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招認
「看著我幹什麼啊?」
「快準備啊!」
皇宮城外,靠近刑部大牢的幾座民宅前響起了白府管家的話語。
這裡,離刑部大牢僅有不到兩三座民宅遠。
這幾座民宅前站滿了白府的人,個個都在忙碌著,有手裡提著紅燈籠的,有人駕著梯子在宅前掛著牌匾,有手裡端著盆水的婢女,有手裡拿著紅布的下人……
幾座宅子前,聚集了一群百姓。
瞧見,白府管家滿臉笑容,來回在這幾座宅子前穿梭著,指揮著這些下人。
看熱鬧的百姓們很快就議論紛紛了起來。
「這不就是白府的管家嗎?」
一人的發問,一旁的幾個路人說起了話語來。
「就是啊。這白府的老爺昨日不是已經下獄了嗎?怎麼看著他們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啊?」
「就是啊,這老爺下了獄,怎麼還有心思買下這宅子?」
路人的這麼一說,周圍的幾人瞬間疑惑大增。
「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一老爺男子感慨著。
男子的一說,周圍的幾人瞬間不在議論著什麼,紛紛將目光朝著眼前看去,注視著白府的一舉一動。
然,此刻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的幾位庾司的官員仍在為著自身的性命想著法子。
身為庾司的庾司白高遠仍在受著種種殘酷的刑罰,至今一句有意義的話語皆未說出來。
「白庾司,你這皮挺硬吶。」左都御史郭康道了一句后,一臉笑容的看向了戶部尚書岑文星。
岑文星瞧著郭御史投來的笑眯眯的眼神,也跟著笑了笑。
白高遠如今身上的傷已經清晰可見,猶如一隻任人宰割的豬一般。
「我說.……這都死到領頭了還不認罪呀?」郭御史一臉笑眯眯的朝著庾司白高遠看去。
庾司白高遠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並未理睬著郭御史的話語。
瞧著白高遠不願意說,左都御史郭康一臉不知所措看向了戶部尚書岑文星。
「岑尚書,你看.……可還要施刑?」
岑文星抬起頭來,目光看向了被綁在人形架的白高遠。
正一看,便瞧見白高遠不服氣的眼光撇了過來,還挺囂張。
看他那囂張的樣子,岑尚書真想起身來,拿起一旁長桌上擺滿的刑具,一一給這庾司白高遠來上,打壓打壓他那囂張的氣焰。
可奈何自己本來就害怕這些刑具,只好委託左都御史郭康了。
「繼續,全都來一遍。」
此言一出,庾司白高遠更加不服了,臉上更加凸顯出那份對戶部尚書岑文星的那份恨意。
岑尚書的一話,郭御史笑眯眯的眼光看向了岑文星,隨後將目光看向了長桌上的一個個刑具。
隨後,郭御史毫不猶豫的拿起了一個兩條繩子都綁有竹片的刑具,想來這應該就是那個夾手指的刑具了吧。
正當郭御史把這刑具欲要給庾司白高遠用上一用之時,隱隱約約聽見了爆竹與煙花的交錯聲。
從小耳朵靈敏的庾司白高遠亦聽見了。
而傳來的這煙花爆竹交錯聲的正是距離刑部大牢不遠的幾座民宅前。
「各位鄉親們!今兒白府新購置兩宅子,特在此慶祝!」
說完,白府管家一臉笑容看向了一旁的下人。
管家的一個眼神,只見這下人從口袋之中掏出幾把銅錢,揮舞至上空。
頓時,這些銅錢紛紛落地,被著面前的百姓搶來搶去。
場面十分熱鬧。
如此,便是撒了好幾把銅錢。
……
聽見這隱隱約約的煙花爆竹聲,看著離自己手指越來越近的刑具,想著昨日以來受的刑罰,庾司白高遠突然喊出了聲。
「停停停!」
「我說!」
「我說!」
聽著面前庾司白高遠的一話,左都御史郭康停了下來,一臉笑眯眯的看向了戶部尚書岑文星,方才看向了庾司白高遠。
「早知如此,何必受這痛不欲生的刑罰。」郭御史微微一笑,道:「說吧。」
庾司白高遠醞釀了一下,回答了起來:
「郭御史。」
「下官賬本是有造假,可……可下官迫不得已啊。府中上上下下一百來口人,僅僅靠著一月的俸祿,那可遠遠不夠啊。」
聽著庾司白高遠的一語,左都御史郭康看向了戶部尚書岑文星。
「岑尚書,你看……?」
戶部尚書岑文星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一臉笑容的走了過去,開始審問起了糧食的下落來。
「那糧食如今在何處?」戶部尚書岑文星發問道。
「在……在.……在」白高遠吞吞吐吐,許久皆未說出一句話語來。
「在哪裡?!」戶部尚書岑文星憤怒了幾分。
「下官將糧食賣.……賣.……給了孫曹客棧。」
白高遠的一語,郭御史與岑尚書互相對視的番。
還未等他們繼續問話,庾司白高遠便開始求情了起來:「二位,都是下官的錯。可那家客棧開的價格實在高啊,下官也是受此誘惑,這才將糧食賣給了他們。」
「孫曹客棧?」戶部尚書岑文星一臉不知情的看向了左都御史郭康。
見著戶部尚書岑文星不熟悉的樣子,左都御史郭康解釋了起來:「這孫曹客棧是先朝左丞相孫志才的二兒子孫落霖一手操辦的。」
聽著郭御史這麼一說,戶部尚書岑文星明白了,頓時猜想了起來:「當年孫志才與著太子策劃謀反之事被先皇知曉了,后降了他的官,抄了他的府,如今這又收庾司的糧食,這是打算做什麼?」
看著面前的戶部尚書岑文星猜的模樣,庾司白高遠只想將這誤會做到最大,這才讓自己減輕些刑罰。
「岑尚書,您還看不明白嗎?這收了庾司的存糧,遇到災情,朝廷拿不出賑災糧,到時百姓反,這孫志才也跟著反,這不達成了他的目的?」
好傢夥,經過庾司白高遠的這麼一說,二人更加相信了這想法。
岑文星聽后,看了一眼庾司白高遠:「知道了還去做?!你眼裡可還有朝廷?!」
「岑尚書,下官知錯了。下官當時沒想這麼多,這.……這.……他們做什麼,下官並未知曉啊。只是猜猜罷了。」
戶部尚書岑文星眉毛一皺,看了庾司白高遠,再看了一眼左都御史郭康,道:「把他關回牢中,我去找左相議論此事。」
「好。」
說完了話,戶部尚書岑文星便匆匆走出去了,往著丞相府而去。
「把他放了,帶回牢中。」
左都御史郭康的一發話,兩獄卒解下了綁在庾司白高遠的繩子,拖著帶回了牢房之中。
「進去!」
一個手不留情,庾司白高遠便被扔進了牢房之中。
隨後鎖鏈聲響起,房門關上了。
一瞧見庾司白高遠被關了進來,幾個小官紛紛湊了過來。
「白庾司,您招了?」一小官問道。
庾司白高遠微微一笑,一言不發。
見著白庾司如此,周圍幾位小官一同涌了上來,紛紛重複問著那句話語。
許久后,庾司白高遠看了看牢房外面,方才說起了句話語來:「說了就說了嘛,人生在世,錢都乃身外之物,還是命重要哇。」
聽著庾司白高遠的一話,一小官有些不高興了:「白庾司,您這說了,上頭要是查了,日後這官能不能做都難了。」
小官的一語,庾司白高遠笑了笑:「怕什麼!大不了重頭再來嘛!不要老想著官、想著錢財,你願意要命還是要錢哇?你想想,你若是一走了之了,你夫人,你的小妾,那不就吞了你的錢財,你白白一走了之。」
庾司白高遠的一話,這幾個庾司的官員紛紛點了點頭,很認可白庾司的話。
「白庾司,您……夫人對您……不好嗎?」一小官突然問了起來。
好傢夥,被關在了同一個牢房之中,所有的小官都快與庾司白高遠融為一體了。
而次庾司李振則被關押在對面的牢房之中,似乎與著那些小官沒有什麼話可說。
「白庾司,我們何時才能出去啊?」一小官問著。
庾司白高遠抬起頭來,笑了笑:「等他們啊,把案子查清楚了,我們就能出去了。」
庾司白高遠的一語后,這些小官便不再問著些什麼。
有為性命擔憂的,有為錢財擔憂的,還有為著官擔憂的。
……
「左相!」
「左相!」
一路的喊聲,戶部尚書岑文星走進了丞相府之中。
在這丞相府敢如此的,除了與左相關係要好的人,別無其他之人了吧。
一聽到戶部尚書岑文星的喊聲,左相蘇雲起匆匆起身來,走了過去。
「親家,何事這般匆匆吶?」左相蘇雲起笑容滿面。
「左相。那庾司白高遠招了。」
「招了?」
左相蘇雲起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麼快就招了。
戶部尚書岑文星點了點頭,接著說了起來:「那存糧是賣給了孫曹客棧的老闆。那老闆是孫志才的兒子孫落霖吶。」
一聽后,左相蘇雲起有些大驚:「孫落霖?」
戶部尚書岑文星點了點頭:「左相,聽白高遠說那小子出了高價。岑某懷疑,他們父子欲要將當年未做足之事做足。」
「行,我知道了。這樣,一會兒派人查一查,把那些庾司的官員住所查一遍,再查這孫曹客棧,給百姓們一個公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