上,還挺多。」

  道后,晞冉將這一袋銀子遞給了春旭。

  接后,春旭小心翼翼打開來,正是許多銀子,看起來也有個三四十兩。

  在這貧苦百姓家中,一般一年所賺的銀子最多也有二兩。

  「沒看見人?」春旭問。

  晞冉搖搖頭。

  「又是他?」春旭猜疑著,不小心漏了嘴。

  「是誰啊?」晞冉一臉不知。

  看著後院的晞冉還在用心的回憶著功課,在此說話恐會讓他聽見,春旭只好裝作不知。

  「沒什麼。」

  「子淵這段時日以來學得怎麼樣?」

  聽著春旭哥的話,晞冉往後望了下,笑眯眯著回來:「放心吧,學得很好。先生還不少跟我說,子淵要是一直這樣子狀態,今年秋闈萬無一失。」

  聽后,春旭微微一笑:「那就好。鄭錘呢?」

  「他去地里了,這會兒應當快回來了。」

  「好。」

  道后。春旭便拿著這銀子,往著自己睡房走去了。

  ……

  從延陽出發,趕往南越,本應十幾日的功夫硬是花了快一月,方才抵達南越省蘭棱縣。

  不是馬車行走得慢,而是考慮著兒媳曹晴雪如今有孕在身,又因馬車行走快之時會顛簸得厲害,方才一路小心慢悠悠的駛去。

  路上經過種種天氣及道路的險惡,方才平安抵達南越省蘭棱縣。

  下了馬車,一家子人齊聚在一座民宅前,滿臉笑容的往著這民宅。

  「老爺,這地兒好吶。」管家岑笙笑眯眯著道。

  瞧著一旁管家岑笙如此高興的面孔,老爺孫志才望了望,確實不錯。

  「笙兒吶,這宅子是你提前挑好的,老爺我可沒看過。你看,這一下馬兒,你就對著你挑的宅子說好。」

  聽著老爺的話語,岑笙收斂了笑容,目光朝著老爺看去:「老爺,您不喜歡這宅子嗎?要是不喜歡,小的這再給您挑挑。」

  「可以了,可以了。」孫志才打了個手勢,微微笑著,再道:「你挑的,能不好嗎?老爺相信你眼光。」

  老爺這麼一說,管家岑笙的笑容再次露了起來。

  聽著老爺與管家岑笙一番對話,兩位夫人及一旁的兒媳及兒媳他娘笑眯眯著。

  「行了,進去看看吧。」

  老爺一發話,管家岑笙走在前,拿著鑰匙開起了門來。

  「老爺,您請。」

  「好。」

  踏入這宅中,瞧得見,兩棵鬱鬱蔥蔥的榕樹屹立在兩旁,樹之下還有著石椅、石桌,周圍便是居住的房子。

  「老爺,您看,還不錯吧?」管家岑笙問著。

  老爺孫志才點了點頭:「是不錯。」

  「老爺,這宅子,可是小的挑遍了蘭棱縣這才找到如此合老爺心意的宅子。」

  要說是找了許多座宅子不假,可找遍了蘭棱縣城所有的民宅那就假咯。

  聽著管家岑笙如此拍馬屁的話語,老爺笑了笑,看著岑笙:「你小子,會跟老爺我拍馬屁來了。」

  岑笙笑而不語。

  「這樹下能乘涼,是不錯。」道著,老爺孫志才看了看周圍,再看著一臉激動的幾人,道:「你們去挑個喜歡的房間吧。」

  「謝老爺。」二夫人馬氏道了一聲。

  瞧著正夫人何氏還在想著孫落霖的事,馬夫人拉了拉何夫人的手,一臉笑容:「走吧,挑房間去。」

  二夫人的一語,再加上一拉,何夫人跟著走去了。

  晴雪他娘也扶著曹晴雪走去了,僅剩管家岑笙同著老爺站立在院子中。

  「老爺,咱們也去挑個房間吧?」岑笙道。

  孫老爺招了招手:「不急,讓她們先挑。」

  老爺這麼一說,管家岑笙便不再說些什麼。

  「這兒好啊,小是小了點,風景不錯嘛。可能啊,咱們這輩子就在這生活了。」

  聽著老爺自語著,管家岑笙問來:「老爺,咱真就一輩子在這嗎?您不是」

  瞧著老爺的手勢,岑笙方才停了話語。

  「京城貪官污吏一日不除,百姓就無一天安穩日子。凡事不是做做就能來的,也得上天護佑才行。」

  老爺的話語字面上雖未提自己的計劃,可知曉老爺計劃的管家岑笙聽明白了。

  此時的蘭棱縣城中一片燥熱,相比延陽城來熱了不少,然此刻的江萊北部卻如同蘭陵縣城一個模樣。

  蘭陵縣位於南越省下地區,西邊沒有大墨領土,北邊是宛國,東邊接壤著墨漳、廣南兩省,與著廣南省溪桐縣城相差不遠。

  而就是南越這樣的地勢,使得氣候也大有不同,全年中可謂僅有兩季,一天便是這兩季,白日燥熱如同夏季,夜間寒冷如同冬季。

  而江萊一省,位於南余省之上,西接湖廣,東乃大海,白日如同蘭棱縣城燥熱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夜間卻與蘭棱縣城夜間相似。

  此等怪象,當地的江萊百姓已經有不少百姓猜測著了,紛紛在民間揚起了邪說。

  「近日啊,江萊北部夜間氣候異常,此乃不吉利吶。」

  一家客棧里,說書之人又在製造著故事了。

  因街上有官兵巡邏,所以這些說書之人還是識分寸的,不敢在大街上肆意編造著。

  為了故事的順利,銀子的順利,一些客棧還在門邊設立一兩人注視著風吹草動。

  「怎麼不吉利吶?」一男子抬著頭,一臉好奇的問來。

  周圍的客人一雙雙面孔看向了台上的長著長鬍子的說書人。

  「諸位可還記得幾月前,咱們江萊被著大水席捲?」

  說書人的一問,一個個的客人心中有些慌張了來。

  「這和這有……有什麼關係?」一客人問。

  說書人微微一笑,張開了扇子,扇了扇這熱風換來涼爽之風。

  「還別說,真有。不知諸位可曾瀏覽過《易經》,俗說陰陽。陽,冬至來年四月;陰,五月至九月。這幾月前正直四月,天空中一片陰,狂風暴雨大作,而今已然快六月,天空一片陽光。」

  「這有什麼聯繫啊?這也不對啊,怎麼反著了?」一客人道起了自己不解來。

  「當然有。」說書人一悅,故作高明的繼續說來:「這天象正是反著來的,按著理說,四月那次應當天空中晴,今陰方才順著這個理兒。正因為是反著了,逆了道兒,這災方才有。」

  聽著說書人這麼一說,經常相信這些街井傳聞的相信了,不相信的還在不相信之中。

  「那……,依你這麼個意思,這還會有一場大災降至咱們江萊?」一年輕的小夥子問著。

  完了,看著這小子,還有些信了,說書人笑了笑,但又不想讓大家看出來自己全是編造的,道:「這話老夫可沒說啊,按理本應如此,若是未有,那就是上天在護佑咱江萊。」

  「那你就是不確信唄?」這小夥子繼續道。

  瞧著這小夥子如此模樣,說書人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人,別人聽,不管信與不信皆藏在心中,你著又不信,還繼續問來,這不就是強迫讓自己確信此事唄。自己又不是這地公公,也不是這天上的神仙或者玉皇大帝,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下,看著一個個客人投來的目光,想著上次江萊那傳言鬧的,許多百姓信這個還將家中剛生下的孩子送到臨邊的省份,曾還出過幾個傷亡事件,一些說書人還被抓了。

  想想都可怕,可要是讓他們知道全是編的,這剛到手的銀兩不就又還出去了嗎?

  說書人只好硬著頭皮說來:「若是在這五月至九月中,江萊未發生一個大災情,老夫從此不再說書!」

  「好!」這小夥子笑著應了聲。

  看著小夥子此模樣,說書人此刻心想著:我不說書可能嗎?再說,時間那麼長,到時定忘了。下次,我戴個面具,換個地兒,焉能尋到老夫尋求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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