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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有志者事竟成

  「老爺,這小子該不會死了吧?」

  見著這面黃肌瘦的春旭還未醒過來,姜宅的管家開始猜測了起來。

  聽著管家一語,姜地主轉過頭來,朝著火盆旁的倒立在睡在地上的春旭看去。

  見,春旭倒在地上,四腳朝天,似乎未有生命跡象。

  「老爺,他……是不是死了?」管家猜測著道。

  「瞎說什麼呢?」姜地主有些怒的說了一聲,接著又用和藹的語言說了起來:「就算是死那也不是我姜宅害死的,明明是他自己病倒的。」

  「去,看看他還有沒有氣。」

  「誒。」

  管家走至春旭一旁,先是用腳踢了踢,然春旭卻似乎一點也不感覺到的樣子。

  見狀后,管家蹲了下來,一身微胖的身材蹲在春旭一旁,右手伸了過去,兩隻粗糙的手指放在了春旭的頸部。

  「老爺!死了!」管家神色慌張的看向了姜老爺。

  聽著管家一語,姜地主有些不信,從榻上起身來,一臉緊張的走了過去。

  雖說死了個人,並沒有什麼。可他是春旭,是那個百姓口中的掃除山賊的大英雄。

  若是他死了,那些百姓定會跑來姜宅鬧事。

  自己雖然是這溪桐縣縣城的地主,若是那些百姓反抗起來,姜宅在這溪桐縣城活不下去。

  若是再遇到那些性格倔強,有正義感之人,恐怕到時這莊稼寧願餓死也不想種,到時姜宅的收入恐怕會大不如前,這宅子幾十人的下人恐怕到時養不起。

  「真死了?」姜老爺不相信的問向了一旁的管家。

  管家緊張的點著頭,一話未語。

  見狀后,姜地主彎下身子來,手指在春旭的頸部瞧了起來。

  「糟了。」說完,姜地主急忙看向了管家:「去,去請郎中過來。」

  管家想著說出這人已死不必再喊,可話剛說句「老爺」,老爺卻著急的大喊了過來: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是是是。」說完,管家一路奔跑的跑出姜宅,去尋找郎中了。

  看著管家走後,姜地主在春旭周圍徘徊起來,似乎在查看著是否真死。

  不一會兒,管家便帶來了一郎中。

  此郎中白髮鬚鬚,滿臉皺紋,早已經上了年紀。

  然後就是這樣的郎中,便成為了這小小溪桐縣城有名的神醫,可謂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

  「小民見過姜地主。」郎中十分有禮貌。

  姜地主見后,不耐煩的招搖著手,道:「免了免了,快看人快看人。」

  郎中走了過去,坐在一旁用手試探起來。

  一番試探后,郎中表情一變,急忙將木製藥箱里的一塊長布拿了出來,平鋪在地上。

  瞧見,這塊布里整整齊齊擺放著大小不一且長短不一的針。

  只見,郎中取了其中一根針,便開始在春旭的身子上做起了針灸來。

  許久后,郎中的臉上再次顯現出那副微笑的樣子。

  「姜地主,他只是血管不通暢,許多地方未有堵塞之跡,這才血液沒法流通至各處。這才使得大腦供血未足,昏迷不醒。此現象極其危險,若是未及時用其針灸疏通活絡,長時間下去,怕是有生命之危險了。」

  聽著郎中的一話,姜地主並未關心著這些:「那他可還能活?」

  「放心吧,小民已經用針灸使其血液流通,一時辰后便可醒來。」郎中微微笑道。

  「那他日後可否需要注意什麼?」姜地主再道。

  「待會兒老夫開幾副葯,等他醒來后調理調理一段時日。」說著說著,這郎中對著心中的懷疑問了起來:「小民不知,他可是受過了什麼罰?這體外溫高,而這體內卻十分寒冷。這需得卧床休息半月。」

  「許郎中,作為醫者,你只需治好病人之人便可,怎麼這麼多話?放在我是罰他站在門口幾時辰,發現後方才送回屋中取暖。」

  「是是是。小民不知,姜地主可是因為何事罰他?」

  這郎中的話確實有些多,念在他是這城中的神醫,不然他如今估計要麼就是說不出話,要麼就是成了瘸子。

  至於為何,諸位或許也知曉。

  「管家。」姜老爺喊了一聲。

  「誒,老爺。」

  「送送許郎中,順便回他的醫館,取回葯來。」

  「是。」

  瞧著姜地主這是要把自己趕走,許郎中確是未有一點害怕,而是繼續追問著:

  「姜地主,您給了他什麼罰?」

  還未等姜地主回答,管家便拉住了許郎中,往著門外而去。

  看著許郎中一片苦問,姜地主口中是想回答,可心裡不想回答。

  「許郎中,走吧。」

  見著許郎中被著管家拉走了,姜地主這才放心來。

  可惜了自己的銀兩,還幫著提前墊付了這醫藥錢。

  宅門外的鄭錘已經等候許久,瞧見這眼熟的郎中走過來,鄭錘急忙再次問了起來:

  「許郎中,您這是給誰看病吶?」

  正當這許郎中欲要回答之時,一旁的姜宅的管家大聲回答了起來,聲音蓋過了許郎中聲音。

  「我家老爺方才聽戲之時感覺胸口悶,就請來郎中瞧瞧!」

  說完,管家急忙拉著許郎中走去了。

  看著如此不正常的樣子,鄭錘心中擔心了起來。

  往著姜宅轉身,欲要衝進去。

  「幹什麼?不能闖入。想喂狗么?」兩守衛威脅了起來。

  聽著他們說話的語氣,鄭錘心中十分不愉悅。

  「我怎麼就不能進去了?」鄭錘實在不明白。

  他一頭大頭的樣子,看似裝著許多知識,其實也不過是肉多點而已。

  「臭。」右守衛一手捂著鼻子,一手企圖揮著掉著空氣。

  鄭錘十分不明白,到底是哪兒臭了,為何自己聞不到。

  「哪臭了?」

  「哪哪都臭。」左守衛一同捂著鼻子道。

  看著兩位守衛的動作,鄭錘無奈的說了句:「不是.……剛才沒見你們這樣捂著鼻子啊。」

  二位守衛不說話。

  「不是.……有您們這樣對待人的嗎?」鄭錘微微向前挪動,欲要進這宅中看看情況。

  剛一挪動,兩守衛便把那殺豬刀架在了鄭錘的脖子上。

  「二位,不必這樣吧。我只是站久了腿腳酸痛,動動而已。放下刀,有話好好說,好好說。」鄭錘慌張著道。

  鄭錘的慌張樣子,兩位守衛方才放下殺豬刀來。

  「這宅你不能進去,老實點。要是在以身冒險,小心著豬刀把你殺了。」

  左守衛的一說,鄭錘只好兩手抱在一起,時不時往著裡面吹著暖氣。

  不知不覺,便又過了一時辰,氣溫繼續下降,周圍也冷上了許多。

  此刻的姜地主仍在睡房中一手撐著頭,在榻上看著影子戲。

  這皮影戲自從叫喊來到現在,已經是表演快十場戲了。

  要不是姜宅用重金請下,演皮影戲的男子也不會這般未能吃、未能歇息的一場接著一場表演著。

  頭昏昏沉沉,臉上似乎很是發燙,而地上卻涼的一片,春旭在這樣子中醒了過來。

  他坐立在地上,兩眼目光看著一旁正燃燃燒起的火焰,又看向了榻上一臉認真看戲的姜地主。

  「醒了?」姜地主冷冷的問了一句。

  春旭一話未語,似乎還未想起自己是怎麼昏下去的。

  「姜地主,小的是不是磕頭還未讓您滿意?小的再給您磕磕。」

  說完,春旭跪了下來,開始磕起了頭。

  想著那些為自家辛苦的百姓,想著春旭又是他們的英雄,姜地主終於說了起來:

  「罷了,不必再磕了。」

  聽著姜地主的話語,春旭突然間著急起來,連忙詢問了自己的原因。

  「姜地主,您莫要如此吶。小的前兩日已經來磕頭了,今日按照約定,又來。小的要是哪裡做不好,您只管打罵便可。」春旭著急道。

  「打你罵你?」

  春旭點了點頭。

  姜地主搖搖頭,嘆了口氣:「罷了,就當我這個地主發發善心,那二萬兩銀子我答應借了。」

  「真的?」春旭一臉懵逼。

  姜地主點了點頭:「真的。方才你病倒了,我為你請來了郎中,說你血脈不通,還有」說著說著,姜地主不知怎麼說了,連忙問向了一旁的管家:「方才那郎中是如何說的?重複一遍給他聽。」

  「誒。」應后,管家道了起來:「郎中說你血脈不通,血液沒法…沒法輸送大腦,就是這樣。血液沒法輸送大腦,這才使得你昏迷。郎中說此現象十分危險,多虧了老爺及時傳喚來郎中這才救下你一命。郎中還說,你這病需要調養些時日,注意保暖,說你瘦弱,多吃些飯。」

  「行了行了,說這麼多得了。你又不是他娘。」一旁的姜地主不想再聽了。

  聽著管家一語,春旭急忙跪了下來,磕起頭來:「多謝姜地主!多謝姜地主!」

  「這二萬兩銀兩本官答應借了,你不必為他還。」

  「多謝姜地主。」

  「誒誒誒,慢著。方才你昏倒了,好在我發現及時,這才救下你一命。這醫藥錢我先替你墊付了,再有,你這求我兩次,擾亂我時間,加起來算你二十兩吧。」

  「二十兩?」春旭一臉詫異。

  「怎麼?你一命不值這二十兩銀子吶?」姜地主道。

  「是是。二十兩,就二十兩。」

  「行了。」說完,姜地主看向了管家:「你去把郎中開的藥物給他。」

  「是。」

  「多謝姜地主。」春旭微微笑道。

  「以後…若是未有重大之事,你還是莫來這宅上了,最好見一次躲一次。」

  「是是。」

  待管家取來了葯,交給春旭后,春旭急忙謝起了地主來:

  「多謝姜地主。那小的就先告辭。」

  「去吧。」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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